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靳玲,别在那浪费时间,你师傅在哪?”白婳实在不能再容忍这个“青梅”丢人现眼,再次的问了出来。 靳玲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白婳一瞧就知道这人又得有什么鬼点子了。 “想知道啊?可以,那你先告诉我这孩子是谁!” 白婳也没跟靳玲计较,“宋毅,我师弟。” 这下子不仅是靳玲震惊了,就连赵意之和宋毅也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师伯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我代替他收的。” ………… 靳玲表示很无语,视线在白婳和宋毅之间来回巡视,却只能看见白婳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表情和宋毅的面无表情。 最后,靳玲只得认命的接受了这个消息,她本来还想将这孩子拐带到自己这来呢,结果让白婳抢先了。不过无所谓,这孩子还没拜师不是! 白婳瞥一眼靳玲都能知道她要干什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知道知道!”靳玲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跟她抢的。然而,可信度几乎为零。 赵意之沉默了半晌才插了句话:“你们同师门?!” 靳玲连忙夸张的直“呸”,“谁跟她是同师门!我可不认识她。” 白婳也很想说自己不认识这个麻烦。 赵意之和宋毅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白婳会那么笃定的说她师傅落到故人手里不会有危险,原来他们竟然是师兄弟。 意识到话题越扯越歪,赵意之很有君子风范的向靳玲抱拳,“还请靳姑娘告知我们令师在何处,我们有要事想问。” 靳玲不由得有点好奇,“什么要事?你说出来,或许我知道。” 白婳不给赵意之接下去说的机会,直接将软鞭“啪”的抽到了地上,“靳玲,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靳玲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还犹自逞强:“不说拉倒!”见白婳真的准备动手了,才急忙说道:“我……我师傅在闭关!” 白婳一愣,不相信看了看靳玲。 “看什么看!真的!” 白婳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出奇怪。 “什么时候开始闭关的?” “有一个月了。”靳玲不明所以,白婳问自己师傅闭关情况干嘛? “那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我师傅?” “没有啊!怎么了?”靳玲一向心细,突然发现了一个可能,“师伯,不见了?” 白婳仔细观察了靳玲,不像说谎的样子,这种事她应该没胆子撒谎。 靳玲感觉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师伯……真……真的……不见了?” 白婳沉重的点点头,“两日前我回山发现失踪的,山下有人说前几日在山上发现了一大片死蛇,所以我来了。” 靳玲立刻否决:“不可能,我师傅近一个月都一直在闭关。” 赵意之想了想问:“那令师什么时候出关?” 靳玲像是恍然想起般,嚷嚷:“我师傅今天就出关!” 宋毅看看已经黑了的天空,破天荒的出声:“天黑了。” 另外三人怔愣了下,是啊,天都黑了! 靳玲实在受不了白婳的视线,豁出去了,“我带你们去找我师傅!” 四人在靳玲的带领下向着后院走去,走进柴房,靳玲在墙角处找到一块砖头,使劲扒着转了一圈,地下出现了一个洞口。 靳玲站起来首先进了洞去,白婳随后跟上,然后是宋毅,赵意之断后。 因为靳玲先进去点燃了油灯,众人可以瞧见洞里是一段阶梯,自洞口向下延伸。等到四人都进来后,靳玲又在油灯下的拍了一下,头顶上的石块合拢了来。 白婳他们跟着靳玲下了阶梯,最后脚踩的是一片松软的土地。前行了一段距离后,眼前出现了一扇石门。 鲜少严肃的靳玲恭恭敬敬的在门外请示:“师傅,白婳来了,想要见您一面。” 然而,并没有什么回应。一等再等,白婳禁不住走到靳玲身旁,也是恭恭敬敬的,“师叔,白婳请您出面一见。”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白婳看了眼靳玲,显然她也发现了不对劲。 靳玲示意白婳退后,她走到石门的右边,在一块很不起眼的石头上按了下去。只听得石头被按进石壁里的声音,石门应声而开。 让靳玲的脸色咻然变白的是石门里空无一人。 白婳也皱紧了眉头,“师叔去哪了?” 靳玲直直的望进白婳的眼里,“我不知道。” 