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差点出人命
中午的阳光炽热起来,大生在街里弄着个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个泡沫箱子,上面盖着个棉垫。在街里卖雪糕和杂物,虽说这阵子不如去年火爆,但是也比去当小工强。我知道大生的脾气,这小子性子直易怒,本来大年在村里拉着建筑队的队伍,农闲时去打天工挣个钱是蛮自由的,可是不行。成天在队伍里面干仗,跟谁在一块合作也合作不好,老是嫌别人不如他。 所以大年态度也不积极用他,你来我不撵,不来我不叫。大生也是倔脾气,我农闲买点杂货也不少挣,照样不闲着,没事了就和林宝那个一只胳膊的堂兄研究做什么买卖好。两个人道是有共同语言,不过说起来大生跟我那关系也是杠杠的,也是指到那里打到那里的好兄弟。 俗话说闲饥难忍,我本在地里溜了一上午看了看种药材的地里,家家户户都长的那么强,心里很心慰。今年一定是个大丰收,但愿弄个好价钱。村里人也都眼巴巴地盼望着能借此直直腰,缓缓家里的窘境。我尽力鼓励村里老少爷们,种地也需要胆量和勇气,也要紧跟市场,手眼也要宽。不然,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追,不行的。 为什么城里人都叫咱乡下人“老赶”吗?就保守陈旧落后的意思。安市场供求种地才有收益,那能成抢手货。 说的大家伙都频频点头称是,我还告诉大家将来咱村我让大伙都养上几头牛,做家里保障。我也负责供幼牛,也负责收成牛,大伙管育肥。 将来我们把村里的口号打出去,就是:“养上几头牛,发家不用愁”。“留下二亩做口粮,其余挣钱闯市场”。确确实实地把我们村壮大起来,搞成富裕村。 只说的大伙热血沸腾,擦拳磨掌,眼前一片光明,都说咱农民不怕吃苦,就怕收成不好,就怕跟没头的苍蝇一样,误投误撞。只要你肯领着大伙干,大伙跟定你了! 一上午转悠,又热又渴又饿,我在街上迎面碰上大生,大生一见我这状态赶紧那出一根雪糕:“勇,来,奶油的!”我摆摆手说:“什么油的不吃,想吃东西,饿了!” 大生说:“这好办,等着!”说完去旁边一户的房子边,那里种着一畦小葱,一畦茴香,二畦油菜。顺便拨了一把小葱出来。又说道:“刚才听大白桃说今烙饼,这会应烙出一张了。你等着。” 大生从大白桃家里拿出饼,还烫手呢,我择了择小葱,于是狼吞虎咽起来。过了一会,大白桃又端出一碗鸡蛋汤来说:“我说谁呀,大生光说哥们饿了,弄点吃的。原来是勇啊,吃就家里吃呗,还让我端出来,我家不能进啊?” 我笑了,忙说:“我也到快家了,只是有点忍不住了,碰上大生了我说了一句。麻烦你了,姐。” “屁,少给我客气,显的多生分。跟大生弄点酒喝吧,我管饭今。” “不了姐,坐会行了。今做饭比往常早啊,不忙?” “今没开门,今天去村东头林老太太家帮忙去了,昨天还好好的,上我这儿还打酱油了,今天说死就死了,真是奇怪了。听说今早晨起来,她吃了饭觉得有点燥热,就在自家大门里坐会。坐着坐着一头扎在地上不动了,有人见她在那儿趴着,赶紧叫晓梅去看,人就己经不行了。晓梅说,没有了生命迹象,准备后事吧!” “大家来叫我糊点纸活去,这不忙活了一上午,回来就做饭。” 生老病死本是正常,似乎也没什么奇怪,聊了一会天我就说回家歇着去。大生跟大白桃知道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也就不再婉留。 我离开大白桃大生他们往家里走,正碰上男人牛二强从窑上回来吃午饭,见我在街里非要拉我去家里喝点。我说我在大白桃那儿吃了烙饼了,还弄了碗鸡蛋汤不饿了。牛二强说:“没事,来家坐会吧,平时都忙,难得碰一块,坐会儿。”我想想也好反正这两天也没事,自己给自己放假了。 进了牛二强家门,兰香见我来了热情的不得了,非张罗着要二强陪着我喝点,没办法我说一点啤酒行了。兰香又凑了两个菜,让二强陪我一起喝。自然先聊起了砖窑上的状况,二强说自从你不干了,大伙都特想你,你干时那带班的小子没那么嚣张。自从你不干了这小子牛B的厉害,大伙一看他这样就想起你治的那一回,真是太过瘾了。