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魔法
停电了。 对于这个以高科技着称的都市来说，实在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夏季的话，大概只有“灾难”这个词才能够说明问题了。 虽然打开了窗户，但是房间中依然闷热无比。更重要的是，一直在进行的“幻想御手”搜寻工作也因为没办法使用电脑而被迫中止。 “唉……不幸啊……”赤泽羽一拼命的擦着从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让他稍稍感到安慰的是，路边的自动售贩机并没有受到停电的影响。 冰凉的果汁驱散了一些暑气，他终于能够从烦躁的心情中冷静下来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停电了呢……似乎是附近的变电站被雷击破坏了。】最近，这座都市似乎总是陷入莫名其妙的事件中。【绝对安全的城市吗？】羽一对这样的宣传用语越来越怀疑了，不过，现在并不是抱怨这个的时候，有个疑问他无论如何也想弄清楚。 昨天听泪子说重力子炸弹的犯人已经被御坂美琴抓住了，这样的话，风纪委员１７７支部应该对他进行了详细的询问才对。也许，能够问出什么“幻想御手”的线索也说不定。在网上搜寻了几天下来都没有什么收获的羽一决定换一种调查的方式。 他首先想到的是御坂美琴，拜托她问问白井黑子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吧？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搞什么啊……】 那么去问问初春吧。……结果也被提示了“对方处于关机状态”。 抱着最后的希望，他拨打了泪子的号码，但泪子的手机也关机了。好反常……【难道碰到什么事情了吗？】有些担心的羽一给泪子发了条邮件。 算了……直接去１７７支部看看吧……按照记忆转过了几个街角，羽一来到了一栋四层建筑前，“风纪委员活动第一七七支部”，门口的铭牌上写着这么几个字，并用一个２Ｆ加向上的剪头表明了确切的位置，他有些犹豫的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了大门进入建筑内部。 有些紧张……如果自己那位“meimei大人”也在的话……怎么办？被“说教”甚至“调教”一顿都是有可能的，而且，自己在调查“幻想御手”的事情也可能被她知道。 很不妙吧……一边回想着之前在电影院时meimei的态度，羽一有些心虚的敲了敲１７７支部办公室的门。 “请进！” 是固法美伟的声音。 难道“meimei大人”不在吗？安下心来的他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和前几次来的时候一样，房间内的摆设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由于停电的原因，电脑屏幕全部都是黑着的。向四周看了看，不但是泉美，连平时一直在电脑前的初春也不在。办公室中只有固法美伟没精神的坐在沙发上摇着手中的扇子。 “啊，是赤泽羽一同学啊。有事吗？”她有些吃惊的问到。 “啊……啊，是有些事情。现在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初春和白井去调查一个叫做‘介旅初矢’的犯人了。” “介旅初矢？” “就是昨天被逮捕的‘重力子炸弹’事件的犯人。对了，羽一同学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来找泉美的？” “额……不、不是的。我想……”羽一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到：“我想了解一下那个‘介旅初矢’的事情。” “诶？”听到他这么说的固法美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啊～这么说起来，羽一同学似乎是在电影院中卷入过‘重力子炸弹’的事件呢……” “并不单纯是这个原因。” “不只是好奇啊什么的？” “嗯……固法同学听过‘幻想御手’吗？” 听到他这么说，固法美伟皱起了眉头：“就是那个据说能够提升等级的道具？” “是啊！我听说，最近有了很多数据库中登录的能力等级和被害状况不同的案例。而且……”羽一将自己对于“重力子炸弹”事件的猜测说了出来。“也就是说……前期的爆炸事件只是介旅初矢为了熟悉突然增加的能力进行的实验。” “于是就推断出了‘幻想御手’的存在吗？” “大概就是这样……” 固法美伟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她盯着羽一的脸看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到：“那么，现在过来就是想要通过介旅初矢来了解‘幻想御手’的详细情况了？” “嗯。” “很遗憾，关于这个我并没有能够告诉你的东西。”她给出的回答出乎了羽一的意料。 “怎么这样……” “并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呢……只不过，介旅初矢在接受警备员询问的时候突然陷入了昏迷。在这之前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 巧合吗？