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百炼钢,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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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奕一看,又是好一阵无语,那褐色的桌案上,有两滴豆大的水滴正颤颤巍巍的晃动着……估计是姬十二背转身之前掉的,他还来不及抹去。 他拿眼睛看列御火,列御火却悄悄指了指姬十二面前的桌案,并呶了呶嘴。 都怪他嘴快,听完了再劝不好吗!现下要怎么办?他又不是算命的半仙。 “……”冷奕顿时无语凝噎。 “可后来她又载歌载舞,欢天喜地的对我笑着,看上去很康健,还唱歌给我听,你说梦是反的,这是不是表示她不好?不想对我笑?” 冷奕哑然,半晌才道:“梦死道活,梦是反的,这说明她身体极好,啥事也没有,再说有何大执事照顾她,你就放心好了。” “你骗我……”姬十二忽然侧头向里,给了冷奕一个后脑勺,嗓音微哽地道:“我昨夜梦见她,她分明病了,躺在床上都没有力气动……” “嗯嗯嗯……”冷奕连连点头,不敢说半句与之相悖背的话。 不过冷奕的话让他略感安慰,他有些自欺欺人的问:“她马上就会来见我了,是不是?她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内息一时难以恢复是不是?” “她才不会。”明知冷奕用的是激将法,可姬十二仍然下意识维护顾还卿。 “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尽快攻下夜焰?”冷奕抱着宝剑,坐到他的对面:“你也不想王妃见到你的时候,你瘦的只剩下一身的骨头,让她嫌弃你硌着她吧。” 姬十二皱眉,头也不抬,此刻的他,与刚才他指点舆图,挥斥方遒的模样截然不同,如霜打了的茄子,眉眼中的阴霾让他了无生气。 姬十二的食欲每况愈下,不光列御火等人着急,连给他做饭的伙夫都挖空心思给他做好吃的,想让他能多吃几碗饭。 “少主,这是炖好的野鸡汤,你多少喝点。” 麾下的谋士及众幕僚告退,将士也领命而也,只余几个心腹在营帐,姬十二这才垂下眉眼,怏怏不乐的坐于案前,他单手撑额,沉郁压抑的气息笼罩着他,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让他看起来仿若是一座忧伤的雕像。 所以他恨死夜焰和夜皇了!若没有他们野心勃勃,他如今和卿卿还搂在一起卿卿我我,耳鬓厮磨,而非像如今这样劳燕纷飞,思之若狂! 那时便想好了,不管上哪都要带着她,便连行军打仗也要带着——活,活在一起;死,死在一处,有她在身边,上哪都是天堂。 他们夫妻已四五个月未见了,自打成亲后,他们形影不离,他觉得自己一刻也离不开她。 可是,他每夜都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卿卿,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多么的甜蜜美好啊! 这些道理姬十二都懂,他尽可能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做个自私自利的人,要多为百姓和兵士着想,不能任他们白白牺牲。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只有用最大的胜利来告慰那些死去的将士,为他们争取最大的利益,不让他们白死,也要尽最大的努力让百姓早日安定,不再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众人皆劝他:“不为轩辕族,不为黛宫主和你自己,少主你都不能这么自私——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事,劳民伤财,连累百姓不说,每一场战事都会有牺牲,每次胜利都是众多军士用血rou之躯和血汗换来的。” 他忧心如焚,焦虑的无以复加,几次动了念头,想扔下大军,累死几匹战马赶回去一探究竟,可此时此刻,夜焰已快手到擒来,他身为元帅,三军主将,一刻都不能离开,否则,所有的努力将前功尽弃。 