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触手可及与遥不可及的自由
红胡子话音刚落，我故意慢慢地说：“卡伦那个朋友有几分本事，你现在帮我也是帮你自己，虽然你也未必惧他，可毕竟是个麻烦。至于塔拉勒，哼哼，这个人也不怎么对我胃口，整天象藏着东西似的，虚伪得很。我觉得我们倒是可以好好做做朋友！” 红胡子突然笑道：“呵呵，你果然狡猾。我把这里每个人都杀了，卡伦他朋友再厉害也不知道是我干的，塔拉勒的事情，我一个人也能担待！” 他看似否定了所有的提议，但是他的笑声说明他心里面已经同意了。 拿准了他的脾气，我也哈哈笑道：“杀人灭口的事情好没有新意，我们成了朋友，又用惧谁？那塔拉勒不过是多几个……哈哈！”红胡子好面子，我故意装出豪气的样子，说到塔拉勒故意哈哈两声，他果然接着我的话说：“说得好，他以为自己是圣师门的人我就怕了他，老子就是不怕他！” 一听到圣师门，我想起被我杀死的精干汉子，他给我说过不少圣师门的事情，我也想起了沙迦提到的莫哲。我有些后悔牛皮吹大了，稀里糊涂就和红胡子一个战壕了，暗中自言自语：敌人很强大，兄弟我到时候只有赖账了。 看红胡子进入角色，我刚刚想叫红胡子帮忙去了身上恼人的冰封，就见他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小姑娘来得好快，每次都这样！” 说完，他突然上前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提起，冲出大篷车，同时一股暖流随着他的手流到我的身体，一下到了我脊椎冰封的位置，冰封遇到这个暖流马上就完全融化了。 冰封被融化，我的手脚能动了，感觉自己已经站到了大篷车外的地上，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我刚刚想开口感谢，就听红胡子说：“我再帮你一把！后面的事情你自己来，我得走了！” 说着一股狂暴的源力从红胡子手心传来，它到了我的体内就开始横冲直撞，顿时撞得我全身大痛。 而此时红胡子身体微蹲脚上用力高高跃起，到了高处却不落下，闪电般消失中空中，就这样飞走了。空中留下一个声音：“玩冰的小子，那个请帖你自己看着办。” 听到这个声音，切卡想也不想，拿出昨天白衣少年送的帖子，唰唰撕了个碎。接着他注意到我，脸上大惊转身就想跑，可还没等他转身，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肚子里面大骂红胡子救人不彻底，现在我体内有无数狂暴的力量翻动，和被冰封的时候一样——我竟然在获得自由不到一秒钟的事情内，又失去了自由。而这次更严重的是，除了不能动，我还痛，连源力也不能放出身体了——它们都被红胡子留下的源力吸引住了！ 这时，卡伦的大篷车中传来克斯悲恸的嘶喊：“老师，老师——”后面泣不成声。 切卡被克斯的哭喊吸引，不过挣扎了一下，还是慢慢向我走来。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就想奋起反抗，当我下意识地用力，却引起了全身更大的剧痛，我想喊叫，却痛得连舌痛和嘴巴都动不了。 切卡小心翼翼地来到我身边蹲下，终于看出我不能动了。他嘿嘿冷笑着把我翻了个身，那只手又放到了我背上。 我怎么那么倒霉呢？ “不要！”这个不是我的心声，而是在切卡正要动手的时候真的有个声音传来，柔柔的，说在了我的心坎上面。 由于趴在地上，我又抬不起头，看不到是谁。刚才痛得我放不出源力，也不知道这个人师什么时候来的，从什么地方来的。 先是一双白色的鞋子，然后是白色的裙子，有个人直直落在我的前面。 “你用冰禁术虽然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可对于留在他体内的源力一点好处都没有，时间长了反会伤到他。这个休斯，下手也太重了！” 这女人竟然一下看出了我的情况，真是不简单。可惜她他把切卡的用意完全想错了。 切卡抖着声音问：“那……那……怎么办？” 