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闷闷不乐
花船不可谓不大,跟瞄去的其它花船一样上下共有三层,底层宽敞的船舱是供游玩的人宴请宾朋吃喝的。底层之上还有二层和三层,从外观明眼人也能大概看出个子丑寅卯来,挂有绫罗帐幔和珠翠玛瑙的二层和三层有精致的护栏圈着,不时有男女搭肩搂背出入客房。 推杯换盏,喝了几杯酒,大柱子酒劲上来撇下步天行和凌云之,搂着桃红也去船上的客房了。步天行因为搡倒女子的事还耿耿于怀,他想向那个女子致歉,但是不知道那个女子去了哪里。 眼下,只有步天行和凌云之围坐在饭桌旁,刚才缠着他俩的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见他俩言行中规中矩,不像似寻花问柳的公子哥,便识趣地早已走开了。 朝阳升起来,阳光给滢河度上了一层金灿灿的亮色。瞄一眼一边小口饮酒一边观赏远山近景的凌云之一眼,步天行挺羡慕云之大哥处变不惊的悠闲的姿态的。 良辰美景,大柱子快活去了,步天行惦念着白斗篷夜行人,不想就这样浪费掉光阴。本来一早他跟云之大哥是要去滢河客栈打探白斗篷夜行人的,这下可好,被大柱子拉到花船上当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贤弟,想什么呢?”凌云之微微一笑,跟步天行说,“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像似大哥我欠了你银子。哈哈!之前可是贤弟你给大哥我使了个眼色,怎么这会儿后悔了?” “是有点后悔。”步天行嘟囔道,“之所以临时改变主意跟大柱子来这儿,原本是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点什么来,眼下看来我不过一厢情愿,这个大柱子只跟我们说些风花雪月的事,嘴还挺严,只字不谈滢河客栈。唉!” 凌云之略微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还是依然悠闲地品着茗茶眺望着远山近水。步天行不甘心地仰头朝楼上瞄去,大柱子搂着他的相好桃红去了二层的客房,都快过去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出来。 “这个大柱子……”步天行又不瞒地嘀咕道。也就在这个当口,听到花船老鸨从二层楼上喜气洋洋地招呼来到花船的一个客人道:“哟!余爷呀!两天都不见余爷了,柳儿这两天可是白天晚上都在惦念余爷你呢。” 说话间,听到踩楼梯的声音,闻到一股脂粉香味,步天行都不好意思扭头看,老鸨从楼上来到底层迎新进来的客人。“贤弟,看谁来了?”凌云之不经意间瞄了一眼正上到花船上的客人一眼低声说。 步天行闻言扭头朝船舱外瞄去,这一瞄他愣怔了一下,回头佯装喝茶,轻声跟凌云之说:“他不是那个我们在滢河客栈见过的一高一矮两个客商中的身高矮点的客商吗?” “嗯。就是他。”凌云之说,“当时我俩跟踪他俩来到河西岸,这个姓余的跟那个高个子两个人上了花船,后来从我俩身旁走的时候这个姓余的看我俩打水漂,朝我俩点了点头还笑了。” 老鸨亲热地喊了两个女子过来,风尘女子左右各一个挽住姓余的左右胳膊,姓余的笑逐颜开。前一次步天行和凌云之跟他和他的同伴相遇,见他穿着的是一身紫色袍衣,今日见他穿的还是一身紫色袍衣,比起他的同伴那个高个子,他个子矮了一点,却壮实得多。 “余爷,还是上三楼,你和那位高爷前几次来,预定的客房遵照余爷的吩咐,可一直都给两位爷留着呢。”老鸨跟在身后扭着肥胖的腰肢,右手挥着一块红色缎帕,讨好地说,“怎么,余爷,高爷呢?又不见高爷,高爷可真是大忙人,难得跟余爷来一次。” “他呀……”姓余的这会儿拦腰搂紧左右两个风尘女子,跟女子打情骂俏之余,回应老鸨道,“老高他不食人间烟火。不过还好,他勤快,才让余爷我忙里偷闲有空过来快活一回。” 看似在细品茗茶,步天行和凌云之的心思已经全在姓余的身上了,他俩的眼角余光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姓余的,瞄着姓余的搂着两个女子上到花船顶楼。 老鸨几步走到前面,推开了一间客房的门,姓余的走进客房的时候回头跟站在房门外的老鸨说:“我先跟两个妹子乐一乐,一会让柳儿上来,把余爷我伺候爽了,银子嘛,要多少有多少。哈哈!” “姓余的是什么来历?”步天行问凌云之道,“银子要多少有多少!看来还真是个富商巨贾,不然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口气的。”
“老鸨下楼来问老鸨。”凌云之说,“这个家伙应该是花船的常客。老鸨知不知道他的底细试一下就晓得了。” 看到老鸨下楼来,凌云之朝老鸨招了招手,老鸨扭着肥胖的腰肢笑嘻嘻地走过来招呼他俩说:“二位公子爷,要吃的喝的,还是要姑娘尽管开口,既然来了这地方,不好好玩一玩、乐一乐,算怎么回事呀!” “给你的。”凌云之在老鸨说完话,随手扔给老鸨十两银子,老鸨接在手里瞅了瞅亮晶晶的银子,眼睛本来就小的老鸨,这个时候笑得双眼眯成了缝。凌云之正色道:“银子你拿了,我有话问你。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话落,凌云之又扔给老鸨十两银子。 老鸨手里拿着二十两银子,笑得反而勉强,愣了一下,瞄一眼凌云之,再瞄一眼步天行,犹豫片刻才满脸堆笑说:“哟!二位爷,慢待了!不晓得二位爷要问什么?二位爷尽管问,只要我知道,我就跟二位爷说。” “哈哈。”凌云之轻声笑了笑问老鸨道,“刚才上楼的那位余爷看来是你船上的常客,他姓余,名字叫什么?是哪里人?干什么的?” “这……”老鸨略一迟疑,说,“二位爷是打听余爷呀!要说这位余爷,我对余爷也不是很熟悉,余爷叫余绍介,是前些天才来滢河的。余爷自个儿说他来滢河是收购兽皮的客商,可是后来呢,我这船上的柳儿姑娘是他的相好,听柳儿说他跟那个姓高的叫高少杰的同伴来自京城,他俩来滢河其实并不是收购兽皮的客商,而是在附近的深山中开矿炼铁的,其它什么的,柳儿说事不关己,她也没再多问,余爷也没有跟她再多说什么。要我看呀,这两位爷,来头还真不小!哟!二位爷,我可就知道这么多,我把我知道的可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