可他就是敏感的觉得,卿卿只怕出事了!要么就是病了。 不是他多疑,正月过后,顾还卿未来,二月过后,顾还卿仍未来,传回的信息是她闭关未出,列御火、冷奕和众人都尽量安慰他:“王爷莫急,王妃安然无恙,只是在练功而已,要不然熊氏兄弟早传信过来了。” 更何况,他归心似箭——他要早日回去找卿卿。 再说他也不会给时间夜焰缓冲,让他们去研究他的新式“火药箭”,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付他和他的将士。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谁不服、谁敢反抗,打到他服为止!看谁拳头硬;看谁兵器强;看谁能征善战,仅此而已。 他不愿慢吞吞的围城,也不愿使用攻心战,更不耐烦跟对方尔虞我诈,用什么“上兵代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他没有时间!他不愿等待! 佛来斩佛,魔来斩魔!谁敢阻挡他飞速前进的脚步,他便刀光乍起,让对方血溅当场,或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夜皇死不死,夜珀撑不撑的住大局,有无老臣辅佐他,这对姬十二来说都无所谓,他不出兵则矣,出兵必要攻陷夜焰,夺回属于沧月的一切! 他银甲白袍,如画的眉眼冷冷清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威仪,然怎样也无法掩盖他风华灼目的俊采风流,以及卓然挺拔的高挑身姿。 “他撑不住更好。”姬十二站在营帐的舆形图之前,长身玉立,一双漆黑寒眸冷若幽潭,清冽淡然的嗓音非常的优雅动听:“若撑得住,也改变不了他的结局,如我仁慈,兴许会让他当几天皇帝过过瘾,好死的瞑目。” 不光夜焰的将士做如此想,连姬十二的人都纷纷发出这样的疑问。 “珀太子当了大半辈子养尊处优的太子,文才武略都不及当初的夜狂太子,在夜皇的强势下,他根基未稳,能撑住大局吗?” 再说夜焰战事屡屡失利,数座城池丢失,士气不再,已显颓势,偏偏在此紧要关头,朝中也是风雨飘摇——听说夜皇缠绵龙榻,早奄奄一息,随时会驾崩,根本无法亲政,如今执常国政的是珀太子。 ——自打姬十二将夜焰大将魏严的人头挂在大旗上祭旗之后,他一路势如破竹,用他强大的火箭弓弩队出奇制胜,几乎所向披麾,夜焰的兵士听到他的名字,都有点闻风丧胆了。 故而堰城的兵丁将士也知道堰城得失的重要性,只能拼命死守,然而每个人都心虚,没有以前那么自信了。 堰城相当于夜焰的第三道军事防线,夜皇以前在此布署了强大的兵力,如若此城也被姬十二攻下,那夜焰的防守会越来越薄弱,最后只能退守皇城,做困兽之斗。 姬十二的大军在此安营扎寨,养精蓄锐,等着一举攻下堰城。 乐县,离夜焰的堰城仅隔着一条宽大的河流,姬十二的大军已成功的占下乐县,惶恐不安的乐县百姓在大越兵士极力的安抚下,总算不再惶惶不可终日了。 ※※※※※※ 想像着樊仪琳在自己鞭下又哭又叫的可怜模样,姬昊捂着嘴,差点乐出声。 樊仪琳是吗,小模样生的水灵灵、嫩生生的,肤色也白,扒光她的衣裳,抽上几鞭子,玩起来想必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覆下眼帘的一瞬间,自然没有看到姬昊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双狭长的眼睛转的飞快,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诡笑。 慕明月皱起描得精致的眉,伸手拨开他的扇子,真是恨不得扇他一记耳光!问问他有没有拿她当妻子看,然而转头思及自己的目的,她垂下长睫,尽量不去看这个让她恶心的男人,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姬昊发出一连串志得意满的笑声,他其实生得也俊,疏眉细眼,面庞白皙,身着淡绿的锦衣华服,浑身穿金缀玉,不言不语的时候,也非常有贵公子的派头,可就不能开口说话,一说话便显得极上不了台面。 “嘻嘻,既然明月你说了,我自然不会打她的主意。”