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醒来
睁开眼睛，佐天泪子慵懒的活动了刚刚从睡眠中苏醒过来的身体。 昨天晚上睡的真爽！大概算得上是来到这个都市之后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了吧～ 因为想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她看向放在电脑桌上充电的手机，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这样，就能够成为能力者了吧……】 来到这个都市前mama送的护身符依旧像以往一般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小小的、朴素的、在任何神社中都能够得到的护身符，“这种东西怎么会有实际的作用嘛……”虽然也曾这么说过，但是…… 【mama～看着吧！我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哟！】 于是，今天的天气似乎也变得格外的好了呢！ 心情愉快的洗漱完毕，她一边做着早餐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昨天因为停电的关系，直到傍晚之前都没办法使用手机。之后将手机连接在电脑上充电以及传输歌曲的时候，无意之间找到了那件“重要的东西”沉浸在兴奋中的她，将其它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以至于直到现在才看到“收到信息”的提示。 是“赤泽羽一”发来的信息。 “怎么关机了？发生了什么吗？看到后请回话～”发件时间是昨天下午３点半。 啊……还真是疏忽了，不会让他担心了吧…… 【现在给他回个话吧，把“那个东西”的事情告诉他的话，应该不会生气的吧？实在不行，就去帮他做早餐赔罪吧～】这么考虑着，泪子连忙从手机中的通讯录翻出了羽一的号码。 “嘟……嘟……嘟……”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啊？真的生气了吗？】 再打一遍试试吧。 “嘟……”响了一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是羽一吗？” “啊……那个……”一个疲惫的男声传来，并不是她熟悉的羽一的声音。“羽一稍微有点事情……” “你是哪位呢？”泪子有些奇怪的问到。 “我是他的同学，我叫做上条当麻。” “哦，我听说过你。那个，羽一呢？他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那个……”对方犹豫了半天。这让泪子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追问到。 “……他现在在医院里。” “什么？！”开玩笑的吧？怎么才几天没见……就会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况严重吗？”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好像很严重的……”当麻的话被急切的打断了。 “他在哪家医院？！” “第七学区ＸＸ大学医院。” 泪子立刻将手机挂断，关上了还在烧着开水的炉子，飞快的向门外跑去。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汗水不断的从身体中冒出来，身体却非常诡异的出现冰凉的感觉；肺部就像被莫名的力量挤压着一般，努力的张大了嘴巴，却只能小口小口的呼吸着；拼命用力奔跑的脚也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一般…… 但是她依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电话中说的那家医院方向冲去。 【怎么回这样……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胸口就像有某种东西要喷发出来一般……】 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些了，街上那些流露出诧异的眼神的人们她也看不见了。 【必须要马上赶到羽一的身边……】身体，就像只被这个念头支配着一般，全力的冲刺着。 —————————————————————————————————————————————————————————————————————————————————————————— 唔……这里是哪里？ 没有丝毫的光，一片漆黑。 难道……是地狱么？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 ………… 想起来了……我帮助一个小修女使用魔法，然后，身体就像被某种东西撕裂了一般……不，不止是身体而已，仿佛连灵魂也被扯成了两半。 对于那个时候的印象，只有一个字……“痛”！！ 深入骨髓的痛！ 于是，我死掉了吗？也是呢……最后，好像看到了天使了呢……那个，是“告死天使”吗？ ……奇怪，灵魂也能够这么清晰的思考吗？ 不，不对！似乎，身体有着某种触感……好像……好像被什么紧紧包裹住一样。 怎么回事…… 赤泽羽一这么考虑着，他尝试着活动自己的右手……【好疼！！！】 就像被用一吨重的锤子狠狠的锤了一下那种疼，一开始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随后，疼痛就像海啸一般涌向了大脑。 不过，这对羽一来说并不是坏事，因为身体的知觉也随着疼痛一起进入了脑内。 【我……还活着啊……】这让他稍微的松了口气。 “啊……当麻当麻！！”耳边传来了一个女声，【嗯，应该是那个小修女，这么有精神的话，那个魔法应该是成功发动了吧。等我好起来之后，一定要让她狠狠的补偿我！可恶，明明是照她说的来的，却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当麻！他刚刚动了一下！” “诶？真的？” “是啊！我看的很清楚！” “喂……羽一？”当麻的声音传了过来。 肩膀被人碰了碰。【好疼！魂淡！很疼的啊！】 但是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感受，依旧在继续推他的肩膀，甚至还加了点力气。“羽一？你醒过来了吗？” 【……可恶！当麻你给我记住了！……唔，眼睛睁不开了吗？】 不行！再这么下去就要疼死了。 羽一努力的将身体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眼部，终于，一丝光线映入了他的视网膜。 呼～成功了吗？ 迫不及待的继续用力睁大了眼睛，周围的环境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医院吗？！！】