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使用过“幻想御手”的人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线索就这么中断了？顿时，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羽一。 固法美伟也在一旁皱着眉头默默的摇着手中的扇子，她能够理解羽一现在的心情，因为在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反应。 风纪委１７７支部办公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突然，羽一口袋中的手机发震动了起来，有来电。 是御坂美琴打过来的。 “抱歉。”他向固法美伟示意了一下，然后接通了来电。“喂，这里是赤泽羽一。” “刚刚打电话来有事情吗？”御坂美琴的声音似乎很不耐烦。 “那个……是想询问介旅初矢的事情的。” “……他失去意识了。” “……嗯，我听固法同学说了。” “是吗……”她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下来。“刚才我、黑子还有初春在医院的脑科病房附近，为了避免电磁波干扰到医疗仪器，所以把手机关掉了。” “这样啊。那么，有什么发现吗？” “……昏迷的原因不明。脑部没有损伤，身体方面医生也说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单纯的、原因不明的失去了意识而已……而且……”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变得相当低沉：“而且出现这种症状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 没有等羽一继续说话，御坂美琴接着说道：“上次的‘常盘台猎人’重福省帆也失去意识了。还记得她吗？” “难道她也用了‘幻想御手’？”【重福省帆……是啊，当时大家都忽略掉了。数据库中只有ＬＶ２能力的她，应该是没有办法完全将自己隐藏起来才对……】 “可能吧！啊啊……真是的！火大啊！白金火大啊！”由于还在医院中，御坂美琴将声音压得很低。但这种从牙缝中挤出话还是让羽一充分的感受到了她的愤怒。 “……集体昏迷，会是巧合吗？” “鬼才知道！等一下会有脑科方面的专家过来，如果有什么进展再告诉你吧！” “嗯，那谢谢了。” 没有再说什么，御坂美琴很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御坂同学和黑子她们一起去医院了？”固法美伟突然插话到。 “嗯。不过那一边也没有什么进展。” “唉～大概能猜到呢……看羽一同学的表情。” “是吗？”羽一揉了揉自己的脸。 “就像看到了世界末日一样呢！”固法美伟微微一笑，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她干净利落的短发将带着眼镜的脸庞映衬的极富知性气息，这样的笑容更是有了一种“邻家大jiejie”的亲切感觉。虽然明白对方这个样子是故意这样来调节气氛，但是赤泽羽一依然有些失神。 “羽一同学……怎么了？”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固法美伟轻声的问到，可能是因为炎热的原因，她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啊……没、没什么，不好意思。”他一边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视线，一边起身向门外走去。 “没什么啦～现在就要走了吗？” “留在这里也什么都做不了的说……还会给你添麻烦呢！” “添麻烦什么的，怎么可能啊～不过……”她对着即将要走出办公室大门的羽一说到：“你要稍微注意一下泉美。” “怎么回事？”他停下脚步有些不解的问到。 “最近……怎么说呢，总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是因为‘幻想御手’的事情吗？” “不，应该不是的。她对于这件事并不太热心。” 【……是吗？也就是说，她在电影院中并不是意识到了“幻想御手”的存在而变得有些反常的……那么，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会是那样的态度呢？……】 一个在电影院中津津有味的看Ｂ级电影的女生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绢旗最爱……】 原因会是她吗？……meimei的身上，究竟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这么考虑着，迈出的脚步似乎也变得沉重了许多。 —————————————————————————————————————————————————————————————————————————————————————————— 回到家中，发现电力供应终于恢复了。羽一连忙打开了空调，从冰箱中取出一罐果汁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把精疲力尽的身体狠狠的砸在了沙发上。 