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狭路逢卓钺
宋江走了之后，柴进连续多日都闭紧书房，盘腿坐屋中，修习内家功法和天门玄功。柴进计划要游历天下，多交好汉，所以功夫不能少。 有闲余的时间，柴进就自个儿骑着马出去，没走很远，出来的目的只想借宝鉴一察三娘雪晴而今的处境，到底栖身于何处。 柴进取出宝镜，通过镜奴，柴进轻松地就看到了雪晴，她虽说有些消瘦，但身段看上去，似比从前更好看了。她在练剑，那副认真的样子，似乎志在提高剑术，但柴进总觉得她似乎通过练剑，忘却人间的许多烦恼。 她的周围没有尼庵和寺庙，看来她没有出家，她还是满头乌发嘛，可想而知那日进了尼姑庵，后来她就离开了。 突然像是有声音逼近，随即雪晴喝道：“谁在偷看我习剑？出来无罪，还藏着继续偷窥，我就挖了他的双眼！” 好毒的婆娘！不过有“出来无罪”这句话，还算是有些宽容气度。 果然就出来一人，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便是樊恒。 “你来干什么？” “接我姑奶奶回家！” 这话差点让柴进在吃惊之余，还笑出声来。没想到樊恒这小子，倒有些哄婆娘的招术，要是放在现代社会，这小子准是那泡妞高手，是那种“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坏男人呢！ “你给我滚，滚远远的！” “你是不是还对那沧州柴进留情，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人家休了你，你还想着人家，你傻呀不傻？” “哼，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休我？” “那你既然喜欢他，为何以要害他，既然要害他，为何又喜欢他？” “跟你说，你也不懂！” “可是再怎么说我是你丈夫！” “只是未婚夫吧，我的绝密任务，就是不能生孩子，我不会生育，你还要我干嘛？” 这一说让柴进着实吃了一惊，难怪与三娘床第间如此缠绵，三娘竟然一直不见动静，原来是这个原因，这妇人真是……哎，谁叫我偏偏就遇着她呢？ 樊恒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我不计较这些！” “柴进他也不计较这些！” “你又想着他了？” “你走开，好好待在家里。说不定我哪一天想通了，我就回去找你。可是你老这么缠着，你简直是在逼我一剑杀了你！所以你走吧，回家待着去。” 雪晴突然发起狠疯来，一剑狠似一剑，樊恒身上不断有东西掉下来，头发，衣襟，裤脚边，甚至脚下的草履绳……他只好说了两声：“那我走，我走！” 他退到不知何处去，柴进想他是退走了，不会再来了。她大概也是这样想，她终于把剑插在地上，然后掩面痛哭。 柴进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号啕，撕心裂肺一般。柴进有一阵子竟然忘了自己是镜外人，是不可能进去安慰她的。 哭了片刻，她改为低泣了，这时突然又有人来，正惊讶此人轻功了得，眨眼间就见其须髯飘飘立于面前，果然身手了得，看来定是江湖成名人物。 “红儿！”这人唤道。 柴进吃惊不小，这人竟然叫雪晴作红儿，但柴进很快就发现是自己想错了，她已经不再是姜雪晴，而是薛雪红了。既然是薛雪红，那作为长辈的叫她红儿，又有什么错呢？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原来这才是她师父！先前她所说的江湖卖艺班师父师娘，那定然都是假的，说不定都是她的下手呢。柴进琢磨着。 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太尉身边的鹰犬卓钺呢？ “红儿，你的事瞒不了师父，我就放心不下你，既然你已经被柴进识破行藏，那就回汴京，回到师父身边啊，为何却自愿流落江湖呢？岂不知江湖险恶，师父为你担心啊！” “所以师父专门为着我薛雪红，特地从京城寻到这里？” “红儿说得不错！” “师父你就放了徒儿吧！徒儿以为师父还是待在太尉身边更安全些……” 柴进听此语又是一惊，心道此人便是江湖武林败类天门剑派掌门人卓钺无疑了！ 感慨良久，又接看两个图标，卓钺还要薛雪红再去探访莫应德以及那本《天门宝典》的下落。薛雪红说自己已经厌倦了江湖，就想找一处安身之地。卓钺说那至少也得找回《天门宝典》，再说师父的大业也需要她这样的帮手。 薛雪红终于跟随卓钺而去，柴进也在迷茫中回到现实，不过心情好像比以往要宽松一些，也许是认了她是薛雪红，于是无形中不再把她当作三娘来看待。 这天吃过晚餐，正在书房翻读《史记》，却见大娘推门而入，开口便说：“官人，妾玉娥想跟官人说些事，可以吗？” “好啊，大娘但说无妨！” “官人，雪晴走了，不管她是不是卧底，这事已经了结，官人就不要再对她念念不忘了！” “没有啊，我早就忘了她的事！” 大娘突然眉开眼笑，道：“那就好，官人，而今柴家无后，官人正值壮年，妾和宛然妹子商量，以为不如官人再纳一房妾……” “纳妾？还要纳妾？” “是啊官人，玉娥夜来忽梦见太公，听他叹息而语：我柴门而今为何如此少丁哪，添丁只争早啊！” “啊，娘子，你梦见俺爹爹啦？” “嗯，官人，这不由你不信啊！妾与宛然也以为眼下家中也仅两房，再娶一房绝不会多。要是官人无异议，那这新人，就让妾与宛然来物色……” 柴进的手挥了挥，“等等，让我想想！” 大娘给他沏茶，自言自语道：“二娘昨日还在说，月云这丫头就是心灵手巧，走了才可惜呀！” “什么走了才可惜？”柴进听得心中一凛，觉得大娘似乎话中有话。 这时他想起了年前途中遇娘亲之事，锦囊里头就点到了月云，看来母亲对此也是点头的，再想想自己一直对月云有幻想，甚至无意中从宝鉴窥得其胴体真容，所以如果纳妾，月云应是上上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