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章 在京做生意
李诸及李权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李权对车叔道:“车叔,京城这里可有交定金?” 车叔笑着点头道:“可以的,我与齐牙师说说。” 李权对车叔点头致谢后对邓氏道:“咱们交定金,先把房子定下来。与舅说一下,让人带话回家,让家里那边带钱过来。” 李诸及邓氏都点头应下。 车叔与齐牙师交涉,最后交了一千两的定金,半年内需交齐余款。半年内未交齐房款,定金不可退回。 众人至牙行过了条款,签字划押,并用三两银子至官府过了红文。 众人趁着在牙行闲坐的功夫,讨论需要准备的礼。 李诸道:“咱们过来的时候,在家里带了两壶酒。一壶给舅佬爷,一壶给太佬爷的。” 邓氏道:“我带了三瓶子的精油,打算给姨婆,舅佬爷的妻子及太佬爷的正妻的。” 李权点头,笑道:“还是你们想得周到,我只带了银子,啥也没有带过来。现在想想,咱们自家的东西,外面想买也买不到,在京城现买,还不如在家里带过来。” 李诸笑着点头,邓氏笑着称是。 滨滨看了眼自个儿爹娘,自家娘肯定是这样想的,自家爹,估计不是这样想的。不知道自家爹带酒上京,是什么原因。 不等滨滨想怎么套自家爹的话,邓氏看向李诸,问道:“诸,你这酒是啥时候带上的,咱们都不知道。” 李诸笑着道:“是裴蓝让我带上的,他说看看京上的人是否喜欢,看看大家可以接受啥价,看看可不可以上京上卖。” 滨滨一听恍然,这是提前做市场调查。她听后,心里像有猫抓一样,这确实很重要。但是,送长辈礼,也很重要。滨滨前世受的教育,以利为重,但是尊老敬老也是极为重要的。 邓氏笑着道:“孩子想法不错,这次是来认亲,酒当礼送了吧。下次再干这事。” 李诸笑着道:“我是这样想的。” 李权将手一摊,道:“太佬爷是位正经的读书人,你们想想送啥好。我打交道的人中,秀才以上的就你们家及孩子书院里的教学,送你们的东西都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的。诸,你脑子活,你想想,权哥负责银钱。” 李诸强笑道:“权哥,你这不是笑话我?我怎知送啥礼好?车叔,你说说,咱们送啥?” 车叔听到李诸点名叫他,忙道:“您这是折煞小老儿了。你们太佬爷这样的人物,我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更不知道送什么礼。我们往日,又怎敢议主家的事?” 众人听后都点点头,确实如此。 滨滨看大家都没有啥主意,转了转眼珠子,笑着道:“爹,咱们家的酒、精油都是独一份,咱们用水玉做酒樽及装精油的瓶子,这样不就不用另外加礼了。” 李诸一听,忙道:“这个好!” 李诸是极分亲疏的人。亲的,是走在路上,也要为其捡块石头;疏的,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面子上过得去即可。 邓氏在旁边听后也点点头。 自己家的东西都是独一份的,包装起来,体面了也就是了。太佬爷是官,有什么东西没有见过。自己家是什么情况,舅佬爷是清楚的,应该会与太佬爷说说。这样,送太贵,自己家承受不起;送得薄,恐给那位姨婆丢脸。送自己家做的东西,就是再好不过了。 其实,李诸及邓氏都想左了。滨滨就是想通过太佬爷一家给自己家的两样特色事物做广告。她可是听自家梅师傅说了,太佬爷在朝堂,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李权奇怪地问道:“水玉做瓶子,这个新鲜!但是,那么硬的石头,如何挖空?” 李诸奇怪地问道:“我看荣师傅将石头挖空,只是一会儿的事,这挖空水玉与挖空石头,不是一样的吗?” 李权叹了口气,道:“荣师傅,看他平时的作派及本事,他在雕武阁的地位估计不低。荣师傅在家里,这会儿,咱们去找第二个这样的荣师傅?” 