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这才叫忠武铁骑
书迷正在阅读:无限交换、至尊宠妻:苍天老公太腹黑、全能英雄、怦然星动:追爱999天、邪王娶妃:神医庶女、废材萌妃:妖孽王爷天才宝宝、大力狐仙、星途闪耀:豪门总裁独宠妻、7宠成婚:总裁你好狠、凤傲天下:天才炼术师
赵东阳发现长庆川方向燃起了大火,当即下令回师。三百铁骑自西向东,排成三路纵队,在山间迤逦而行。 而三匹快马,作为哨骑,早已脱离了大部队,先行一步。 哨骑就相当于大军的“触角”,远远伸到前方,为主力探查敌情。能干这份差事的,都不是寻常之辈。首先骑术要好,马要快。遇到敌人大部队,得能跑得赢。这样才能把“敌情”传回来。其次身手要好,射术精。遇到敌方的“同行”,得能战得胜。这样才能把敌人的“触角”斩断。遮断敌方视线,掩护己方人马。 赵东阳的马军,人数太少,总共才三百骑,因此没有单独设立哨骑。平日里干这份差事的,就是骑二都都头王渑和骑一都队正马有养两人。今次除此二人,还有一个骑三都的“新人”加入,乃是队正耶律苏察。这是契丹人,骑三都都头裴仁在北方贩马时遇到的无业浪人,收为伙计。裴仁“弃商从军”,耶律苏察也跟随旧主,成为了一名大唐骑兵。 耶律苏察懂汉话,但却不怎么会说。 “裴都头的……我去。”耶律苏察用怪怪的口音,跟正要出发的王渑说。 王渑多聪明的人,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裴仁让这个胡人跟着一起去。 “你的,跟上!”王渑策马扬鞭,“千里银河”似一道闪电,绝尘而去。 如果王渑生在后世,一定是一个赛车手。须臾之间,他已经跑到了窄曲岗。将大部队甩出七八里远。 “吁——”王渑在一处小涧旁勒马,让战马饮水,回复些马力。过了一会,马有养和耶律苏察才追上来。 “大狗,你又输了。”王渑很得意。也不知他从哪儿听来了马有养过去的名字。 马有养像是很习惯被人叫大狗,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很不服气的说:“你的马好,要是咱俩换马,我也能赢。” 耶律苏察却乐得前仰后合,说:“马队正,你叫大狗?” 马有养这才反应过来,指着王洛欢鼻子骂道:“你这小厮,不许再叫老子大狗!” 被马有养骂了,王渑竟突然挽弓,朝马有养射了一箭。那箭就在马有养耳边飞过,惊得他一身冷汗。“你想……”干什么还没说出来,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马有养回头一看,发现背后不远处竟有一队骑兵,其中一人已经中箭坠马。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敌方哨骑! 就在王渑射出一箭的当口,对面哨骑也已经开始还射。一波箭过来,竟有两支分别射在了马有养胸口和肩上。马有养大喝一声,抡起狼牙棒,就朝敌人冲了过去。王渑和耶律苏察紧随其后。 这一伙骑兵确是朱温的哨骑。他们见马有养等人竟然挥舞兵器冲了过来,都很意外。一般情况,大家同为哨骑,既然狭路相逢,互射几箭试探一下也有必要,但是更要紧的是回去报信。没想到这几个唐骑以三对九,竟然还敢主动出击。 朱温的哨骑仗着人数优势,一齐迎了上来。 领头的骑将直取马有养,二马错蹬,只一回合,就被马有养用狼牙棒活活拍死在了马上! 其余八人知道遇上了茬子,都学乖了,并不与马有养贴身缠斗。他们打算依靠人数优势,将马有养围住,再从外围射箭。想得挺好,只可惜遇上了射术精湛的王渑。只散开队形的工夫,就有两人再度中箭落马。 这时朱温的哨骑还剩下六人,却已有两人开了小差,掉头跑了。 按说人数还是对方两倍呢,怎么就跑了?不是朱温哨骑的胆气差,实在是他们眼前的情景太骇人! 王渑三人,与朱温那十个哨骑,同样都披着铁甲,为何马有养中了两箭,还能活蹦乱跳,朱温的哨骑就要落马呢?就是因为王渑的箭术实在太吓人!总共射出三箭,竟然箭箭正中眉心!这在后世叫做“爆头”啊!招招“爆头”,这必定是开外挂了呀!谁还能跟你玩?还不赶紧跑?于是两个“识时务”的哨骑,掉头就跑了。 王渑怎能留下活口?也不管剩下的四骑,猛得一夹胯下千里银河,这匹烈马嗷地一声窜了出去。 王洛欢这时不再用弓,而是单手持枪。转眼间追上一个,“噗”的一下,银枪后背进,前胸出,刺了一个通透!他顺势倒提枪,借着惯性,将长枪拔出。再去追前面那个。 千里银河快如闪电,眼看着就要赶上,那逃兵下意识的回头探看,只这一个瞬间,一箭飞来,正中逃兵左目!顿时落马。 王渑回头看时,射出此箭的,原来是骑三都队正耶律苏察。再看其余四个哨骑,早就被马有养的狼牙棒挨个开瓢儿了。 