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闻名不如一见
“咯吱”，门开了，换上一身新装的陈风，饶是黑衣这张面孔，也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陈风打了个哈欠，看着死死盯住自己的几十双眼睛，咧开嘴来，“你们，是在找我吗？” …… “先生，这次是我疏忽了，您可能不知道，杏儿小姐的房间是不允许随意进入的。”陈风半躺式地坐在大堂内，老鸨在一旁，神色凝重，“您知道的，我们这里好多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规矩，是不能坏的。” “好啦，我知道了，今日之事，你大可去问问那杏儿小姐。”自从出门之后，这老鸨就黏上了自己。陈风也是暗笑不已，杏儿这种头牌，其身份自然更为高贵。陈风这种充其量算是春风楼的财神爷，可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杏儿就不同了，她可是聚宝盆。 “阿宝！”陈风呼唤了一下黏在某女子身旁的小熊，阿宝恋恋不舍地瞪着无辜的熊目，陈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麻袋里随手抓出百十铜币，放在女孩儿的桌子上，一手扛着麻袋，一手拎着熊耳朵，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春风楼。 天色已晚，可这南溪城却热闹非凡，他刚刚走出大门，就被嘈杂的人潮推到一边，他不屑地砸了砸嘴，尽是些酒色之徒，却忘了，黑衣，刚刚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住哪里呢？陈风虽然不介意风餐露宿，可是今日之后却多少有了些盼头，有温暖柔软的大床，又何必非赖在冰冷的泥土地上呢？ 其实，打动陈风的并不是这些物质的美好，而是这人情味的世界。少年的心里，何尝不是渴望着温暖和归宿。 对了，陈风猛然想起，此行还有一目的，虽然不知是否有缘再与孙笑相见，他也并不在意孙笑有何居心，他只知道。孙先生在他最危难的时候，给予了他最大的帮助。有仇报仇，有恩自然也要报恩。 一级宗派药阁，以及神秘的药师，陈风还是颇有几分兴趣。 诺大一座城，想要找到一个有名有姓的宗派倒是并不太难，陈风站在一间简朴的小楼旁，若非牌匾上写着的药阁二字，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竟然就是宗门。 陈风遇到的，都是一些三级宗门，它们在一国之内都是顶尖的存在，甚至是国之掌控者。可是这些最底层的小宗门，怎么能与之相提并论？ 陈风走上前去，轻轻地叩了叩大门，“咚，咚，咚。”门的那头，显得十分空旷，回音悠长。 过了许久，响起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开门声，门慢慢地打开了，探出了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脑袋，好奇地盯住门外这张陌生的面孔。 少年眉清目秀，身披睡袍，瘦小的身材显得病殃殃的，“先生，您找那位？”轻弱的声音，宛若蚊子吱唔一般。 “不知，药先生可否在此？”陈风谦恭地抱了抱拳，眼前这少年，让他想起了宗门哪些未出世的同袍，一张白纸，纯净无暇。 “您是找师尊的啊。”少年显得十分喜悦，之后脸猛地一红，想了半天，左顾右盼一番，趴到了陈风的耳边。一股淡淡的药香袭来，对于少年的行为，陈风感觉有些好笑。 “……” 陈风万万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自己又回到了春风楼的门外。 药师竟然会经常出入这等烟花之地，那高大的世外高人形象瞬间坍塌，将困得直打转的阿宝委托给药阁的少年，好奇心便催使着陈风返回此地。 “少爷，您又回来了！”老鸨一看见陈风，便嬉笑着围了上来，看来，这位还真是花花大少呢，春风楼最欢迎这种客人。 一瞬间，便涌上了四五位姑娘，这阵势，让一旁的客人们顿时无比惊讶，这面孔，怎么这般陌生？ 扑鼻的香气，让陈风有些醉醺醺的，他只能强忍着，从麻袋里随手抓出一大把铜币，打赏给几个姑娘。毕竟，黑衣的戏可是要演足了，以后，总归会有好奇的人刨根问底，不是吗？ 这阔气，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才刚进门，就随手扔出去大几百铜币，难怪这群精明的女人这般趋之若鹜。 “切。”大堂主位旁，一位同样被四五个女子簇拥着的公子哥，一身锦绣，只不过那略显虚浮的身体，让人实在不敢恭维。“这人是什么来历？” 这里的女子心思七窍玲珑，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这公子哥似乎在吃醋，嬉笑着趴在了他的耳边。 这位公子哥可是这南溪城最大商贾的爱子，看来今日，春风楼要大捞一笔了。 “姑娘们，我听说甚至有个老头都经常跑过来寻乐，你们这群小妖精啊。”陈风装作陶醉其中的模样，无意间问了一句。 “瞧公子您说的。”女子们倒是摸清了陈风的几分脾性，虽然好色，左拥右抱，可是并无再深入的冒犯之意，卖艺不卖身，却在一些公子哥面前，并无可能。她们非常欢喜陈风这种客人，聊起来也无拘无束，“的确有个老头，今天好像去看杏儿演出了呢。” “哦？那个小妞，有什么好的？”这句话，陈风倒是出自内心，“若非她一直带个面纱，说不准，是个丑八怪呢。” “公子您又说笑了，杏儿小姐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这里的贵客，大多数都是奔着她的名头去呢。” “原来是这样。”陈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的头，难怪一介红尘女流能够这般神秘，恐怕就为了她一人，就有不少败家子互相钳制，便将此女越捧越高了。 “真有这样的老头，我倒是要去看看。”陈风给几个姑娘又一人塞了一把铜币，现在陈风最不缺的，或许就是钱了。 陈风刚刚一踏进二层楼，小脸就感觉羞愧难堪，一声声低吟娇（hx）喘，陈风赶紧加快了脚步，径直踏入了四层楼。 “先生请止步。”不知何时，通向五层楼的楼梯口，又多出了两个守卫，“您需要缴纳五百铜币，才能获得面见杏儿小姐的机会。” “又不是没见过。”陈风嘟囔了一句，随手抓了一把铜币，“不用找了。” …… 推开闺门，小小的屋子内，竟然摆了十余张椅子，难怪白天那般空旷，屋内很安静，除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胖老头，其余年岁都不大，一脸炽热地盯着不知何时掀开的帘子。 老头很不消停，竟然还有两个女子在一旁围座着，嬉笑打闹。老头表情很是享受，左拥右抱，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陈风在一旁默默打量着，药师似乎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而且颇为邋遢，若非要说特别，可能就是那种街井之气，俗称老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头猛地睁开了眼，看着陈风，老嘴一咧，尽是黄牙，陈风倒吸了一口气，尴尬地点了点头致敬。 …… 天清后山，皎洁的月光，透过层层枝叶的间隙，星星点点抛洒在灰衣老人的身上，座下那块大青石，已经逐渐爬上了青苔。 “终于找到你了。”一声叹息，如释重负，却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 “诸位客官，久等了。”一声宛若黄鹂的脆鸣，躁动不安的众人迅速平静下来，薄薄的纱帘，缓缓地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