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解放的感觉
“休想！你做梦去吧！你想让我嫁给你，那你可以找你爹和我爹说去呀，哈，告诉你，咱俩绝不可能，我雪晴就从没爱过你！就算是我今日离开这里，也不会从此跟你走！” 柴进明白三娘说的话，有一半是为着让他听的，虽说透露了她与樊恒确曾关系不一般，但也让柴进明确了，无论过去怎么样，以及为何她未曾过门嫁与樊恒，往后她是不会爱樊恒的！ 那么，难道说她真的爱上了我柴进？是啊，害我柴进并不是她的本意，她只不过执行了特别任务而已。 可是那一幕呢？在深夜林间，她和樊恒幽会，紧紧拥抱在一起，又该做何解释？她终究是不干净的，这样的女人，不应该是我柴进所想要的女人。况且她会因此惹出许多事来，山庄也因而陷入不安。她也是深不可测，不知是否还有什么动机。 柴进沉声说道：“雪晴，请把剑收了！”他的声音比冬夜的风还冷。 三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撤了剑。 “雪晴，一切都因你而起，你走吧！不要因此断送了那两小儿的无辜的性命！”柴进继续说。 “官人，你以为……”雪晴苦苦撑持危局。 柴进咬咬牙，还是说了下去：“我以为樊恒一而再再而三地侵扰山庄，都是为着一个‘情’字，其人虽可憎，其情却可悯。雪晴，你就跟他走吧！永远别再回来！我不会怪你的！” 尽管雪晴知道此事已难挽回，但对柴进的如此决绝，她还是感到吃惊和悲哀，她眼睛睁得老大，即便是在夜里，柴进仍然感觉到她的目光的特别。 “既然如此，那好，官人，我走！我回去收拾一下就走。如果能够安然救出两小儿性命，我江雪晴愿意做出牺牲。可是官人，我尽管走了，离开了这里，但我的心……” 她声音颤抖而哽咽，头低下，掩着脸，说不下去了。 她这还是作秀吗？柴进琢磨着，他只跟自己说：“对这狐狸精，心肠一定要够冷够硬！” 那妇人又一次抬起头道：“官人，你是不是早就怀疑了雪晴？是不是？” “你是为卓钺和高俅所驱使，这不是你的错！” “谢谢官人懂得雪晴！官人，我本名薛雪红，但我更喜欢名叫雪晴，更喜欢听官人叫我晴儿……” 此时柴进的心也像撕裂一般，他听出这话是真的，从此恩情绝矣，为此也感觉了三娘的无助，他以为江雪晴只是卓钺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而卓钺，却又是高俅手中的一个棋子。 三娘醉酒一般踉跄着回卧室去。柴进转而一想尚可解，“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多少夜的风流恩爱，她不会没有感动吧？” 柴进的心突然空虚了起来，便把这不快倾于樊恒身上。“樊恒，你听见了没有？雪晴，俺的三娘，已经答应跟你走了，你还不速速交还那两小儿？” “柴大官人放心，那两小儿我放在安全的地方，既不会受冻，又不会挨饿，更不会有畜生来袭！只要雪晴先跟我回去，我一定送还两小儿！” “呸，你还在跟我谈条件吗？我刚才跟三娘说的话你还没听见吗？你快回去带小儿前来，那时候三娘也收拾清楚，你俩就可以回家了！”柴进有些恼了。 “柴大官人，你休想对我玩啥花招，我定要与雪晴偕归，方才还你山庄小儿！” 过了片刻，只见三娘从庭院里走出来，身边跟着二娘，原来她回房时也跟二娘道了别，二娘觉得甚是意外，但还是送她出来。 然后两人就来到了众人的身边，此时三娘和二娘的眼上都挂着泪痕。 “官人，雪晴就此辞行，与官人告别！望官人自己珍重！”三娘道。 “你自己也珍重！还有速速送两小儿回来！他们的娘亲都哭肿了眼睛，我们都在这等着！” 这时候柴进硬着心肠，也说不出什么临别赠言。大娘许是知道柴进伤心，就接过他的话，又对三娘说：“三娘，其实官人挺在意你，他这也是为你好！你就照官人说的去做，务必珍重，姐想你！” 说着两人搂着哭了，二娘也随即加入，三个女人哭着抱作一团。 好不容易分开走了，三娘看都没看樊恒一眼，就走到了前面，夜色下面她的身影依旧迷人，柴进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弥漫着夜雾一般的惆怅。 雪晴一走，樊恒赶忙在后面紧跟不舍，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没入了黑暗，渐渐地连足音也听不到了，和风吹落叶声搅在一起了。 众人没有散去，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人开口，因为柴进不开口，大娘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飘过来了一团雾，渐渐看出像是两条人影，其实看着又不像是两个人，原来他俩各抱着一个孩子。 渐行渐近时，突然哇的一声，一个孩子哭了，结果又哇的一声，又一孩子哭了。原来两个孩子被放到了路边，而三娘和樊恒又像雾飘了去。 人群中早有人奔了过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呀！”这么一来，有些乱了。不过不多久，这种sao乱终于复归于平静。 柴进和大娘终于处理了特别艰难的这一档事，柴进真没想到与三娘的分离的日子会来得这么快，可是既然来了，那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柴进是舍不得这个尤物，不仅美丽风、sao，善解人意，有情有意，更兼武功不凡，处事练达，真是人才难得！ 可是她到底还是走了，走出夜、黑影和视线。 一场风波终于过去，大家都各自安歇。柴进特意回到三娘香房，面对一张空床，想着三娘的姣好美艳，不能成眠。 就这个温暖、惬意的房间，秋苹走了，雪晴又走了，哎哎，美人就这般都离开我柴进！柴进感伤着，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染上了抑郁症了。 想着三娘和秋苹，便想到公主，然后心绪纷乱，半睡半醒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