那个女的听出切卡声音的颤抖，竟然以为他是关心我，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只要给他点时间，自然会好起来。不过，他被休斯伤了经脉，不免要受苦了！” 切卡发现我不能说话，胆子大起来：“啊，那就好，那就好！我朋友昨天接了塔拉勒先生的帖子，怒火休斯隐藏在近处看见，显然是怕了塔拉勒先生，今天就来找我们麻烦，把我朋友打死、打伤要抢帖子！你看帖子都被他毁掉了！” 正好克斯的痛哭到了一个**，配合切卡的话让空气中都流动着悲伤。 这个可恶的切卡，是最纯种的两面派，现在居然又和塔拉勒、和圣师门大套近乎！ 那女的一听切卡的话和克斯的痛哭，有些抱歉地说道：“唉！休斯和我们有些误会。我这几天一直追着他，想不到今天他迁怒到你们。这个丹药你让你朋友服下，对他的伤势大有好处!这帖子我代塔拉勒送的，雷阴山聚会之前休斯都会跟着塔拉勒，我也会跟着休斯，过了聚会休斯自然不会捣乱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休斯再找上门来，我得去了，他日雷音山见！” 女子估计是不想多在这个氛围中停留，又或者想去追红胡子休斯，匆匆告别，我就见刚刚在我眼前晃荡的裙子和白色的鞋子飘起，消失了。 我想抱住来去匆匆的女子的双腿，切卡不跟我一条心，见那个女子走了，不让我享用女子送我的东西，还不听女子话地把手又伸到我的脊背上面，又使出了女子说的那个“冰禁术”。我身体的疼痛消失了，我的心又重新沉入谷底。 …… 卡伦的死让克斯异常悲痛，但是他的怒气只在栗罗和沙迦身上爆发，特别是栗罗，因为沙迦半死不活的被他虐待了也没有多大反应。栗罗就不同了，越打越精神，克斯时常在他的惨叫声中化解自己的悲愤与怒气。克斯没有对我发怒，让我很奇怪，我当然不会傻到去问他：“克斯，你怎么不打我？” 我重新被冰封了的那天，多了一个事情做——就是用自己的源力去化解休斯留在我身上的源力。那天，我担心自己身体的情况，想起白鞋女子的话，就用自己的源力去探索自己的身体，随着我源力到达，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休斯的源力一下融入了我的源力里面，等我将休斯的源力完全吸收以后，我竟然发现自己源力的感知范围大大增加了。看来，休斯当时说帮我一把是真的，可他没有料到我不会吸收源力的方法，后来出现的白鞋女子也看出了我体内有大量源力没有被吸收，误以为我是经脉受伤不能吸收。 经过一系列波折，我们一行人的情况改变了很多，卡伦死了，我的源力增加了，我的嘴巴上面多了一块破布！ 行程慢了，在路上切卡他们还是一直没有进入过人口积聚的城镇，有一天，我们终于进入了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算算离开部族有二十七天了，不知道米米亚到哪里了。 我也终于见识到了这个7度文明星球最繁华的一面。进入城门口的时候，有士兵过来询问。切卡报出法师会的身份，守城士兵马上恭敬地放行，连大篷车都不检查一下，这让我相当失望。同时也奇怪切卡一路上对谁都怕得要命，一来到这里就牛起来。 大篷车在一个极大的围院中停了下来，切卡找来人将我们带到一个地下室。一路上，我默默记住路线。最后切卡给我又加了一次冰禁术才离开。 地下室四周的墙壁都是坚固的石头，共有五个单间，每个两米间方，用三指宽的黑铁围栏隔开。沙迦、栗罗和我各享用了一个单间。单间外面有些刑具，没有火的火盆。 这样关了好几天，用源力试探，我知道地下室有两人守门，每天定时换班，中午和晚上有两次饭，切卡每天都来一趟。 我和栗罗一直隔着沙迦的单间互相怒视，也没有交流。开始栗罗还要大叫“来人”，后来叫累了也没有人来，这个脑袋不灵光的家伙才停止了无谓的喊叫，地下室才稍微清静了些。沙迦神智不清，每天都是人给他喂饭，我十分担心。有一次，切卡来了我提出给沙迦治疗，切卡想一想答应了。后来沙迦被带走，等他再次回来时，神智依然不清，但气色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