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第二次世界大战第一次长沙会战
【史要】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赣北作战、鄂南作战、湘北作战,第一次长沙会战…… 却说,日军在“诺门罕战役”中被苏军大败之时;一九三九年九月一日,由希特勒掌权的纳粹德国在欧洲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不过,希特勒为了入侵波兰、并企图在欧洲建立一个大帝国;大战伊始的一九三九年八月二十三日,纳粹德国与苏联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这使日本更有所顾虑了。 于是,日本更得赶紧“停战、求和、撤军”;再不敢贸然“北进”,复又南顾了。 此时,日军急切希望能在中国境内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以恢复因“诺门罕战役”而导致的日渐低落的士气。 而中国政府自从“随枣战役”收复失地以后正士气大增,已不再被日军的嚣张气焰所畏了;于是,中国军队也摩拳擦掌地准备与日军再次交战。 九月十三,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集中了中井良太郎的第一○六师团、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稻叶四郎的第六师团和“奈良支队”、“上村支队”共十万兵力,分别从赣北、鄂南、湘北三个方向朝长沙发起了进攻。 第九战区代司令长官薛岳为保卫长沙,也调动了龙云的第一集团军、罗卓英的第十九集团军、关麟徵的第十五集团军、杨森的第二十七集团军、王陵基的第三十集团军共三十多个师和湘、鄂、赣边区的挺进军,总计约二十四万多人,分三路在赣北、鄂南、湘北迎战日军。 于是,“第一次长沙会战”分别在赣北、鄂南、湘北率先打响了。 且说,此时在赣北,龙云的第一集团军辖下孙渡的第五十八军驻守在高邮至祥符观一线、辖下卢汉的第六十军驻守在祥符观至故县一线;同时,罗卓英的第十九集团军辖下宋肯堂的第三十二军驻守在锦江口至高邮、锦江南岸一线,而刘多荃的第四十九军与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则驻守在上高附近;另外,还有第三十集团军总司令王陵基自率的第七十二军和夏首勋的第七十八军就在附近。 九月十四日夜,日军中井良太郎的第一○六师团率先在赣北向驻守会埠的卢汉第六十军所辖张冲的第一八四师的阵地发起进攻。 第二天,日军攻占会埠;然后,分兵进击。 一路向阴山村、罗坊西进,一路向渣村、水口甘南犯;另有一路日军,则由高安以东的大城、鼓楼铺向罗卓英的第十九集团军辖下宋肯堂的第三十二军阵地进犯。 九月十七日,南犯的日军占领水口甘、樟树岭;西进的日军也进占罗坊、治城,随后转向南进。 翌日,日军中井良太郎的第一○六师团占领了高安北部的村前街、斜桥和祥符观,从三面完成了对高安的包围;并与在会埠一线的日军,形成了对卢汉的第六十军和孙渡的第五十八军的包围。 在此十分危急的情势下,卢汉的第六十军遂从前街冲出日军尚未完成的包围圈,向宜丰方向突围。 孙渡的第五十八军则且战且退,于九月十八日晚渡过锦江,向西往凌江口方向转移,与在宜丰集结的卢汉的第六十军从南到北形成一道新的防线。 而驻守高安的宋肯堂的第三十二军见日军来犯,则弃守而走;于是,高安即被日军占领。 薛岳得知高安失守后,严《令》宋肯堂的第三十二军夺回阵地;同时,派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前往增援。 九月二十日,冈村宁次《命令》日军中井良太郎的第一○六师团在消灭高安附近的中国守军后,主力进入修 水、三都,切断王陵基的第三十集团军和湘、鄂、赣边区挺进军的后路。 于是,宋肯堂的第三十二军一部乘机连夜北渡锦江,并于九月二十二日击退日军、收复高安。 九月二十五日,日军中井良太郎的第一○六师团主力向修水方向西进;并攻占了上富、横桥、甘坊、九仙汤、沙窝里,突进至修水东南约三十公里处的黄沙桥。 驻守黄沙桥的王陵基的第三十集团军且战且退,薛岳急调龙云的第十九集团军辖下卢汉的第六十军和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对西犯的日军分别进行堵截。 于是,中日两军在上富、冶城、甘坊一带展开了拉锯战。 薛岳想再创一次万家岭大捷,吃掉这个当时险遭全军覆灭的日军特设师团;遂下《令》罗卓英增调王陵基的第七十二军、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辖下王耀武的第五十七师、卢汉的第六十军辖下杨宏光的第一八三师和张冲的第一八四师,将日军中井良太郎的第一○六师团包围在甘坊。 谁知,日军中井良太郎的第一○六师团居然于十月一日冲出重重包围,并继续西向攻下大瑕街、石街,进到预定的赣北西行最远点。 此时,主战场的日军已经开始后撤,日军中井良太郎的第一○六师团成了一支孤军。 