李诸听后叹了口气,道:“要不,咱们去雕武阁碰碰运气。” 李权点点头,道:“咱们将水玉买好了,再去也不迟。” 众人听后都点点头。 牙行有专人做这些交定的事宜,李诸一家交了银钱后,在牙行喝了两壶茶的功夫,即得定文。 众人对礼品的讨论暂行告一段落。车叔知道众人下一步的目的地,直接带着众人至卖水玉的店。 在京城,虽然仍有水玉不适合给孩子们配戴的说法,但是出于爱美人的女人心性,已经没有说有孩子的人家不适合买水玉。李权听了车叔这说法后,心里惊叹连连。 京城,繁华似锦,这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别说把水玉挖空,就是雕个像,也是可以的,当然价钱也很美丽就是了。 京城的女子饰物店,即有水玉卖。由于水玉做成饰物后,价格比石头状番了几倍,所以,京城是没有专门卖水玉的店铺的。 车叔带众人至官简星开的饰物店。李诸一家买的是水玉的石头,显然,自家铺子比较好说话。 一般饰物店均分为两层。 第一层类似于我们现代超市的大卖场,将一件件饰物按材质分别摆放在一个个木盒内,每五个盒子都有一人专门看管。有木、劣质珍珠、劣质水玉、普通金饰、普通银饰等,由于珍珠、水玉、金饰、银饰做工普通、材质有瑕疵,木饰物反而比较出彩。 第二层,没有木饰,珍珠、水玉、金饰、银饰等,做工比较精致,材质比较精美。当然,千两以上的,都没有展示出来,由店内的人看人推荐的。 车叔带着众人至饰物店的后门,后门是做饰物的手工艺人们工作、休息的地方。 车叔是官简星在京城的车夫,店内的人都认识,没有任何阻滞的,车叔带着李诸一家及李权直接找到水玉的手工艺人。 因水玉的修饰难度是极大的。水玉的手工艺人是饰物店里除主家外身份是手艺人中最高的,相当店主的存在,在入店的时候,车叔特别与众人说了这些算是常识的东西。 车叔与水玉的手工艺人粗略地说了李诸一家买水玉原石及定做水玉的样式,才介绍其给李诸一家及李权。然后,即站立在一处。 水叔,是官简星网罗回来的水玉手艺人,是少有知道官简星身份及家世的人。听了车叔说是主家官简星新认的亲戚,心里就重视上了。且,水叔常出入有钱人家,看人的眼光甚为毒辣。 水叔看车叔带着群样貌俊美、衣着干净但过旧的人进入。 这种人,水叔是最怕的,正确的说,是水叔最难区分其品性、地位高低、潜力等。 水叔厉害的是,水叔见人三分笑,不论什么人,笑,是没错的! 水叔笑着问道:“阁下想买什么样的原石?掏空虽然没有什么手艺要求,但是要使大力。这手工费及制作时间,要看你们定作的大小定。不如用金粕或银粕,这两样也是体面的。且制作简单,价格颇为之实在,制作快,不耽误大家的时间。” 水玉,意谓似水之玉,又说是千年之冰所化,其莹如水,其坚如玉。水叔说的确实是实在话。 好的水玉无色透明,映衬玫红色的精油,再好不过了。虽然装精油的水玉不需要过大,中指高,两指宽的即可,但,往往是这不大,越小越难做。 邓氏带过来的精油是用竹筒盛装的,大大一筒子,这样一分,可以装几十个。 这样一计,单指人工费,都不会低到哪。 李诸听后略有犹豫,邓氏想了想,对水叔道:“水叔,咱们还是选水玉。咱们的东西特别,装的东西最好也特别一些。你看看,有没有巴掌大小、两指大小的。咱们可以用一块大的,从大挖到小。” 水叔听后,面有难色的道:“水玉,中间挖空已极为困难,挖出来的都是零星的水玉,不可能还有大块的了。” 邓氏听后,面有难色。 李权听后,笑着道:“不如咱们先选几块水玉,看看。让水叔估个价。合适咱们做,不合适,就用金银粕。” 李诸一家听后都点点头。 水叔听后走在前面带路,带着众人至他平时干活的地方。 地下零星摆放着大小不一,形状不一,深色的水玉块。滨滨一看,这些与自己家里的,真不可同值而语。 李诸有买水玉的经验,一看这满屋的水玉,眉头就皱起来了。显然,这些与李诸之前买的,完全是两个档次的东西。 李诸随手在地上捡起块浅色的、杂质多得看不透的、巴掌大小的白水玉,问道:“水叔,这块啥价钱?” 水叔看着李诸一副随手捡拾的样子,但是心里加深了对其的重视。道:“阁下好眼力!