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老祖古鸿蒙
半个月后。 秘境空间洞厅之内，古彦落尘的身体微微一颤，自冥想中醒来。 “问题出在哪里？” 古彦连续尝试了半个月，也寻求过各种方法，但是，依然无法打开通往第五世界的通道，由此，古彦推断某个节点出了问题。 然而，古彦一遍遍梳理了自己的感悟和境界，依然没有找到症结所在。 “天玑为‘人’，故谓之人圣之境，遵循因果，溯本而求源！” 古彦苦苦冥想之际，洞厅之中突然回荡起一阵缥缈之音，在古彦的耳边萦绕不绝。 古彦心头一震，即便古彦今时今日之境界，亦是感到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心头，冷汗浸湿了后背。 不过很快，古彦便平息了这股内心的恐惧。 因为他知道，能够在秘境空间内给他传音之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让他至今记忆犹新，而又心悸莫名的神秘男子。 “望前辈赐教！” 古彦起身，朝着空寂的洞厅躬身行了一礼。 以前，古彦从小蛮之处得知，那位神秘莫测的前辈高人，并非真身，而是以一缕神魂的形势存在。 所以，古彦发现不了对方便不足为奇。 从往日小蛮的言言行，以及那种欲言又止的神色来看，小蛮应该是知道那位神秘高人的真实身份，以及背后的许多秘密。 因为小蛮告诉过古彦，她曾经是那个人的器灵。 可能是出自对古彦的保护，小蛮不能透露对方的身份和过往，又或者是时机未到。这一点，古彦能够理解，毕竟，古彦在他们眼里，依然弱的可怜。 即便是今时今日的古彦，依然如此。 “刚才已经说了！” 沉寂良久之后，声音再次传来，无悲无喜，不带一丝情感，显得很机械。 “遵循因果，溯本而求源……” 古彦低声重复着方才那句话语，慢慢体会着话语中的奥秘，突然，古彦身形一震，但很快有沉了下去，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又无法抓住重点。 知道百息之后，古彦再次动了动身体，语气中带着一股不确定，说道：“前辈是指，这第五世界乃是‘因果’，若要寻求最终突破，需要从源头着手？” “嗯！”良久之后，**才响起。 “晚辈实在愚钝，方才心中思索万千，却始终无法知晓，这所谓的源头，到底指的是什么。” 面对神秘男子，古彦没有丝毫的隐瞒，也没有因为不解而感觉到羞愧，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如实向对方敞开。 “所谓的源头，到底是指感悟，还是境界本身？若为其一，又该如何求源？”古彦补充道。 “你真正了解自身吗？” 又是良久之后，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停顿了数息，继续道：“站在一个新的高度，那是因为脚下有了足够的基础，而相对于这个高度之上的另一个高度，这里便又是起点，它既是一个‘果’，也是成就下一个高度的‘因’，因果循环，无始无终，不生不灭！” “既是因，又是果……无知无终，不生……不灭……” 古彦再一次重复着神秘人的话语，脑中不断有灵光闪现，仿佛万缕丝垂，在古彦的眼前慢慢开始凝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直到完全显现。 “原来如此！” 当古彦真正明白了对方的这种因果禅说之根本，不禁在心中偷偷痛斥，“你直接告诉我从前面的四方世界规则下手不就完了，绕了半天。” 这样的话，古彦也就偷偷在心里想一想，可不敢真正说出口。 “修行的过程是修身，而修身的根本是修心，修心修的是历程，修的是感悟，舍本求末看似来得快，实则后患无穷，你真若这般想，倒是让我很失望！” 神秘男子这看似一段不经意的话语，却听得古彦浑身冒冷汗，就好像是听到古彦刚才心中的言语一般。 “晚辈知错了！” 古彦也就是随便发发牢sao，倒也并非真是要责怪对方，但是，古彦知道没有解释的必要，既然错了，就要敢于坦白，至少态度上要真诚。 “嗯！”神秘男子再次轻哼了一声，仿佛不太愿意多说话。 通过对方的一番剖析，古彦终于知道问题所在，第五世界为因果世界，而“因果”又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光是言语无法尽释，需要通过用心去感受和体会，感受“因”延续下的“果”，体会“果”背后的“因”。 这是一种奥妙无穷的“轮回”。 古彦内心非常期待这种感悟，能给自己带来的无穷突破。 但是，前提是古彦要能够真正领悟因果，达到这种境界。而这种因果领悟，不是在打通第五世界之后，而是此刻便已开始。 也就是说，打通第五世界的条件，便是一次因果感悟的牛刀小试。