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扯远了
“嗯。好！”听了老鸨一番言语，凌云之和蔼地跟老鸨说，“多谢了！”稍微顿了顿，眉头皱了皱，又提醒老鸨说：“今天我俩向你打听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惹了祸事，你可担待不起。” “是、是、是！”老鸨两只手各攥着十两的银锭，依然笑的是双眼眯成了缝，以讨好的口气应道，“看两位小爷出手阔绰，定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来我船上有怠慢之处，还请二位爷见谅，见谅！小爷问我的话，我半个字也不跟人说起，请两位爷放心。” “这就好。管住嘴，少祸殃。”凌云之似笑非笑地说，“既然余、高两位爷喜欢光顾你的船，往后还请你多替我俩看着这两位爷，我俩是不会亏待你的。再给你十两银子，算是提前付给你的酬劳。”说话间，凌云之右手拿着十两银锭朝老鸨晃了一晃，丢给了老鸨。 别看老鸨肥胖，接起银子来相当敏捷，眼见白花花的银子丢了过来，攥有银子的双手恰到好处地伸出，双眼睁得圆溜溜，稳稳地再一次把十两银子又接在了手里。 “你可以去忙了。”凌云之道。老鸨双手捧着三十两银子激动地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转身离开。瞄一眼走开的老鸨的背影，凌云之喝了一口茶轻声跟步天行说：“贤弟，老鸨说余、高二人来此地在深山里开矿炼铁，你认为老鸨的话可信吗？” “可信。”步天行不假思索地说，“老鸨没有必要哄我们。不过，要说余、高二人开矿炼铁，这可得朝廷允许啊！铁可以铸造兵器，历来朝廷都是严禁私人开采铁矿的。《九州律典》规定，未经朝廷授权许可，严禁民间擅自或私下开采铁矿炼铁……” 步天行没有再往下说，他瞄着凌云之，两个人四目对视，凌云之紧蹙眉头，思虑片刻，扭头张望了一下船舱里没有人在意他俩，这才说： “贤弟比大哥熟读帝国律典，刚才老鸨说他俩开矿炼铁，我模模糊糊记得曾经看过的律典条文，对于开矿炼铁是有严格规定的。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我这才觉察余、高二人还真如老鸨说的来头还真不小啊！这两个人难道是朝廷派来这儿开矿炼铁的？” “这个未必……”步天行似乎意识到点什么，但是因为没有一丁点的证据，所以他当即模棱两可地跟凌云之说：“很难说余、高二人是什么人，先不说姓高的，就说这个姓余的，就这德性，朝廷怎么会派这样的人来滢河开矿炼铁呢？完完全全一个好色之徒。” “哈哈。”凌云之笑道，“孤身在外，姓余的来花船嫖妓，也算是照顾了花船的生意，要是天下男人都像你我这样谨言慎行，那这些可怜的女子该如何讨得生活？但愿君王知晓民间疾苦，听取黎民心声，让天下黎民安居乐业，华夏九州从此不再有男盗女娼……” “扯远了。哈哈。”凌云之说，“照贤弟的意思，不认可姓余的会是朝廷臣工？” “是不是？到河西郡郡衙打探一下就会晓得。”步天行说，“大哥，你认为目前我有没有必要还继续掩饰我的身份？要是不用掩饰的话，我亮明身份，这样我们不但可以堂而皇之地去河西郡衙查看我们想要看的案宗，而且还能直接问询郡守朝廷是不是派了余、高两个人来滢河附近的深山开矿炼铁，查一查余、高二人的底细。” “不可，暂时还不可！眼下时机还不到啊！”凌云之道，“你细想一下，贤弟，要是你的身份被郡衙得知，那么你在滢河或是龙江源可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安抚使大人了。照帝国朝廷的官制，安抚使可是不经御前会议而由大帝一人亲自任命并拥有便宜之权行事的官员，在地方官眼里安抚使手握大权，代表了大帝，职权比御前会议任命的巡抚都大。所以我说安抚使大人，你一旦成了郡衙和乡民眼中的大人，那么办起事来可就碍手碍脚了，至少没有我们眼下自由自在。” “大哥说的在理。”步天行略一沉思，说，“阮氏一案还没有查出眉目，这会儿又冒出余、高二人开矿炼铁一事，一件事比一件事棘手，这儿乃滢河的上游，上游滢河的水还挺深的。” 凌云之说：“水再深，对于擅长戏水的高人来说，水越深反倒越能捉到大鱼。龙江源不过一小镇，过了滢河西行，两个时辰不到是河西郡。我们不能只在镇子里待着，还得去河西城里走走看看。” 楼上传来大柱子挑逗女子的嬉笑声，凌云之和步天行仰头瞄了一眼，大柱子踩着楼梯朝楼下走来，走近他俩到了一眼桌上的酒菜，跟他俩说：“我说两位兄弟，你两位光顾喝茶了，酒没喝，菜几乎也没有动啊！” “这不是在候着你吗？我说柱子兄弟，你倒是去楼上快活去了，撇下我俩，好在这茶水不错，一边喝茶一边赏远山近水，倒也别有一番情趣。哈哈。”凌云之趁机别有用心地跟大柱子说，“兄弟，得罚你喝酒。杯子太小，罚酒要用碗喝，我罚你三碗，我这位小弟也得罚你三碗，你得连喝六碗，喝过六碗之后，我们再一起用杯子喝酒，一边吃菜一边闲聊，如何？” “这……”大柱子道。一时语塞，大柱子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推辞，眼见凌云之起身给他倒满一碗酒递向他，他只好双手接过扬起脖颈一饮而尽，两碗，三碗，又连喝三碗。才跟花船上的娼妓媾和，精力损耗过甚，六万酒下肚，大柱子矮胖的身子晃了晃，凌云之看出他已然站立不稳，便招呼他入座。 “吃菜，吃菜！”凌云之热情地招呼大柱子，瞄一眼步天行，步天行当然懂得云之大哥想要灌醉大柱子的心意。大柱子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站起来要给凌云之和步天行倒酒，看他因醉酒手发抖，步天行拿过酒壶给三个人酒杯倒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