姬昊自命风流的用手中的折扇抬高妻子的脸,语气既暧昧又下流:“何况她哪里有你生的美,也定不如你在床上有趣,花样多,甚至还不及燕绾懂风情,有你们主仆侍候的本世子欲死欲仙,谁还惦记着那没开窍的雏儿啊,呵呵……” 慕明月原本越听脸色真冷,艳色朱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双眸难掩锐气与恨意,但是在姬昊转头看向她的一瞬间,她却迅速恢复成端庄美丽的模样,并冲姬昊柔媚一笑,娇滴滴地道:“世子说的事,不过樊仪琳一心拿妾身当jiejie,世子看在妾身的面儿上,放过人家小姑娘吧。” 姬昊撇唇斜眼,夹枪带捧的对樊仪琳好一顿讽刺,然后又轻佻地摸了慕明月纤细的腰身一把,色迷迷地道:“便是你这样的大美人,最后还不是嫁给了本世子,别人谁不羡我艳福不浅。” “就她那货色,为姬十二要死不活,弄的名声都没了,能被本世子看上,那是她的福气,还想跟本世子端什么三贞九烈的臭架子,嘁,谁希罕!” 姬昊无所谓地嗤了一声,扬着下巴趾高气扬地道:“她不就是有个当太师的爹和当贤妃的jiejie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世上凡是本世子看上的女人,想弄到手还不简单么,端看本世子愿不愿意罢了。” 慕明月眼皮都不抬,纤长如玉的手指优雅地轻抚自己绣着精致刺绣的宽大袖口,扯着唇角微讽地道:“世子,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你有什么心思还是及早收住吧,省得到时闹得不好看。” 刚送走了樊仪琳,姬昊不知何时凑到慕明月的身畔,嘻皮笑脸地道:“明月,方才陪你说话的那个小美儿,可是樊家的樊五?” 不管樊家成不成功,慕明月都不在乎,只要能给顾还卿添堵,让顾还卿日子不好过的事,慕明月都愿意去做。 现下根本不用她再煽风点火,樊仪琳和樊家也会自动去争取,且争取的毫无负疚之心——因为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他们不争,姬十二这个肥水也会流向他人家。 慕明月垂眸喝茶,目中的算计和得意未褪,她知道,有些念头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再想连根拔除,谈何容易! 想得到姬十二的心超越了一切,樊仪琳眼中闪现出坚定的心念,小手也情不自禁的捏紧。 慕明月娇艳无比的脸蛋泛着阴笑,目光闪亮的让人不敢直视,她用力握紧樊仪琳的手,帮她打气:“有jiejie我帮你,你怕什么,一旦你赢了,你想想,姬十二可就是你的了!” “你年纪比顾还卿小,人又生得柔顺可爱,姬十二又不是瞎子,他早晚会看到你的好的,你可不能灭自己家威风,先失了志气,这个时候你要做的,应当是鼓足勇气,想法子重新吸引姬十二注意力,把他的心从顾还卿那里抢过来!” 想,怎么不想!樊仪琳做梦都想姬十二像待顾还卿那么待她!她甚至觉得,普天下的女子都希望能被男子那样全心宠爱。 “你看他对顾还卿多好啊,你心里就不羡慕?不妒忌?不想让他对你这么好,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如珠似宝一般。”慕明月如爱护meimei的大姐,好一个“谆谆善诱”。 “好meimei,这就对了。”慕明月笑眯眯地拉着她,娇声笑道:“急什么,事在人为,只要你有这个心,还怕没有机会吗!你只管记住,像姬十二那样又俊又有本领,且权势无双的男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不去争,自会有识货的人去抢,到时便宜了别人,你可别后悔。” “可是……这能行吗?”樊仪琳眼巴巴的望着慕明月,视她如救星一般,嗫嚅着红唇,抛开姑娘家的矜持,破釜沉舟般地问道:“我,我,我还有机会获得轩辕王的喜爱吗?要如何……如何才能让他对我青眼有加?” 但是,慕明月的话又给她干涸的心灵注入了一股泓清泉,如一缕春风,让她看到了勃勃的生机和希望! 樊仪琳心里的苦闷,不仅仅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那么简单,还有一种“她看见的珍贵宝石,却被别人抢先拾走”的苦恼与郁闷,还有懊悔。 奈何世上哪有后悔药买呢! 一家人都难受,嘴里泛出的味儿堪比黄连,连jiejie樊贤妃也后悔莫及,直说当初应该赶在顾还卿之前,求陛下讨张圣旨给她和姬十二赐婚。 这么一想,她脸上立刻晴转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反正难受死了!而且爹娘也有悔意,时不时的会捶胸顿足,后悔当初没有先下手为强,若当初不犹犹豫豫,如今这么好的女婿就是他们樊家的了,哪还有顾还卿什么事!
