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证明自我
虽然张伟对于制陶并无多少经验,但认真思考和准备之后的劳作终究没有白费。当用这刚刚烧制出来的“陶器”烧了水,并没有出现太多问题的时候,张伟终于知道自己成功了。盖子虽然还是不能严丝合缝的盖在那陶桶上、但这却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事情。有很多办法可以最终解决这一问题。 在自己将这烧制出来的陶器赠予洞内的女人们的时候,至少在临近中年的女子还有两名少女那里第一次看到了不似做伪的充满着敬畏和谢意的目光。这也让张伟可以确信:自己的时间,终于不那么紧迫了,至少四五天之内这几个女子选择离开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张伟并不能确信这几个女人能够立刻明白陶器的意义。陶器在原始时代的意义第一是喝上热水,但并非所有民族都有这种习惯。在很多地方一直到现代人们也没有养成喝热水的习惯。烧烤食物为主甚至可以延续到文明时代。 第二是储藏采集物,能够度过一些缺少收获的时间。在旧时的采集狩猎经济,人们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收获并不稳定。早期的绳纹人靠这一点在没有农耕的时候就过上了定居的生活。但实际上这一点也没有农耕、新石器等等那样有着决定性的意义。比如古希腊文明很长时间都没有陶器的存在。 可是来自于后世的张伟并不是仅仅知道陶器这些的作用,还知道很晚才诞生的腌制食物、还知道大航海时代的腌rou和盐rou,特别是盐分在渗透了食物之后可以防腐这个特点。这样的话,食物储备就可以达到半年到一年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一个丰年之后遇到一个年景很不好的年份也可以凑合着过了,更不要说过冬。这带来的意义,很大程度上就可以和农耕的最早出现相提并论了。 女人们暂时还不知道陶器的这些历史上的原始时代不曾有过的作用,但张伟相信,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她们一定会明白自己花费这些功夫和力气带来的意义是完全值得的。 制陶劳动一连持续了五天左右的时间,张伟连续烧制了六次这种陶桶。在炭火的帮助下,失败率降低到了三成左右,只有两次是失败的。一件主要是烧的太久、陶壳也有些太薄,因此被炭火最终烧裂。另一件则是盛水的时候最终失败了,归根结底的原因,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张伟有些贪多,捏制的时候厚度不够或是体积太大所导致的。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张伟同女人们之间的隔阂并没有消除,但相互之间好歹有了交流,不像一开始那样总要持械戒备才敢靠近了。这样一来,张伟所掌握的很多技术就更让女人们感觉到敬畏起来。不说那可以随时可以冒出火苗的神秘物。张伟还教给了几个女人们利用草绳和干燥的木板木棍取火的办法。 不靠天然火种的取火,中年女子幼年的时候曾经听族里的人们说起过的。但那是临族的一位专门的人才有办法做到的事情。沿海的很多氏族在火种出问题的时候都会去找那个懂得人工取火的氏族来帮忙。 有了交流,尽管语言不通,张伟还是有了办法让女人们至少从声音上明白了自己的名字。在权衡了利弊的情况下,张伟最终没有选择胡编乱造,一个谎话往往需要其他谎话来圆。如果自己最终是要教会这些女人们同自己一样的语言,那现在这些说的被人记住了有算什么? 张伟始终还是没有放下最基本的戒备,直到完成了陶器、扁担等制作之后清闲下来的张伟在树林深处的树上睡觉的时候再一次遇到了刃齿虎的时候,才知道安身立命的第一个机会来了。 有过两次杀虎经历的张伟胆量变的更大。被至盲喷雾器弄瞎又了负了箭伤的老虎这一次没有倒在距离张伟所在的大树不远的地方,而是一连逃到了七八里之外才最终倒下。张伟立即下定决心通知十余里外山洞内的几个女人们一起来取老虎的血rou。利用制好的四个陶桶还有实现跟着女人们一起编好的绳子花费了小半天的时间才把估计足有三扁担左右二三百斤的血rou乃至一些骨头费劲辛苦拖回到洞口附近。 带血的rou引来了苍蝇,好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对此并不算太过介意。趁着半天的时间之内虎rou还没有霉变腐败,张伟与几个女人一起花了足足一下午的时间来把这“大卸八块”的虎尸变成用陶器煮好的rou,鲜血则集中在了其中的两个坛子里。 为了让这时代的人们明白盐的意义,张伟通过蒸煮一部分虎血的方式得到了一些看起来似乎有一些杂质味道的粘稠物,却怎么也煮不烂。直到这个时候,张伟才感觉到自己这种从动物体内取盐的方法有点儿想当然。于是就用火直接烧,甚至像火化骨灰一般的锻烧整个虎骨,终于得到一些看起来是骨灰一般却有一点儿酸酸咸咸味道的东西。 张伟凭借自己的尝试知道骨灰的主要成分是钙和无机盐。无机盐是否如同工业盐一样对人体有害?张伟不觉得会有那么毒,就算多吃并不利于健康,但此时若要发迹起来显现自己的本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事实最终证明张伟的赌博正确了,“骨灰盐”虽然有害处,但还没有工业盐那样剧烈。在这这些“骨灰盐”的帮助下,专门做为实验用途的血rou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也没有继续腐败和霉变。 直到这个时候,年长的女人才终于猜到了这些日子以来张伟一直忙碌一些事情的真正用意,明白了这些陶器和骨血中取盐的办法对于自己这个濒临危机的家族来说拥有怎样的意义。 几个女人对张伟也从之前的敬畏变得有了些信服。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张伟仍然不敢同这些女人们在一起住,甚至依旧不敢让这些女人们知道自己睡觉的地方。在张伟看来:至少要到自己带来的变化可以立竿见影的改变这些人的命运,相互之间了解对方的语言能够做基本的沟通、了解这些人的真实想法、才有可能真正的判断这些人是否放下血亲之仇。 当然,张伟也明白这个被自己清洗了男丁的氏族实际上还没有真正的脱离“危险期”。 即便拥有陶罐、无机盐、在没有农耕的情况下想要过上早期绳纹人那样的定居的生活也是远远不足。还需要渔网和打渔为基础的食物来源,才有可能在几年左右的时间范围内过上定居生活。至于真正意义上的定居生活,炎黄时代都不一定有,对于此时的自己来说那似乎是一件遥远的事情。 但张伟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两三年比较宽裕、足够供养自己花费大量时间来练武的生活也足够了。 通过两三年的习武,自己一定能够在自身战力方面通过某种方法对这个时代的原始人取得优势,至少该有把握对付两三个成年男子。这样,在其他女人们的帮助之下有很大的概率战胜同样十几人口的小型氏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