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在北宋吃年夜饭
当下柴进不敢大意，一路快马加鞭，晚上迟宿早起，终于在未牌时分，看见了自己所熟悉的柴氏西庄。 此时雪花在天上舞，身上飘雪，好似天赐一件银袍。这刚好和胯下的雪白卷毛马很搭。 原来近一个时辰里，天空下起了雪。 瑞雪兆丰年嘛，好！ 山庄在忙碌着，柴进看到了月云和桂贞，然后看到了柴安和柴全，他们都很高兴，进内院报主子去了。而柴进却一气奔到了马厩门口，他抚了马脖子，感慨又要和它分开了，往后它又只能待在马厩里，等待着下一次奋飞的机会。 柴进此时已经把它想像成是神马飞龙了！ 大娘和二娘都很高兴，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还说了柴兴回来时还让她们训了一顿，怎么就那么随随便便让大官人一人独行。后来想想一点也怪不了柴兴，不过柴兴却也不恼，这人看着笨样，其实也蛮机灵。 二娘这么一说柴进就赞她，说她看人算是看对了，他说柴兴是外拙内秀，身手了得，又忠心可嘉，绝对好用，也特别靠得住，是自家人。 大娘还是那个脾气，又问了官人到底因了何事，突然与仆人分开，到底去了哪里？柴进见她在意，就说是到阳谷县走了一遭，这事跟先前一位叫武松的门客有关。柴进是去暗中帮他的，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 柴进最后特意这么强调了一句，也算是把秘密捂住了，二娘见柴进如此，她就不问，一句也不问。大娘没别人配合，仅自己动问，也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就自觉截止了。柴进还特别叮嘱一句：待会儿宋江兄长在场的时候，就不要再把这事说出来了。 这与宋江一起吃大年夜团圆饭，是柴进早就设计好了的，离家的时候就跟大娘说过一次，说就让他与咱家人一起都在膳厅进餐，桌可分开，一桌是两位夫人和三位丫鬟；另一桌就是柴进和宋江、杨虎，还有柴安和柴兴，这样每桌五人，总共十人，十全十美，最是吉利。 不用说这大年夜团圆饭吃得畅快，那雪还在下，柴兴吃得高兴就说了去的时候路上雪下得比这个还大，后来在店里吃饭的时候，没想到遇上了黑店。他还要往下说，柴进当即摇头示意，这也是对他稍作考察，看看是不是够机灵。 还好柴兴立即就刹住不语，柴进却接下去笑道：“这大过年，吃团圆饭，江湖黑店的故事，不说也罢。” 其实真正要让柴进讲，他是很想说说途中遇上娘亲的故事，可是也只能藏在心中了。 这一夜由于高兴，又是过年，酒喝了不少，直饮至深夜才罢宴。过了一夜就是政和八年的正月初一，雪也停了。 接下来过了一段安逸的日子，就交替着陪宋江，陪二娘，因为常从宋江的眉宇间积着的思虑，看出他必然近期想着出走，就尽可能多陪着他多劝慰着他。 又过了几天到了元宵，和宋江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甚是畅快，可是宋江却明确流露了欲离山庄，再走江湖的念头。柴进感觉自己已经留不住他了。 所以那几杯酒，算是借酒浇愁。 正挽留着，这时突然家丁来报，说孔太公又派人送书信来。 原来自从宋江到山庄住下后，孔太公得到了消息，便多次写信过来邀请宋江到庄上小住几日。每次都是致书两封，总是先致一书于柴进，再致宋江一书。 柴进展信一阅，笑道：“兄长，孔太公又来信催哥哥到白虎山庄住上几日。”说着，就递信给宋江。 柴进感觉宋江已经动心了，其实这也许也是他意料中事，正由于有这一步，他才欲离山庄，再走江湖。 原来先前几次宋江都托词婉言谢绝了。这一回他却暗喜这正是个机会，不如就此离开。自从见公主之后他就想走，心想行藏已经暴露，就怕高俅会继续找自己的麻烦。 当下宋江就铁下心，对柴进抱了一揖道：“兄弟，孔太公如此用心用情，一直使人问信，邀请到庄上住，宋江不好负了太公的这番美意。再说了，长住庄上叨扰兄弟已久，故即向兄弟辞行！” 柴进挽留不住，便留送信之人在庄上住一宿，明日任他陪宋押司同往白虎庄。当晚置酒相待，长谈到三更方罢。 这时柴进想起了一事，从兜里取出了那个宝鉴，说道：“公明兄长，我给你看一物。” “哦，是宝鉴！当日赴郎山途中小可已见过，确实是一件稀世宝物哪！” 柴进本来想说让他再看看，突然想到已取象镜中的高俅，若是让宋江看到，一时还真是难以解释，于是作罢，只是改口道： “兄长，这宝鉴能够留人影像于镜中，只要对着某人一叩镜面，某人就会形象入镜。兄长这一去山高水远，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所以想留下兄长影像，日后小弟思念兄长，就可以一观，以慰别情，好稍解思念之情。” 宋江有些感动，又有些疑惑道：“兄弟是要留住小可的影？” “对呀兄长，柴进希望长留兄长于心中，愿借宝镜以贮兄长之英姿，不知尊意如何？” “兄弟即有此美意，那敢情好！兄弟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宋江捋髯欣然答允。 柴进心中暗喜，嘿嘿，目的达到了吔，从此对宋江，就可以借镜奴之力，对其以往并未来者一探究竟，以窥其秘密了。 当下以镜相对，一如手机照相，拍下宋江的形象，然后就递给宋江看，宋江看到镜中自己的颜容也甚是惊讶和感慨，连声赞叹真宝镜也，柴进也尽快收回宝鉴，所幸镜中未现其他形象，故宋江并不疑有他。 次日早起，宋江一如来时打扮，背着一尺八的判官笔，佩带一把腰刀，结束好包裹，即与孔太公派出的信使同行。柴进送三十两纹银给他做盘缠，坚持要他收下。还拿了些碎银给那信使。直送到五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