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刀下留人念旧情
萧晴和雪姨待在卧室之中，雪姨先让萧晴在一张凳子上坐下，自己坐在了桌子的对面。雪姨表情有些复杂，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晴儿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他们忽然这么妥协吧？”见萧晴点了点头，雪姨把桌子上一个扣着的茶杯翻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现在，我给晴儿你讲一个故事吧，我们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 萧晴却在心中暗暗说道：“雪姨趁现在收手吧，等到我师姐来了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 雪姨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雪姨有一个儿子，但是他失踪了，这是雪姨一生的痛处，就像是身上的伤疤一样，只要一碰触，便会疼得死去活来！雪姨时常在想，如果雪姨当时能够多留一个心眼，儿子便不会被拐走了！雪姨也是从那之后才走上了江湖的道路。在都门托我照料晴儿的时候，雪姨真的是把晴儿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雪姨时常在想。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雪姨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雪姨真的就等到了这个机会，雪姨的儿子在竹叶青的手中，原本他们空口无凭，我自然是半信半疑，但是在刚下马车的时候，雪姨真的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如果说雪姨对他们的态度大变，那也是因为雪姨想要自己的儿子平安！雪姨需要拿晴儿来换回雪姨的儿子！” 萧晴的脸上还是原来的模样，但是内心却是十分的震动！原来，原来事情是这样，所谓雪姨的迫不得已，原来是自己的儿子在别人手中！这个时候萧晴开始对雪姨产生了一些理解。 正是因为这样子，萧晴便想尽自己所能放雪姨一马，虽然知道效果甚微，还萧晴还是抱有最后的希望问道：“这一定是雪姨你讲的故事吧？这一定是雪姨虚构出来的情节对吧？雪姨你说话呀！你快告诉我它是假的！就像我给雪姨讲的故事一样！我不信！”萧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雪姨却任由她大喊大叫。萧晴说的越大声，心中便越是凉成一片，却不知为了自己而凉。萧晴甚至在内心涌起一股冲动来，想要暗地里告诉雪姨全部的事情真相。但是她的理智把想说的话封在了喉咙。 等到萧晴不再大喊的时候，雪姨才开口说道：“是真的，雪姨需要拿晴儿来换回雪姨的儿子。”萧晴愣了愣，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不过这个定论却一点也不能让萧晴兴奋起来，她只好有气无力地说道：“所以......雪姨这一次带上我，是早已准备好......准备好将我交到他们的手中么？我并没有什么价值。” “不，晴儿有这个价值！”雪姨不敢直视萧晴的眼睛，她看向了其他地方，“晴儿是都门煞星组的成员，这就够了，都门会很看中你，他们便因此拿到了都门的软肋！晴儿，你就帮帮雪姨吧，雪姨也是出于无可奈何！就算雪姨求你了行吧。雪姨今天一直处于矛盾之中，中途雪姨有过后悔的时候，那个时候雪姨叫晴儿下车，不过晴儿没有同意罢了！”说道最后，雪姨也开始慢慢啜泣。 萧晴不知道当自己真的被身边的人背叛的时候，自己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她感觉在这一场戏里面，该哭的人应该是她自己才对，最后只是喃喃道：“既然这样，雪姨何必再亲口同我讲？当面的话不会觉得尴尬么？” “我不会讲道歉。因为雪姨一旦说出对不起三个字，雪姨的内心也会崩溃！”雪姨说道，“我不能讲道歉，所以这算是雪姨最后为晴儿做的事情。” 萧晴此时忽然镇定了下来，将雪姨面前的茶杯又拨回到了自己的面前，说道：“雪姨要知道一件事情，我虽然年龄不大，但不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既然雪姨提前和我讲了自己的计划，其实我的内心还是要感谢雪姨的！作为回报，我也有一条情报分享给雪姨。我的师姐郭灿在昨天找过我，告诉我这一次和雪姨出来会有异变发生，我并不知道这种异变是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原来是这样啊。” 郭灿这个名字，无疑给雪姨巨大的冲击，她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雪姨正在回想萧晴这一句话中的意味，房间外边忽然传出一阵嘈杂的响动，既有人出声喝骂，又有东西砸碎的声音。下一个瞬间，房门被撞开！两个人影出现在门口。