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重生之轮回之约
“国不可一日无主,废太子无功无德无血统。老朽提议立三皇子为太子,待国丧结束择良辰大办登基大典!”六大老臣之一前太傅费老费光蔼提议道。 上书殿内各大机关要臣皇子王孙皆在其列。费光蔼一声提议,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水波,虽悄无声息,却个个神色俱异、三毛七孔。 卫景萧端坐在左边首位,神色沉静,纵然身着孝服,仍不减王者霸气。 “臣有异议!费大人,前皇后说陛下留下圣旨,目前应以找到圣旨为重。”俞磊正色道,他虽有心阻止,怕是也挡不住大势所趋。 这整个大殿谁有他资历老?想当年他给锦帝做启蒙之师的时候,这一群人还不知在哪里挖鼻屎*丫呢,费老冷哼了一声,吹起了嘴边一缕白胡子,“俞大人且不说遗旨之事是真是假,前皇后与废太子将乾正宫翻个底儿朝天都没有找到,难道我们一日找不到一日就不立太子吗?俞大人将国之根本置于何在?” “这…”俞磊的理由连借口都算不上。 要兵他娘舅是兵马大元帅,要权他是根正苗红的三皇子,要势他掌握了所有朝廷大臣的辛秘,虽然有些夸大,但是效果却是很好用…卫景萧嘴角上扬出一抹尽在掌握的笑容,卫景慕对上卫景苏的双眼却染上了淡淡的哀思。 “三皇子前有破胡护国之勋,后有缉拿废后废太子之功,此等功勋在众皇子面前是不是头一份?”费老见众人不说话,心知大局已定,站起来声正言正,“论出身三皇子乃贵妃所生,其母家是功勋卓著的军室之家,于我东辰王朝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论长幼三皇子也应作第一人选,更何况三皇子不论才能还是人品在众皇子中皆属上乘。老朽实在想不出还有比三皇子更适合皇位的人选。不知俞大人还有何高见?” “下官无议!”俞磊认命似的向费老作了一揖。 … 以费光蔼为首的储位大臣齐刷刷地都站到了卫景萧的面前,“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齐刷刷乌压压的一干大臣跪在卫景萧的下首,卫景萧眉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看向原地不动以俞磊为首的一小部分大臣。 “左相大人还有何指教?”卫景萧转着拇指上的板指,看向俞磊的眼神三分敬重七分警告。 俞磊没有办法只得面朝卫景萧恭敬地跪了下去,“参见太子殿下!” 片刻卫景萧坐在位子上动也不动,像是忘了下面跪着的一群人,眼神却是有意无意地瞟向卫景苏。 半响卫景苏只得看似不甘地带着卫景英,走到卫景萧的面前,躬身请安,“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好!”卫景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俯视着众人,像是把所有人踩在了脚底一样,“孤且临危受命,国丧三月举国悼思先帝,期间禁止一切喜事为先帝守灵!” “太子殿下圣明!” “对了,发八百里加急快报通知渠北姬大人,姬氏一门忠臣,怎么能不给先帝守灵呢?况且孤早就听闻云霄公子的大名,怎么能不见上一面呢!” 卫景萧挑衅地看了卫景苏一眼,挑衅而走。 … 卫景苏正如费光蔼所说的一样,他不论出身还是势力都远不及卫景萧。政治永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卫景苏带着重生的光环归来,除了让他避免了原有的某些伤害,让他更加珍惜了时间把握了时间学到了前世没有学过的东西;可是仅仅如此是不够的。 卫景苏自小生存在冷宫,十二岁归来,朝政基本大局已定,他想在朝堂内扎根谈何容易?他的身份敏感,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势力谁又愿意冒着被大头孤立分解的风险与之抱团?只能说卫景苏是幸运又何其不幸的一个人。 这几年卫景苏攒的势力人脉大都不能显于人前,唯今之计只有忍和等。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就算重来一次又有什么要紧?只要她还在就好! … 十个月后。 帝都又迎来一个初夏,日头火气渐渐冒了出来,茗雾楼的生意也越发火热。 “公子,这是近一个月来的帐薄。”云三将一本册子整齐地放到姬云琰的面前。 “以后帐薄不用拿给我看了,你已经足够独挡一面了。带你回来的时候着实没有看出你经商的天赋,也只有meimei才能让你们各抒所长。” “公子,大小姐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这个我知道,只是这一次分别得太久太想念她了而已。”公子长身玉立,纯白的衣角被风微微掀起,调皮的青丝随风轻舞,好看却微蹙起的眉头望着远方,看似飘忽却专注的眼神,凝起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而强大的气场却又能实实在在感受他的存在。 … 卫景苏站在静安寺一角,放飞一只信鸽,转身,却看到了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的一岸大师。 “刚才施主身上的戾气太煞,老衲还以为施主已经找不回来自己了。”一岸大师双手合十向卫景苏行了一礼。 “大师言重了。”卫景苏双手合十尊敬回行一礼,“大师,您觉得现在这天下好吗?” “天下好不好与老衲有什么关系?” “大师不是说出家人应怀慈悲之心吗?天下人若是不好,大师还能坐在这里吗?” “自是不能。”一岸大师双手合十,轻轻地摇摇头,淡淡地笑了笑,面目慈善,“天下人好不好可不是老衲能决定的。” “大师的意思我明白了。”卫景苏明目一笑,一岸大师说的关系是指因果关系,一个人老和尚怎么会决定天下人的命运?决定天下人命运的只能是天下人的主。 “天下人的好并不是一个人的好,施主的心不够广阔,怕是承载不了天下人的希望。”一岸目光澄清,毫无偏颇狭隘之心。 “大师,我想问一个问题。” “施主请说。” “日前渠北一个重镇干旱,如果有一碗水和一缸水,我应该带着哪一个入城?” 一岸大师微笑着示意卫景苏说出答案。 “水都是能救人一命的。一碗水与一缸水救不了所有人也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但是一缸水的希望却比一碗水所承载的要多得多。”卫景苏神情好像有些倦怠,说完便起身作势要走。 “所以施主愿意做那口缸吗?” 卫景苏停下转身双手合十,朝着一岸的方向道,“大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