这是我们店里新进的,较为之纯的水玉,大小适合做酒樽。因着你们是官主子的亲人,咱们按收购价,三千两银子。” 李权一听这价,眼睛瞪得似铜铃,嘴巴张得可以塞下只鸡蛋。 李诸抿着唇,想笑又觉得不合适,极力忍着。 邓氏笑着拉了拉李诸的手,眼睛里似乎开了花。 李海哥仨四处看了看,笑得眼睛弯成新月。 滨滨拍拍手,亲了自家爹一口。 李诸笑着用头蹭蹭滨滨的头,满眼的笑意。 一盏茶的功夫,李权合上自个的嘴,问道:“水叔,你报的这个价,只是水玉的价,还是加了人工费的。” 水叔刚刚看到李权的样子,心里略有看不起,但面上不显,道:“这白水玉玲珑剔透,纯洁闪亮,这个价,只低不高。小老儿不才,在如此水玉上细作,只收三百两的手艺费。” 李权眼睛不自觉的地睁大了点,笑着捶了捶李诸的肩膀。 李海哥仨听后围着白水玉看了几遍,满眼的笑意。 李诸笑着点点头,与水叔道:“水叔,如果只是加工水玉,掏空、雕刻,这价是几何?” 水叔,看看李诸一家子,一家子人笑得灿烂,但是透着一股子的古怪。如此情况,水叔越发慎重,道:“你们是主家的亲戚,小老儿给你们个实价。掏空要看水玉的大小,你们说的成人巴掌大小,一指宽厚的,只要五两银子,因为都是一些力气活;雕刻不止要下力气,还要有技巧,要看图的繁复,简单的二十两,依图的下刀次数加价,一刀五两。” 李诸听后点点头,想了想,继续问道:“水叔,这掏空,你大约什么时候可以整一个,就是巴掌大小,半指宽?” 水叔想了想,道:“我只专心做这个,估计最快要两天。虽然听着简单,但是要整平整,还是要费些功夫的。” 李诸听后点点头,知道其是实诚。匆匆忙忙谢过水叔后,拉着车叔往外走。 车叔虽一脸疑惑,但是并未问出口。 显然,李诸是打算回家向王强买水玉。价钱差别大了一倍不止。 回到官简星安置众人的院落,李诸忙问车叔,道:“车叔,舅有没有说最近要回我们的村?” 车叔接道:“这个主子没有说,明日我可以问问。” 李诸忙谢道:“有劳车叔了。” 李权想了想,道:“车叔,你可不可以让我们的舅舅过来一下,我们有些事想拜托舅帮我们整一下。” 车叔听后,点头应下。 车叔离开后,李权对李诸道:“诸,你写个平安信。将咱们平安到达,买了院子的事都写上,告诉大家咱们一切安好。另外给李慕写两封信,一封是让他帮忙买水玉及筹备些银子,兑换成银票,让人带过来。出门在外,银票备着有备无患。另写一封,是让他帮着托个信得过的商队,带些银票过来。明日咱们问问舅,如果回村的时间久,咱们则给只让带银票的那封舅。” 李诸点点头。 李权道:“咱们明日问问舅,这里有没有送信的驿站,咱们托人给送回去。” 李诸点点头。忙至外找车叔要笔墨,将外出如此久的事物都一一写上。 第二日,官简星如约而至。 李诸看官简星至,则直接问其驿站及是否有商队要回上江镇,他们想托其带封报平安的信回家。
官简星笑着道:“有的,信不需要托人。咱们这里有信鸽。去上江镇约十天,一来一回,二十多天即可。” 李诸听到十多天就可抵达,心里就想让李慕帮着带东西过来。 李诸想了想,对官简星道:“舅,我们想自己备份礼物给太佬爷及太佬佬,有些东西落在家里了,想捎个口信回家,随便报个平安。” 官简星听后笑着道:“行,你们将信给车叔,他经常替我整这样的事,他熟门熟路。你们的信写好了,现在交予我也行,我等会立即让人送出去。” 李诸听后点点头,问道:“这信鸽捎信,多少银子?” 官简星摆摆手,道:“你们是舅带过来的,这些肯定是舅出,你将信给车叔即可。” 李诸摇了摇头,道:“舅,咱们是将你当亲舅,当亲人,以后还要往来的,亲兄弟明算帐,有往才有来,这些钱,如果你认为是小钱,更要让我们自己来。不能欠着欠着,成为习惯。” 官简星听后,认真审视了遍李诸,一个喘大气的时间间隔,停了会儿,他方笑着道:“行啊,这些你们自己出,来回捎信,五两银子。托商队捎带东西,看事物大小,普通一个包袱皮,走水路的,二十两银子,马车商队,二十五两银子。马车商队比走水路的慢一些,但胜在安全。” 李诸点点头,继续问道:“舅,你说,姨太婆约啥时候见咱们呢?