该高兴的人应该是轩辕王妃,她哪有资格高兴? 可是,她越替姬十二高兴,心里的失落却愈大——姬十二本领再高,成就再大,又与她有何干? 姬十二受人称赞,樊仪琳当然为他高兴,觉得自己没有喜欢错人,心仪之人这么厉害,她与有荣焉。 许多以前不看好姬十二,觉得他年少无知,无非是仗着会投胎,命好的人,此时也对他刮目相看,觉得这少年王爷怎么就那么英明神武,威仪不凡呢!果然不愧为陛下最疼爱的龙子,也不愧为黛宫主的心肝宝贝。 一时间,姬十二沙场纵横,战无不胜的名头已隐隐盖过护国将军聂灏,成了世人眼中新一代的战神! 这不光让大越的武将惊讶连连,便连夜焰方也始料不及,驱着兽兵都被他打的屁滚尿流,大败而归。 最令人惊讶的是,他连夜焰训练有术的兽兵都不怕!用新创的武器打的那些老虎和狮子惊惶逃窜,四处奔命,不知踩死和践踏了多少夜焰的兵士。 而且爹爹也还说过,轩辕王攻下夜焰指日可待——只看他这几个月的战事,有如神助,已攻破夜焰最强的的军事防线,打到他们的堰城去了,夜焰能一逞威风的大将,不知有多少被他挥戟斩于马下。 爹爹也曾说过,若此次轩辕王能打败夜焰,他八成会替黛宫主重建沧月,完成母族的遗愿。 樊仪琳捏着帕子的小手不由的收拢,竟觉得慕明月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像是说到她的心里。 慕明月一脸惋惜地拍着她的肩,再加一把火:“这么好的男子,你若放弃,那真是太可惜了。再说顾还卿样样不及你,凭什么她能拥有这么好的男人而你却没有?” 樊仪琳闻言,瞪大美眸,一颗心早动摇了。 “她们恐怕觉得当不成侧妃,能做姬十二的姬妾也一样,只要能获得他的宠爱与喜欢,那便比什么都强!”慕明月眯着美眸,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况且若他打算重建沧月,那他的地位会更上一层楼,当世无人可及!” 她凑近樊仪琳的耳畔,低声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若姬十二这次能打败夜焰,胜利班师回朝,朝中不知有多少大臣会心甘情愿的把女儿送入他的府中,甚至连他国公主,也会被送来跟他和亲,这些成群结队的女子可跟你的想法不一样哦,她们可不会只盯着姬十二的侧妃之位不放。” “他侧妃的位子,你真的愿意拱手让人,便宜了别的女子吗?” “再者,姬十二早晚是要娶侧妃的,他不可能只有顾还卿一个王妃。”慕明月再接再厉,一个劲的下猛药,力图摧毁樊仪琳那点薄弱至极,已经岌岌可危的理智。 顾还卿她可以忍,因为她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可别人若嫁给姬十二,她觉得她无法忍受!简直想都不愿意去想。 樊仪琳咬着唇,脸皱的像苦瓜,泪水盈睫,想点头,却怎么也点不下去—— “再说了,你真的愿意姬十二娶别人做侧妃吗?”她扶起樊仪琳,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蛋。 慕明月眼中露出了然的讥笑,嗓音却分外温柔:“这人生在世啊,能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倘若不好好争取,那都对不起老天爷的苦心安排。” 是啊,不管姬十二怎么无情的待她,他在她心目中都是最好的,别人不及他一成。他清俊逼人,傲然尊贵的模样仿若深刻在她的心里及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樊仪琳轻声抽泣,沉默着没有言语,可她却微微偏了偏头,侧耳聆听,竟觉得慕明月的话一针见血,直指她心底最深处! “再说了,你如果真的喜欢姬十二,甚至为他相思成疾,那你觉得你能收回放在他身上的心思,以后安安生生的嫁给别的男子吗?你不会时不时的拿别的男子跟他比较,觉得别人都不如他呢?” 她说到激动处,干脆直呼姬十二的名。 “何况他也只是嘴上说不喜欢你,心里未必做如此想,你这样人见人爱的姑娘家,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呢?