白婳当然知道靳玲没撒谎,略带叹息的说:“去问问送饭的弟子,说不定知道师叔什么时候走的。” 靳玲惨白张脸点点头,随即四人顺着阶梯爬了上去。 靳玲火急火燎的找来送饭的童子,问他什么时候停止送饭的。那童子先是一愣,随后说是半个月前师傅说以后不用去送饭了,他就没送了。 半个月前!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打的靳玲不知所措。 “那你师傅有没有说什么?”白婳眼见着指望不上靳玲了,自行问道。 “没有。”那童子摇摇头,非常肯定。 白婳也快变脸了。 靳玲挥挥手示意那童子可以下去了。 赵意之算是比较清醒的了,“如果是半个月前的话,那有可能靳姑娘的师尊是去过骷髅山了。” 白婳逼迫自己理清思路,师叔是半个月前走的,几日前有人发现骷髅山上出现死蛇,那就说明师叔和师傅见过面了!但是,如今师叔也不见了,现在要怎么办? 靳玲努力的朝着好方面想,“你怎么知道师伯是失踪了不是自己走的?” 白婳深吸了口气,将那日上山所见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靳玲也不得不相信这次师伯有可能是遇到危险了。 那这样的话,师傅岂不是也有危险!靳玲感觉整个身子软了下来,提不上一点力气。 白婳毕竟是已经经受过一次打击的人,现在还不至于像刚知道这件事情时那样。看着小时候被自己抽了一鞭子疼的在地上翻滚也没掉泪的靳玲,那红红的眼眶里下一秒就有可能滴落的液体让白婳忍不住上前死死的将靳玲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没事的,能动他们的人江湖上没几个。”白婳笨拙的安慰着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巾帼”。
靳玲没动静,身后的赵意之和宋毅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会客厅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久,久到赵意之和宋毅站的腿都有些麻,白婳怀中的靳玲才抬起头来。 她从小就被再三教导,遇事要冷静,绝不能只会哭哭啼啼,要有担当。虽然白婳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是男子才应该学的道理。可是靳玲现在很好的贯彻了这个理论,她并没有哭,只是有些反应不能。 毕竟,那是从小照顾她的亲人,一旦涉及到师傅的事,她总是会茫然失措。 她用这一段的时间冲淡了慌乱,退出白婳的范围,再开口,哪里还有刚刚那个模样!“我知道,他们不会有事的。” 赵意之和宋毅深感讶异。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靳玲自顾自的分析,“除了死蛇,还发现了什么?” 白婳抽出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紫色丝带,递与眼前的人。 靳玲的眼神表明了她有多疑惑,她翻来覆去地观察这条丝带,最终还是放弃了,“这是……?” 白婳解释:“在我床顶处发现的,位置正对人躺上去的头部,而且是钉在上面的,所以我断定不会是偶然出现。” 同一个师门的思维果然是相似,靳玲很容易就理解了白婳的意思。“你觉得是师伯放上去的?目的呢?” “暂时未知。”白婳摇摇头。 靳玲仔细瞧着手上的线索,紧凑的眉头显示此人正在思考中。 赵意之和宋毅对两人的对话模式表示更讶异,真是简单明了,丝毫不脱离带水。 显然,靳玲是不可能看出丝带的异常的,白婳三人早就探究过了不是么? 靳玲并未完全沉浸在思索中,她能管理好偌大的院子还是有些本事的。“我看还是明天再讨论这个吧,你们用过饭了么?” 白婳轻轻摇头,靳玲一副就知道如此的模样,唤来童子去告知厨房今晚加菜,招呼着三人先坐下喝茶。 不一会,童子就来告知可以用饭了,靳玲挥挥手示意其退下。片刻,就有婢女上菜、盛饭,伺候着四人用完饭。 靳玲在下人收拾东西的空闲又派遣几人去把客房收拾出来,转头对白婳他们建议:“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他们带你们去休息吧!” 虽然白婳自己由于内力充沛不甚疲劳,但看看宋毅因为连日来的奔波劳累过度的样子,点头同意了。 大概是到了子时,白婳估计两人都应该睡熟了,才幽幽的走到了靳玲的房门前。里面的蜡烛还没熄,透过糊纸印出来的是靳玲独自坐在桌前的身影。 白婳轻轻叹息,敲响了房门。 “谁?” “我。” 靳玲打开了门,装作被打扰的样子没好气的说:“这么晚有事么?” 白婳也不说话,径直绕过靳玲走了进去,靳玲无奈的关上了门跟在其身后。 看白婳不客气的在床边坐下了,靳玲这次是真没好气的嚷嚷了:“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