需要彻底领悟前面四方世界，从而完成突破第五世界的“因”。 这个“因”发展到一定程度，便会结出“果”，便是打通第五世界通道，晋级人圣境。 其实，古彦细细想来，时间万事万物都游离在因果之中，仿佛被囚禁在因果枷锁之中，根本无法脱离。 就拿前面四方世界突破来说，哪一个境界的突破，不是因为之前感悟累积到一定程度后的彻底爆发？ 只不过这一次，多个“因”叠加在一起，因与因之间同样存在因果关系，所以，这种连环因果想要达到一种高度切合就显得更加困难。 当然，这样的过程也是一种考验，更是一种提前拉练，否则，就算打通第五世界，恐怕也很难领悟因果规则之力。 古彦开始期盼，因果规则之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杀戮、毁灭、守护和生命，每一个世界所体现出的强大规则之力，给古彦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而因果是凌驾世间万事万物的根本，玄妙可见一斑。 “前辈，您是否……受伤了？” 此刻，古彦突然才想起来，这一次神秘人的气息与往日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古彦说不清。 但是，古彦细细体味，却能从中体会到一股羸弱似灭的波动，虽然对方掩盖的很好，但依然被古彦敏感的捕捉到。 而且，古彦注意到，每次古彦提问之后，要过很久的时间才会听到对方的答复，这种现象极其反常。 虽然那股气息依然能够令古彦感到心悸，但是，较之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那种感觉有了明显的差别。 而且，古彦在第二次见到对方的时候，对方是收敛了这种气息的，也就是说，对方极有可能是认可了自己。 然而，这一次，对方不仅没有现身，而且又突然出现了这种气息，只能由一个解释，这股气息是对方刻意释放出来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反而令古彦产生了怀疑。 话说回来，对方可以算作是一种灵体，与小蛮存在形式相似，而即便是这样，在这偏隅之地，又有谁能够将其重创。 何况，这一路走来，对方根本没有出手，所以，不存在被人打伤这种可能。 这一切古彦都是心知肚明的，之所以会这么问，也是一种变相的求证。古彦总不能直接问对方是不是快要灵体熄灭了。 但是，古彦有一点搞不明白，按照小蛮所说，当初神秘人在遭到强敌围攻不敌之际，将自身的一缕神魂打入兵器之中，分作七块散落在这方大陆之中。 按古彦的推断，小蛮可以通过七块残片的收集而重合灵体，那么，神秘人也应该是这样。如今，古彦已经收集了三块，对方的灵体应该是越来越凝实才对。 此刻，这种情况不得不让古彦疑惑。 “我没事！” 同样过了许久，对方话语才再次传来，“不过，确实遇到了点麻烦，我自己能够解决，就算解决不了，撑个百八十年的不会有问题，你尽快把成长起来就行了！” 说话的同时，古彦能够明显感觉到，先前那股气息已然消失了。 听了对方的话语，古彦能够明显感觉到一种不甘和失落，一百年，对于一名武者来说转眼即逝，从这里便可看出，对方的时间真是不多了。 至于什么原因，对方不说，古彦也不好追根刨底的去问。 从对方不多的话语中，除了其自身的情绪之外，古彦能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关心和担忧。 古彦有种预感，对方之所以说自己还有一百年的时间，恐怕也是在强撑着等待古彦提高，而且会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我要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可以帮到你！” 古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而且还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 这句话中，明显带着一丝欣慰，过了很久，仿佛内心经过了一番挣扎，才说道：“想必你也猜到我是谁，不错，我的名字叫古鸿蒙！” “鼻祖！” 听到古鸿蒙的话语，古彦心中一惊，虽然早有猜测，但真正听到对方自己说出来却完全不同，第一次，古彦双膝跪倒在对方面前。 “起来！” 古鸿蒙应该是很满意古彦这个后辈，话语中有着一股由衷的喜悦情绪，说道：“修行一途，切勿急于求成，一步步打牢基础才是关键，否则，以后的成就很有限，这一点，你一直做的非常好，但要保持下去。” “谨遵老祖教诲！” 古彦认真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