于是,薛岳再次《电令》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罗卓英、第三十集团军总司令王陵基、第一集团军副总司令高荫槐“督饬所部,务必将日军第一○六师团全歼”。 然而,中井良太郎第一○六师团见牵制赣北的中国军队任务已经完成;于是,在中国军队尚未发动进攻前,就冲出包围、撤回武宁。 于是,十月五日,赣北作战至此结束。 且说,中日两军在赣北作战的同时,鄂南战场上也开仗了。 九月二十一日,集结在湖北通城的日军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向鄂南的杨森的第二十七集团军发动佯攻;企图绕过平江进到驻守新墙河、汨罗江防线关麟徵的第十五集团军侧后,与湘北的日军主力采取夹击。 日军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由通城南犯后,首先以一部兵力向夏楚中的第七十九军正面阵地南江桥进行佯攻;同时,以另一部兵力准备绕过幕阜山东侧,经白沙岭向长寿街推进。 杨森很快判明日军是企图切断夏楚中的第七十九军退路,然后加以围歼。 杨森看破了日军的企图,立即向薛岳报告;同时,《急令》驻于通城以南的杨汉域的第二十军由西向东侧击日军。 薛岳接到《报告》后十分震惊,若是让日军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与湘北的日军会合;那么,部署在新墙河、汨罗江防线的关麟徵的第十五集团军就会受到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薛岳急忙调李玉堂的第八军前往增援;同时,《命令》湘、鄂、赣边区游击总指挥樊崧甫以大湖山、九宫山方面的部队侧击日军,对日军构成南北夹击态势。 第二天,日军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占领高冲、塘湖市、鲤港,并围攻麦市。 中国守军夏楚中的第七十九军辖下王严的第一一八师率部抵抗,杨汉域的第二十军辖下杨干才的第一三四师前来驰援;于是,王严与杨干才两部并肩战斗、阻截日军。 第二天,王严的第一一八师和杨干才的第一三四师经过一番苦战,终于夺回了南楼岭、葛斗山两个高地。 日军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被阻止于大白塅、鸡笼山、磐石、箭头、麦市之间,不能前进;乃改向修水县之桃树港、苦竹岭、长寿街前进。 日军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改道后,又在白沙岭遭到中国军队第二十军杨汉域自率的第一三三师、杨干才的第一三四师的堵击,夏楚中的第七十九军辖下罗启疆的第八十二师及王甲本的第九十八师则从右面侧击,日军大溃。 日军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溃至桃树港时,又遭王严的第一一八师侧击。 九月三十日,日军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好不容量进入长寿街、龙门厂、献钟、三眼桥一带,与前来接 应的日军中井良太郎的第一○六师团的先头部队会合;于是,日军经渣津、修水开始后撤;最后,退回到通山、通城一带原防地。 于是,十月十日,鄂南作战也至此结束。 且说,中日在赣北、鄂南交战的同时,湘北战场上也开仗了。 九月十八日,日军稻叶四郎的第六师团及“奈良支队”和从藤田进的第三师团抽调的“上村支队”共约五万人,向新塘河以北的中国军队前沿阵地发起攻击。 此时,关麟征的的第十五集团军守备湘北;所辖张耀明的第五十二军扼守新墙河的第一道防线,部署在右起杨林街、左至洞庭湖东岸的九马嘴一带;陈沛的第三十七军则守备在湘阴以北至洞庭湖东岸的江边,控制着汨罗江地区,构成第二道防线。 翌日,日军稻叶四郎的第六师团即向张耀明的第五十二军扼守的新墙河防线攻击,并攻占了第五十二军在新墙河北岸的下燕安、马家院等阵地。 张耀明的第五十二军不支,率部退守新墙河南岸。 关麟征接到张耀明的第五十二军关于“新墙河北岸阵地失陷”的报告后,立即调陈沛的第三十七军前往驰援,协同张耀明的第五十二军守备新墙河南岸。 九月二十三日晨,日军稻叶四郎的第六师团和“奈良支队”集中八十多门火炮向防守新墙河南岸的张耀明的第五十二军辖下赵公武的第二师阵地猛烈炮击。 日军从七步塘附近欲强渡新墙河,遭到中国军队的顽强阻击,两军在新墙河一线对峙。 此时,日军从藤田进第三师团抽调的“上村支队”在迁政信率领下突然在营田登陆、楔入中国军队侧背;如此,日军稻叶四郎的第六师团从新墙河正面攻击,“奈良支队”从右面压来,“上村支队”又在营田登陆后楔入侧背,对中国军队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 营田失守,是薛岳不曾想到的,尤其对关麟征震动很大;新墙河南岸的几个军顿时陷入三面被围、一面临水的绝境,甚至于有被围歼的危险。 于是,关麟征征得薛岳的同意,立即组织各军撤退;终于,在日军发起总攻以前,关麟征成功地组织驻守新墙河南岸的各军突围,退守汨罗江防线。 而此时,薛岳在长沙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最后,会议做出了“诱敌至长沙郊区实行反包围,进而将敌歼灭”的作战方案。 接着,薛岳将第九战区前线指挥所移驻渌口;《令》战区直辖的吴奇伟第四军向岳麓山、长沙及其东北地区前进,占领前进阵地。
