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胜负
不过，到了年轻一辈的妖，大多却是对甘一柳的鼓舞。 “一柳，加油啊。”，“我可都跑不过你的！”大嘴妖叫道。 甘一柳听着台下也有妖为自己加油。心里温暖出现。 甘一柳看到清音看了甘一柳一眼，正想笑笑，可她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指呼宁相眼里有一丝厉色。 地境初乘，想挑战我？他吸了一口气，动力十足。 …… 犀兽终于找好了自己要站的地方。 哎呀，这个水跑起来真是凉爽，免得站着无聊。犀兽心道。虽然很多妖还觉得初春的水有些冷，对犀兽而言却是感觉轻柔。 然后，他严肃起来的表情出现。甘一柳和指呼宁相同在千米之外。 “起……”，声音似在甘一柳和指呼宁相的耳边响起。 甘一柳像是随时可以改变方向的水流想着前方奔去，他的身体虽然比起以前更加强壮，却似乎也更加轻盈。这就是根基，能够更加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指呼宁相一踏而起，和清音的跳跃有些像，不同的是，的跳跃之时，似乎还带了一种与空气不太相容的小小薄层。 这便是雪兔族本身据说在最原始的时候生活的冰川雪原为了抵御寒冷而天生就有的一层防护，虽然轻薄，但是对空气的阻力却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即使雪兔族很多年的演变，这薄膜依然存在，尤其是天赋更高的雪兔族。 指呼宁相本来以为，自己能立刻甩开甘一柳。 可自己依然感觉到了一个似影子的人在自己旁边， 他的速度，真的不比我慢多少？指呼宁相本来还有些怀疑地境初乘不可能，而且还是没有神通的人类。现在真的承认了这一点。不过他也有预期，毕竟无雅居的众妖们都是认可甘一柳的速度。 哼，你怎么能赶上我。甘一柳还是慢一些。 指呼宁相的速度，似乎比当初十年一期清音还要快。 指呼宁相慢慢落到地上，甘一柳却是在空中，强行没有落地，再次不知道怎么又有了一个弹起的力量，趁着指呼宁相落地的刹那，再次与指呼宁相持平。 “好……”，两个比试者在众妖的眼里，姿态都有些飘逸，毕竟擅长速度的，大多都会有对姿态的把握，肯定是有快速和灵敏的反应。 更加看重本质的成年众妖们，有一些已经看出来： 甘一柳的进步，恐怕不小。甘一柳毕竟只是人类，进步这样迅速，的确很不错了。 犀兽正拱着鼻子无聊呢。虽然对很多妖而言是那样短暂就会结束，可对一个地境上乘的大妖而言，这速度，自己还是可以当做慢吞吞的飞蛾来看的。 甘一柳感觉自己能紧紧贴住一股气流。他试验过几次贴合外物的时刻改变而随时调整自己的速度，但效果并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却强烈地想试一试，那股战意反而被这种好奇压了下去。 似乎他一定会成功。 甘一柳也已经开始落地。我能不能借助外力，比如他的气流。他本来想要获胜的心，却因为一直没找到归一步法第二步窍门此刻却好像又发现了什么。 他们两个，就像飘起来的两条彩带，此刻是平行的。 凭他们的速度，指呼宁相只需要落三次地，便可以到达犀兽站立的地方。 指呼宁相的跃起。甘一柳却往指呼宁相靠拢。 怎么，想拦住我？指呼宁相心道，对兔族而言，绕开一个又一个障碍，可是他们的强项。 他轻轻地偏了偏， 甘一柳却再次体会到了一种动态。而且，他似乎现在和这股动态有所联系似得。 他尝试着，减小了往前奔的速度。 那股动态，竟然真的仿佛一只小手，在轻轻拉着甘一柳往前。 真的可以！甘一柳心中狂喜，他终于知道归一步法第二步的万变为我是什么了，就是这样么？他真想大呼三声，心中高兴极了。第二步，还差一点完善，他马上就要成功了。 然后众妖就看见，他们的样子，似乎依然是两根彩带，不过此刻，却是交相的。