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然而，宋毅的一句话又调动了紧张的气氛，“白jiejie，你们查到记录了吗？” 对啊！只顾上逃了，都忘了这茬，靳玲和赵意之都一脸期望的看着白婳，然而，白婳沉默了。靳玲和白婳这么多年交情，要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也不用混了。 果然，等了一会，白婳毅然决然的开口，“就是摩萨。”话一出口整个人都虚弱了一大截。 靳玲不忍的上前拥住白婳，“是摩萨也不代表着什么，他一个废人能干什么？” 白婳颓废的摇摇头，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师傅和师叔的失踪一定与摩萨有着某种意义上的关联。 靳玲使了个眼神给赵意之，赶快安慰安慰啊！ 赵意之也是见不得那么骄傲的白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么，现在该做的是去找他而不是在这里颓废懊恼！”下一句赵意之没有说出口，白婳，我印象里的白婳不该是这样！ 靳玲差点气的吹胡子瞪眼，这是安慰吗？ 不过赵意之的话比之安慰显然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也算得殊途同归。白婳一震，对啊！现在应该做的是去找摩萨，而自己在干什么！白婳的脸上终于是有了点神采，“抱歉，我……是我太懦弱了。” 靳玲决定暂时原谅赵意之了，顺着白婳的推拒就势放开了她，“没事，你能明白就好。现在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休息，明天再找人也不迟。” 其余三人都点头同意了，赵意之最后看了眼白婳，确定没什么事了，才和宋毅回了房。 靳玲等人走了，才瞧了眼白婳，问:“真没事了？” “嗯，睡吧，明早还要去红楼一趟。” 靳玲也不废话，吹熄了蜡烛，两人歇下了。 只是，月亮爬在枝头照亮了屋里的人儿，那触着眉头还未进入梦乡的，除了白婳还有谁呢？ 翌日，白婳起了个大早，靳玲听见动静揉揉迷蒙的双眼，“起这么早？” 白婳回头看把人吵醒了，笑着道:“醒了就睡不着了，你再睡会，我下去拿点儿早点。” 靳玲迷迷糊糊的“嗯”一声，又睡了过去。 白婳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关上门的一刹那，靳玲突然惊醒了，看看旁边空着的位置，再看看关上的门，靳玲再也没了睡意，匆匆起床穿上衣服，洗漱了就急冲冲的开门往楼下跑。 不是她不相信白婳，关键是这人想什么是什么，万一自己走了怎么办？ 事实是靳玲想多了，下楼一扫眼，白婳好端端的在大堂占了个桌子，正在吃着早饭呢！ 靳玲放慢了脚步，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拿起竹筷就夹起小笼包准备喂嘴里。 白婳惊讶的瞅着靳玲，“不是让你再睡会吗？” 靳玲故作深沉道:“醒了就睡不着了，下楼来觅食。”可惜，嘴里还咀嚼着食物的她看起来就像个小松鼠，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白婳笑了起来，“莫非，你是怕我一人离开了？” 靳玲瞥了眼白婳，不说话，只一心“攻占”包子去了。 白婳也不在意，任由她吃，自己端起碗白粥喝了起来。 也得亏现在大堂没什么人，要不然准被两人的吃态吸引！那哪里是女子的仪容，根本就是毫无仪态可言！两人哪会管这种从小就不知道的东西，胡吃海喝一番后，白婳找来小二又点了些东西，借着端盘给送到了赵意之和宋毅的门前。 “扣扣扣”，白婳刚敲了三声门，眼前就出现了还只是简单披着外衫的赵意之。白婳只是随便瞟了眼，就移开了视线，将端盘往前一送，“我们已经吃过了，来给你们送点的。” 赵意之被闹了个大红脸，哪想到会是白婳这么早的敲响房门，连忙接过端盘，“嗯。”简单应了声，“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被关在外面的白婳尴尬的摸了摸鼻头，也没多停留，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意之进门了就把早饭放在桌上，回到床前准备叫醒宋毅时，他已经被赵意之开门关门的声音给吵醒了，睁着还不太清晰的眼睛，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刚刚是白jiejie吗？” 赵意之点点头，“她们都吃过了，起床来吃早饭了吧！” 