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之国度，杀戮之主！
姚梦曦一双小手在林一凡身上不安分地抓扯着，好一阵才平静下来，问道：“大哥哥，那天你说你是宙天神，是掌控时间的神祗，到底是怎么回事，施展出禁忌之力的人是你吗？” “禁忌之力？”林一凡微微一怔，问道：“什么禁忌之力？” “禁忌之力就是时间的力量www.shukeba.com。”姚梦曦当日魂不守舍，没怎么注意林一凡的话，但现在反应过来，知道当日那个施展出时间静止、时间逆流两大手段的人多半就是掌控时间的宙天神，也就是林一凡。 顿了顿，她接着道：“传说在遥远的亘古洪荒时代，武道刚刚诞生的时候，是不存在什么术法的，最初的术法，其实是人类探索神通中的奥秘开创出来的手段，后来才延生到天地间的奥秘。而人类本就是天地间的一部分，因此无论是神通还是术法，都关系到天地间的奥秘。但无论是神通还是术法，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和时间有关的能力出现，因此有人推测那是一种不可掌握的禁忌力量。”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规则，在原来的世界，真正掌控时间之力的只有宙天神一人，但能借用时间之力的强者却有不少，只是其中手段不同罢了。掌控是一种天赋、一种本能，类似于这个世界的神通，而借用则是修为高到一定程度，对某些天地规则有了详尽的理解之后衍生出的能力，类似于术法。 林一凡回想当日说过的话，心想小姑娘多半已经确定了当日施展出时间之力的人就是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他道：“你听说过轮回吗？” “轮回？”姚梦曦微微疑惑，问道：“什么轮回？” 这是一个没有轮回的世界，林一凡心下了然，想起当初破天魔刀留给他的那个秘密，心中突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体悟。思虑片刻，他才道：“我曾听过一个传说，叫做轮回…” 人间的种种神话、传说，多是天界中部分事迹的影子。宇宙分为三界，一为天界，乃是仙佛等强大修行者的汇聚之所，二为人界，是众生万灵的发源地，三为幽冥鬼界，是精魅鬼怪等特异生灵的最终归宿。 所谓六道，严格说来只是沟通三界的六条道路，也是轮回伟力的始源之地，可磨灭任何生灵的神魂，强如宙天神，真正进了轮回之后也无法逃脱。当然，世俗佛教中的天道、人道、修罗道等六道，多多少少也和那六条道路有些关系，涉及到轮回中的因果关系，以及一些隐性的天地规则。 林一凡稍稍解释一番，隐去了天界、人界、幽冥鬼界等说法，只说人死之后，神魂消亡，意识溃散，但本源神识不会被磨灭，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只是换了一份意识而已，那就是所谓的轮回。 最后，林一凡道：“宙天神其实就是很多个轮回以前的我，当日我的神魂受到远古战场中那尊可怕的生灵压迫，本源神识复苏，宙天神留下的烙印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本源神识复苏，换了一份意识…”小姑娘皱着眉头嘀咕一阵，脸上忽然浮起一抹惊色，失声问道：“大哥哥你是不灭战魂？” “什么不灭战魂？”林一凡摇了摇头，道：“不灭战魂不是人类的一种大神通吗？” “是大神通，可也不是。”小姑娘从林一凡怀中跳了下来，取出一本黑皮古书翻了一阵，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道：“我哥说了，不灭战魂有可能不是什么大神通，而是古老时代至强者不灭的神识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重生。所谓不死不灭，是指他们的灵魂很难被磨灭，像是神通，但有可能比神通更早诞生，甚至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 林一凡心中微微一喜，问道：“不灭战魂的事情，你和你大锤哥哥说过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于是林一凡又将当初至尊道统、至尊世家千里追杀的事情说了出来，道：“这样说来，我应该就是不灭战魂了，宙天神就是我的前身，身为天地神灵，神魂难以磨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灭战魂能够掩盖很多东西，林一凡可不管它到底是不是神通，直接肯定了姚梦曦的话。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取出一支不知何种物质磨成的笔，在那本黑皮古书上写下一行小字：魔族神城降临十万里大山之年，惊现不灭战魂林一凡，前身宙天神，司掌时间伟力。字迹娟秀清雅，很是漂亮。 林一凡看得哑然失笑，揉了揉她脑袋，叮嘱道：“这些事情关系到很多隐秘，你自己钻研可以，但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小姑娘点了点头，道：“不灭战魂亘古罕见，有记载的就那么三五例，我之所以将你记下来，只是想让后人知道不灭战魂的本质不能单纯地用神通来解释，而是古老时代至强者的神识重生。