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荒的真相！
林一凡接过查看一番，发现那张兽皮破破烂烂，年代极似乎为久远，上面依旧残存着少许力量，让它不至于腐朽，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他又催动真元灌注其中，旋即忍不住皱了皱眉，因为体内似乎有部分力量与这块兽皮产生了共鸣。 那是属于魔族血脉的力量！并非同源，却很有几分亲近，与其他力量截然不同。 沉默片刻，林一凡又问道：“知道它的来历吗？” “无从得知www.shukeba.com。”青衣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曾询问过圣殿一位老前辈，他也无法看出其来历，只知道这块兽皮和魔族有关。” 顿了顿，她接着道：“或许它来自大荒之外也说不定…对于大荒之外的世界，你有多少了解？” 林一凡已经知道七神域的存在，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少其他确切的信息，遂道：“愿闻其详。” 夏日的夜空显得格外明朗，青衣静静仰望，星光洒落，让她黑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双眸多了几分柔和的光辉。 她的眼睛也是没有眼白、瞳孔之分的，林一凡心中忽然掠过一个念头，是否她的眼睛也和他一样，早已脱离的人类眼睛的范畴，成为了一种晶体般的物质，类似于瑰宝的存在？ 这个念头一起，他又立即否定了，因为她的眼睛若与他类似，当不至于为黑色。对于觉醒“真我”的生灵而言，眼睛的颜色与生命层次相关联，凡人若是觉醒真我，其眼睛必定为银色。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眼睛极为不凡，与她能够看到一个人过去未来的能力有关，或许就是那种能力的产物。 在原来的世界，无尽岁月中曾诞生过几个生灵，具备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无法以常理视之，被誉为天地宠儿，他的前身——宙天神便是其中之一。宙天神掌控时间规则，既然如此，其他天地宠儿是否也掌握有一条冥冥中的规则？ 青衣能够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很难说清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能力，或许是与虚无缥缈的命运有关，又或许是其他，林一凡无法确定，但在这短短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若真如他猜测那般，青衣无疑是最适合神之印记的人，因为神之印记虽是成为主宰级强者必备的东西，但对他而言却是可有可无。 得到神之印记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一直在分心研究，但至今没有任何收获。他曾想过以强大的精神力量与神识对之冲击，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的神识远远没有臻至绝巅，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威能，动用强大的精神力量往往会引动天象变化。 更何况他脑海中还储存着许多规则信息，其中一部分来自于觉醒狭义上的“真我”之际贯穿神魂的时间规则，另一部分由他突破到神轮境界时命轮境界扩张之际衍生，这些规则信息他一直在钻研，但始终无从下手。 结合这些，林一凡觉得此时研究神之印记还为时过早，以他目前的修为境界，即便以强大的精神力量与神识冲击而有所发现，也断然无法理解。 青衣收回目光，开口道：“浩瀚宇宙，有着数以亿亿计的星辰，能够看到的，看不到的，能够想象的，无法想象的…这些星辰绝大部分和我们所见的太阳一样，能够发光发热，为天地元气的诞生提供能量，而天地元气又是生命诞生并存在的必备条件之一…你能否想象，此时此刻的星空深处，是否也存在某种未知的生灵，正如你我一样静静凝望夜空？” 林一凡面色平静，对他而言，这些信息自然不算什么，但若是换位思考的话，对于普通人以及绝大部分修炼者而言，这样的消息要么是天方夜谭，要么具备难以想象的冲击力。 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天圆地方之说，但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大荒真的太过浩瀚了，浩瀚到对于任何长生境界之下的人而言，终其一生也无法完全探索。这样的思维定势之下，又会有多少人再去思考大荒之外的无垠星空？ 就好比上一世的古代前人无法想象在大洋的彼岸还有另一片广袤且有人居住的大陆一样。 “人类、妖族、二族、天地神灵并非宇宙中仅有的智慧生命！”青衣接着道：“事实上拥有智慧的生命数不胜数，只是相对于人类、妖族等种族而言，他们的族群太过渺小，往往只生存在一颗星辰之上。” 林一凡早在魔族神城中思感沿着那道神秘的声音延生出去之时就见过许多类似的景象，有熔岩遍布的广袤大陆，有星辉漫天的悬空浮岛，也有神木汲取宇宙力量长成的巨大星体…一个个世界，风格迥异而又光怪陆离。上面居住的生灵也各不相同，有肤色各异的人类，有各种各样的妖灵族，也有不知名的智慧生命。少数地方，他甚至见到了人神两族混居，也见到了和他一样的半人半魔。 但他还是有些惊讶，因为听青衣的意思，人类对于那些世界并非没有了解，而且相对于那些只生存在一颗星辰上的族群而言，人类族群似乎极为庞大，这个结果意味着统计，而统计的背后很可能存在交流。 想了想，他道：“这些东西我都知道，大荒是个被诸神封印的世界，这我也知道，我好奇的是，大荒是否和其他世界存在交流。” 青衣沉默片刻，沉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什么？”林一凡疑惑。 “外界关于你的传言可不少。”青衣叹了口气，低声道：“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圣殿的最终决议已经出来，只是还没有下放而已，因为你还有值得利用的地方，他们认为你在神话禁地或许能有收获。” “原来是这件事。”林一凡点了点头，问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青衣道：“大荒既然是个被封印的世界，想要与其他世界交流，自然无比困难，但困难并不意味着不可能…关于你的处理方式，最终拍案的不是圣殿高层，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果真如此！”