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回:中心开花战术失策;反转决战战法逆转
秀山丽水绘成战图,黎民百姓圈入棋盘; 文治武功创立大业,改朝换代天子变姓; 开元建国生灵家破;坐朝称帝忘记平民; 兵荒马乱人为草芥,海晏河清民当蝼蚁。 话说,吴汉率幽州十郡兵马向铜马军发起了全面进攻。 铜马﹑重连、青犊﹑高湖四部此前已结成攻守同盟,改元建国,拥立傀儡孙登为天子,而实权则攥在东山荒秃、上淮况这二位铜马军首领手里。 刘秀所部先锋官盖延率前部一万两千五百兵马先行,为大军探路,策先锋铫期分兵一路在其后面策应。 且说,盖延挽三百斤硬弓,手持开天斧,有虎罴猛力,不入敌xue不回头。 自从归了刘秀以来这还是首次担当正印先锋,劲憋得很足。 “不求沙场立功。”盖延出征前校场点兵:“平生所愿冲锋陷阵,杀得痛快。” 而今带领先锋营五千精锐轻骑踏上征途,已是实现了一半心愿,另一半心愿——冲锋陷阵或许即将到来。 “冲!冲!冲!”盖延一马当先,策马奔腾三百里还是不见敌军一兵一卒。 憋着的一股猛劲有两三成化作了火气。 策先锋铫期藏不住话,凡小事不计较,大事不得于心则必然直言相争,此次话未说完就被盖延驳了回去,并分兵两千五百令铫期在后策应。 铫期也不多言,手持方天画戟,跨上烈马带着这支队伍奉命而去。 且说,邯郸城御军台此刻油灯忽暗忽明,刘秀来回踱步,阴识坐卧不安,帐中再无他人。 “巨卿勇武,冲杀不知迂回;次况刚直,直言不懂变通。”刘秀说罢,面露悔色:原本以为二人正可担当正副先锋…… “勇将做先锋理所应当。”阴识说话小心翼翼。 刘秀停止了踱步,轻轻摇头:“缺少一位持重的监军。” “即便有监军随军,也是管不住盖将军。”阴识转念一想:“大树将军冯异?” “正是。”刘秀随之又道:“不过说什么都晚了。” 说话间,只见冯异、岑彭二位阁台来到了帷帐,朝着刘秀与阴识拱手道:“太阁,阴将军。” 槃凰阁主持刘秀与御军台新任主座阴识一同回礼。 “这么晚召二位来此,是因刚刚收到紧急战报。”刘秀言罢。 阴识接话道:“前部分兵成了两路,盖将军率一万兵马在前急行军,铫将军带领余下做策应,两部距离越拉越大,另有战报传来说是铜马军停止了扩张。我军前部仅一万余将士行程三百里未遇阻拦,铜马数十万众不战且收拢防线,甚是反常。两个可能,一是铜马军这支流民军确是无甚主见,另则就是高士运筹帷幄。” 冯异、岑彭来到了槃凰盘前,此乃战前诸阁台当初商议之后,妘洛将众智之谋聚于槃凰盘。 铜马军数十万众以鄡县为根据向外扩展,抢粮抢钱抢女人。 势力范围正好在滏水以南,河水以北,夹在两水之间。 “这是以盖延、铫期二将做诱饵,欲用中心开花战术。”冯异看出了刘秀有意改变了原战略部署,此举是想速战速决,一战击败河北最大流民军。 “然则铜马虽说是乌合之众,可毕竟是人多势众,所言将其一口吞下去,不是噎死,就是撑死,况且外围还有重连、青犊﹑高湖联军,虽说不及铜马,这真要是形成焦灼之态,我军以盖、铫前部中心开花,再以大军形成包围,里应外合。不对,莫非是想一战定河北,全歼河北流民联军,倘若盖、铫被铜马军吞没,其他三路反包围我军,流民联军岂不成了中心开花,里应外合,如此以来战场形势就会逆转……”陷入思绪之际。 忽闻刘秀道:“本想用中心开花,围点打援之战术,先行消灭另三路弱小流民军,然后再迫降铜马,收其部为我所用。然则盖、铫二将竟然临阵产生了嫌隙,分兵两路,孤军贸然急速推进,用人不当是我之过错。”刘秀拈轻避重,丝毫不提绕过御军台擅自改变战略部署之事,言语里似乎透出了同冯异一样的担忧。 冯、岑二将四目相视却未言语,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一边备战、加固城防,一边等待前部消息。 急令吴汉、耿弇领五千幽州突骑并两万轻骑在两家势力结合之地按兵不动,前军顺利则按原计划进行,若是有变则接应,但是前部能有几人突围出来到此还要看造化。 不出所料,盖延一味突进被铜马军伏击,铫期遭遇十倍于己的流民军,两者所部皆是死伤惨重,浴血奋战,突出重围,二人在吴汉营中相逢,感慨不已,一万两千五百精锐剩下不足三百,且无不带伤。 吴汉以御军台原先制定的备用方案进行撤兵,也就是刀牌反转:大军分为前、中、后三部,逐级掩护撤退。
吴汉为三军主将,耿弇、盖延、铫期各率一路。 首先,全军反转,前军在前开道,中军跟进策应,后军阻击追兵。 一段行程后,进行开道的前军根据战情,立足稳妥后进行防御营寨的修筑;抵达的中军进入营寨后接替后军阻击追兵;后军赶到后则接替前军改为开道部队;修筑营寨的前军换防后则跟进策应。 如此这般,再撤军一段行程,后军止步开始修筑新的营寨,跟进的前军在进入营寨后改为阻击追兵,而从前面营寨下来的中军则负责开道,修筑完毕营寨的后军则换防后跟进。 以此秩序轮换交叉掩护,边战边退。 撤退到清河郡治所清阳县后,吴汉所指挥的三路兵马突然朝着左右方向分别撤退。 铜马军正想分兵追击,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刘秀帅旗,也就顾不了偏军,铜马全军在东山荒秃以及上淮况二首领指挥下朝着清阳县奔去,只见城中官兵抵挡一阵后溃败弃城而去。 铜马军一路前进,不断遇到兵马阻拦,却未曾遇到有规模交战,且刚一交战其中大部病吗就向后退去,另一小部也在抵抗一会后则朝着两边撤离,让开大道。 说来也怪,刘秀麾下一路有这么多支部队伏击道旁,却不见有相互增援,且逢战必退,更离奇则是大军分成了若干部队,如此分散兵力也是让人看不懂。 如此这般边战边进,铜马军到了馆陶县已是精疲力尽,且粮草也是消耗几尽。 便在这时,县城城楼竖起了刘秀大纛,这次是真的,刘秀就在城头上,却不见一兵一卒。 铜马军一下来了劲,准备全力攻城。 “活捉刘秀!”震耳欲聋。 城上阴识举起令旗,兵士齐刷刷露出城头,甲戈亮堂刺眼。 城郭周围突然也出现无数伏兵,其中就有沿途被铜马军“击溃”的部队。 一波冲击,铜马军溃不成军,急忙原路后撤,未曾料到“败军之将”吴汉等人竟率其部早已截断退路,还有清阳县以及途中朝着两边别溃退下去的那些人马这也都不约而同的杀了个“回马枪”。 此乃荆棘天路战法:节节阻拦拖延,对敌军进行士气打击、粮草消耗;佯装败退,实则是一部向两侧迂回形成包围圈,而另一部向后方主动撤退吸引敌军并形成后退决战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