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咸丰帝亡命热河 英法军火烧圆明
【史要】咸丰帝逃往热河。英法联军进北京城,劫掠、火烧圆明园;《中英北京条约》…… 却说,八里桥丢失,英、法联军即兵临北京城下;咸丰皇帝焦急得不知所措了,整个北京城内也已惶恐不安乱成了一团。为了稳定民心,咸丰皇帝带了一班朝臣前往孔庙祭祀。 其实,此时的咸丰皇帝心中已是十分的空虚与担心,名义上是祈求大成至圣文宣先师孔圣人保佑华夏无虞万民安康,其实是为自己求孔老夫子能保佑他旅途顺畅龙辇泰安;因为,咸丰皇帝已感到,英、法联军虎视眈眈地陈兵城外,北京城随时有被攻破的危险;他可不愿步北宋皇朝“徽、钦二帝”的后尘,所以决定离开北京城了。 于是,祭祀以后的第二天,咸丰皇帝又到位于圆明园西北隅的安佑宫太庙,拜别了列祖列宗后,留下其弟恭亲王奕訢守护北京,自己则带了后宫及一班朝臣,以秋狩之名匆匆地逃往位于热河的承德避暑山庄去了。 因此次出逃实非秋狩,咸丰皇帝御驾起程后一片混乱。那些爵位较高的皇亲贵胄、朝庭重臣,甚至也都带上了家眷;所以,出行的队伍一长绺延至数十里,行进十分缓慢。 起程当天,只行了十八里路,结果是在荒野中安顿过夜的;十天后,才行至古北口的密云行宫。谁知此时,咸丰皇帝忽感龙体不适,只好在密云行宫中耽搁下来,而这一耽搁就难再启程。 因为,咸丰皇帝生性好乐,即使是身处乱世,却仍成天的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早把个身子骨搞塌了;而今,经此担惊受怕且长途颠簸后顿时垮下,难以复愈。 正在咸丰皇帝卧病之时,忽然接到僧格林沁的一份《奏》报,称:“联军屯于城外,围而不攻;然似有夷兵,绕城而过;恐为追击,宜慎防为要。” 咸丰皇帝被这个消息吓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病体沉重,赶紧命令拔营起程,星夜赶往承德避暑山庄;同时,让一直侍奉在身边的懿贵妃叶赫那拉氏代为行事,颁发《诏》书,要各地从速调兵北上勤王。 其实,英、法联军绕城而过,并不是要追击咸丰皇帝。 原来,恭亲王奕訢自从受命留守北京城后;觉得,英、法联军使用的洋枪、洋炮精准厉害无比;所以,其军士一能当十,战力远远胜过清军。欲令其退兵,断不能靠力胜;应力求和议,方为上策。 于是,奕訢亲自写了一封求和信,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巴夏礼的那封蝌蚪文的信函也附上了,差人送到英、法联军的大营中。 英国对华全权代表额尔金伯爵见了奕訢和巴夏礼的信后,揣度了一下;觉得北京城墙高耸坚固,且城内尚有守军约十五万人。 英、法联军要想攻破北京城,一时恐也急切难下;所以,不如顺水推舟暂时允和复议,以便让部队休整并集结足够的兵力后再见机行事乘隙攻城。 于是,额尔金回复奕訢答应议和,但提出了须“先放人,后撤军”。 奕訢见到额尔金如此急着想要回巴夏礼,似乎意识到了巴夏礼在英、法联军中的地位确非一般;看来是奇货可居,可作谈判时的筹码。奕訢想到这儿,也就更不愿轻易释放巴夏礼了;于是,针锋相对地提出了英夷须“先撤军,后放人”。 奕訢错误地估计了有巴夏礼的这张王牌在手上,英夷必定会在谈判桌上软下来认输。额尔金却没如奕訢所料,态度和口气同样十分坚硬。 就这样,为了这“先、后”之争,却喧宾夺主地成了复议前的矛盾焦点,双方互不相让僵持不下。 然而,英、法联军总司令格兰特却耐不住了。格兰特见攻城不易,和议无果,心中早已是很不耐烦。 此时,俄国驻华公使伊格纳季耶夫又向他提供了一个情报:“清皇朝的守军集中在东城,北城防守十分薄弱。” 得知这个消息后,格兰特喜出望外。于是,格兰特亲率英、法联军数千人绕道去攻北城了。 僧格林沁见到英、法联军绕城而去,唯恐是去追击皇上,这才赶紧《奏》报,令咸丰皇帝虚惊了一场。 且说,格兰特率军绕道至北京的城北后;果然,正如伊格那提也夫所言“北城防守十分薄弱”。 因为,清军以为,对京城的威胁多来自东南面,北城门外一路而去本来就是满清民族自己的发祥地即大后方;历来是无后顾之忧,也就疏于防患没有驻派重兵,只让败阵下来的瑞麟率部驻守。 瑞麟时任殿试读卷官授内大臣,却是个胆小鬼;英、法联军迫近时,早已如惊弓之鸟闻风丧胆地逃走了。于是,英、法联军轻易地进了安定门、德胜门,接着又经海淀直扑位于北京城西北隅的圆明园。 圆明园是皇家园林,咸丰皇帝的大半生就是在其中渡过的,所以也可算是咸丰皇帝的寝居之所。