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惊魂
敏姨反手关上房门,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腰把一根修长的食指挡在嘴边,小声“嘘”了一声。 我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难道能看见那个小女鬼?或者说……她本身就是小女鬼的同类?! 老万应该感到庆幸,之前他说要躲在床底下,是我说不行,床底下有只小鬼已经够麻应人的了,再多一个抠脚大汉,我不被鬼玩儿死也得被膈应死。 见敏姨踮着脚尖缓缓向床边走来,我赶紧把眼睛全闭上了。 这时,就听她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唉……小笙,这都是命啊。忍忍吧,过了今晚,你和我就都没事了。” 这时候我脑子乱的像被塞进了一团稻草,哪儿还能琢磨她这话里的意思,感觉她正俯身下来,本能的想要挣扎起身。 可突然间,我左手的小拇指像是被一圈钢针围着狠狠的扎了一下。 都说十指连心,我疼的嘴巴大张,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紧接着,那天在饭馆里如坠冰窖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像是快要被冻住了。这一刻,我除了意识是清醒的,整个身体根本就不能自主支配。 我猛地闪过一个念头——我成了活死人! 这次被冰冻的感觉没有像那天似的一闪而过,而是持续的折磨着我无法动弹的身体。 rou体难受的同时,意识却越来越清晰。 我只觉得裤衩被扒到了屁股底下,然后身体最重要的部位之一宛如被一口冰寒彻骨却又柔软无比的‘小井’包裹了起来…… 这一夜,那口柔软的‘小井’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我在极度的痛苦和无比的欢愉中交替徘徊,就好像置身在天堂和地狱的临界点。 不知道谁家养的公鸡发出头一声报晓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终于脱离了无间苦海。当‘小井’离开我身体的一刹那,我奋尽全力终于睁开了眼睛。 敏姨缓缓直起了腰,任由卷曲的长发散乱在脸前也不整理,她的嘴角竟然有着一丝猩红的鲜血! “我cao,她该不会把我命根子给吃了吧?”我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这个时候小命都得排在第二位了。 敏姨显然也发现我在看她,却没显出丝毫惊慌,甚至还用一根纤细的指头抹了抹嘴角的血丝,然后伸进嘴里啧啧有声的嘬了两下。 我这会儿掐死老万的心都有了,他就眼睁睁看着这尤物……或者说妖孽更贴切些,就这么看着她折腾了我一夜? 寒意渐渐退去,力气似乎也在一丝一丝的回归身体,我憋着一肚子怒气,准备恢复行动能力的第一时间就用小时候跟消防官兵学的擒拿格斗把周敏拿下,问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当我刚刚能闭上嘴巴的时候,左手尾指再次传来了钻心的刺痛! 这一次,随之而来的不再是彻骨冰寒,我的左手像是被送进了微波炉,由内自外的蔓延着无比的炙热! 我再也抵受不住如此巨大的痛苦,两眼一翻没有了知觉。 ……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推我的肩膀,一个粗哑的声音传进耳朵,直击我麻木的脑仁儿:“大圣,你他娘的快醒醒!” 我睁开眼就看见老万牛眼通红的在旁边看着我,感觉像宿醉未醒般头疼欲裂。 “谢天谢地,你可算活过来了。”老万如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 “滚你娘的蛋!”我一把把他推了个趄趔,翻身坐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瘪犊子玩意儿,昨天晚上你丫死柜子里头了?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鬼东西折腾我?” 老万居然没跟我对着呛,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提起暖水瓶倒了满满一大杯水,吹了吹,连着抿了好几口,然后扭过脸指着自己的脖子说:“你以为老子看着你那副死样好受啊?我动不了!我上火,嗓子都急哑了。” 我愣怔着看了他一会儿,揉了揉太阳xue,低头一看,裤衩又他妈濡透了。不过我也发现,今天早上起来,不像昨天那样浑身软的跟抽了骨头的软皮蛇似的。 我爬起来,扒掉裤衩胡乱套上衣服,抢过杯子喝了一口,“走,找那个女的去!” 老万一把拉住我,使劲摇了摇头,从桌上拿起他的手机递给我:“昨天晚上我手机架在桌上,一直开着录像呢,你先看看再说。” 