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离家寻师学武艺 出门碰壁又回头
话说黄飞虎受了富家小姐白月娥的欺负，遭到班主任王老师的不公正对待，便产生了仇富心理，决心寻机报复。 在又一次作文时，题目是《二十年后的我》，黄飞虎写道： “二十年后，我政法大学毕业，回到蒲吾县，当了法院院长。 “有一天审案时，发现我小学五年级时的班主任王老师被人告发了。原来是王老师勾搭白月娥在旅馆开房过夜，被白月娥的老公带人当场抓了现行，要求法院严惩这对狗男女。 “当年的老校长来找我求情，请我高抬贵手，放王老师和老同桌一马。 “我当然应该照顾老校长的面子，但我想起当年白月娥经常讽刺挖苦我，说我身上有穷酸味，诬告我偷她手机，班主任竟然当即认定我是贼。我怎么可以为这样的人徇私枉法呢！ “当即判处这对狗男女：王德标嫖娼罪，劳动教养两年；白月娥卖yin罪，有期徒刑两年。 “后来，老同学们见了我，都夸我是铁面无私，执法如山的当代包青天。 班主任王老师看了作文后，把嘴都气歪了，将黄飞虎叫到办公室，说他诬蔑老师，要把家长请来，严加管教。 黄飞虎不服，坚持要在作文讲评课上让同学们讨论，或者找校长评理，看是不是一篇出自真情实感的优秀作文！ 后来，这件事当然是不了了之了。 谁知一星期后，有金山村几个男孩，在校门口拦住放学回家的黄飞虎，狠狠揍了一顿，并说是他们村的白月娥出钱顾用他们，特意修理黄飞虎，出出火气。 黄飞虎便在上学路上，捉了两个毛毛虫关在小纸盒子里，上课时打开纸盒，毛毛虫爬到桌面上，吓得白月娥惊叫逃蹿。黄飞虎则坚决不承认小毛虫是自己捉来的。 证据不足，王老师想起过去的教训，也无可奈何，这件事当然是不了了之了。 王老师便将白月娥调到黄飞虎身后座位上。黄飞虎在自习课上，拿出用硬纸片剪成的乌龟，画上眼、鼻、尾、爪和龟背纹，还写上“母的两个字，穿了长线，挂在脖子上，再撩到背后。 然后回头问白月娥的男同桌：“李刚，你看我身后有个什么东西 李刚回答说：“你背后有个大王八，还是个母的！ 同学们轰然而笑，气得白月娥哭着去找班主任。 王老师将白月娥调在黄飞虎的座位前面。黄飞虎便将那纸乌龟挂在胸前，问白月娥的同桌胡勇同学：“胡勇，你看我前边是个什么东西？” 胡勇说：“你前边是个大王八，还是个母的。 老师将白月娥调到牛二旦旁边。自习课上，黄飞虎又将纸乌龟挂在牛二旦椅子的右边，告诉牛二旦，他“右边有个母王八……” 黄飞虎整天千方百计捉弄报复白月娥，白月娥无奈，便转学到县城华英私立学校去了。但是，每过两星期，私立学校放假时，便有社会青年在孟陵小学门口专门拦截黄飞虎寻衅闹事。 期末考试，黄飞虎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由原来全班前三名竟落到倒数第二名。最后一名是智障女孩傻二妮。 黄飞虎接到成绩单，不敢回家。他寻思着，都是白月娥害得我不能安心学习，才有今天的丢人显眼。我没有脸面再见到奶奶。我干脆进山访师学艺，学一身武功，练就广大神通，像孙悟空那样，大闹天宫，搅他个天翻地覆，扫除天下妖魔鬼怪。 他又幻想自己身怀绝技，像小说里绿林草冦那样，占山为王，抢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做压寨夫人。最好把白月娥也抢上山，让她每天给压寨夫人擦身冼脚，端屎接尿。然后寻她个不是，将她赏给手下小头目。 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闯九州。黄飞虎背着书包到公路边，见饭馆门口停着一辆拉煤车，空车，肯定是跑太西省的，便偷偷爬了上去。 煤车在壶县九里沟煤矿装煤时，才发现快被冻僵的黄飞虎。坑口饭店女老板将他抱到屋里，盖上棉被，用姜汤灌醒，让他吃饭后，黄飞虎才说，他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他想去五台山拜师学艺。 拉煤的车主庆幸这孩子没冻死在自己车上，便掏出二百块钱，算做小孩子去五台山的路费。然后便装了煤返回了。 饭店老板娘对黄飞虎说：“现在还在四九天，五台山上更冷，即使半路上冻不死，每天在寺院里也冻得不敢出屋。不如你先住下，等明年春天三月十五庙会期间，我们要到五台山台怀镇五爷庙去烧香还愿，那时和你一块去。目前你先在我店里住下，每天替我照顾一个三岁的小meimei，除了管你食宿，每月再给你一百五十块零花钱，你可乐意不？” 黄飞虎高兴地答应了。 