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溯本求源
“老祖，我……” 古彦支支吾吾，心里有些话却不知该不该与古鸿蒙说。 “你是想问小蛮的情况？” 显然，古彦的那点心思根本瞒不过古鸿蒙，沉默片刻，古鸿蒙才继续开口：“她很好，等她醒来之后，应该会比以前更好，你不用担心！” 古彦感觉，老祖好像话中有话，但一时无法猜透其中蹊跷，但是，古彦有种相当不好的预感，老祖这次突然变得虚弱，很有可能跟小蛮有关系。 老祖不愿说，古彦也不好再追问，只能等小蛮醒来以后，在慢慢找原因。 得到老祖启示之后，古彦便再次陷入龟息冥想之中。 进入体内世界，古彦站在杀戮世界界碑之前，看着空中压抑的血腥和狂暴气息，古彦面对杀戮界碑盘膝而坐。 “你真正了解自身吗……因果循环，溯本求源，无始无终，不生不灭……” 古彦不断思索着古鸿蒙的每一句禅语启示，将自己的神识放开，在杀戮和血腥中翱翔。 古彦已经领悟了杀戮规则，对于杀戮世界的了解，已然达到了一个极其难得的高度，杀戮规则也已然非常接近中期。 按照老祖的“因果”论，那么，古彦想要突破第五世界，至少要在世界规则上达到中期境，而且，好需要更好的融合四方世界规则之力。 而突破第五世界通道的力量，便是来自这种融合各方世界规则之后而衍生的新力量。 说起来简单，真要达到各方世界规则中期境，岂是那般容易，更不要说达到中期后的规则融合。 之前，古彦虽然也做过这种尝试，但是，那只能是叫相互叠加，根本无法做到相互融合，互补有无。 按照古彦目前对体内世界的了解，想要突破到后期，甚至圆满，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可能，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积累。 所以，古彦只能是猜测，打通第五世界通道需要的是达到中期，若是需要后期或者圆满的境界，古鸿蒙也不会让他这时候就开始尝试。 毕竟，那还太过遥远。 古彦冥想静思，彻底将自身融入到这方世界之中，直到白日之后，才挺身而起，开始以杀戮界碑为中心绕行。 而且，这种“绕行”虽然以界碑为中心，但是呈发散状延伸，一圈大过一圈。 在此过程中，古彦再一次经历了万千杀戮，血崩山河，血海漂橹的幽冥场景。那一声声悲号，一阵阵厮杀，一幕幕山河破碎，仿佛真实呈现在古彦的眼前。 古彦神识散发其中，感受每一个生命体的动态以及心理历程，感受他们的悲、欢、离、愁、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痛。 在这万千情绪之中，体会杀戮世界的真谛。 随着古彦的行走范围扩大，慢慢接近了世界的边缘而绕行，越是接近世界的边缘，各种阻力便是越大，古彦能够感受到的东西便越是深刻。 达到极限之时，古彦依然在坚持，青丝早已不复光亮，显得异常散乱，面色憔悴，一脸倦容，一袭长袍虽未破碎，但却显得积满凡尘。 唯有那双切黑的眼睛，仿佛黑夜中的一盏明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身体一侧，仿佛伴随着一垛无形的气墙，将古彦和未知黑暗完全隔绝开来，只有通过不断挤压这无形的气墙，古彦才能拓展杀戮世界，接触更多未知领域，从而加深对杀戮世界的认识和感知，方能更进一步。 极限之巅，古彦的步法显得更为沉重，强悍如铁的肌肤开始出现淡淡的龟裂线条，没走一步都要承受天塌地陷的积压。 脚下，身影过后，一个个深达半尺的血色脚印显得尤为刺眼，仿佛是在踩踏杀戮世界中无尽冤魂躯体而行。 古彦的步法并不乱，始终保持着一种恒定的速度，比常人走路的速度快不了多少，但是，每一次起脚，都透着一股神韵，每一次落步都带起一阵无形的涟漪。 整个杀戮世界，正在呈几何速度扩展，古彦犹如一盏光明之灯，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上前行，传递光明的同时，也在收获各种感悟。 直到最后，古彦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身体所承受的积压已然到了一种极限，每走一步都显得艰难无比。 虽然行走艰难，但是，这种行走的收效确实很大，看似缓慢，却跨度极大，说是一步百里也不为过。 “咔——！” 杀戮世界发出一阵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般。 紧接着，杀戮世界之壁表，仿佛在脱落分解，而后，这种脱落的碎片开始围绕着古彦的身躯飞旋。 碎片化作一点点光，钻进了古彦的身体，直至完全消失。 “嗡！” 古彦的脚步突然停止了下来，静静伫立在原地，整个世界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 身体表面龟裂的肌肤，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渐渐变得红润，而后玉润，最后呈现出的是一具完全剔透晶莹的身体。 双眼变得更加剔透，悠远，散发着一股沧桑和深邃。 “刷——！” 