放心吧大哥哥，在你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我是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去的。” 林一凡微微叹了口气，道：“算上远古战场中的那些事情，我身上的秘密都快被你挖光了。” 姚梦曦知道这是林一凡不想她对他有偏见的缘故，心中微微喜悦。过了片刻，她突然想起一个事来，问道：“对了大哥哥，那天你为什么要飞到天上去，难道你早就预感到了危险吗？” 林一凡沉吟片刻，心道除了和破天魔刀有关的东西，自己身上也没多少秘密了，索性将远古战场遭遇那股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息一事也说了出来，最后道：“不灭战魂的能力在那个时候就体现过一次，不过我一直不知道那是不灭战魂，只当神魂里存在另一个人的神识，便想借此机会一探究竟。更何况那股气息真的强大到难以想象，我若不去，这山中数千人有可能都会死。” 小姑娘抱紧了他胳膊，脆生生道：“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她与山中数千人都未感受过那股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息，但却见过那张巨大面孔上的眼睛，深知其可怕之处。 林一凡摸了摸鼻子，颇感无言。 “那尊魔族神祗的目标是神像中的力量，可那座神城到底从何而来，魔族大军是否即将杀过十万里大山，四族大战是否又要开启？还有将通天魔猿抓走的那只兽爪，以及那几件神兵，它们的来历都还不清楚…”两人又谈及天地间的异象以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只觉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丝毫看不真切。 魔族神城从何而来，里面又有什么东西？远古战场中那尊可怕的存在，为何要夺取神像中的力量？若那杆血色大戟所言是真，它得到力量之后，大荒无人可挡，但它为何没有真身降临大荒？还有那只恐怖的兽爪，对待至尊级通天魔猿就像捏鸡仔一般，那是何等可怕的实力，有没有超越大帝，它又来自何方？还有大荒的至尊大帝，圣殿强者，为何至今不见出手？ “那几件神兵法宝，都是古老的至尊级武器，我曾在一本古老的史籍中见到过，不过它们的主人究竟是谁，恐怕也只有圣殿中的一些古老存在才说得清楚…”小姑娘见多识广，知道一些东西。 “我好像听到一些声音…”这个夜晚，姚梦曦不愿趁夜赶路，便央求着林一凡停下来休息，半夜之时，林一凡沉浸在修炼中，神识盘坐在命轮世界那株黑莲之上，忽然间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 像是祷告，又像是祭祀，低沉中偏偏透着一股高昂的味道，没有具体的语言，只有一些古怪神秘的音节。那声音直落在心间，像是源自人体本身，又像是从无尽远处传来，更像是跨越万古时空穿梭至今，丝毫分不清源头。 “大哥哥你别吓我…”姚梦曦死死搂住他胳膊，俏脸微微发白。 “别怕，没有危险…”林一凡低声安慰，只觉她性格矛盾至极，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被十几个玄胎高手追杀之时还兴奋得很，但一遇到这种邪异的事情，也和普通人无异。 林一凡拉着她姚梦曦往一座光秃秃的高山上攀登，想要看看大山深处是否有什么异动，最后又嫌她速度慢，索性将她背了起来。 “大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不怕？”小姑娘趴在他背上，下巴枕着他肩头，小脸几乎贴在了他脸上。 “哪有不怕的道理？。”林一凡笑了笑，道：“魔族神城降临之时，我心里也是极为害怕的，怕十万里大山对面的魔族打过来，也怕自己死在这里…我还没有成为大帝，死了多可惜？” “大帝哪有那么容易成就的，古往今来无尽岁月，不倚仗人族至宝就能媲美大帝的，除了修炼到极致的斗战圣体和太古神体，其他的就没什么记载。亘古洪荒时代的武神、天魔，以及留下苍穹王殿那尊无敌王者或许有那样的实力，但那个时代没有大帝，没有比过，谁也说不清楚。” 三番五次被小丫头瞧不起，林一凡心中傲气也上来了，心想自己身上的秘密差不多都被她知道了，再多说一个也无所谓，更何况那个秘密迟早都会暴露，便道：“其实我身上还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你柳jiejie知道的秘密。” 小姑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催促道：“我要知道，大哥哥你快告诉我。” 林一凡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小姑娘轻轻哼了一声，道：“你长得那么丑，我才不要亲你。” 林一凡无言，没想到她居然还惦记着自己真实样貌的事情。 “你快点告诉我嘛。”小姑娘搂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 “那你听好了…”林一凡侧过脑袋，在她耳畔低语几句。 “你真的只有命轮境界？”姚梦曦耸然动容。 “千真万确。”林一凡点了点头，道：“所以说在我面前无人敢自称天才，就是斗战圣体来了也不行！