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吹牛！
青衣微微沉吟，然后道：“如果你真的能够回到过去，对于过去的人而言，他们又何尝不是活在你的过去呢？” “活在我的过去…”林一凡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深究不得，因为不可能会有答案，甚至会有大恐怖…如果时间真的早已到达未来，那么先前的一切都存在问题，甚至是不成立。或许对于过去的人而言，他们的未来在当时同样存在无穷变数，却又早已注定不可更改，宇宙会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转…对我们而言，道理同样如此，是否那才是真正的命运？如果我回到时间规则诞生之际，可时间已经存在很久了，这又该如何解释？”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林一凡道：“这种可能绝对是错误的，因为就算我回到过去，我也并非真正的回到过去，只是去往已经发生的过去，过去的人对我而言只是‘活过’而非‘活着’。真正的回到过去是去往时间终点所在的地方，对于我们而言是不存在的，除非我拥有让整个宇宙时间倒流的能力，彻底将时空扭转到过去，那样才是真正的回到过去。我若是通过时光长河进入过去的世界，那只是回到已经发生的过去，这其中是有区别的www.shukeba.com。” 青衣道：“这是否可以看作是未来并非真实存在的证据？” “的确可以！”林一凡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曾无意间被传送到过去，但很快又被修正到真实的时空，这也可以看作是未来并非真实存在的证据。可无论拥有多少证据，都无法改变未来的我与你交流的事实，因此矛盾依旧存在！” 顿了顿，他接着道：“这个问题其实没必要深究，因为未来究竟如何谁也无法知晓，这对我们而言，何尝不是命运不定的一种体现？因此大可以将未来当作是不存在的，而我们也并非活在过去。除非我具有干扰到未来的能力，或者是你具备那样的能力…不，就算你我真的具备这样的能力，也不能说未来是真实存在的。” 青衣哑然失笑，道：“我怎么可能具备那样的能力？” “那可说不定。”摇了摇头，林一凡忽然又笑了起来，得意洋洋道：“抛开这些矛盾不论，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未来的我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哪怕只是来自过去的一道目光都能让我警觉。”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沉思片刻，旋即嘿嘿笑了起来，道：“未来原本拥有无数种可能，但正因为你预见我未来之时被未来的我发现了，因此你看到的那一种可能必定会发生，否则未来的我便无法发现你的存在，对于那个时候的我而言，等同于让过去发生巨大的改变，但那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就是你干扰到未来的一种体现！” 青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道：“你能不能别自恋了，你说的这种情况，前提就是未来只是无数种可能，不是真实存在的，前方那些世界都只是虚幻，只是一种可能。虚幻和真实之间，又怎么会有交流出现？一道来自过去的目光就能引起只是一种可能的你的警觉…我只能说你想得太多了。” “不要觉得不可思议。”林一凡笑着摇头，道：“虚幻只是对我们而言，但对于那个虚幻的世界而言，其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的强大也是真实的！跨越真实与虚幻的界限，隔着无尽岁月和你谈谈心，叙叙旧…将来的我未必没有那个实力，修炼无止境，有些境界你永远无法想象。如果真的存在命运的话，那么未来的无数种可能便是命运的一种体现，真实与虚幻，现在与未来，之间隔着的不过是命运与时间罢了，你怎么知道有没有那么一种境界，超脱整个宇宙，时间、空间、命运…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束缚？” 青衣依旧面无表情，眼角却有一丝忍耐不住的笑意——超脱整个宇宙，时间、空间、命运…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束缚… 大晚上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林一凡眼尖，见状忍不住撇了撇嘴，不满道：“不要觉得不可能，时间暂且不说，我本来就掌握时间规则，未必没有摆脱时间束缚的可能，至于命运…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有些东西真的超乎你的想象。” 他想到了，这可是大道赐予盘古大神的法门的一部分，修炼到极致可开天辟地另辟一界，如何不能超脱整个宇宙？ 当然，开天辟地他是不用想了，他没那份资质潜力，超脱宇宙也很难，但并非没有可能，他未必达不到隔着无尽时空，跨越真实与虚幻感应到一道目光的地步。 因为他曾以斗战圣法衍化出不存于世间的力量！ 他又得意起来，道：“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未来的我一定强大得无法想象，所以说啊，你还是赶快拜我为师吧，有这样一尊未来天上地下无敌的存在做你的老师，怎么也不会吃亏。” “等你无敌的时候再说吧！”青衣懒得理会这茬，又将目光投向时光长河，禁不住微微有些失神。时光长河是整个宇宙运转留下的轨迹，她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完全静止的世界，但正是这种静止，带给她一种别样的冲击，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惊心动魄的美丽。 林一凡能够体会她的心绪，轻声道：“如果真的有命运存在的话，那么也应该有一条命运长河，以真实的时空为起点，通往无尽遥远的未来。