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狼烟
红英会之事可以告一段落了,韩越的时间却所剩无几了,真不知道哪一天早上就无法醒来,永远的睡去,或者出了某种意外,他······ 韩越有点神经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离开这个世界虽然这不是他所能决定的;这么长时间,他不再像是那八十世一样,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如今的他心内多少有了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愫,欲碰不得,欲舍难离,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 唯一一点感到安慰的是,他为云卿留下了将近两千两银子,他相信有了这两千两,她未来的生活不再艰苦,一辈子不必再为金钱cao劳,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每天看着孩子般的云卿,韩越由衷的感到生活原来就是这么简单,也只有在此时他才会忘记,自己背负的罪恶感,以及将要离去的事实。 有时他甚至想,老天能不能给个机会,他不用死了,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韩越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梦,但梦也是美好的。 这样的想法不通,他又在做着另外的梦,他希望真的能有穿越,他带着云卿回到二十一世纪······ 似乎这样的想法,原来越多,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想陪着她,不是永远,而是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 渴望变成了奢望,奢望变成了失望,韩越又回到了无尽挣扎的恶性循环,但是他不会绝望,没有这样的想法,至少现在不会这么想。 韩越没有想到,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干了那么多事,竟然还有人会误解他,怒气冲冲的找上门将他训斥一顿。 卫连雨的突然到来,韩越本以为又是关于誓言之事,只是他猜错了,卫连雨开口便是:“韩公子,大才,锦衣卫范高举都能将你捧为座上宾,并且不遗余力的为他们排忧解难,攀上这两棵大树,韩公子未来前途无量!” 韩越自然听得出这话中是何意,冷嘲热讽也罢,讥笑嘲弄也罢,重要的是他问心无愧。“卫小姐,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了?”韩越试探性的道。 “还用得着我听说,你满大街去听听,外面那些人怎么说的,不想知道都难,韩公子你可程了丹阳县大名人了。” 韩越自知卫连雨是听了外边那些流言蜚语和超乎艺术夸张的编排,所以才会有如此反应,冲上门来;卫连雨的父亲卫近远被害含冤而死,卫连雨自然对朝廷任何大小官员,都是一样的态度,不信任,甚至是仇恨。 “meimei,你错怪我相公了。”一旁的云卿帮腔道。 “jiejie,我只信我听到的看到的,你的相公已经不是以前的相公了,在金钱和权利面前每个男人都一样,没有任何差别,jiejie我真为你感到寒心。”卫连雨语气怪异,宛如对一个十恶不赦之徒怒言相向,极尽嘲讽之能事,就差朝他脸上吐口水了。 “meimei,你真的错怪我相公了······” 云卿还没说完,卫连雨打断了她的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jiejie我太了解你了,凡事都那么盲目,那么一心一意,这么做真的不值。” 云卿被这接二连三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卫小姐,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问心无愧,我所做的都是我认为应该做的,值得做的,我有我的原则,我有我办事的底线,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我就是你所想的那种人,那我无话可说。”韩越不想解释的太多,人总有不被理解的时候,他自认为没错,自认为对得起任何人,那又何必解释呢? “呵呵······”卫连雨一声冷笑。“说得好听,通常遇到这种事,都会这么说,问心无愧,那太沉重了,你受不起,你竟然说的那么自如,你问心无愧,但又有谁真正能看得清你的心呢?” 韩越看到卫连雨如此认真,有点想笑的冲动,真想看看一会事情解释清楚了,她的样子;卫连雨不知道这几天他都干了何事,加上在外边听了那么多人的口水话,对他的误解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韩越明显变得轻松了,说话的口气也变了。“如果我真的是那样的人,你会怎么做?会不会手起剑落,要我的命。” “会的,绝对会的,为了jiejie我会杀你,为了除掉一个人渣我也会杀你,为了那些无辜的人,我更会杀你。”卫连雨面色冷峻,恨恨的道。
“那为什么不动手呢?”韩越继续着他有点腹黑的想法。 “我会动手的,但我不想在我jiejie面前杀你,只要打定了注意,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 韩越丝毫不怀疑这番看似空话的口号,心中不免暗叹,又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我不会跑的,要跑我也带着你jiejie,你一辈子也别想杀我了。” 云卿差点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你······无耻。”卫连雨大声骂道。 韩越嘴角挂着微笑,并不在意她的话。“无耻也是需要本事的。” “相公!”云卿嗔怒一声,向韩越撒娇似得道。 “你知道现在我就想杀了你。”卫连雨怒目而视,如果此时她手中有剑的话,她真的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杀了他。 “meimei,我相公逗你呢。”云卿走过去,在卫连雨的旁边拉着她胳膊解释道。 “什么?” 云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的前因后果全都向卫连雨说了一遍。“meimei,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真的,你不早说。”卫连雨顿时软了下来,如同犯了大错一样,真想找个洞钻进去,但是面对韩越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样子。 韩越向卫连雨走过去,半笑半说的道:“不是想杀我吗?来吧。” “相公。”云卿“不悦”嗔道。 卫连雨面朝一边不说话,完全没有错怪了一个人时的悔意,但是话还是要说的:”对不起,错怪你了,我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 “不用了······” 韩越话还没说完,不知哪里接连响起了五声急促的钟声。 “不好,鞑子进犯。”云卿率先冲出屋门,韩越和卫连雨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