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阮东敬是个傻白甜
“啊?”谢晚被这句话唬的一愣,这时代风化这么开明嘛?性取向居然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不要紧嘛? “啊什么啊?难不成你进府没人告诉过你?”阮东敬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道:“本小爷最讨厌女人,特别是攀龙附凤的女人。所以你可别想着我扶你一下你就要赖上我!” “……”谢晚无语的暗自翻了个白眼,这混世魔王不禁是混而且自视甚高。于是向后缩了一步,想和他拉开距离。 却没成想到对方并不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道:“躲什么躲?!都说了不喜欢女人了,扶你一下罢了,能吃了你吗?” 这下轮到谢晚气闷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说不喜欢女人的是你说不准躲的也是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当下闭了嘴,不想喝他再多费口舌,爱扶就让他扶个够! 阮东敬看她一脸不耐的样子也觉得自讨没趣,不过这人是因着他受的伤也不好撒手不管,只冷着脸问明了谢晚要去的方向,搀着她一步一拐的过去了。 好在这里是真的偏僻,一路上没遇着什么人,不然可能过几个时辰之后谢晚攀上不近女色的阮二郎的风声就要传遍整个阮府了。 等到了谢晚那僻静的小厨房,阮东敬立马松了手,谢晚一时之间失了仰仗的借力,右脚一着力就钻心的疼。 “嘶——”忍不住发出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谢晚的眉毛都疼得竖了起来,“干什么突然放手?!”一下子没有准备的她差点就又摔了个狗吃屎。 阮东敬一挑眉毛,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因为生气而皱了一张脸的谢晚道:“你这小娘子可真是不识好歹,爷好心送你来这破地方,你不感谢也就罢了还脾气这么大?” 撇了撇嘴,谢晚心里直唠叨着也不看是因为谁自己才不小心崴了脚,对面这人还一副她应该感恩戴德的脸,看着就生厌! “得了,我也不指望你感谢我了。”阮东敬看着她的脸,觉得还挺生动的,转身挥了挥手手道:“你昨晚偷看我的事也算了。” 反正都被老太爷和老太太骂过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阮东敬从来不怕什么闲言碎语的,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就谢晚这做贼心虚的表现,他也基本上可以确定昨晚她绝对是听到了什么声响。 偷看?谢晚一听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什么叫偷看啊?!明明是这人不知检点的和人私会好嘛?她还觉得脏了耳朵呢! 勉强压住一心口的火气,谢晚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控制住情绪的说道:“二郎,奴婢对你的风流韵事没兴趣!只不过是凑巧路过,不是偷!看!” 谢晚咬牙切齿的模样彻底逗笑了阮东敬,他仰着头“哈哈哈”的笑了半天才说:“哟,这可是你自己承认了啊。” 翻了翻白眼,既然被人抓住了她也没打算隐瞒到底,不就是不小心听了个壁角嘛,难不成还能把她吃了不成?再说了,做错事的明明是这阮二郎,她慌个什么劲儿? “我倒是挺欣赏你的坦诚,”阮东敬笑完了眯着眼睛,自来熟的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抬起头看着谢晚,“你不怕我?” 阮东敬问这个话是有原因的,他这个人在阮家的名声倒不是太好。二房的夫人也就是他的娘亲一气连得两个儿子,老大阮东则走的仕途,家里出银子在外头捐了个小官做,这些年来政绩也还不错,听说颇得上峰赏识很有可能会升级。家里如今剩下他和阮东卿也就是阮三郎两个男丁,阮三郎读书厉害,年纪轻轻已经是城里名头不小的才子,而他自己嘛……在上头哥哥和下头弟弟的衬托下,就不值得一提了。 他也出名,不过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是个小霸王,跟着一帮子狐朋狗友满城的乱窜,谁要是在大街上喊一声“阮家二郎来了”霎时间得闪开一片人。而且好男风是出了名的,没事在外头瞧见个还算清秀的小郎君就喜欢逗弄,不过好在这么多年他也还有分寸,逗弄归逗弄,却也没干出更出格的事来。 而在阮府内部,他出名的原因则是出了名的难伺候,传言在最厉害的时候一气被他撵走了十几个丫鬟。 