如果命运是确定的话，那么命运长河可以看作是时间长河的下游，如果命运是不定的话，那么命运长河将在任何一个时间点无限分化——在任何一个点都能看到无数个世界，那种场景才是真的无法想象。” 青衣点了点头，道：“你能带我四处走走吗？” 林一凡点了点头，道：“在时光长河中的运动有两种，一种是空间，一种是时间。” 他拉着青衣在阁楼间走动，道：“这就是空间的变换，与我们平日里的各种行动大致相同，唯一的区别是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他拉着青衣穿过一面墙壁，接着道：“这看上去是穿墙，其实不是，因为我们身处真实的世界之外，和真实的世界不会有任何交集，因此这一切都不会给我们造成任何阻拦，这意味着只要有时间存在，任何地方都无法困住我！” 两人无意间来到姚梦曦休息的那间厢房，结果发现小丫头并未睡觉，正将脑袋贴在窗前，悄悄偷听外面的动静，鬼头鬼脑的模样，显得极为动人。 青衣忍俊不禁，林一凡却尴尬无比，道：“我以为她早就睡下了…” “女人是一种多疑的生物！”灵儿在床头的鸟窝里打着瞌睡，青衣伸手轻轻拂过，却无法触及到任何东西。她又将目光落在姚梦曦身上，轻声问道：“你爱她么？” 对于姚梦曦和林一凡之间的关系，她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有些无法想象，林一凡居然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她走到了一起，其中种种若是被世人得知，绝对是千夫所指，背负一世骂名。若非爱她，他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青衣又对玲珑的存在一清二楚，无法肯定这一切。 什么是爱，经历得越多，反而越难说清。不能说爱，也不能说不爱，林一凡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想讨论这些问题，索性装作没听到。 青衣也不追问，轻声道：“我想到过去看看，可以吗？” “没问题！”为了收这个徒弟，林一凡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穿梭时空虽然会消耗精神力量，但这种消耗对目前的他而言完全可以承受。 “去看死亡之主怎么样？”林一凡提议道：“也好让你见识一下那样的存在究竟拥有何等实力。” “可以。”青衣点头。 “第一次时光旅行啊！”林一凡感叹一声，时间之力发动，四周景象顿时飞速变换，太阳自西方升起，在东方落下，行人在街上倒退，瀑布自深渊冲向悬崖…一切都与既定的轨迹相反。 “好奇特的感觉！”青衣惊叹道，一切沿着与既定轨迹相反的方向前行，这种感受对她而言太过新奇。 更何况人生又总会有着这样那样的遗憾，回到过去，向来是很多人的梦想，而这一刻，林一凡正带着她做这样的事情，虽然无法真正改变什么，但却能够见证许多东西，发掘一些隐秘。 “过去埋藏着无穷的宝藏！”林一凡瞭望时间上游，铿锵有力地道：“你能想象天地的开辟，规则的诞生，万物的衍化，生命的起源是怎样一种场景吗？那是世间最伟大的东西，总有一天，我要回到过去，亲自见证这一切！” “天地的开辟，生命的起源…”青衣喃喃自语，目光微微有些迷离。 “还有埋葬在过去，早已消逝无尽岁月的不同时代！”林一凡点了点头，道：“你或许不知道，大荒的历史超过百亿年。百亿年啊，那是多么久远的岁月？远古那一战距今上千万年，也就是说上古、近古以及现在这个时代总共拥有千万年历史。而在这个时代之前的远古又拥有多久远的历史，远古之前的太古，太古之前的亘古洪荒时代呢？很难说清楚，但总不会达到数十亿年吧？那些空白的岁月里，是否有着其他智慧生命诞生，如果是，他们是天地神灵，还是类似于人类、妖族的一个种族？” “难道神话时代真的存在？”青衣低声问道。 “唯有至尊大帝知晓。”林一凡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止一次听到至尊大帝谈论神话时代，但至今无法确定是否具有那么一个古老的时代。可以说神话时代存在的可能性很大，但不到洞悉真相那一刻，谁也无法断定。 顿了顿，他接着道：“或许存在的还不止神话时代，只是岁月太过漫长，很多东西都已经彻底消散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查明这一切！” 青衣沉默不言，又一次意识到林一凡了解的东西完全超越了常人的认知。她能够肯定，林一凡拥有这样的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已经在为实现这一切做准备。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精力，不过七八年时间从命轮境界修炼到玄胎境界，还要分心去研究时间规则、天地的本质，探寻各种隐秘…她心中如此想着。 时间不断倒退，一月，三月，一年，两年，三年…两人来到远古战场之外，直到一层血光笼罩在远古战场边缘，林一凡控制着时间流速变缓，缓缓推进到死亡之主降临大山边缘之前的时刻。 天穹上方，漫天黑云笼罩，凄艳的闪电不时划破长空，将整个夜空都染成了血色，天地间黄风呼啸，血雾重重，一切都显得邪异无比。 此时此刻，高逾万丈的通天魔猿正奋力拍打着魔族神城的城墙，虽然隔着时光长河无法听到任何声音，更无法感受到任何气息，但林一凡清楚地知道，它庞大的躯体内究竟蕴含着怎样庞大的力量。 至尊级通天魔猿，光凭体魄与蛮力就能搏杀至尊，叫板大帝，此话绝非虚言。它一身力量若是爆发出来，绝对能将整个大荒打碎，只是它将力量控制得极好，鲜有外泄。而当初身处大山边缘的众人之所以没能感受到太过强大的气息，完全是这片空间天地之力被压制的缘故，魔猿的气息在传递过程中被削弱了太多太多，否则山中任何一个生灵都要在它面前瑟瑟发抖！ 斑驳的城墙被通天魔猿打碎，而自虚空中落下的几道黑色雷霆改写了这一切，一块块城墙不断复位，不过片刻时间，魔族神城又恢复了先前的样貌，似乎没有遭受任何损伤。 “去城中看看。”就在此时青衣突然开口道。 “也好。”林一凡点了点头。他拉着青衣一步跨出，两人已经出现在魔族神城中，映入眼帘的是通天魔猿充满暴虐与杀意，愤怒与仇恨的猩红眸子，如火山般巨大，边沿红光灼灼，中间血色惨淡，深处赤红如火，显得极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