宋毅模糊的“嗯”了声，挣扎着起床穿衣洗漱，跟赵意之一起吃了早饭。 靳玲掐着点跑来敲敲门，“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出发了。”没办法，本来是准备让白婳来的，可她死不松口，只得自己出面了。 赵意之和宋毅拿着包袱打开了门，“走吧。” 三人走到楼下时看到白婳正在结账，抬眼瞧见了他们，指指客栈门口，示意他们先去外面等。 三人也没站一会，白婳就出来了，笑了笑，“走吧！” 白婳倒是大方，赵意之心想。但他还是始终没敢与她对视，只淡淡颌首。 白婳装作没看见，牵着马就走在了前面，三人紧跟在后。 靳玲急行了几步，与白婳并肩，“我们现在就去红楼吗？” “嗯。” 四人过了闹区就利索的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疾行。 与天机阁不同，红楼专建在城池外围，不属于任一城池管辖，也方便各种各样的人前来搜集消息。而且不像天机阁那样，红楼不是一座宏伟的建筑，或者说，看起来很像赌场。 一进门就是各式各样的吵吵声，一楼的地是最基本的交易场所，由红楼的人出面调解，拥有对方所需消息的人互相交换，不可起争执。 白婳一行人也不在一楼停留，这里不会有他们需要的消息，于是，果断上了二楼。二楼才是红楼的专属交易场所，这里都是小型的隔间，相邻却并不会听到隔壁在交易些什么，保证了绝密性。 在二楼的楼梯口，把守着守卫，防止一楼的人前来捣乱。简单问了白婳他们几句，就放人进去了。 白婳他们找到二楼的柜台，说明他们是来寻人的，就有伙计将他们带到中间位置的隔间，留下一句“稍等”，就离开了。 赵意之和宋毅都没到过红楼，这会儿颇为好奇，东瞅瞅西看看，直到有人推门进来。 “各位早上好！”来人或许赵意之、宋毅和靳玲不认识，但白婳却是熟知的，这位前来的不正是那江湖上有些名声的“包打听”！ 白婳不禁惊讶了，这“包打听”竟是红楼的人！ “包打听”张澄看到白婳的反应就知道这人认得自己，所以特意朝白婳露出个微笑来。 靳玲早在这人进来问候之后就注意到了白婳的反常，难不成这人白婳认识？ 白婳无视了靳玲略带暗示的目光，笑着回:“早上好，想不到竟然在这碰上‘包打听’了！” 张澄无所谓的坐了下来，“鄙人本就是替红楼办事的，遇见鄙人也不稀奇。” 靳玲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竟会是“包打听”！那个据说什么事都第一时间能够得知的“包打听”！怪不得白婳一脸惊奇，的确挺让人吃惊。 当然，这种新闻对于不常涉及江湖的赵意之和宋毅来说是没什么好惊讶的。 白婳平复了心情，直奔主题，“我们到这来是打听一个人的。” 张澄不咸不淡的问:“哦？哪位？” “摩萨。” 张澄这下子不懒散了，盯着白婳一行人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找摩萨干什么？” 白婳笑了笑，“这就不方便透露了，先生如果知道的话，还请告诉我们，价钱好说。” 张澄意识到自己过激了，又靠在了木椅上，“摩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要寻仇也不用去了。” 白婳又笑，“这我可不管，我只是找他而已。” 张澄本着好心劝上一句，想着还可避免一桩杀戮，却没料到这人竟是追根究底的不放弃。细细瞧了眼对方眼中的暴戾，估摸着还是不惹为妙，“一百两。” 靳玲忍不住大喝，“你抢劫呢？我在红楼里交易过这么多次，怎么也没超过五十两的啊！” 张澄一翻白眼，“那是不重要的人，如今摩萨可是武林盟主门下的贵客，能与那些人比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把一群人都震住了，白婳第一个发问:“你所说可当真？” 张澄不急不躁的回:“当然。” 白婳和靳玲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慎重。白婳拿出一百两，“摩萨在哪？” 张澄手一伸将银两捞了过来，“在桃渚院。” 桃渚院，本是武林盟主田擎所经营的酒馆，后来由于武林事务繁忙，田擎就把这桃渚院给了座下的“军师”——贺京。贺京也没经营的心思，索性将这酒馆改成了别苑，倒也是个好去处。 白婳当即奔了出去，靳玲还在后面对着张澄咬牙切齿，恨不得夺过那一百两。乍瞥见白婳的动作，当下也顾不上银两了，“噌”的一下就跟了出去。赵意之和宋毅也默默的起身离去，只不过刚好听到了身后张澄的好心警告:“那桃渚院可不是能随便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