两个人一样款式的黑衣，乃是一对少年男女，少年衣襟前绣着一个“将”字，少女的则是一个“车”。 萧晴没有再管雪姨，独自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两个人行礼，说道：“郭灿师姐、萧邈师兄，路上可还顺利？”郭灿朝着雪姨瞪了一眼便不再管她，然后转向了萧晴，关切地问道：“我们没有来晚吧？” 萧晴摇头否定。 这一回轮到雪姨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郭灿带着萧晴一起离开了房间，到了客厅。煞星小组的队员之中，郭灿、萧邈、小阮都到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组监察派出的队伍。 郭灿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大堂的中心，包括萧晴在内的三位煞星小组的成员站在了她的背后，竹叶青和笑面虎两派的帮主都站在她的面前。 郭灿说道：“之前南宫雪的意见并不能够代表我都门的意思，现在我谨代表都门，再来与两位帮主探讨一下索赔的相关事项。”她并没有拿什么兵器，仅仅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这一把红木椅子上面，无名的气势便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田弘益和咎景龙两个人这个时候才算是神情紧张，有些如临大敌的意味。 “十倍！”郭灿没有给两位帮主说话的机会，直接说了出来，“原来只要你们交付原价便好，不过两位帮主似乎采取了某些不当的行为，以至于需要拿出更多的钱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两位可有什么意见？” 咎景龙有些忍不住，开口要辩解，不过郭灿又说道：“我并不是要真的去询问两位的意见，这一点希望两位明白！还有，我现在提出来的条件已经算是最为优待的条件了，如果两位不同意的话，我们便真的没得谈了。” 田弘益轻声说道：“贵派这样做未免让人心寒，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郭灿冷笑了一声，轻声说道：“看来两位帮主现在还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说实话，站在个人的立场之上，我由衷地希望两位不要接受我们提出的条件，这样子的话我们才可以行使下一步的计划。两位，说实话我很佩服两位的胆量，竹叶青和笑面虎两派不过是最而小派，连朝廷的正式花名册都没有进入，凭着这样不入流的势力，两位竟然敢来招惹都门......” 田弘益还打算出言争取，用两派易主的情况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以求得到郭灿的谅解。郭灿却再也不想和田弘益废话，说了一句：“如果田帮主再不同意的话，我不得不考虑帮贵派重新换一个主子！” 这一句话也激怒了田弘益，他大声质问道：“难道都门当真以为自己有这个实力吗？” 郭灿眯住了了双眼，一边在右手并成手掌，在手掌的表面布下一层绯红色的保护膜，一边笑着问道：“田帮主说什么？请再说一遍。”田弘益瞧了瞧郭灿，琢磨不到郭灿的心思，于是又为自己争辩了一句：“我竹叶青毕竟有一帮之众，都门当真一位自己能够让我们束手就擒......” 田弘益话还没有说完，郭灿忽然右手成掌在自己面前横着虚划了过去，谁也没有发现她作出了其他的动作！ 然后田弘益的喉咙上却出现了一道血线，他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一样。只是片刻，还没有等在场的其他人发现什么异常，田弘益便跪了下来，然后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那么，咎帮主呢？是和他一个意思吗？”郭灿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问道。 咎景龙深深咽了一口口水，愣了半晌，才勉强说道：“我笑面虎全体上下愿意支付给都门十倍的赔偿金，不日即送到府上，大家不要伤了......伤了和气才好！”谁都听出了咎景龙话中的恐惧来。 “那好。”郭灿温和地抱以一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咎帮主。”咎景龙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生怕慢上了半分，惹了都门的人的不快。 郭灿嘱咐道：“倒也没有其他事情，只不过竹叶青群龙无首，需要咎帮主帮忙扶持一位人杰出来，至于人选，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原帮主田斯言的儿子田若明便不错，帮主大权交给他倒是不错。”咎景龙躬身道：“咎某一定完成上使交给的事情！” 郭灿点了点头，转身打算离开，咎景龙却问道：“敢问上使名讳？” “煞星组郭灿！” 郭灿回答完之后也不再和其他人废话，道了声“不必相送”，便带着萧晴和其他人一齐离开了屋子，雪姨也跟在了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