古彦抬腿迈步，人已消失在世界尽头，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杀戮界碑前。 杀戮界碑，因为古彦的突破而变得更加的高大、玉润，其表面古朴而悠远的气息在不断穿梭流淌，杀戮界印更加鲜红血腥，散发着阵阵滔天血腥之气。 “啾——！” 古彦心随意动，鲜红的杀戮界印，犹如一道流星般脱硫界碑，划过天际，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在通往毁灭世界通道间嘶啸。 而后急速闪耀而回，嵌入界碑之中，血光萦绕，腥戾无比。 原本狭窄的链接两个世界的通道变得极宽，纵有百丈。 古彦身形急闪，离开了杀戮世界，然后出现在毁灭世界界碑之前。 同样的冥思感悟，同样的绕行拓宽。 然后是守护世界。 最后是生命世界。 四方世界经过古彦艰难的步伐，一步步的拓展，终于变得更加开阔，再次过程中，古彦的感悟和认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杀戮规则、毁灭规则、守护规则，以及生命规则，在这种提升与拓宽之中，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和突破，已然傲立中期境。 古彦算了一下时间，不禁感到一阵惊愕，整整花了四十年。 不过，按照秘境空间如今一千倍的时间流速，外界不过才半个月而已。 但是，古彦知道这才是开始，艰难的是四种规则的融合，而更为艰难的是融合之后的新力量衍生。 只有这种通过融合而衍生的力量，才能真正打破第五世界通道。 再次之前，古彦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完善这个“因”，至于能不能快锁结“果”，古彦心中没底，武道修行一途，本就存在许多的变数，只有通过不断的尝试和总结，才能最终突破自我，从而达到一个新的境界。 古彦立于第五世界通道之前，开始沟通四方世界之力，在识海中集结，开始尝试融合彼此。 很久以前，古彦尝试过杀戮世界和毁灭世界气息的融合，甚至加入了守护世界之力。也因此而获得过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 但是，古彦知道，这种“融合”只能算作最为浅显的叠加，并非规则属性的完全融合贯通，发挥出的力道非常粗浅。 真正的规则之力融合，远非想象的那般容易，这是不同规则和道理之间的融合共鸣，需要找到其相同点，以此为纽带，从而达到互溶，决非是广义上的叠加那般肤浅。 此刻，古彦识海之中，所谓的四方世界之力，实则四种不同的规则感悟结晶，只有通过识海来融合，才能真正被古彦吸收掌握。 然而，单一调动其中人一个世界规则感悟结晶，都能做到收放自如，但是，每当古彦企图调动全部加以融合之际，便会遭到一股强烈的反弹。 甚至，这种剧烈的反弹给古彦的识海带来了不小的创伤。 可以说，这是一种非常冒险的举动，一旦四种规则之力在识海中肆意反弹，势必会震荡，甚至爆破识海。 恐怕除了古彦这种“狗胆包天”之辈，没有人敢做这样的尝试。 当然，从侧面也说明了古彦的心性之强大，对自己的狠劲远超常人，所谓富贵险中求，古彦此刻之举，倒有一些这样的味道。 “噗——！”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古彦遭到了巨大重创，张口喷出一口血来，一时间，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意识重创，远非身体创伤可以比拟的，武者的意识乃根本，一旦遭到重创，小则散功，重则当场毙命。 当然，古彦之所以如此行径，确实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就在四方世界规则结晶之上，正是两大杀器镇守，一个是混沌极宙塔，另一个便是残片结合体。 在以往的经历，以及古彦的认知中，这两样大杀器让他永远有种看不透摸不着的感觉，由这两样东西镇守识海，古彦相信即便是失败，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创伤。 但是，在无数次尝试之后，无论是混沌极宙塔，还是残片都没有发出丝毫的异动，甚至好像完全忽视了这四方世界规则结晶的存在。 古彦遭到数次规则之力反弹，可谓生死一线，但是，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帮助。 可以说，古彦的整个识海，此刻处于一片混乱，仿佛血战之后的战场，满目疮痍。 甚至，古彦的气息都开始变得有些萎靡。 “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古彦停下结晶融合，开始反省整个过程，这才发现，他或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那就是，疏忽了寻求相互之间的共同点。 之前古彦曾经想到过，但是，他太过依赖那两件大杀器，企图通过强硬手段来一举突破，如今看来确实错了。 又或许，他太低估了自己的独特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