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夜袭
待青川军接应粮草过后，天色已晚。君天离蒙混在城楼上看了许久，始终没有发现青川人识破赤勒城陷落的迹象。科勒尔和那群降兵中毒在身，也是表现得非常卖力。心疼的送出粮草之后，君天离便准备启程往叶炎驻地去。 中途去了一趟城主府，灵澈却是极为少见的闭门不见。贴身太监说陛下风寒加重需要静养。这样君天离心中莫名的担忧。这种事情不宜传遍三军，君天离还是以见叶炎为重。便从城主府告退。 隐蔽身形之后，君天离慢慢运气林思柔教导的腾空之术。片刻之间飞入了夜色之中。茫茫草原的雪夜掩盖了靖川将军的身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到了十里外叶炎驻军的上空。 为了防止军中细作知晓，君天离同样隐蔽身形潜入了叶炎的大帐。此时三军元帅正在桌案上凝神小憩。说来他警觉性也是极高，在君天离靠近丈许，便飞快的从座拔剑而起。 “叶元帅，是我。”君天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君将军？”对于这么突兀的来访，叶炎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以他的悟性，自然之道君天离这般鬼祟肯定是有要事。他没有急着问话，反是先出了营帐向外吩咐些什么。之后折回，才用正常大小的声音和君天离道。 “你这身潜行的本事，要是用来刺杀。恐怕青川人已经无将可用了。” “这斩首战术，用得了一次，未必能用两次。青川军中有武林盟会的高手，这是我们都知道的。”君天离自谦道， “嗯。”叶炎点头道。“也好在我沧澜有了这么多优秀的将帅。敌人也没办法一下杀完。不然就你方才这一下。恐怕就要三军打乱了。” “这次来？可是计划出问题了？”叶炎此时不知赤勒城的情况。为了更逼真的表演大军撤退。他还在忙活安排巡值和搭建营帐的事情。 “大出你我所料。”君天离点点头，一五一十的讲白天的事情道来，还有自己和沈鸢等人的看法，也一并对叶炎说了出来。 叶炎边听边看，脸上阴晴不定。他一时间也无法判断敌人的意图。也无法看出敌人到底有没有看出赤勒城的问题。 ”你的看法呢？“叶炎深吸一口气。若是推测属实。自己极有可能遭到敌人的夜袭。虽然可以提前准备。但是兵力上的劣势还是让他感到不安。 ”元帅。若是全军戒备，准备反袭击，士兵们能维持多久？” “枕戈待旦？恐怕最多两日，士兵们就会筋疲力竭。” “那就请元帅支持两日。那青川军也要休整。而且要瞒过斥候，绕道就得越远。这么算来，今明两日恐怕不会遭到攻击。也就是说，天离还有三日的时间，来看看敌人到底耍什么诡计。” “嗯。也只有这样了。”叶炎赞同道。“不过就算能有准备。恐怕也是一场惨烈厮杀。不过若是能等到敌人进赤勒城。那也就值了。” “不…”君天离否决道。“等不到进城了。一旦敌人夜袭，以那伯河的能力，恐怕马上就能知道元帅手下的兵力。到时候他不仅会知道赤勒城的沦陷，也会疯狂的对叶元帅进攻。” ”是啊。“叶炎瞬间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若是换成其他人，或许遇到反袭击会一时愣神。可是以那伯河的能力看到，恐怕能一举推算出沧澜军的所有安排。到时候不仅赤勒城计划破产，自己这边还有被斩首的危险。 ”既然如此，我们也只能将计就计。等那夜袭真的发动，你就立马率军驰援。来一个两面夹击。“叶炎果断道。”想吃掉我叶炎亲帅的十万人马，可不是这么容易做到的。“ “天离正有此意。”君天离冷笑道。“我这边还可以让沈鸢带领君家军和三万骑兵直捣青川军的北门驻地。也来一个夜袭破敌。到时候伯河军两面受损，若是抗不过去，可不亚于全军覆没于赤勒城中。” “虽然相比瓮中捉鳖，这招还治其人之身要令我军损失更甚。却也值得了。” “你且速速回去安排，不要再此地暴露了身份。”叶炎吩咐道。此战之重要，确实谁也不敢怠慢。 “好。元帅也要小心。“君天离转身告退。留下叶炎一人沉思。漫插各色旗帜的沙盘之上，不知将来究竟是属于何人的天下。 时间又过了一日，赤勒城方圆近六十万人的军队保持着出奇的宁静。对峙的青川军沧澜军之间，连斥候都没有大规模的动作。仿佛双方都是在等着敌人打过来一般。 斥候查尔木似乎成了六十万人中最忙的一个。今日正午，他又独自一人到了赤勒城门下。这个时候守将科勒尔已经没有如傻子一样站在城楼之上了，查尔木等了半柱香时间，科勒尔才命人打开城门接引查尔木上城楼。 本来以为这个斥候长是来传达关于那个大计谋的命令的，可是他刚一开口就让科勒尔心中骂娘。 ”伯河都统之计，万事俱备。却还缺上一些物料。特遣我来向将军借上一些。