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要怂就是干
在李莹承诺了绩效对赌的前提下，彼得蒂尔纵然可以费尽心机纠结起过半的股权，也不至于立刻对李莹提出不信任的罢免案。 他选择了接受对赌，正如三年前三井财阀和摩根大通在孙正意对软银失控后，依然接受孙正意的股权质押决策对赌。 一个道理。 如今的李莹，就像是三年前的孙正意。 唯一的区别，在于孙正意的豪赌注定是要完蛋的。而李莹幸运地站在了顾诚这一边。 虽然她自己当初也没什么底，这是她毕生第一次在生意场上用一个女人的直觉去决策。 真到真枪的发售日终于到了。剩下的交锋，只有“让子弹飞一会儿”，然后看结果见真章了。 4月15日，爱米手机在华夏市场首发上线，正式公布了全部产品性能资料，并接受网上预购，预计从4月22日开始可以分批收货。 首发的爱米手机分为两档款式，一档售价2188块，内存略小，其他性能基本一样。另一档售价2988元，贵了800块，不过内存从8G升级到了16G，另外内置的导航芯片也从GPS升级到了国产的北斗—— 升级的提价部分里面，内存芯片带来的成本提升只有200多块，还有600多块是使用北斗导航芯片带来的成本暴涨。08年的时候米国人的GPS导航芯片成本已经降低到了100多块，而北斗导航芯片尽管从06年开始就被顾诚砸风投催熟，眼下依然还要800多块，导航覆盖率眼下还比GPS差很多，出了东亚低纬度地区之外基本上没法用。 关于北斗导航系统之所以会提前三年多被商用化成功，这背后还有一段这两年里的交易秘辛，容后再述。 反正主要是因为顾诚当初在06年搅黄了移动的EDGE、并且利用贪F窝-案扳倒了苏总工之后，必须斡旋促进和投资一项差不多规模的国资大项目，为信息产业部和国防科工委中那些因为EDGE重复投资被阻而受损的既得利益集团，给他们找点儿事做。 总而言之，在另一个时空，北斗系统自从00年发射了第一颗验证卫星之后，在互联网寒冬期那两年里，研发工作一直处在低投入的缓慢推进阶段，03年又试水之后，继续停滞。直到历史上08年金融危机爆发之后，为了扩大内需、增加基建、消费升级、消费救国，国家才一股脑儿往里面砸钱——就跟后来疯狂投资3G基站、疯狂投资高铁一样。然后北斗导航系统的卫星才一年五六颗地往上冒、三年之内快速组建完成网络。 可见，北斗这玩意儿，技术上要想提前两三年问世，并没有什么难度，毕竟米国人的GPS从1994年就已经彻底发射完所有卫星了，原理国内也懂。无非是堆钱就能加速的事情。 北斗的问题暂按下不表，且继续看爱米手机和IPHONE-3G的激战。 因为北斗导航系统目前只有3颗基准验证星和4颗导航星，在导航覆盖范围方面还远远落后于GPS，加上东西又贵，倒是连累得爱米手机的16G版本少人问津。 只有少数顾诚的脑残粉以及不差钱的人，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买16G的。 毕竟在网购阶段，大伙儿没什么“用户体验”可以谈，无非就是看性能指标决定购买欲望，就跟在京冬上淘便宜货3C电子产品一样。 8G版本的廉价款，倒是很快就在第一周内卖完了10万台网上预购的量，后续的网上订单不得不压后发货期。 4月19日，IPHONE-3G也正式登陆华夏市场，虽然比爱米手机略晚了些，但因为是直接登陆华夏联通各省营业厅作为“沃”套餐的合约机，所以用户现场购买后拿到现货的速度反而比爱米手机早了那么几天。 手机这种东西，刚买的时候是看不出好坏的，怎么也得用一阵子才能见分晓，在网上形成评测口碑。 所以最初一两周内谁卖得多谁卖得少，顾诚和乔布斯都是看得很开，不会往心里去的。 倒是他们都买了一些对手的机器回来测试，拆开来研究，以便尽快以专业的眼光发现对方的优劣，有优点就学习，有缺点就找人发文章去黑，一个做派。 “爱米手机的触控灵敏度不如IPHONE-3G，斜网格布点的屏显画质也不好！只不过市面上大多数手机游戏和手机视频本身的显示分辨率就不高，所以不太看得出来。 