我没有啥想法,如果在近几天,咱们即在这里买东西送姨太婆,如果是咱们要等段日子,我则托人将咱们自己家的东西带过来。不贵重,但胜在是咱们自己作的。” 官简星笑着点点头,道:“你们托人从家里带过来吧。姨太婆想让爷爷见见你们,这个还需要另外安排见面的时间。” 众人听后都愣住了。 李稻心里像开花似的,说不出的喜悦。 李权呆住了。 李诸最先反映过来,摇头道:“这不可,咱们乡下来的穷亲戚,姨太婆怎么可以贸贸然然将咱们介绍给太佬爷。咱们啥也不知道,出丑事小,连累你们,可就罪过了。太姨婆见都未见过咱们,就直接将咱们引荐给太佬爷,这,这,这就是折煞咱们。” 官简星笑着道:“什么穷亲戚,你们是我姑的孙子辈,是正经一脉的亲戚。你们这几天就安心在家里坐等消息。” 滨滨听后心里对这位太姨婆略有亲近,一位能对未见过面的亲人宠腻的,对自家来说,就是好的。 李诸还欲说婉拒的话,官简星道:“好了,啥也别说了,我爹那边已经在安排了,你们总不能让我爹这几天的辛劳白费了。” 官简星说完这话,看李诸无奈地闭了嘴;李稻按了按翘起的嘴角;李权略有局促地捏捏手指,但很快恢复平静,心里对这几位侄孙辈,都略有计较。 李诸向李稻问道:“二哥,你可有信要捎带回家的?” 李稻笑着道:“诸,你们的信上随便将我及悦儿一切安好,让余老头至我家报个信即可,我就不另外请信鸽了。” 李诸听后点点头,拿出笔墨,将李稻及李祺悦的事物写了半页,另外装起来,再将昨晚写好的信及那封让李慕买水玉的信一起拿出来。 李权掏出三十两银子。 李诸及李权两人一起递给官简星,李权道:“舅,谢谢。这是咱们这次托带回家的信及银子。” 官简星看了看李诸及李权,见两人面色如常,点点头,接过三封信及三十两银子。 商人甚少有闲时。官简星问了众人是否习惯及需要添置的东西后,匆匆忙忙地离开。 官简星离开后,李稻即回自家的屋子。他与李诸及李权,不亲香,只有面子情。 李诸及李权同是。 李权想了想,对李权道:“诸,你们知道哥我是忙习惯了,闲不下来,咱们还有几十天才拜见太佬爷,我想找些东西卖卖。一来赚些回家的路费,不坐吃山空;二来找些事干干,省得东想西想,砷得慌。” 李诸点头,笑道:“是这个理。权哥,咱们住的这里离码头近,咱们可以做些吃住在船边上卖。” 李权笑着点头道:“我就是这样想的,咱们可以试着卖你家的萨琪玛。新颖,香甜,肯定受欢迎。主要是这个东西不是看过就会仿造的。以后你们家的天天吃开上京城,不怕被人抢了先机。” 李诸笑着点点对,邓氏及孩子们都在旁边直乐呵呵,个个嚷着要帮忙。 秦倪看了看孩子们踊跃的样子,对李诸道:“老爷,少爷及小姐这几天都与我学医,在船上时,已有进步,现在突然又落下,这,不太好。” 李诸听后,忙道:“孩子们留下来,在家里跟着秦倪,邓氏也在家里,卖萨琪玛就我与权哥,足够了。” 滨滨是谁,无利不起早的主。那么好的市场调查不做,在家里学医,她又岂愿。 滨滨心里想,反正她小,她耍赖不学习,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滨滨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 李诸看自家闺女想跟着自家出去卖东西,心里不想闺女受累,但心里是熨帖的。 已经说过,李诸是一位认死理的,一旦其决定的事,均甚少改变。滨滨的取闹,并没有改变李诸想法。他一来不舍得孩子跟着受累,二来是真心觉得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不论滨滨如何取闹,李诸认定的事,是无法改变的。 滨滨与李海哥仨跟着秦倪学习,李诸、邓氏及李权则做萨琪玛到海边售卖。 售卖萨琪玛一事,李权与李稻说了,问其意向。 李稻是不屑,不耻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 李权碰了一鼻子灰,甚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