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火烧长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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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邓州“城头变幻大王旗”,杏黄的“朱”字旗变成了深红的“张”字旗。此张非彼张,乃是忠武军第五军都指挥使张造。 张造如何夺了邓州?原来,他与裴礼刚到菊潭,就接到了白有庆的线报:朱温跑了! 谁都没想到,朱温竟然没等何勤,也没带辎重,轻装简行,只领了两千骑兵,就离了邓州。留下大将胡真,以及一千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辅兵守城。 朱温临行前对胡真说,淅川不能丢,所以他要亲自去援。胡真只需固守邓州,待何勤大军撤回,即可携全部辎重,一起退往淅川。到时他会回师接应。 朱温一切交代清楚,就一溜烟似的跑了。辅兵们也许还都糊里糊涂,胡真却是不傻。他这哪是垫后啊,分明是被抛弃了。朱温前脚走,胡真后脚就开始从邓州西门往出搬运辎重。他也不等何勤了。 最惨的还是何勤。还在前方玩金蝉脱壳呢,后方已经撤了个人去城空。 张造虽然得到了消息,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据白有庆说,此时邓州城中仍有千余人。邓州城坚池固,一千守军也不是张造能轻易攻下的。何况还随时可能有三千齐军从前线撤回。 张造还在举棋不定,参军韩三却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邓州守军全无防备,又是力量最为薄弱之时,不在此时袭取,待到何勤大军撤回,悔之晚矣!请张将军速速定夺!” 张造苦闷的说:“现在的确是偷袭的好时机,可惜缺些物什,怕已来不及筹备。” 韩三笑曰:“可是缺此物?”说话间从袖中抽出一物,展开一看,原来是一面齐军的旗帜。 张造见了,两眼放光,问道:“只此一面?” 韩三拍了拍手,两个军士抬了一个大包袱进来,里面尽是齐军旗号。足够张造这一千五百人伪装成大齐军队了。 张造欣喜若狂之余,也是奇了,问韩三何时备下的这些东西。韩三如实说道:“两月前张帅离开向城之日,就叮嘱老朽备下此物,没想到直到今日才派上用场。” 张造听了,啧啧称奇,心想张寻这个人简直就是活诸葛,竟然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 于是忠武五军和向城新军收起了唐军旗号,全部换成大齐样式。这股“齐军”倍速行军,直奔邓州。连夜渡过邓州城北的小湍河,并没有从邓州北门接近,而是巧妙的兜了一个圈子,绕到东门。他们是要伪装成前线撤回的何勤军。 早有内应将当夜通行口令告于张造。守城军士虽然没有见到“何”字旗号,但见城下兵马亮得是己方旗号,通行口令也对得无误,竟没有起疑,当即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 守城的毕竟都是辅兵,没有经验。若是朱温本部守城,断不能夜间放人入城,即便验证无误确是友军,也只能许其在城下过夜。天亮才会放人进入。 张造骗开城门,大军一拥而入,守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尽数消灭。一个时辰之内,张造就控制了邓州四门,这时才发现,城中满打满算,竟然仅有二百余守军,且都是无甲辅兵。再看仓廪府库,早已空空如也。 原来,胡真早就满载辎重,向淅川方向跑了。 张造本以为自己领导了一场旷世奇袭,却没想到只夺了一座空空的州城,全无缴获,心中愤懑。恰好手下请示如何处置降卒,他考虑随军粮草不多,还要马上面对何勤大军围困,又在气头上,就传令下去,要将降卒悉数处决。 裴礼闻言,高呼不可:“将军忘了,守军之中还有我们的内应呢!” 张造听了,惊出一身冷汗,差点杀了自己人。于是马上收回命令,让白有庆带人去降卒之中辨别。 不一会白有庆、忽地六等人回来复命,并带回了一个身着齐军袍服的人。 白有庆说:“回禀将军,这个人就是‘猴子’。” 既然叫猴子,张造本以为会是一个瘦小的人,却没想到,这“猴子”竟然是个身长八尺的健硕汉子。“猴子”只是他的代号。朱温军的调动、部署,通行口令等信息应该都是此人传回。 张造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夺邓州你是头功,功劳簿上一定记下!” 白脸汉子回礼道:“小的夏侯云,尺寸之功,不足挂齿。” 原来这夏侯云本是向城乡兵。随姚世虎攻裴家寨时负伤被俘,伤愈后便投入张寻麾下。他曾以一篇向城新剧《赵氏孤儿》的观后感,引起张寻的注意。张寻认为他抱负远大,意志坚定,遂托以重任,让他以向城溃兵的身份,逃往邓州,混入了朱温军中。如今,他已在朱温军中做到了队副。 “好!