唉，高手寂寞，高手寂寞啊…” “臭美！”小姑娘噗嗤一笑，环在林一凡脖子上的双手不自禁地紧了紧。过了片刻，她忽然匐在林一凡耳边，吐气如兰地道：“大哥哥，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姚梦曦俏脸通红，支支吾吾好一阵子，方才鼓起勇气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旋即将脑袋死死枕在他肩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失策，失策啊…”林一凡身躯微微一震，心中懊悔到极点，恨不能挥动斩罗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扇几个耳刮子。 “你年纪还小，想这些为时过早…”林一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这样劝她。 “过几年就长大了。”小姑娘声音细弱蚊蚋，挺了挺胸脯，道：“再说我现在也不小了。” 林一凡讷讷地道：“可我们才认识几个月…” “那又怎样，才认识几个月你不一样和我说了很多事情吗？”姚梦曦语气忽然有些低落，问道：“大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 林一凡心想此事胡来不得，但又怕伤了她自尊，便轻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你现在年纪还小，想这些事情真的为时过早。再说我身怀魔族血脉，一旦暴露，全天下的人都得追杀我，比过街老鼠都不如，而你是纯正人类，又是大瀚国的小郡主，身份高贵，如何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姚梦曦显然也知道这些东西，沉默着不说话了。 “远处有一道光…”翻过山腰，林一凡运转目力远眺，只见七八百里之外，一团迷迷蒙蒙的乳白色光华透过此起彼伏的山峦弥漫出来。 “哪里有什么光？”姚梦曦收拾好心情，极目远眺，但却并未看到任何东西。 “你看不到的。”林一凡没有多做解释，又背着她往山顶处攀登。他的体魄远胜常人，各项感官也较常人强大许多，真切地看到了远处那团光辉。按距离来算，那片山峦很可能是魔族神城所在的位置。 “好像是有一点光，看不太清楚。”登上山顶，姚梦曦也有所发现。 “不是一点，是很多！”林一凡面色有些凝重，道：“那些光凝成了一道人影，顶天立地，与魔族神城中的神像一模一样！” 他又沉下心神，神识端坐于命海中的黑莲上，宁心静神，仔细聆听那道若有若无的声音。片刻之后，他嘴唇忽然微微一张，发出几个古怪的音节。 这是他在那道神秘的声音中捕捉到的音节！语调似低沉又似高昂，不同于当今时代的任何文字，听起来很是别扭，但偏偏又透着一股神秘的味道，有一股苍凉久远的气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过片刻，林一凡就能从那道声音中捕捉到几个音节，并不连贯，但却被他牢牢记在心底。 一个半时辰之后，那些音节全部被掌握，林一凡也不迟疑，当即照着那些音节念诵起来。 “轰！”刚刚念诵了三遍，命海之中，他黯淡得几近透明的神魂陡然一震，眉心处那粒比之从前黯淡了无数倍的神识光点忽然爆发出一片绚烂的银辉。 与此同时，他的精神、思感仿佛进入了一片无垠的星海之中，四面八方全是密密麻麻的光点，透发着瑰丽绚烂而又璀璨耀眼的各色光泽，似乎每一个光点都是一颗巨大的恒星，交织成片，组成一个个巨大的、五颜六色的星系。而在这片星海的正中，有一道巨大的光柱，比之周围的各色星系还要耀眼千万倍，贯穿整个星海，绵延亿亿万里。 “类星体？”林一凡动容，精神感知中的景象和上一世某些科幻纪录片中的景象太相似了，星海正中，那道巨大光柱的发源之地，像极了宇宙星空中最为伟大的天体。 “轰！”精神感知中，雷鸣般的巨响声回荡，林一凡骇然地发现，他的精神、思感正在以一种超乎常理的速度往那道光柱靠近，瞬息间就跨越了成千上万个星系。精神思感没有眼睛，但在那道巨大的光柱前方，林一凡却突然生出一种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不要说睁眼，若是真身处在这片地方，林一凡毫不怀疑，只需万分之一秒的时间，他就会被彻底熔化成灰烬，更准确地说是彻底湮灭，化成一团光被类星体中央那个质量相当于上亿个太阳的巨大黑洞吞噬，最后再以光的形式辐射出去。 精神、思感穿过那道巨大的光柱，“眼前”陡然一暗，感知之中，四周是一片深沉而纯粹的黑暗，没有光，没有热，也没有物质，林一凡甚至感应不到空间与时间的存在，这里是绝对的虚无，万物不存，甚至连天地规则都不成立。 “人类…”一道冷漠到极致、不带有任何感**彩的神识波动出现在精神感知中，紧接着，一股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冰冷气息席卷而来。 “神之国度，杀戮之主！”墨云翻滚，黑雾不断往高空漂浮，凄艳的血色闪电划破长空。十万里大山中一片静谧的空地上，林一凡霍然睁开了眼，体表浮现一缕缕细密的裂纹，双目中洞射出两道璀璨银辉。 “天要晴了，大哥哥你看，天要晴了…”姚梦曦惊喜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