我们应该拿暴雪公司即将在暑假里推出的的宣传开场动画来作为对比评测的素材，教网民们体会其中的差异！用IPHONE-3G连阿尔萨斯王子皮靴上的兽毛都可以看得很清楚，用爱米手机就不太看得清了！” “爱米手机还容易用久了变卡，平均一周不重启肯定会卡一点。而且每隔三五天就会自动重启一次，有时候信号变化太剧烈、电压不稳的时候还经常性重启！” 苹果公司不愧是智能机领域的对手，还不到五一节，就已经把可以测试到的爱米手机黑材料搜集得七七八八了，并且开始雇佣各路水军在网络上散播。 YY电子方面也不甘示弱，何况任何设计本来就是有利有弊的，IPHONE-3G屏显的分辨率高，代价则是IPHONE-3G的电池续航力比爱米手机更烂了一倍，因为其屏幕和背光的耗电大大增加了。 当时爱米好歹还可以两三天充一次电，而IPHONE-3G几乎是不怎么用就得每晚上充电。 这个缺点自然是立刻被YY电子爆到了网上。 另外，为了更早推向华夏市场等非运营商主导的市场，如今的IPHONE已然比历史同期更加注重颜值了——本该在IPHONE4时代才开始采用的防摔金属中框天线设计，如今在IPHONE-3G时代就被乔布斯草草拿了出来。 金属中框设计对于防止手机摔坏是有一定帮助的，而且吧这个金属中框与天线结合之后，对于降低手机后盖内结构复杂度、少预留天线容积也是有帮助的，可以把手机做得更薄——历史上IPHONE4开始做得比IPHONE-3G更薄，固然有别的技术进步原因的综合作用，但金属中框天线也是功不可没的。 然而，这一显然是“颜值派工业设计师”主导的天线设计方案，在射频工程师眼里简直就是一堆垃圾——这不是在那手机的信号稳定性开玩笑么？天线外置，而且是在中框位置，随便一些什么导体接触天线开口的两端，都能让这个天线短路吧？ 对于这些毛病，YY电子自然也是第一时间派人在网上攻击了苹果。 无奈，颜值漂不漂亮，是颜狗们一眼就可以看得见的。 “射频质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个啥？听都没听说过啊！ 加上大家都才刚刚买手机，而且用得起联通“沃”WCDMA套餐的人大多是有钱人、生活在基站信号质量较好的地区，也不太会下农村，所以这种“网络兼容性”方面的毛病也就被这伙消费者无视了。 偶尔真遇到了一次握住手机没信号的问题、打电话断线，消费者最多也就喊一句“草！联通这帮国企猪！W才铺了那么一点点基站，就好意思开始买3G！真特么坑爹！” 毫无疑问，没有人把那些偶发的信号不正常现象归罪于苹果，大伙儿都让联通背了这个锅，谁都不怀疑手机有问题，只怀疑是这里的基站不好，或者少铺了信号补偿器。 联通的信号覆盖不良，在华夏是出了名的，有这么一颗大树背锅，YY电子叫破喉咙也伤不到IPHONE。 …… 纷纷攘攘的口水仗，很快打到了五一假期。 双方的手机，基本上都被用户细心试用了一两周的时间。 爱米手机的实体店，也已经在各大二线以上城市正式开业。 顾诚如今所处的这个时间点，网购的规模也就大致相当于平行时空的2010年，有网购习惯的人民不超过2亿。 大多数消费者，还是要靠实体店来认识一款新产品的。 顾诚用互联网首发的模式推广一款手机，眼下其实并不算太好的时机——毕竟在另一个时空，小米手机是2011年10月份才推出的，相比于顾诚如今所处的电商渗透度，又多了大约一年半的发展期，那时的网购习惯用户也从2亿增长到了2亿7000多万。 所以，线下的展示和广告，依然还是不能省略的环节。 五一节当天，全国百家体验店同时开业，各种顾诚的粉丝和爱酱/NICONICO脑残粉已经汇聚一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顾诚不敢指望这些实体店天天爆满排个半年队伍，但以他的号召力，和多年形成的品牌惯性，要是连“让粉丝排队一个月”都做不到，那他也算是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