“ 此时，君天离也藏在士兵群中，查尔木并没有刻意隐瞒，字字句句都让城楼上的士兵们听得清清楚楚。 ”敢问都统需要些什么？“ ”箭支二十万，战马一万匹。” ”什么？“科勒尔倒吸一口冷气。你不进城也就算了，这样的要求，就算是自己还掌控着赤勒城，也要掂量掂量吧。 真正心里滴血的还是科勒尔身后的君天离。箭矢之类的也就罢了，战马？那可是沧澜得来不易的战备资源。怎能拱手让之？ “都统说了，待大计完成，赤勒城再无兵临城下的危险。这些东西，不过是为国平乱罢了。” “平乱？”君天离心中一紧。“真是在策划袭击么？” 时间不容他多想，须臾之间，他便要做个抉择。他传言科勒尔，箭矢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战马，最多只有三千匹可用。再多，那就没办法了。 君天离赌一把，伯河也不可能尽知城中有多少战马。何况以科勒尔的性格，若是一口答应，恐怕敌人也会怀疑。 科勒尔立马依言讨价还价。那斥候长也是费了些口舌，最终还是没有再压榨出一毫一离。 两军商定两个时辰后交接，查尔木欣然离去。留下科勒尔不敢作声。他清楚的看见，那向来沉稳的君将军脸上可都是像滴着血呢。 青川军营。 负责接应的呼延照已经开始慢慢畏惧他的上司了。当看到一批接着一批的物资从赤勒城中往青川兵营里送开始。他们都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仿佛不远处坚城之中仍旧是他们的友军占据。不然怎么可能就凭着伯河的一封信，就让对方又送粮草又送武器战马？ 那一封信，简直比亲爹开口还有用。 此时此刻，又有人开始怀疑赤勒城是否沦陷，可是那精明的斥候长查尔木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们打消了这种想法。 据情报，沧澜军本阵虽然列阵数十万人之势，可是巡值的军官两日以来都是同一批人。从未有过更值交替。 这代表着什么，只要有着军事常识的将领都能推测得出。敌人根本在虚张声势！ 这些东西，若不是刻意蹲守探查，在临阵之中本来是极为难被发现的。可是自从伯河识破沧澜人诡计之时，早就派了精锐的斥候散落蹲点。有心算无心，两日之间终于探明了沧澜军营里只有十万人马的真相。 还有二十多万人自然就在那赤勒城中了。 “真是厉害。”柳浅再次面见伯河之时，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他第一次看到像伯河这样打仗的将领。利用人心来反制敌人。 “沧澜人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太聪明了，我们这么多人，都差点全部被蒙骗进去。幸好最后被我们侥幸发现、这就有了反过来利用敌人的机会。反而他们若是没有这么聪明，恐怕两边都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军帐内，伯河对于这两日的情况似乎觉得是意料之中，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欣喜。 “你先是一封手书，让敌人那聪明的将领去揣测我军的意图。以他的本事，很快就会觉得我军想要利用草原的地形对沧澜军进行突袭。这个时候，没有拆穿赤勒城阴谋的我们便跨越顺理成章的问城里的友军要粮，要物。敌人为了继续伪装，又不能不把这些东西交出来。这一环扣着一环，简直是…”柳浅越说越欣喜。最后忍不住笑了出声。 “简直是损到家了。” 听得柳浅的笑声，伯河在帅座上抬起来头。方才那银铃般的笑颇为不像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倒是有几分女气。 伯河只觉有些奇怪，便又多看了那张清秀面容两眼。 柳浅察觉异样，笑声忽然停了下来。他的脸上忽然有种guntang的感觉，好在大帐之中光线不明，倒瞧不出有脸红的样子。 “你说，那赤勒城的沧澜将领究竟是谁？”柳浅忙转移话题道。 “叶炎率军在南门十里外，城中应当便是那少年崛起的靖川将军君天离。恐怕，沧澜人的皇帝也在赤勒城中。”伯河喝了口茶道，这些上好的茶叶都是族长忽安所赐。 “要是能抓住沧澜皇帝可就好了。”柳浅眼神一亮。还没来得及展望。伯河便轻笑着打断了他。 “计谋终是计谋，沧澜军队可不是这么容易打垮的。眼下物资已经骗到了一个极限。再提什么要求，敌人马上就会看破的。” “你说得对。”柳浅深以为然道。“不过这么多物资，也足够他们心疼好久了。何况，你这种做法，对于这些名将，可是**裸的一记耳光。”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柳浅继续问道。伯河带给他的惊喜已经让他无比重视这个新晋都统的才能了。