吃碗面的工夫,十个哨骑全部解决。马有养一边骂娘,一边将嵌在铠甲上的箭拔出。这一次,他连皮rou都没伤到。 王渑问耶律苏察:“这么好的箭法,跟谁学的?” 耶律苏察将俘获的几匹战马拴在自己马后,直到拴牢了,才答道:“我们那,人人会的。” 王渑毕竟年轻,以为契丹人真像耶律苏察说得那样人人弓马娴熟,惊叹之余,也不再有疑。 既然已经遇到了敌人的哨骑,说明大股敌军也不远了。王渑将耶律苏察打发回去报信,同时把缴获的几匹马带回后方。剩下二人继续在附近潜伏,他们需要探查清楚敌人兵力。 “直娘贼!”马有养伏在路边草丛中骂了一句:“这他娘的得有上万人吧?” 王渑深深的鄙视了马有养,说:“大狗啊,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水平还非要来当什么哨骑。两千人还是一万人你都分不清吗?” 没想到马有养不但不惭愧,反而振振有词的说:“老子从一数到一百都费了牛劲,成千上万我怎么数得过来?王都头,你究竟是怎么数得?” 王渑十分无语。这汉子打仗是个好手,脑子,可真不咋好使。 “走,先回去报信。以后有机会我再教你怎么数。” “两千人……”赵东阳沉吟着:“该怎么打呢?” 赵东阳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可惊到了裴仁。 听说迎面来了两千骑兵。裴仁只考虑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能够尽量隐藏自己,不让朱温发现。他原本以为赵东阳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却没想到,赵东阳嘟囔得是“该怎么打。”他竟然压根就没想过不打!
疯了吧,三百骑兵去打两千骑兵?裴仁心里如此想,嘴上却说:“赵都头,我们不若找一合适地点埋伏起来,静观其变!” 赵东阳脸色却阴沉下来,说:“静观其变?你的意思,可是我们藏起来,放朱温过去?” “敌强我弱,此时避战亦无不可。” 赵东阳语气强硬的说:“不可!我赵子晨麾下,可没有缩头乌龟。”一句话说得裴仁脸腾地一下红了。 裴仁总觉得自己是骑兵中的“老资格”,跟褚良这样的庄稼汉,王渑这样的富二代相比,很有点优越感。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却埋藏着一个永远也不愿去碰触的伤疤。 当年河东军乱,叛军把节度使崔季康逐至晋阳。崔季康身边只有马军都头裴仁麾下不足千人。叛军万人兵临晋阳。裴仁面对十数倍于己方的敌人,心生畏惧。他没有与对方对决的勇气,也无法狠心杀害恩主换取荣华富贵,只好弃军而走,从此流落江湖,成为一个马贩。 这个怯战的伤疤,今天又被赵东阳无意中揭开了。他一时没了言语。 赵东阳不理裴仁,转头问王渑:“洛欢你说,这仗该怎么打?” 王渑毫不犹豫的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此刻,唯一勇字而已!” “说得好!” 赵东阳知道,此时此刻,手下非常需要鼓舞。张寻每逢大战,必做战前演说,赵东阳虽然不善言辞,也懂依样画瓢。他想起了张寻曾经给他讲过的一个典故。 “东汉开国皇帝,他叫刘秀!这人打仗很奇怪。曾经有手下问他,说刘将军,为什么你带兵打仗,每次遇到很少的敌人,就显得很胆怯,特别小心谨慎。而一旦遇到人数非常多的敌人,反倒特别的勇敢了呢?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人人都在思索,没人搭言。赵东阳问褚良:“褚都头,你说说,这其中有什么道理?刘秀到底是怯还是勇?” 褚良挠挠头:“莫非喝了酒之后,胆子就变大了?” 众人哄笑,赵东阳也乐了,说:“非也!小怯大勇,正是用兵之道!遇到小股敌军而不轻敌,遇到数倍于己的大敌而有勇气去迎击,只有这样,才能百战百胜!想当年昆阳之战,刘秀以区区一万七千人,击败王莽四十三万大军!他打败的,可是二十倍于己的强敌!如今,我们面对的不过是两千贼军,于我军不足十倍。只要三军奋起,人人当先,何愁不胜?!” “必胜!必胜!必胜!” 赵东阳简短的战前演说,鼓舞了士气。三百铁骑皆热血沸腾,以期必胜。 “好!不过勇不等于蛮干,还要讲究策略。王渑,你带一百人,埋伏在道路北侧山中。裴仁,你带一百人,埋伏在道路南侧林中。骑一都的弟兄们,随我来!让朱温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忠武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