【好累……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闭上了眼睛，思想慢慢的变得迟钝起来，连日来的疲劳好像在这个时候完全爆发了出来一样。 ……什么都不想了……他翻了个身，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渐渐降低的室内温度也让他更加的平静。 终于，他的意识沉入了黑暗中。 …………………… 似乎有什么声音？嗯……是什么？ 想起来了……是熟悉的《朝日》……怎么回事？ 使不上力气，眼睛也睁不开了…… 羽一努力的要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权。在越来越大的歌曲节奏中，他终于能够坐起身来。 “呼，呼……呼……”将空调房中干燥的空气大口大口的吸入肺部，他慢慢的恢复了精神。 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手机依然在大声的发出来电提示，他连忙把手机拿了起来。 【啊……是上条当麻……】 神隐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出现了吗？不会是又卷入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要我帮忙吧…… “喂，这里是赤泽羽一。” “羽一，你在家吗？！”对方着急的语气吓了羽一一跳。 在他的记忆中，上条当麻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别人说话，这种语气给人的感觉就像……就像受伤的野兽一般。 “在……怎么了？” “有要紧的事情！我现在马上过来！到了之后再说！！”对方这么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搞什么啊……但是，似乎不是开玩笑的样子。】羽一心情有些沉重的收起了手机。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按门铃的声音，一直等在客厅中羽一连忙起将门打开。 门外的是上条当麻，他的脸色非常不好，身上到处都是黑色的灰尘，衣服则被水弄的透湿。更让羽一吃惊的是，他的背上背着一位穿着修道服的女孩。【修女吗？】 “怎么回事？”羽一问到。 “救……救救她。”当麻似乎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的样子，拼命的做着深呼吸。 “先进来吧。叫了救护车了吗？” “没有……呼，不管怎么说，谢谢了。”当麻走进放内，将女孩平放在了客厅中间空出来的地板上。羽一看到她的后背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而且，这片刺眼的红色还在继续的扩大。 “……怎么回事？”羽一再一次的问到。当麻张开嘴准备说什么，却被眼前突然发出的怪异光芒所打断。 被平放在地板上的少女身上发出了淡淡的银色光芒，然后开始用毫无生气的声音说：“警告，第二章第六节，因出血造成的生命力流失超过定量，自动书记‘使徒约翰之笔’强制性觉醒。如果现状持续下去，以伦敦钟塔所标示的国际标准时间换算、约十五分钟后我的身体将失去维持生命所需最低限度生命力并死亡。接下来请跟从我的指示，进行适当的处置措施。” 羽一有些发愣，女孩说的话语有太多地方他理解不了，不过有一点他听明白了。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女孩就要死亡。 “喂，当麻，快去叫救护车。” “可是……十五分钟，叫救护车也来不及了啊！” “你想看着她死吗？！” 听到这句话，当麻咬咬牙向房间外走去。 “这种情况，你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只要你留在这个房间，回复魔法就会被消除。”女孩继续用那种奇怪的声调说着。 是在说当麻吗？能够消除……魔法？！ “……”当麻听到这些话之后愣了愣，然后表情严肃的回过头来。 “喂，羽一……” “怎么了？”羽一仔细的检查着女孩背后的伤口。 是刀伤，非常干脆的刀伤。究竟是谁……会对一个女孩下这样的手呢？ 长长的银色头发遮住了女孩的面部，再加上她身上的修道服和诡异的光芒……【好神秘……】 当麻……你又惹上了什么麻烦啊？…… “羽一……拜托你，按照她说的来做……”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你相信魔法吗？！再不快点……” “我相信！！”当麻突然大吼着打断了羽一的话，“因为我今天就碰到了使用魔法的人！” “……”羽一被他爆发出来的气势弄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总之……拜托了！”他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魔法吗？羽一将视线重新放到了女孩的身上。“那么……我该怎么做？” “现在的时间，以日本标准来算是几点？另外，请把日期也一起告诉我。” “七月二十日的晚上八点半。”羽一打开手机看了看，回答道。 他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孩瞳孔没有一丝光泽，空洞无物，就像失去了灵魂的人一般。 