所以啊,这阮府里的丫鬟,不能貌美貌丑,看到他就绕着道的走,生怕一不小心惹这位爷不高兴了自己落得个发卖的下场。 他自己的名声他自己也清楚,如今谢晚这副一点儿也不怵他的样子倒是真新鲜。 谢晚听了他的话咬了咬嘴唇,心道为啥要怕?不过两只眼睛一张嘴的,难不成还有三头六臂? 这就不得不说还是弄儿的八卦工作没有做好,平日里虽也提过一些,但她毕竟是大房的丫鬟,对二房的事不清楚也不关心,所以这阮小霸王的名声还没传到谢晚耳朵里。 “你真不怕我?”阮东敬托着下巴,眼睛闪亮亮的。 “……”谢晚无语,怎么感觉自己不怕这位爷,他反倒很开心似的,那眼睛里是什么神色这么奇特? “怕不怕?”阮东敬一直没得到谢晚的回答,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 “怕!”谢晚无法,只得回答道。 可是这声“怕”实在是太轻飘飘的没有说服力了,阮东敬反而不信,右手托腮道:“你骗人!” 这下谢晚可算是没辙了,是不是有钱人家的郎君都他这副模样?交谈起来可真够费力的。她忍着脚踝的疼站了都大半天了,这阮二郎还在那儿纠结什么怕不怕的问题,谢晚的耐性已经快付诸告罄了。 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伤处,触手就感觉肿了老大一块儿。 “我说二郎,你到底是希望我怕你还是不怕你啊?”谢晚边揉边看着他。 阮东敬听了这话倒是跟遇到什么哲学上的大问题一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说:“你肯定不怕我!” 无奈之下谢晚点了点头,只希望这位郎君得了满意的答案赶紧走吧,别耽误她给弄儿熬姜汤了。弄儿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看到谢晚点头,阮东敬的眼睛一亮,接着就笑开了的说:“我就说,你这人这么有意思,才不会怕我呢!” 这什么逻辑啊?!谢晚无奈,只想昂着头长啸。 “你不怕我,就是把我当朋友,”接着阮东敬又口出惊悚言论,“那我也要把你当朋友!” 这下轮到谢晚目瞪口呆了,从这位爷一跳出来开始,怎么故事的情节就开始朝着她看不懂的方向发展了呢? 难道这是传说中穿越女的王霸之气?可以无形之中影响对方的智商,以致整个画风开始迅速崩坏? 谢晚摸了摸下巴,将阮东敬奇怪的反应给归结到了穿越这档子万能狗皮膏药上。 “哎!哎!”阮东敬看她自个儿在那沉思了半天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一般像他这样的郎君说了把对方当朋友的话之后,对方不应该是感恩戴德嘛?为什么这小娘子的表情这么奇怪。 “啊?”谢晚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阮东敬的嘴角抽了抽,越发的看不懂这个小娘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算了他不想多做纠结,反而转了话题。 “谢晚。”她倒是老实,反正名字给人知道了也没啥,他出去随便找个人问也能问出来,没必要隐瞒。 “脚还疼嘛?”阮东敬笑眯眯的问。 “废话!”谢晚翻了翻白眼。 “那我给你请郎中看看?”阮东敬依旧一脸笑。 谢晚抽了一下,请大夫?请了她还要不要做人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攀什么高枝了呢?不过话说回来,这阮二郎不是才说了他对女色不感兴趣嘛?谢晚可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能瞬间掰直一个地步。 她这么想着居然就把疑问给脱口而出了。 “爷是不喜欢女人啊,又没说不跟女人做朋友!”阮东敬倒是一副觉得谢晚很蠢的表情。 得了,谢晚算是彻底给阮东敬下了个结论,这阮家二郎啊根本不是什么小霸王,就是一傻白甜! 既然不存在什么攀高枝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嫌疑,谢晚倒是毫不客气的开始赶客。 “二郎,我这还有一堆事没干呢,您行行好啊,哪好玩哪玩去。”谢晚也知道怎么的,跟着阮东敬说话就是没个恭敬的意思。 阮东敬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跟谢晚闹了一阵子,又说说稍后给谢晚送些药酒就居然真的走了。走的时候还朝谢晚眨了眨眼,只惹的谢晚一阵恶寒。 待这傻白甜的小祖宗走远了,谢晚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很奇怪这人究竟脑子里都是怎样的怪异思绪,不过反正她也没有兴趣,也懒得去深思,那边儿还有个重病号等着她呢,这一阵耽误,万一弄儿病情加重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