给壮士看赏!快快下去歇息吧。”张造说。 “小的不要赏赐。”夏侯云忽然跪下,说道:“属下斗胆有一事相求!” 张造赶忙将其扶起,让他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夏侯云说:“方才听说将军要处死降卒。属下愿为他们请命。” 张造板起面孔:“没想到你还是重情重义之人。不过,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你要赶快转换过来位置,你是唐军,他们是贼军,切不可意气用事!” 夏侯云说:“将军,我与这些人朝夕相处,说没有感情,那是胡扯。但我为他们求情,并非为私。这些降卒,原本都是邓州附近的百姓,被朱温抓来从军。他们知道官军已经夺回邓州,无不击掌相庆,以为终于能获自由。如今反要被官军杀戮,实在是可怜。这些大唐子民,未死贼手,却死在官军手中,窃以为,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日后从贼者多,降唐者少。” 张造闻言,想了想说:“看牢这些人,待张将军回来处置吧。” 何勤率军到了邓州城下,发现州城已经易主,主将朱温已经不知去向,三千齐军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他不敢攻城,只是小心绕过城去,向长安方向退去。 张造站在城头,“目送”何勤大军离去,心里才终于踏实。望着滚滚西去的黄巢义军,他心中连连感叹,这城得的真是侥幸! 有人走运,有人就要倒霉。长庆川,哨骑带回来一个让张寻吃惊的消息,一队骑兵正从长庆川山南谷地中经过,统统打着“朱”字旗号,看规模,至少在两千人左右! 张寻万万没想到,朱温竟然这么快!
“没有辎重?”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哨骑反复强调,在山南只发现了骑兵,没有辎重随行。 赵东阳危险了!这是张寻的第一个念头。 辛辛苦苦建立的三百骑军,今天可能要全军覆没了。这是张寻的第二个念头。 由于地形关系,过了长庆川,一直到淅川,一路都是狭长谷地。道路两旁几乎没有什么纵深。也就是说,先行的赵东阳部,已经被两千骑兵堵在了死胡同里。向前,是淅川县城,城中至少有一千守军。向后,是朱温亲率的两千骑兵。 张寻非常后悔,既然已经将朱温逼走,为什么还要贪图那点辎重呢?这下好了,就因为自己贪心,好兄弟搭进去了。 不行!一定要做点什么,不能眼睁睁看着朱温过去! 放火!张寻心一狠:“传令下去,放火烧了长庆川!” 唐军将长庆川仅有的几十户百姓,全部从自家驱赶出来,然后将所有建筑点燃。不一会,熊熊大火就映红了整个天空。长庆川一时间哭声遍野。 失去家园的人,哭得一定撕心裂肺。张寻不忍卒听,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做事也有这么狠绝的时候。好在,大火奏效了。探马回报,朱温军停止了前进。 大火映红了天,正在急行军的朱温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异象。看来长庆川出事了,朱温心想。这种事不能视而不见,大火不会无缘无故燃起,山后定然有情况。他将骑兵由急行军时的一字长蛇阵,转换为作战的方阵。同时派出探马,查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探马回报,说长庆川已经化为一片火海。但是在长庆川西侧的空地上,有一只大概一两千人组成的步兵方阵,正在严阵以待。看旗号应是唐军。 朱温陷入了沉思。他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股唐军是怎么回事?是伏兵?不可能,哪有纵火的伏兵?整座镇子都烧了,这一定是人为纵火。唐军是什么意思?示威?还是约战?都不符合逻辑呀! 最后朱温得出一个他认为最靠谱的结论,这应该是一股暴露了位置的伏兵。火,多半不是唐军放的。一定是长庆川的百姓为了提醒自己,才主动烧了自家的房子! 朱温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我们义军该是多么的得民心啊! 他望向长庆川的方向,大声的喊:“老乡们!我朱三,一定会回来给你们报仇的!” 之后朱温传令下去:“继续赶路!” 大将庞师古还没反应过来,本以为朱温会去攻击那支唐军,他早就做好了全速冲阵的准备,哪成想朱大帅一挥手,继续赶路! “大帅,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朱温瞪了庞师古一眼,怒斥道:“在这里耽搁时间,有个鸟用?!快到淅川才是正经。” 一把大火,总共也没耽搁朱温多少时间。但火还是没有白放。远在前方的赵东阳,也发现了身后远远燃起的大火。 “主力已经与朱温接战了?”赵东阳琢磨着:“不能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