点开视频一看,我彻底傻眼了。 因为光线暗,视频拍的很模糊,可正因为模糊才显得更加诡异。 周敏进屋后的一举一动都被拍了下来,可最先变得像鬼东西的不是她,而是我! 在她俯下身以前,我的身体明显的抽搐了一下,骤然变成了散发着幽光的绿色。皮rou被由内而外发出的绿光照的近乎透明,除了被周敏身体遮挡住的部位,整副骨架都暴露在视频里。我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被荧光包裹的骷髅! 周敏穿的很清凉,就是那种女人睡觉时才会穿的小背心和短裤,她俯在我腿间确实是在干那事儿。可没过多久,她的身体就逐渐变得红润起来,直至变得和我一样,成为了一具‘骷髅’,只不过我是荧光绿,而她是被红光包裹着。 直到她直起腰的时候,我们俩才同时恢复正常。但没过多会儿,我又一哆嗦,左手变得像是烧着了的木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真的在往外冒火似的,而且是纯粹的赤焰熊熊! 我下意识的抬起左手仔细看了看,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烧灼过的痕迹。唯一不同的是……那枚黑色的戒指不见了,原先戴戒指的地方多出了一圈淡淡的红色。 敲门声响起,周敏的声音传了进来:“小笙,赶紧起来吃早饭,我买了豆浆油条,还有你最喜欢吃的rou盒子!” “出去跟她摊牌!”老万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上前拉开了房门。 拎着一兜子早点的周敏猛一愣:“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昨天晚上就来了,一直在衣柜里藏着呢。”我阴沉着脸看着她。
周敏的脸上竟然浮起两朵红云,咬着嘴唇用手指朝我点了点,一跺脚转身往堂屋去了。 我注意到她脚上穿的居然是一双一黑一白的拖鞋。“连拖鞋都这么妖里妖气的。” “土鳖,那是耐克的黑白拖,三百多一双呢!”在这种危机环饲的时候,老万仍然没忘了损我。 我在院儿里活动了一下手脚,和老万一起走进堂屋。 周敏一边把袋儿里的热豆浆倒进盆里,一边白了我一眼,低下头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忙活。 “油条、白糖糕、这rou盒子灌了几个鸡蛋啊?”我捏起个快要胀成球形的rou盒子咬了一大口,斜眼看着她,含糊的说:“敏姨,你这是想把我养肥了好继续开你的深夜食堂啊?” 周敏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指了指老万:“万奇,你先回去吧,回头我让小笙去找你。” 老万没接茬,抓起根油条一口咬掉半截,用下巴往周敏脚下点了点,对我说:“瞧见没,她的影子又反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见周敏的影子和她本人是反方向的,我把啃了半拉的rou盒子往盘子里一扔,冷冷的说:“敏姨,你是时候给我个说法了吧?” 周敏一看这架势,知道老万是赶也赶不走了,一屁股坐进椅子里,看着面前的豆浆怔了一会儿,抬眼看向我:“小笙,从今以后我就是你老婆了。” “什么?”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敏姨,一码事归一码事,这几天你害我的事先不说,咱俩可是差着辈儿呢!” 万奇噙着半根油条眼珠子转了转:“我是不是真该走了?” 周敏反倒摇了摇头:“话都说开了,你也就没有回避的必要了。我和小笙不差辈儿,玲姐……也就是小笙的母亲,是我师姑,我本来就是小笙没过门的妻子。”说到这里,她转眼看向我:“这事儿还是你妈定的。” 老万扭脸看了看外边的日头,又从筐子里抓了根油条,一边往外跑一边哑着嗓子喊:“这事儿我掺和不了,你跟她说清楚了然后再跟我说!” 我在经历了人生最为惊悚的一夜之后,又吃了一顿最为离奇的早点。 周敏述说着离奇的故事,我啃着亲民的灌蛋rou盒,没有天塌地陷的震惊,只有一大堆的问号在我脑子里排着队蹲在那儿,等待从周敏的述说中获取答案。 我沉默了许久,才指着地上的影子问:“敏姨,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你还叫我姨?”周敏瞪了我一眼,低下头,踢了踢穿着黑色拖鞋的那只小脚,“法身还没彻底定型前是这样的,影子不是一直都反着,只在每个月来例假的时候才会不定时的变幻。其实你也有,只是你自己没注意。”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举着两只手摆出个投降的姿势:“敏姨……靠!你可是越说越离谱了,我活了二十五年,可是没来过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