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就是第一骑士？
自从知道自己将会有十二位守护骑士之后，悠然就把“女太监”这件事情给抛到了九霄云外。那颗属于26岁“少女”的粉红“少女”心顿时分裂成了名为“理智”与“浪漫”的两半，开始在她的心头举行了一场辩论赛。 简直就好像是小天使和小恶魔同时站在她面前挥舞小旗杆诱惑她加入那样。 辩论过程如下。 ** 浪漫之心：守护骑士啊……光是想想就很美好的名词啊！ 理智之心：不要被那些少女漫画骗了！ 浪漫之心：（幽幽地）已经晚了，已经被毒害了。 理智之心：（冷哼）等着梦想破碎吧！而且就算真的是那样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能看不能吃？ 浪漫之心：可是！可是！我都已经注定要做这个世界的超级大花瓶了！虽然我还弄不明白那个啥“净化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都说这个是决定这个世界战争胜负的关键吧？现在我就等于那边某个漫画里的那个超级名不符实的战神小姐雅典娜啊！都已经落入这种倒霉无用花瓶的悲惨状态了，难道就不能好歹找上帅如撒加的十二黄金来弥补一下我悲惨的生活吗？ 理智之心：别忘了，雅典娜也没有吃掉那十二黄金…… 浪漫之心：（理直气壮地）她吃了一个青铜！ 理智之心：…… 浪漫之心：放心！就算我要吃青铜，也绝对不会和那个雅典娜一样没有眼光的！ 理智之心：（无力）这难道不是就让人最担心的事情吗？（恶毒地）而且你怎么不想想，雅典娜会挑那个除了小强之外一无是处的主角其实不就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也就那水准，配不上其他人吗？ 浪漫之心：………… ** ——这样下去我迟早要人格分裂啊啊啊！！ 面对这样的状况，在一个人待在那个巨大的房间的时候，悠然总是有这样抱头仰天长啸一场的冲动。但很可惜，她怎么也无法消除自己这种诡异的即担忧又期待的心态。 直到…… 她见到了她的第一骑士为止。 这是在那场谈话过后不久，秋天即将来临的时候。天上当值的太阳是耶勒。 悠然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天，因为在那个阳光正好的秋日上午，她粉红色的少女心彻底的碎裂成了一片片。曾经的浪漫幻想就如同属于理智的那一部分一直告诉她的一般，如同被戳破了的肥皂泡一般完全不见踪影了…… 事件发生的时间：上午，接近中午的时候。在长老们训诫她要和未来的骑士们好好相处之后。 地点：世界树所生长的巨大庭院。 背景：灿烂的阳光下，那那棵高耸入云的巨大世界树前方。 ** 悠然是经常来到这世界树生长的庭院的。据说，这颗世界树本来就是至高神也是唯一神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神迹，对这个世界的最终守护者。 因为被世界树之心召唤的缘故，悠然和这棵树之间有着奇怪的联系。在这棵数下，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世界树之心给她带来的力量，以及她身体里面涌动着的，平时基本上摸不着什么头脑的那个什么“净化之力”。 她也经常感觉到，她身体里有一种东西，正在和眼前的这颗大树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形成了某种轻微的共振，然后通过这种共振，便会有某些晦涩不清的、模糊而悠远的讯息，从那边传了过来。 但就算是没有这些联系，假设走进了这个位于中央教廷最中央的巨大庭院，任何人第一眼看见的，然后被其吸引全部注意力的，也一定是这棵“世界树”。 不为其他，这棵巨树有着至少需要几十人合抱的粗壮腰围，一直捅到了天上去的巨大身材，还有下面光溜溜的白色树干以及到了十人高的地方开始铺天盖地蔓延开来的连光都透不进来的密密麻麻的枝叶……这庞大到遮天蔽日的巨树，以及四周不允许任何植物生长的孤傲，怎么会不引人注意？ 何况…… 挺拔的树干就如同汉白玉一般光滑细腻，柔和的光泽甚至看来有隐约的透明感；每一片叶片都如同翡翠一般的青翠，只在于颜色的深浅不同而已。 宛如这世界上最顶级的美玉雕刻的巨大模型的世界树，又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 就算是悠然时常做出“美则美矣，但是没有生机，估计没有任何一只鸟儿或者虫子会被诱惑到这里来定居。因为这景象太不真实了。难怪这是人类的圣物而不是精灵的啊……”这一类的评价，也不能否认这颗平常连叶片都不动一下的大树的夺目程度。何况这是全世界的圣物，而不是其中单一的某个种族的……悠然完全只是凭着丰富的想象力随便判断的。 （事实上悠然的评价也只是因为悠然在这棵树上连一只昆虫都没有找到之后的迁怒罢了。毕竟她本来是希望在它身上寻找到一个空间通道的……） 但是这天上午，当悠然知道她的第一骑士在这里等待她的时候，走进这个庭院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的。可是，这一次，在这个空旷的庭院内，她第一眼看见的，却理所当然的不是世界树。 