此前,蒋*介*石对“第九战区的军队鲜有胜绩,非常不安”;因此,他对保卫长沙已不抱希望,曾一度打算“放弃长沙,退守衡阳”。 但是,薛岳却强调“湖南所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关系到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表示了“誓要与长沙共存亡”,薛岳一副豁出去的激动状:“长沙不守,军人的职责何在!?” 蒋*介*石鉴于此,这才同意“固守长沙”。 此时,驻守新墙河南岸的国民党军队已有计划地撤退到汨罗江防线了。 九月二十五日凌晨,日军稻叶四郎的第六师团和“奈良支队”紧追不放、跟踪南下;迫近汨罗江北岸,并偷渡过江,窜到新市。同一天,日军“上村支队”也由西向东进犯,并攻占了归义。 于是,杨森的第二十七集团军辖下李觉的第七十军奉命对进占新市和归义的日军进行反击;但是,只克复了归义,新市仍被日军占领。 接着,日军猛攻汨罗江南岸中国守军阵地;激战竟日,日军未有进展。 此时,日军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仍被杨森的第二十七集团军辖下杨汉域的第二十军顽强阻击于幕阜山、福石岭地区,日军企图在平江地区围歼关麟徵的十五集团军的计划破产了。 九月二十八日,日军“奈良支队”改由瓮江向平江迂回;日军稻叶四郎的第六师团和“上村支队”则由汨罗江畔开始分路南进,准备再策应日军甘粕重太郎的第三十三师团作战。 但是,“上村支队”在三姐桥、栗桥陷入霍揆彰的第五十四军辖下陈烈第十四师、谭道源的第二十二军辖下张琼第五十师的伏击圈。 第二天,由新市经金井南下的日军稻叶四郎的第六师团的另一部三千余人又在石门痕遭到梁恺的第一九五师的伏击,受到重创。 如此,日军数次遭遇伏击受到重创后,欲继续南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有一部日军于九月三十日突破了国民党军在捞刀河的防线,占领了长沙以北三十多公里的永安市,这是日军此次南侵所到达的最远的地方。 坐镇在咸宁指挥作战的冈村宁次自此次会战打响以来,接到的几乎全是属下“报捷”的消息。 但是,国民党军队已经不再死守阵地,而是采取且战且退的较为灵活的战术;相反的,日军则开始不断遭到伏击,这令冈村宁次大惑不解了。 冈村宁次是个“中国通”,对中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各方面无所不晓;特别是在军事方面,自认对国民党军队的情况非常了解,就连中国军队各个派系间的关系也都了如指掌。 冈村宁次原认为,武汉会战后的国民党军队战斗力日趋下降,已不堪一击了;因此,在制定这次作战计划时,他的作战课是“以一个大队等同于国民党军队一个师的力量”来计算战斗力的;冈村宁次认为,如果把自己的空中优势和炮火优势加在一起,自己的一个大队完全有把握击败国民党军队的一个师。 但是,这次湘北战场上参战的国民党军队却如此善战顽强,这是冈村宁次不曾料到的;冈村宁次开始觉到是自己低估了国民党军队的战斗力,而且忽略了当地民众对国民党军队的支持。 “长沙会战”开始后,新墙河至捞刀河之间的主要交通要道已被当地民众全部破坏,就连土地都被翻了个遍;从而,使得日军的机械化部队无法施展、战斗力大为减弱;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冲到长沙,也只会是冒险。 冈村宁次如此仔细权衡后,最终下达了“全线撤退”的《命令》:“华军顽强,现仍潜伏于汨水、修河两岸地区。本军为避免不利态势,应速向原阵地转进,以图战斗力之恢复,并应严密防备华军之追击。” 于是,十月一日,进至永安的日军首先向捞刀河以北撤退;继而,进至桥头驿、上杉市等地日军也相继后撤。 冈村宁次的“撤军”《决定》太出人意料,以至于薛岳在接到日军“撤退”的报告》后,竟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薛岳还等着在长沙郊区,与日军稻叶四郎的第六师团等部再一决高下呢。 十月二日,身在前线的关麟征发现了日军有撤退的迹象,遂《命》第十五集团军各部开始“追击”。当日,就克复了上杉。 第二天,张汉初的第二十五师、梁恺的第一九五师也追击到达福临铺、金井附近。 十月四日,关麟征的第十一五集团军收复了长乐街、汨罗、新市等地。 直到此时,薛岳才断定日军确实是在撤退;于是,赶紧《下令》各部队:“以现在态势立向当面之敌猛烈追击,务于崇阳、岳阳以南地区捕捉之。” 但是,为时已晚;此时,日军的大部已渡过汨罗江,向北退却,中国军队追赶不及了。 于是,至十月十四日,赣北、鄂南、湘北各战场均已恢复到战前态势,第一次“长沙会战”也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