姬十二他只是一时未见到你的好,眼睛被蛤蜊糊住了,所以才忽视了你。” “瞎说!”慕明月拍着她的肩,语气蓦然变得严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傻啊你,男人的心思千变万化,此时他不喜欢你,明儿他说不定就喜欢上了你了。” 樊仪琳伏在慕明月的肩上,很难过,气息哽咽地说:“世子妃,别说什么青睐不青睐的了,吃一堑长一智,仪琳早对轩辕王不做指望了,他根本不喜欢……” 她一脸义愤填膺的为樊仪琳打抱不平:“她们那些人,穷尽一生都没有机会接近轩辕王,连给他提鞋都不配,遑论做他的侧妃?正因为她们得不到轩辕王的青睐,因而也巴不得你跟她们一样希望落空,你可别如了她们的意,称了仇人的心!” “别把外面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那些对你露出鄙视嘴脸的人,心里指不定怎么羡慕你呢!” 她拿帕子帮樊仪琳拭眼睛,不停地啧啧叹息,俨然十二万分的同情樊仪琳:“啧啧,天可怜见,如花似玉的人儿,笑才好看,哭成这样,我看着都心疼。” 她暗地里撇了撇唇,凤目中的不屑和鄙夷一闪而逝,但很快又换上同情与怜悯的光芒。 慕明月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和眼中挣扎的微末情绪,都被慕明月尽收眼底。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微哽,眼晴红通通的,眸中泪水盈盈,显然被流言伤的不轻。 她咬了咬粉嫩的下唇,漂亮的灵动水眸中露出了一抹不情不愿的情绪:“何况……他早有了轩辕王妃那样的良配,眼里哪还能看到仪琳这么普通的女子……受此教训,已累及爹娘和贤妃娘娘的体面和名声,若仪琳还是学不乖……以后也不配做樊家的女儿了……” 一席话说的樊仪琳心里满不是滋味,五味陈杂,许久才黯然着小脸,低垂螓首小声道:“世子妃太抬举仪琳了,仪琳本就配不上轩辕王,先前只是痴心妄想,何况……” 她温柔地抚着樊仪琳的手,美丽的凤目闪着让人诡谲难辩的光芒,娇嫩的嗓音却愈发的贴心柔和:“况且我觉得吧,你模样出挑,家世也出挑,既有做太师的爹,又有贤妃jiejie帮衬,做的一手好女红,自己又有才情,里里外外没有哪里配不上轩辕王,你能喜欢他,那是他的福气。换了我是男人啊,能被你喜欢,我做梦都要笑醒。” “所以你不必觉得难为情,此为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她抿着花瓣一样的红唇轻笑:“满大越的姑娘,不,普天下的姑娘,但凡见过轩辕王的,只怕没有几个不脸红心跳。她们跟你一样,同样是喜欢和倾慕他的,偶有那些嘴硬说不喜欢者,无非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再就是自卑,觉得自己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都高攀不上,故而才一脸清高的口是心非,实际上她们心里怎么想,别人一目了然。” “真是孩子气,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像轩辕王那样的少年王爷,人中龙凤,喜欢他的又何止你!”慕明月则轻轻拍了拍樊仪琳的小手,一副很懂她的样子,极怜惜地道。 其实这是慕明月和姬昊的院落,没有慕明月的命令,根本无人闯入,连侍候茶水的丫鬟和婆子都被慕明月谴走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顶着一张颜色交迭变换的小脸,神情不自然的悄眼睃巡四周,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她不知道慕明月为何突然之间提起这个话题,且胸有成竹的扬言要帮她达成心愿,更不知道如何对慕明月启齿自己复杂到难以言喻的心思。 慕明月的话让樊仪琳的脸时红时白,此刻,她和慕明月正坐于春风习习的凉亭里,商量着去哪里踏春合适,谁知慕明月毫无预兆的转移了话题,倒让她猝不及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