一百五十回 婚姻
一百五十回婚姻 “杨恽去看了成君,但是他们似乎还是不可能在一起,成君心里是不是只有陛下您。”皇后王嫣这句话讲到了某人的痛处。 “朕真是无奈,好端端的给他们路走,为何不走?本以为她不会再回来,如今却始终觉得亏欠。” “陛下,其实有些事不必要细想,既然如此,不如随其自然。”王皇后说道,“我最近帮奭儿物色了好些女子,奭儿却越发反感,没有一人得幸。” 顺其自然,也许只有这样了。 爆竹响起,这民间小街坊最热闹的不过是此,迎接新人,如今可以大宴宾客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这一下子长安城里城外多了许多能够吃吃喝喝的地方,这还是要感谢天子,下了诏书,明确指出这婚嫁吃吃喝喝不应该禁止,大家才有这个胆子宴请亲朋好友。 虽说朝廷倡廉,像前阵子一样,大家连喜酒都喝不上了,毕竟是扫兴的事。 这曹家娶媳妇还是花了很多金钱,排场挺大,这来赴宴的却都很低调,这曹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却选用了最好的酒席,这些来赴宴的人虽然没有穿金戴银,却有长安城的不少上流人士,皇亲贵胄。 杨恽本不想来,只是这曹司录人情难推,与那帮子人见面看来是难免的的。 杨恽脾气大,曹司录知道,这以前他是侯爷,不能怠慢他,这酒席上自然要把他与那些贵胄安排在一起,但是他也知道杨恽与那些人一直合不来,于是想了想,还是把他与一帮书吏安排在了一起,他嘴巴尖酸,那些做书吏的读书人也多为清高之人,与朝廷有瓜葛的人并不多,应该能与他说上几句,不会太冷场,何况这些人都是自己平时要好的同僚,本就是应该好好招待的,于是杨恽被安排在了西厢房饮宴,而没安排在东头。只是万一天子来了,最难办,天子来一定是低调的,他与朝廷上那帮人天天见面,他一定不愿意去那头,自己于是只能在这里帮他留了位子。 杨恽似乎满意这里,这里的人几乎自己不认识,却是很轻松,因为饮酒可以毫无顾忌。 开席之后,酒过三巡,却还有迟到之人进来。 杨恽睁眼一看,曹司录领着两人进来了,这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贬他为平民的这个人,自从自己离开朝堂这个是非地,还没有与他在这种场合见过。他一袭淡绿色长衫,不起眼。他身边另一人就是也被贬成平民的戴长乐。 “你去忙你的,我们自己吃点喝点。”那两人坐了下来,就坐在他面前。杨恽看到他并不吃惊,他与自己一样都是要避人耳目的。只不过自己懒得去理他。 “大家喝。”杨恽举起了酒杯。倒是那个戴长乐一直那眼睛盯着自己。 “看什么小子。”杨恽把酒泼了过去,他心里对这个小人很是嫉恨,戴长乐抬起了头,他的眼睛中充满怒火,但是他并没有站起来和杨恽理论。倒是他身边的穿绿衣的刘询把酒反泼了回去:“发什么酒疯!” “我只想对付这个混小子,您不必这么帮吧。” 边上一个书吏的人连忙上来拉架:“曹家喜事,您们二位看上去是读书人,不应该如此失礼吧。” 刘询听了就坐下了。 杨恽却仍然站着:“你口口称自己公正,韩冯翊,盖宽饶因何而死?你喜欢身边小人,你……”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刘询说道,“你是来喝酒的,这里不是朝堂,我也不是君子。” 边上站着人,杨恽看了看周围,只觉得面前的人冷漠无情。 “你不得好死!”他说着就出去了。 “他咒你。”戴长乐说道,“那个女须咒人自己不得活,还连累了他的主子。” “你想说什么坏话我最清楚,别说了,除非你也想学巫婆女须咒人。”刘询觉得戴长乐心眼还是小,这杨恽偏偏也不大。 “他都撕破脸了……” 戴长乐似乎还不嫌事情多。 “你也烦,回家去吧,我一个人独饮就是了。”刘询真生气了,只不过生谁的气难说。 如今孤家寡人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那些人索然无味,围在自己身边无非想求的荣华富贵,但是又有杨恽这般人桀骜不驯,让自己下不来台面。 周围剩下的都是些小吏,陌生人,他们都是曹司录的那帮子同僚,无人知道自己是谁。 “无赖哪里都有。” 是呀无赖哪里都有,杨恽虽名为君子,其实君子也有火气,但是长乐又是如此咬着不放,旧人渐渐离去,而身边的人却跟不上了,那些老臣自己所依仗,但是年龄不饶人。最近几年死的死,病的病。 “病已。”史丹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也来了?怎么不到对面去?” “听曹司录您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我知道你想劝和杨恽与长乐,只不过他们冤家已经结上,恐怕不能解。” “你说得很对,我很天真,以为还是以前,一场道歉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哪知他们见面就是火爆,我根本插不上话。” “现在,您的一举一行都被人所关注,他们也不是儿童,嬉闹说笑都不需要负责,这回当然要负责的,您念旧情,也不可以不顾别人看法,否则寒人心。” “儒家和法家各有所长,只是这件事,我一直不忍。” “杨恽、长乐有如此都是陛下惯的,但是众人看着,只怕他两人虽为庶人但是还会被人记挂。” “那如何?” “杨恽他应该远离京城,我可听说他虽没有上朝堂,却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参合,虽说有人对他有意见,但是还有不少人为他办事。他必定会引起某些人的嫉妒。” “那又怎么样?” “他也想报复某些人,如果陛下重用了他,他就会回来做他想做的事,萧望之他很担心,我也很担心。” “杨恽是不愿意回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如果想回来才可能发生那些事,所以你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君子还是小人,陛下可以尽管拭目以待。”史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