【诡异……】和这种状况的人说话，有着某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在做梦一般……记得回来之后我确实是睡着了……还没有醒来吗？】 怎么可能……摇摇头将这种想法甩出了脑海，羽一集中了注意力。 女孩后背上的血迹又扩大了不少，有一些已经滴到了地板上。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从恒星的位置和月亮的角度上来看。天狼星方向一致，误差为0.0３８。再次确认，现在是日本标准时间七月二十日晚上八点三十分，对吗？” “嗯！”【似乎是在进行某种严格的宗教仪式一般……】 听到了羽一的回答，女孩支撑着从地板上站起身来。 【喂……没关系吗？】羽一愣愣的看着眼前诡异的情况。 “没关系，再生可能。”似乎是注意到了羽一的疑惑，女孩用眼角盯着他，缓缓的说到。 【没有灵魂的眼神……】 她走到客厅中摆放的桌子前，将自己的血滴在了上面，然后用手蘸着开始画着什么。 先是向右边，然后再是斜下……仿佛是使用了某种工具一般，一个标准的五芒星很快出现在了桌子上。 接着是外接圆与内切圆…… 【在某些传说中……五芒星是恶魔的象征……】羽一突然想起了他在轻小说中看到的一些知识。 少女依旧在继续画着图案【魔法阵？】，同时，口中不停的小声说着什么。 “巨蟹座的末期，八点到半夜十二点。方位为西，守护属性为水。担当天使为智天使。”她这么说着，在五芒星的外接圆四周写下了相对应的文字，然后将头转了过来，用空洞的眼神盯着羽一：“接下来需要你的帮助，借用你的身体。只要你遵照指示，就不会有人遭遇不幸，你也不会被任何人怨恨。” “……好。”羽一有些犹豫。 对于未知事物有所恐惧是人类的本能。更何况是在这种诡异到了极点的情况下。 但是看着女孩的鲜血已经浸透了修道服的后背，并且开始缓缓的滴落到地板上时，他还是同意了。 “首先，那个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吗？是游戏机的记忆卡。”【只能完全的相信她了……魔法吗……】 “请把它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羽一将记忆卡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然后是……”女孩依旧用那种奇怪的声调指挥着羽一，所要求的东西也是各种各样。 呱太玩偶、铅笔芯盒、轻小说、糖盒子…… 全都按照她的要求放好了。 【等……等等，这不就是……房间的微缩模型吗？】 记忆卡对应着他们面前的桌子，呱太玩偶对应着两个人，竖起来的轻小说是柜子，笔芯盒是沙发，糖盒子则是放在客厅另一边的餐桌…… “材料并不重要，形状和作用相同的话，就可以举行仪式了。”少女仿佛是在解释一般的自言自语到。然后抛出了不知何时捏在手中的彩色硬糖。 【是刚才从糖盒子中取出来的吗？】 硬糖在桌上滚动了一会儿后停了下来。 “这是……？” “饮料罐的位置。” 【饮料罐？啊……】羽一注意到了自己房中随意乱扔着的饮料罐子，其中一个是回家后刚刚喝完的，正好放在沙发的边上。【这颗黄色的糖……】 “接下来，请正确的遵照指示行动。若是弄错顺序，你的神经回路和大脑都有可能被烧毁。” “……” “我的意思是，失败将导致你的rou体毁灭和死亡。” 【知道了啦！但是，只能做下去了不是吗……】 “请天使降临并创造神殿，请跟着我咏唱。”说完之后，少女闭上了眼睛，开始发出玄妙的声音。 韵律很奇妙，但并非不能够模仿。羽一在听她咏唱完一遍之后就将其记熟了。 【好了……要上了……】 他张开嘴巴，吐出第一个音节。 【……！！】怎么回事？这种……这种痛苦…… 第二个音节发出。 【好疼……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了……副作用吗？！】 接下来是第三个音节。 【视线模糊了……】 ………… 【灵魂似乎都要被撕成两半的感觉。】自己要死了吗？似乎……嘴角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 甜甜的，又有种刺鼻的腥味…… 是血…… 【到底是怎么了？……】五芒星，恶魔……在那一瞬间，各种奇怪的念头浮现在了羽一的脑海中。自己的小时候的场景、和泪子一起玩的场景、和有纪在一起的场景、戏弄当麻的场景…… 当麻……你果然又惹了不得了的麻烦啊…… 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向外施放着血液。 但是奇怪的是，意识却好像受着某种东西的指引似得，将“咏唱”最后的几个音符吐了出来。 瞬间，耀眼的白光充满了整个房间。 【好像真的看见天使了呢……】这么想着，羽一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 要死了吗？…… 终于，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 ＰＳ：这一章严重违背原作剧情啊！设定是这样的……茵蒂克丝没有来得及告诉当麻能力者不能使用魔法，当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茵蒂克丝带到了羽一家中，然后茵蒂克丝切换到了“自动书记”模式……详细的下一章会讲到。嗯……这也是在为以后树flag……大概就是这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