看起来似乎速度相差很小。 甘一柳感觉到自己能很轻松地向前了。不过目的地，犀兽的鼻子，似乎也开始近了。 甘一柳准备着调整。然后，瞬间加大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大速度，冲了过去。 就在最后，指呼宁相眼睁睁地感觉一个人影超过了他，即使就那么一点点。 不，不可能。指呼宁相心中狂呼。 甘一柳的确是先到了，不过他明明先到达，可是，被那没能完全反应过来被他控制的气流，带歪了那么一丝，毕竟他刚刚算是试验成功。而且还悬在空中没有落地。 就像好不容易要摸到的东西，却突然因为自己在海边而被浪扰了那么一丝丝。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自己抓了一把犀兽的脸，感觉到了一种厚重。他赶紧调整了一下手，又动了一下， 当他再把手臂往左偏想要拿到那片犀兽皮的时候。 指呼宁相的爪子，已经钳住了犀兽鼻子上的那块皮。 结果，甘一柳又直接刮了犀兽的鼻子一下。 “好你个小子。”犀兽已经确定了结果。 不过还是叫了出来。 众妖也是一阵好笑。似乎甘一柳是突然啥都看不见，指着犀兽的鼻子和脸一通乱摸。 敢揍我鼻子？犀兽心里叫道，不过心里完全没有甘一柳失败之后的失望，反而是充满了欣喜。他的心情却是好的不得了。 很好，很好。 指呼宁相本来以为自己是要输了。可是那双手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抓歪了。 饶是他本来以为自己会非常屈辱地输掉，此刻又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摘下了那片皮。 犀兽没有再说什么，很简单地，微笑着大声道， “指呼宁相，胜！”，这也算是他送给妖使团的礼物了。 指呼宁相握了握拳头， “我赢了。”他的声音散开。朝着清音看去。 可清音却好像并没有对他们的比试关注太多，反而是朝甘一柳依然兴奋的脸投去了目光，因为她感觉到甘一柳此刻和之前前进的方式有所不同，有些疑惑。 可在指呼宁相眼里，却又感觉那么奇怪。 明明是我赢了啊。指呼宁相心中喊。 也没有太多妖为指呼宁相大声祝贺。但总归是胜者，他们也都对指呼宁相报以肯定的姿态，因为他的确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没有用兔族的小神通赢了。妖使团的众妖也是暗暗点头。 理所当然的事情，的确很难逆转。 甘一柳没能做到，所谓的反转劣势。 要做到那样，又哪会容易呢。虽然只差那么一丝，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便是这样。 那一片犀兽皮，已经属于指呼宁相。 犀兽微微一笑。 紫星……第二步，应该快了吧。他此刻算是胸有成足了。这个孩子接受的失败越多，以后，就会越不一样。 甘一柳知道自己已经离归一步法很近了。 可是， 我明明可以赢的。甘一柳心中此刻却被懊恼占满。 他有些难过。那明明是属于他的胜利。 本想在速度排第三之后这次也为无雅居争光并证明自己，可好像又搞砸了。 想到这里，他的喜悦似乎又被调转了。 下雨了，不过是绵绵细雨。甘一柳张开手。 我永远都不会是耀眼的那个人。即使我都已经长大了。甘一柳心中一股不满，一种想要挣脱什么，冲破什么的情绪散发出来，眼睛的色彩似乎都有些改变了，带了一种妖艳浅红。不过很快什么都没有。 他的确是输了。可是这情绪太过短暂，而且， 他突然开心了，开心的无法形容。至少，他打断了亲眼看见清音离开自己与他人在一起的可能。 至少，他就那样站了出来。 至少，他没有那样狼狈，他不会在以后的某一天，对着自己有些花白的头发和浑浊的眼睛，轻轻地说着，如果当初……那该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