墙上的时钟指向了１0点，日期是７月２１号。 【只是昏迷了一晚上吗……疼！！】肩膀似乎又被狠狠推了一下。 “太好了！羽一，你终于醒了！”耳边传来了当麻的有些激动的声音。看来他也是相当担心自己的。不过……这种好意可不足以抵消自己现在心中的怨念…… “疼……” “什么？”由于声音太小，当麻没有听清羽一的话，他将耳朵凑到了羽一的嘴边。 “我说很疼啊！！魂淡！！咳咳……咳……”羽一用全力吼了出来，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 每咳一下，都好像在撕裂肺部一般。 “啊……没，没事吧……”当麻捂着耳朵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羽一的病床边，他想去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咳咳……咳……找个刀来……” “刀？” “让我砍了你，或者你自己切腹！选一个吧！”好不容易理顺了呼吸节奏的羽一全身能够活动的部位大概只有眼睛和嘴巴了。【这可都是你害的啊！当麻！！】 “啊哈哈哈……”当麻挠着头发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绞尽脑汁扯开话题，这个时候，身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将想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呜……呜呜……”先是小声的抽泣，紧接着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哭声。 小修女站在当麻的身边，看着羽一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但是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玻璃珠一般滚滚下落。 “怎……怎么了？怎么哭了？……”羽一被她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盯的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记忆中，昨天晚上，这双眼睛还是那种空洞无神，仿佛没有灵魂一般。但是现在却充满了灵气，是那种真真正正属于少女的无垢的眼睛。 泪水不停的从这双眼睛中流出，小修女努力的用修道服那宽大的袖子去擦拭，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谢谢……谢谢你。”用力吸着气的她喉咙中发出了小猫一般的呼噜声，有些含糊的说到：“还有，对不起……并、并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的……” “没关系的，现在不是都没事了吗？”我才不会告诉你刚才我还对你怨气冲天呢！ “是、是啊！茵蒂克丝！羽一不是没事了吗？所以别哭了。” 【在这里的唯独你没有资格说这些啊！当麻！！】 他们的安慰并没有收到成效，被称为“茵蒂克丝”的小修女仿佛施放了在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一般，伏在羽一的床边更大声的哭了起来。 “那个……茵蒂克丝，吗？”在她的哭声慢慢变小后，羽一有些尴尬的开口了。对方轻轻的“嗯”了一声。他便继续说到：“魔法的事情，能告诉我一些吗？”稍稍转换一下话题吧…… “嗯？”茵蒂克丝看着羽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啊……就像，为什么我在使用魔法之后会出现这样严重的后果之类的……”把这些说完之后羽一马上后悔了【……我这不是又把话题绕回去了吗？！】 不过真的很想知道啊！！！ “魔法，是让‘没有才能的人’能够做‘有才能的人’所做的事情，而产生的……”茵蒂克丝并没有想太多，她皱着眉头努力的组织着语言向羽一说明到。 这个时候的她才显得更像一个修女呢……努力的布道什么的。也就是说，【我问到了她擅长的领域了吗？】 “‘有才能的人’？” “就是你们这样的超能力者。” “……是吗？超能力者无法使用魔法吗……” “因为魔法的力量来源于‘要素’的构成，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与某种意义、偶像或者力量相对印，进而让人能够使用对印物的力量。唔……怎么说呢？……”小修女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 要素的构成……力量对印吗？羽一想起昨天晚上小修女使用的治疗魔法，她用一些杂物在桌子上摆放出了房间的模型……然后说了“创造神殿”这样的话……【稍稍能够明白一点了呢……】 “唔……唔……”看着还在冥思苦想的茵蒂克丝，他不由的笑了起来。 “好啦～这个我已经明白了。可以继续往下说明了吗？” “诶？已经明白了吗？那个，嗯……‘只属于自己的现实’，超能力的基石是这个吧？” “嗯，确实如此。” 所以每个超能力者只能够使用“属于自己的”能力，而且从来没有多重能力者出现，因为“只属于自己的现实”只可能有一个。就好像……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拥有两个灵魂，不可能同时拥有两种世界观一般。 肯定了一个，就必须否定其他的。 这也就是“只属于自己的现实”了。 “所以，魔法……也不行吗？……” “看来明白了呢……和当麻这个笨蛋就是不一样……”这么说着，茵蒂克丝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抱歉了……昨天我没有及时的告诉当麻这些，就被他带到了你那里。给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啊……没关系没关系……”羽一看着水汽在她眼眶中慢慢聚集连忙说到。 “可是……” 正当茵蒂克丝想要接着说什么的时候，病房的门被猛的推开，喘着粗气的泪子站在了门口，她有些体力透支，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羽……羽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羽一后，她有些颤抖的轻声说到，同时，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快速的冲进了房内，在当麻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就扑到了病床上。 【痛……】不过羽一已经没有时间在意刺骨的疼痛了。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要怎么做，才能止住她的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