对于这个结果，林一凡并没有多少意外。大帝有可能不在大荒，对此他早有猜测，定下最终决议的人是大帝，莫子瑜也曾隐晦地提示过他，如今这一切都已得到证实。 青衣有些意外他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但却并未询问，她是圣殿这一代培养的人才之一，有些东西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 “二族的生灵数量远比人类庞大，往往一个普通的种族就有着成百上千亿生灵，外界传言远古那一战中陨落的四族强者不下百亿只是虚传。”她又将话题转移到先前，喟然道：“所谓远古战场，其实是被清理后的远古战场，许多陨落的四族强者尸骸都在远古那一战中灰飞烟灭了，被大神通者以秘法提炼出精气弥补自身以继续参战，剩下的不过一个零头罢了，被大帝以大神通拘禁而来，并且将之封印…没有亲身经历过，谁也不知道那一战究竟有多惨烈，究竟持续了多久。” 十万里大山虽名为十万里，实则绵延十八万里，这个数字看上去很大，但以庞大的体型而言，十八万里根本容不下多少尸骸，更何况远古那一战至尊大帝与主宰交战之地在星空深处，人族至宝为何又会失落在远古战场之中？ 这一切透着不合理，林一凡对此早有猜测，隐隐觉得人世间流传的种种并不真实，二族也许远比他想象中强大。 尽管早有了心里准备，但此时得知真相，他依旧忍不住头皮发麻，心中震撼无比。一个普通的种族就有成百上千亿生灵，那整个二族的数量又达到何等地步？ 毫无疑问，青衣透露出的消息是大荒绝大部分人都接触不到的“真相”，因为真相太过可怕，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 “若非天生敌对，抛开至尊大帝那个层次的强者不论，二族中任意一个大族都具备覆灭整个人族的能力！”青衣接着道：“大荒的二族，其实只是远古那一战残存的后裔罢了，真正的二族，不可能生存在大荒，因为大荒根本容不下他们…他们生存的地方，一个被称为魔界，一个被称为天界，独立于这片天地之外，却又和这片天地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既然是远古那一战残存的余孽，想要覆灭他们应该并不困难吧？”林一凡有些疑惑，道：“既然如此，为何人、妖二族始终没有行动，如今三神族降临，来者不善，他们若是联手，里应外合，足以给人、妖二族构成巨大的威胁！” 青衣缓缓摇头，道：“真正的威胁是远古战场中的主宰，二族虽然不乏至尊级强者，但终究成不了气候，之所以留着他们，主要是为了练兵。” 林一凡有些惊讶，当初窥探他的过去未来之时，青衣一直用“未知的生灵”来指代他的敌人，而他若真能够成长到那等地步，能够当他敌人的，也只有主宰那样的存在了，可见那个时候青衣多半并不知道主宰的存在。 主宰——圣殿老至尊、人族至宝口中强大得令人绝望的存在，在大荒几乎成为一种禁忌，向来不为世人所知。尽管当初魔族神城以及三神族至宝降临大荒之际它都出现过，但在世人眼中，它的身份依旧是个谜题，即便是河阳城中传承上百万年的大族弟子也只是将之当作一尊强大的魔神，而不知晓它的真实身份以及来历。 如今青衣却知道了主宰的存在，加上她先前透露的那些信息，林一凡觉得她最近可能接触到了一些鲜有人知的隐秘。 或者说是真相！ “你知道荒古吗？”青衣又问道。 “只知道存在这样一个世界。”林一凡点了点头，最初知道“荒古”是在忘忧谷一书中，当时他以为那是一个古老的时代，后来从姚梦曦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确定了荒古应该是一个浩大的世界，曾诞生过许多惊天动地的强者，如天魔、人王、武神等，除此以外，他对荒古并没有其他的了解。 “我们生活的世界，这个名为大荒的浩瀚疆土，其实只是荒古西北方向一个小小的角落，在远古那一战中被打碎，后来被大帝妖皇用来镇压一些事物…”青衣又抛出了一则重磅消息，让林一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浩瀚大荒，东西、南北纵横不知道多少个百万里，却只是荒古一个小小的角落，那荒古世界又会是如何的庞大？ 至于镇压一些事物，自然是二族的主宰，一尊在远古战场，另一尊在月亮上一条巨大的峡谷之中。 青衣又接着道：“虽然只是一个角落，但也极为不凡，毕竟是远古那一战中最为激烈的战场。这里聚集了大量的强者，否则何来那么多的至尊世家、至尊道统，还有斗战圣体、不灭神体、苍冥剑体三大战体血脉。” “因为圣殿的存在，大荒人族相对而言更为团结，同辈之间的竞争并不激烈，正常的环境下，很难催生出真正的强者，于是就有了练兵。人、妖二族掌握有一处秘境，乃是远古那一战中一位魔族至尊的陨落地所化，魔尊遗体泄露出的力量，对寻常魔族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而且大荒的环境并不适合魔族成长，因此魔族明知那里是人、妖二族的练兵之地，他们依旧心甘情愿前赴后继地前往。” 林一凡张了张嘴，许久之后才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只是询问大荒之外的世界而已，青衣却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圣殿追究吗？ 青衣摇头，解释道：“这些事情虽然隐秘，但却无关紧要，并不涉及太多需要忌讳的东西，只是不适合让太多的人知道罢了，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你很特别！”青衣捋了捋柔顺的长发，而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道：“虽然我被抹除记忆，忘了当初究竟看到了什么，但我知道，你和我看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我不希望看到你陨落，也不认为你会站到人族的对立面。” 顿了顿，她接着道：“因为你信仰之力为我提供了一条生路，圣殿或许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吧，便让我接触到一些隐秘。刚刚告诉你的那些东西，都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知道的，告诉你，就算是略作报答吧，虽然没有实质性的用处，但总归是有些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