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含羞草杀手
食人鼠事件的风波让人心有余悸,尽管有成朔和徐清茂在最前面开路,士兵们仍旧有些诚惶诚恐,所幸路上并没有遇到大麻烦,对于“钢铁之躯”的成朔而言,小数量的猛兽根本不足以造成任何威胁。 穿过一片密林之后,众人找到一块空地稍作休息。 连夜断断续续赶了五个小时的路,出了密林才发现天已大亮,温暖和煦的朝阳穿射过林隙,形成绚丽的丁达尔效应,众人平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感觉浑身无比舒服。 “砰”的一声枪响,惊动了原本安谧的林子。 徐清茂扯掉盖在脸上的军帽,拿起枪警觉地观察周围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动静。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徐清茂直截询问负责守哨的士兵。 士兵一脸迷惑,迟疑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从灌木丛传来的。” 另一名士兵突然报告说:“刚才有弟兄去灌木丛方便,遭了,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不测……” 话音未落,成朔和徐清茂带着两名士兵进入灌木丛搜寻传出枪声的地点。 “连长,找到了,在这儿!”一名士兵突然报告。 成朔和徐清茂连忙赶了过去,在现场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遇害者握着手枪朝向自己的头部,子弹正中太阳xue位置一枪毙命,徐清茂看了弹孔的口径,根据经验判定杀死士兵的子弹是来自他所持型号的枪。 所有士兵都佩戴有手枪,但头颅被击中的位置朝向灌木丛深处,且枪响之后除他以外所有人都在空地上,不可能有人从反方向击中他,唯一可以给出的解释——他是自杀的! 徐清茂接着检查了遇害者的身体,他的手上有不少伤痕,裤腿上的军服也有一些地方被划破,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死者眉宇紧锁、唇角向下,眼中还有泪水淌出,很明显死亡时处于极度痛苦状态。 “痛苦而死?”成朔难以相信徐清茂给出的鉴定结果,究竟要遭受大多的痛苦,才能把自己逼到自杀的地步! 身边另一名士兵突然变换了神色,低沉地舒了一口气,接着他从腰间的枪套中掏出手枪,缓缓地提升手臂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头部,食指扣放在扳机之上。 徐清茂连忙出手制止,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他的手刚推动枪膛,士兵已经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震耳欲聋,紧接着鲜血四处溅射而出,滴落在徐清茂和成朔的脸上。 士兵无力地倒在灌木丛中,徐清茂和成朔怔怔地看着眼前离奇的一幕,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后,另一名士兵也突然蹲在地上,魂不守舍地在地上摸索,如同行尸走rou一般筋骨松垮,不一会儿,他找到了刚才的手枪。 须臾,士兵木讷地持起手枪,双手握住枪柄把枪口对向自己。 徐清茂见状立即上前抢夺,士兵死死握住手枪向身体靠近,眼看枪口快被士兵吞在嘴里,徐清茂使出浑身力气向后猛拉,手枪突然走火射穿士兵的喉部。 成朔扫了一眼徐清茂,两人胆战心惊地看着彼此,成朔顾不得多想,捡起地上的两把手枪,把它们扔得远远的,而后,徐清茂也把全身所有的枪械和武器都拆卸丢掉。 徐清茂突然感觉到呼吸困难,艰难地迈着步子从灌木丛走出,一路喘着粗气,整个脖子都涨得通红,他紧张道:“我要是有自杀倾向,你就把我打昏!” 成朔有些迟疑,“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清茂侧起头,用手指了指后脑勺,“朝这儿打就行了!” 没过多久,徐清茂突然变得无精打采,眉目之间没有任何神采,他扫视周围没有发现可以利用的武器,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巨大的举动——加速狂奔用额头撞向树干。 就在徐清茂快要接近大树的时候,成朔阻止了他,用手狠狠地砍在他的脖颈上,力度把握得恰好到位,徐清茂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成朔将徐清茂从灌木丛中背了出去,把他横放在草地上,昏迷中的徐清茂全身不自主地抽搐,面部流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半个小时之后,痛苦症状开始慢慢消退,徐清茂仍处于昏迷状态。 成朔注意到古欣月手上有类似的伤口,连忙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古欣月拿出手巾擦了擦手背的血渍,不紧不慢道:“成朔哥哥,不要紧的,我刚才碰了一下含羞草,叶子合闭的时候,手不小心被划伤了。”
雷鼎祚小心翼翼地摘了一片叶子下来,这种豆科植物并不是现代的含羞草,它们的叶缘带有锯齿状的刺,因此一旦遭受外物触碰收拢叶子的时候,可以对入侵者造成伤害,用锯齿划伤入侵者。 而它们最致命的并不是锋利的“锯齿”,而是针头的小孔中隐藏着的汁液,这种未知汁液能够通过伤口渗透到血液中,进而扰乱神经生化反应,致使感染者过度抑郁而自杀。 雷鼎祚分析道:“这应该是含羞草的近缘物种,或者说至今还未被发现的白垩纪古老植物,我怀疑它的叶子里面含有某种神经毒素,使人情绪低落,超过一定含量将出现自杀倾向。” 雷鼎祚望了一眼成朔,他虽然衣服被划破,但身体并没有丝毫伤痕,对于纳米铠甲来说,这些针状刺牙根本微不足道。 古欣月吮吸掉手指上的血,怯怯道:“雷老师,我没事吧?” 雷鼎祚检查了古欣月的伤口,安慰道:“放心吧,只有一点毒素,没事的。” 眼镜扫了一眼灌木丛,到处生长着含羞草,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浓郁的绿色掺杂在一起,很难辨别清楚哪些是蕨类,哪些是含羞草,连落脚的地方都难寻到。 商议之后,众人决定绕开这片灌木丛,两名士兵搀扶着半睡半醒的徐清茂,成朔一个人赶在最前面探路。 一行人在密林边缘绕行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能避开布满含羞草的灌木丛。 刘柯然颓然坐在地上,郁闷道:“这要怎么过去啊?这鬼地方到处都是含羞草。” 眼镜拿起军刀砍断小树苗,削成一根长长的木棍,“既然不能绕过去,那就迎难而上了。” 他把木棍递给成朔,示意他在最前面打草,其余人则腿部裹上厚布跟在后面走,如此便能够抵挡含羞草“锯齿”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