只是现在没人敢了,都干着没劲。 我计划干到年底也不干了,从你那儿能几头牛养,回家在种些经济作物,未必比在那儿卖傻力气强。 我点点头说:“在砖窑上干活时我就常常想,一辈子伺候别人卖力气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有大的出息,只有靠自已拚一拚,那怕失败了呢,也要有这个勇气。带班的那杂种就是欺负我们没地方去,才那么牛的。当初我看不惯也只能忍气吞声,没办法。” “实在看不惯那小子那德性,成天和我们这拉干坯的小头目们吃吃喝喝,大伙都明白全是克扣我们的工钱,除了罚就是罚,就是他在里面使的坏。有你在的话,那八王蛋他敢?就那一次就地他治草鸡了。” 我知道牛二强说的是那年春天的事。 那年春天我在窑上拉砖坯,带班的那小子老是看我不顺眼。他姐夫是砖窑厂的会计,平时也不得人心,自以后控制着砖场所有人的工资,一副凡人不理的样子。这小子狗仗人势,牛皮哄哄,平时不干活肩上披着上衣,男工这边不来,非往女扠坯子的女工群里砖,嬉皮笑脸打情骂俏,一身的贱骨头样。 平时我也不没与女工搭过话,只是和男工这边坐着聊天,干活。有一次我口渴的很,想去锅炉房那边打杯子水喝,恰巧碰上一个女工也去打水,我便说,去一个人吧,或捎你的杯子或捎我的杯子。那女工说,行啊,那我给你捎回来吧。 不想被远处的这小子看见了,他始终觉得这女工是他追求的人,可人家跟本没那意思。就因捎了杯子水,就认为我是横刀夺爱,抢他心上人,人家对他不理不睬,跟我有好大关系。这是无中生有的事嘛,在你小子有家室的人,还去勾搭人家小姑娘,是不是太缺德了?
这小子劲头跟我较大了,每次见我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我起初不知是那儿的事,后来又人告诉我,我得罪了这小子。我也不理他,心正不怕影子邪你爱咋滴咋滴吧。后来我也见他这副德性也没有解释,这种人你越解释他越怀疑,时间久了让它自消自灭吧。 有一天,这小子正和那女在机子旁闲话淡话黑狗白尾巴地没话找话,那女工是在搅拌器旁捡草,也就是土从大土堆上经过输送带运到搅拌机,那女工则在机子旁看着输送带上有没有杂草,乱树根,及杂物。有及时捡出来,一是防毁坏砖坯,二是有杂物坏了机子。 这小子就在这女工旁边问: 今吃的什么啦?。 呦,这回子越来越漂亮了,你看这眉这脸咋这么讨人喜欢哩。 这褂子是什么料的,怎么这么滑溜呢? 说实在,你胖了,真的。尤其是胸这儿 起初女工碍于他是班长,又不好发作,只装没听见。后来这小子以为女工有点默许的样子,胆子就越来越大,开始动手动脚了。女工无奈只好红着斥责他无耻,这小子贱劲上来了。越骂越高兴,走一步挪三挪,嬉皮笑脸又缩脖,咕嘟咕嘟地往外冒酸气。 我们就在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干活,见他与那女工动手动脚,也都挺气愤。不过没人去干涉,手里都有活,沒心思看他闹sao。 他又和那女工动手动脚,不料那女工给惹烦了,用力一推他。这小子正心猿意马,心不在焉心里好无准备,身子一歪斜躺在搅拌机上。这小子有个坏习惯,经常把上衣披在身上,今天也不知怎么能了个半披,也就是一只胳膊穿在衣袖,一只没穿在衣袖披着,正好那只披着的空衣袖一下子掉进搅拌机,这搅拌机的目的是搅土与水,充分搅均匀后从另一输送带运走。 这搅拌机里只是些搅拌刺,来回转速度不快,但那只空袖真的让刺给逮住了,并一点点往里卷,这小子当时就傻了,玩命的往外挣上衣,他没心思你小子有多大的力气能把搅拌机拽成倒转。我一看坏了,这小子被机子拽的一点点往里走,我顾不得多想,噌地一下窜了过去,把他另只衣服袖子飞速地脫下来,把他搡倒一边。 机子好不客气地他的上衣“吃”进去,再吞出来弄到输送带上时己成了一条一条的了,做墩布合适。这小子吓坏了小脸杏黄,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只是坐在地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