春节时，老板娘给他买了新衣服和新鞋帽，那小meimei也每天缠着“虎子哥不离左右。老板娘两口子走亲拜年，都要带上这两个孩子，对别人说是刚收养的养子。黄飞虎也便以“爹妈称呼老板娘两口子。 在阴历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早饭时，老板娘怎么也寻不着黄飞虎的身影，后来，见收银台钱柜被打开，原先大约一万元现金，少了差不多一半。 老板要骑摩托车到壶县汽车站截堵前往五台的黄飞虎，老板娘说：“算了吧，他只拿了一半的钱，说明他还有点良心。权当咱们供养了一个小和尚，积点阴德吧。 话说黄飞虎窃得五千块钱，清晨出门跑到公路上，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向过路东去的煤车招手。很快便有司机让他坐进驾驶室，穿过30里长的太行山清风大峡谷，来到平原，到蒲吾县孟陵村西时，下了车。 他先在路边商店，给奶奶买了好吃好喝的，风光体面地回家了。 见面后，奶奶自然是惊喜得老泪横流，说：“只要虎崽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不是被坏人开膛破肚，剜眼摘心，能回来就好。以后可不许不跟大人说一声，就独自离家出走了。″ 虎崽掏出四千多块钱交给奶奶，谎说是到太西煤矿井下挖煤一个多月挣来的。奶奶说：“先存起来吧，将来娶媳妇时再花。 虎子说：“不用存着，明天，我还要出去挣钱，让奶奶享福。 奶奶说：“俺虎子还小，等长大了再出门挣钱。 晚上，奶奶将屋门反锁，藏好钥匙，生怕孙子再跑掉。 谁知天亮醒来，不见了虎子身影，门锁没开，原来跳窗跑走了。 奶奶无可奈何地说：“小老虎长大了，自然要出洞下山，由他去吧。” 黄飞虎出门，乘车到渤海省城客运北站下车后，扭头到火车北站，买了一张到太西省太元市的车票。 上车后，才知道车上卖的盒饭那么贵，喝一小瓶水还得一块钱。他后悔出门带钱太少了。 太元站下车后，黄飞虎已是囊中羞涩，空空如也。他在站前广场西边，盯着一个卖油条豆浆的老妇人。等老妇人略有空闲时，他怯怯地问：“老奶奶，给我半碗豆浆吧，我饿！没钱！ 慈祥的老奶奶舀出一碗豆浆，又用塑料袋装给他几根油条，叫他坐下来吃。说：“不要钱，管饱！不能饿坏娃子的身体。 黄飞虎连吃四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又吃了一碗豆腐脑。然后抹抺嘴说：“谢谢老奶奶，太西人真好！” 然后又主动自我介绍说：“我是河南省郑州市孟陵村人，随俺娘到洪洞县姥姥家去，和娘走散了。我帮奶奶洗几天碗，就在这里等俺娘来找。 老奶奶说：“顾用童工，要被城管罚款的。等我收摊时，跟我回家，明天早晨，再来这里等着你娘。 这时，站前派出所民警开着白色警车巡视路过。老奶奶便拦住民警，说明情况，向民警求助，让民警送小孩到姥姥家，或者返回老家。 黄飞虎上车临走时，老奶奶又塞给他二十五块钱路费。 在派出所，民警叔叔问他：“你姥姥家在什么地方家里人都叫什么名字 虎子对太西省并不熟悉，只听人们说过“洪洞县大槐树底下和“昔阳大寨，便信口胡编说：“好像是洪洞县大槐树镇大寨村。我娘姓乔，姥爷舅舅姓什么叫什么，都不清楚。 害得民警又查地图，又打电话，半天没有结果。便问他老家住址。他说是河南省郑州市郊区孟陵村人。只要能到郑州火车站，自己便可独自回家了。 民警叔叔说：“先跟我到外边小摊吃饭去，然后我给你买一张到郑州的火车票，送你上车，把你交待给乘务员，到郑州下车。 “谢谢叔叔，刚才老奶奶让我吃过饭了。你们太西人真好，太西警察叔叔更好！” “好，你就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去就来。 民警叔叔出去了。黄飞虎见墙上挂着武装带和枪套，好奇心让他拿出手枪，他不敢要。看看值班室没人，便将手枪套藏进书包，准备将来买一把玩具枪装上，那该是多么神气啊？又从衣架上警服中翻出几张百元钞票，装进衣兜，溜出屋外。 他不敢进车站，也不敢到站前小吃摊那边和老奶奶告别。 正好有辆出租车过来，便招手上车，说要去太元东郊，见有往东向渤海省开去的长途客运站牌就停下，他要趁公交车去渤海省城常山市。 至于好心的民警叔叔发现丢枪套丢钱丢人后，如何着急，会不会去车站大厅查找，去开往或路过河南郑州市的检票口查找自己，黄飞虎就顾不得想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