毕竟她身材尚且短小，视野不广。 当一条一条长二十米以上，水桶粗细，有九个脑袋的青蛇盘踞在她面前的时候，足以遮蔽她眼前所有的天空了…… 何况，这条巨蟒还昂起了那九颗头，九颗头上十八只眼睛都在盯着她看。 当时，悠然就惊呆在了原地。 ——不可置信，难道我都已经说了会好好履行义务，结果还要杀了我吗？ 她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这个，以至于完全忽略掉了她和这条蛇之间的某种联系。 事实上，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连老虎狮子这样的普通猛兽都只能在动物园里面瞄上几眼的家伙，身处于如此的场景，能够只是僵化而没有倒下，还能思考，已经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的天生联系，让身处这比《狂蟒之灾》更加惊悚场面的悠然不晕倒，便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了…… 而悠然在冒出了那第一个念头之后也不免察觉到了不对。 那九颗巨大的头颅都是向下弯了蛇颈，低着头在看她的。所以她能够清楚的看见，正中间的那颗蛇头上，那类似于她的胎记一般的凸起。虽然蛇身的鳞片是相近的青色，这叶形却依然是相当的显眼。 也所以，她无法忽略，她和这巨蛇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联系。 ——世界树的叶片在头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说明着什么。 ** 悠然僵立了足足20分钟。 然后，表情僵硬，语气也极端僵硬的开口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断续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因为这次真的是在“照本宣科”了。 “这是……什么……？” 尽管她已经明白，她将在这个闲人免入的地方看见自己的第一骑士。所以现在她看见的，其实就是她的……第一骑士！ 悠然想起了见到这个“骑士”前，长老对她说的那句话…… “朵拉，在你见到那位骑士之前，我们必须要提醒你一点。这些骑士是以后你的保护者，所以你必须和他们好好相处。” 这句话现在想起来说出来的时候简直是慎重的过头了。那个时候，她还理所当然的以为，骑士们既然和她的年龄差距不大，那么长老的意思可能是说骑士的脾气不怎么好呢！可是……可是…… 小孩子的恶劣脾气可以扭正。 这个……这个东西的话…… 巨大的九头蛇九颗头，十八只眼睛同时眨了眨，似乎对她的反应很不解，九颗头颅于是同时靠近了一些。悠然分明能够看见，这狰狞的外表上，那九双绿色的眼睛其实真的和婴儿一般纯净。里面表达的感情实在是太好认了，那是毫无疑问的天真、好奇与善意。 可是！ 骑士！ 守护骑士！ 只要一想到这个词，在将之和眼前的这个巨大生命联系起来，悠然就不可避免的打心底有所抗拒。 她欲哭无泪的和庞然大物对视着，祈祷着克莱斯长老能够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答案。然而，站在她身后的克莱斯长老的第一句话，就打消了她最后的希望…… “这是你荒兽族的骑士，朵拉。它的名字叫潘莎。你要知道，荒兽一族是十二种族中唯一一种不可能会得到人身的种族。”克莱斯长老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只是习惯把他们叫做骑士罢了。” 顿了一顿，他摸着胡子继续说道，“而且，你的这些骑士们都会是世界树催生的。而不是正常出生。其他的种族还好，只有荒兽，你得知道，要一只九头蛇mama在北方荒原一次性养活两只九头蛇宝宝确实是困难了一点。所以，虽然潘莎只有五岁，其实在九头蛇之中还算是婴儿，但它还是被送来了。你得好好对待她呀。” 悠然的脸蛋上，五官们已经彻底变位，组成了一个形象的“囧”字。 婴儿…… 果然是“很难养活”的巨大婴儿啊！ 看着填满了自己整个视野的九颗巨大头颅，她僵硬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扯出了一个古怪无比的笑容来。 现在，她被少女的浪漫之心占据了的整个胸腔终于在那颗粉红心破碎之后恢复了正常功能。大脑重新得到了正常的供氧，得以正常的思考起来。 似乎……确实是有人教过的吧？ 中央大陆四大原生种族。 ——人族、巨人族、荒兽族、元素族。 荒兽族身躯庞大，种类繁多，只有一个唯一的共同特征那就是…… 无论如何，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人、类！ ** 骑士可以不是人。甚至不是人形生物。 于是，从长老那一大段话和眼前的现实中，女孩学习到了她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深有体会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