在和忽安的汇报之中，他也是极力赞扬这个沉稳而多智的将军。 “我想试着打一打。”伯河放下茶杯，许久才沉吟道。 “领教了沧澜人的智，我想看看他们的力，究竟有多强大。” 黎明前一个时辰，雪初停。 叶炎没有呆在温暖的营帐之中，君天离昨日里带回来的情报让他不免有些忧心忡忡。面对青川军有可能进行的敌袭，叶炎从昨日开始就一直在大营的最外围和吴骏一些将领一起枕戈待旦。 “看来今夜不会有行动了，元帅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吴骏裹了裹身上的寒意对着叶炎道。 “是啊，青川人即使真的要夜袭，恐怕也要从明日开始。”吴骏身边另一个将领道。正是平湖将严况。 叶炎深吸一口气，两日来彻夜不眠，日间还要处理不少的军务。饶是他铁打的身子也是有些疲惫。 “二位不可大意。”叶炎嘱托道。作为三军统帅的他的确不能在无谓的等待中耗尽自己的精力。长夜将尽，他从瞭望塔下的暗哨中直起身来，准备回去休息。可就在这个时候，前边一直没有做声的另一个将军忽然也站了起来。暗哨里没有火把，那看不清楚表情的将军急促的说了三个字，打消了叶炎的睡意。 “有动静！” “大范围？”吴骏提起了精神道。 “嗯，哨岗的卫兵遮了两次火把，意思便是极有可能有敌袭。” “好样的。”吴骏呸了一声道。“君将军这个鬼点子真是有用。哨岗上还看不到敌军，就被预警出来了。” 此时此刻，沧澜军范围内尚侦察不到敌人的踪影，可是许久之前，君天离曾经在军中传授过一种奇怪的预警方法。这种方法并不需要耗费多大的人力。只需要用上一些小动物。 沧澜军方圆数里的草丛之中，被认为的丢下了一些关有小动物的笼子。笼中多是老鼠兔子。这些笼子被各式各样的绳线所封，一旦有人不小心触碰，便会放出那些受到惊吓的动物。如此一来，即使有敌人的骑兵包裹马蹄悄悄靠近。也难免不触动这些无害的机关。寂静的长夜里，一旦出现大范围的动物sao动。那便代表着有大规模的敌人正在靠近。 眼下，哨岗汇报的情况便是草原上各处都有着动物sao动。 “速速传令。备战！”叶炎抛下了身上的寒衣。命令由一个接着一个的士兵传达下去。正因为有了君天离这套范围更广的预警方法，沧澜军大胆的让近半的士兵仍旧安心的在夜晚入眠。而醒着的士兵，更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一旦命令传下，所有士兵都会在顷刻之间整装以待。 叶炎传令之时，几乎相差无几，草原上传来微微的震动。沧澜众将齐齐一怔。心里冒出一个不妙的念头。 “竟然这么快！” “青川人这次果然是行事果断。”叶炎面色沉沉，敌人显然是发现了己方预警之后索性暴露了伪装，片刻之间便选择了急速奔袭。 “敌人趁着夜色，主攻方向不明。吴骏，带你麾下人马布第一道防线。守东侧阵地，严况，你带人守西侧。我先整军，随时准备驰援你们。”叶炎当机立断道。 “段仓。一旦局势僵持，便发令箭。君将军将会率军从赤勒城驰援。到时候两面夹击，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是！”众将齐声领命，再无二话纷纷退去。叶炎走出暗哨，骑上马匹，往中军奔去。这一回，双方心知肚明，当是一场恶战！ 君天离被传令兵惊醒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短短片刻，沈鸢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他的住处。夜紫珊对于这种深夜来访虽然有些担忧和生气。却也知道事态紧急，悄悄溜到了谷遥两个小家伙房里去了。 “什么？倾巢而出？”君天离再三确认以后还是被这个消息惊住。据消息所道，青川军整个阵地已经空无一人。 “都是干什么吃的！”君天离气急败坏。几十万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这也不怪谁。”沈鸢嘟囔道。“我们可是没有往青川军营派过哪怕一个斥候。要不是南门有个士兵，看到叶元帅军营里似乎比平常亮堂许多，谨慎的汇报了一声。我这才派人瞧到了端倪。” “该死！”君天离脑子里闪过许多片段，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的确，不准斥候查探便是自己下过的命令，为了配合赤勒城的伪装，他自然不能从城中派斥候去查探“青川友军”的消息。这才让伯河军营成了自己的一个盲区。那几十万人并非凭空消失，而是仗着眼前是一个瞎子，正大光明的采取了夜袭的行动。 “我们都估算错了。本来以为要青川人要绕上半日，最早也是明晚才有敌袭。可是现在从叶元帅那边的情况来看，敌人恐怕白天就已经动手了！”沈鸢无奈道。 “那还等什么！要真是二十多万人全军出动！叶元帅那边可就危险了！”君天离一拍桌子道。 “雷大哥那边已经动员了军队。只要老大你一声令下就能出城援助。敌人全军出动未必是件坏事，只要陷入合围。并不会动摇我军全歼敌人的计划。” “走。”君天离点点头。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时间。他顾不得换上盔甲，穿着身上的布衣便往门外冲。沈鸢紧随其后，二人策马直奔南门而去。 半柱香后，雷老大已经调遣了赤勒城内十二万人马。并动用了七千君家军。城内尚有沧澜军十万。负责严密控制城内青川降兵和城防。他们的任务同样艰巨！只因城主府中还有他们的帝国君主。 大门开启，万军涌动。君天离一马当先。浩浩荡荡沧澜军以骑兵为首，直冲南方而去。 十里的距离算不得什么，可那是毫无阻碍的情况下。大军行进了一半的路程，前方的高坡之上，出现了让沧澜军色变的事情。 火把如长龙亮起，从整个上坡绵延开来，整个黑夜都被点亮。厚厚实实的火焰之下，是数不清的军队！ “青川人！青川人！”先锋君家军里有士兵喊道。疾驰的沧澜军队缓下了步伐严阵以待。 “至少十万人！”雷老大和沈鸢对视一眼，有些不安道。敌人这么多的军队摆在此处，意图明显的很。那就是拦下自己这支援的军队。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赤勒城会驰援？怎么知道这城里面的是沧澜军队？ 唯有君天离自嘲的笑出声来，一夜骤变，让他忽然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自己中计了！ 为什么敌人区区夜袭要全军出动？那是因为伯河知道叶炎大营只有十万人马！他们不是只为了打击和消耗己方。而是要吃掉沧澜军一支主力，还有三军统帅！ 为什么敌人毫不顾忌把背后让给赤勒城？因为伯河也知道城中留守人马之后，沧澜军的力量也不过是和他相当！ 伯河早就看穿了赤勒城的诡计，自己却还自作聪明的以为大局在握。白白的送出了军中粮草战马。送出了箭支让敌人来射杀自己的兄弟。 是他君天离，让叶炎陷入了险境！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对面可是君将军？”高坡上的青川军中，有一骑上前高喊道。一语道破君天离之名，让沧澜军上下一脸愕然。 “忽然觉得自己蠢得像一头猪。”沈鸢听到对面青川人的喊话，终于明白了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是在下。”君天离回话道。“敢问可是伯河都统？” “正是不才。”青川阵中，那最前边的骑士回道。“不知君将军从赤勒城出来，兴师动众，可是又给我军押送物资么？” 此话一出，青川阵中传来阵阵哄笑。反之沧澜军士兵脸上多有难堪之色。沈鸢都忍不住想要安慰一下上司。可君天离却越发的沉静了下来。 “都统哪里的话，贵军乍到我沧澜地界，君某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可是都统拿了东西却又不肯走，还在我沧澜国土内横行无忌。君某只能出手把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了。” 君天离朗声道，声音响彻两边军阵。一口一个沧澜国土，让己方士兵重振了士气。 战争打到现在，谁在乎一点粮食和物资？沧澜从青川手上夺得的千万里土地，才是军人值得骄傲的资本。 “那就看将军的本事了。将军送的箭，伯河正打算今夜还给将军和叶炎元帅呢。”伯河淡然一笑，策马回阵。十万青川军严阵以待，仗着高坡之势。犹如不可越过的天堑。 “怎么打？”沈鸢率先过来请战。君天离遥望那气势磅礴的青川军阵，脸上神色难得的凝重起来。 “对面军力与我们相差无几，如果真是全军出动，那么叶元帅那边恐怕要对上十五万人马。这一战拖不得，我们要迅速搅乱他们，分兵援助叶元帅。” “虽然伤亡可能有点大，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沈鸢点头道。 “敌人有地利的优势，让君家军做先锋。务必替后军开出一条道来。” “末将领命！”沈鸢有些兴奋道，这是开战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正面作战，他骨子里的战意一下子被点燃。他正要抽刀调遣人马。君天离却一把拉住了他。 沈鸢看到了君天离同样高昂的战意。这个一直把先锋之任交给沈鸢的靖川将军，说出了鼓舞三军的话。 “这先锋破敌的事情，我要亲自出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