咸丰皇帝离京逃往承德避暑山庄时,只让奕訢的岳丈、东阁大学士桂良看护圆明园。 桂良本是一品文官,只会饶舌舞墨,怎抵兵戎?所以,当英、法联军攻破北门扑向圆明园时,桂良也急忙弃守而逃往常新店去了。所以,当时的圆明园内几乎是空若无人毫无戒备,英、法联军只在圆明园的贤良门内遇到了二十余名技勇太监的微弱抵抗。而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们岂是强盗般的英、法联军官兵的对手,很快均遭杀戮;奉命留下管园的大臣文丰见英、法联军骤至,即投福海自尽了。 于是,公元一八六○年十月六日下午,英、法联军轻易地占据了圆明园。 圆明园因是皇家园林,且历经康、雍、乾三朝扩建修葺充实;非但规模宏大气势壮观,且园内收藏极其丰富。整个园林内大大小小的近千间屋宇中,藏有无数诱人的稀世之物;诸如:上等的紫檀家具、精美的瓷器珍品、华丽的丝绸服饰、罕见的珍藏古玩、历代的名家墨宝、稀世的工笔彩绘,可谓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还有如:金银器皿、青铜宝鼎、玉石制品,可谓是世间珍宝,尽纳其中;许多藏品皆为世间罕见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此外,圆明园内还建有一幢文源阁,是皇家的四大藏书阁之一;阁内藏有乾隆皇帝历时十余年之久,征集了人间浩繁的藏书后才编纂而成的,共收录有各类古籍三千五百零三种、装帧成七万九千三百三十七卷的《四库全书》。除此,圆明园内还藏有许多难能可贵的历代名家的碑帖和金石之作;从而,使整座园林在竭力显示皇家富贵的同时,又不时地流露出儒家的文雅之气。故而,圆明园兼备了皇家园林、皇家博物馆、皇家图书馆的多重特色,可谓是世间无双海内罕见;也因此,常令那些曾亲临过其间的各国使者赞叹不已且垂涎欲滴。 英、法联军闯入圆明园后,目睹着满园众多富丽堂皇的豪华陈设和精妙绝伦的稀世珍宝,简直眼花缭乱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英、法联军官兵一哄而上想要动手抢夺,联军总司令格兰特见状后连忙进行约束。 然后,格兰特与法军司令孟托邦商议,认为“所获战利品应先满足国家需要,尔后才允许个人掠取”。 其实,格兰特是想藉国家的名义先填饱自己的私囊;孟托邦知道格兰特的用意,自己何尝不想如此;因此,毋须点破,两人心照不宣地一拍即合。 于是,英、法双方各派出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六人委员会,负责对圆明园内的所谓战利品进行分赃。六人委员会将那些认为最有价值的艺术珍品或极其罕见的稀世之物全部收罗了装箱运走;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就进入了格兰特与孟托邦的私囊。 正当格兰特与孟托邦在圆明园内忙着分赃的时候,额尔金伯爵获知英、法联军已经顺利地占领了圆明园后也欣喜若狂了。 额尔金早就知道,中国的圆明园是世间屈指可数的皇家园林,连巴黎的罗浮宫、伦敦的白金汉宫也难以媲美。圆明园中不知藏了多少奇珍异宝?谁也说不清;因为,如此大的一个园林,即使是有幸进得园中,也难以尽知。若是在往日,想要得到其中的藏品,哪怕是一点点,也简直是一种奢望。可是想不到,这座园林今日却被英、法联军占领了;那令人梦寐以求却不敢奢望的事,如今竟然奇迹般地可以实现了;这简直是上帝在创造奇迹,是上帝对他们的施福。 于是,额尔金虔诚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嘴里喃喃地祈祷了几句后,也匆匆地赶往圆明园去了。 此时的额尔金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再是大英帝国上流社会中有着伯爵头衔的绅士,而如一个明火执仗的强盗了。额尔金已顾不了那多,因为金钱和财富的诱惑太强了,身在中国近在咫尺的他岂能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有傻瓜才会为了顾全绅士的体面而不去享受如此难得的饕餮大餐。 额尔金赶到圆明园时,圆明园内已乱作一团;额尔金见两位司令都已眉开眼笑,知道已是囊中鼓满了。 格兰特与孟托邦见额尔金伯爵不请自至,也已明了其来意。 于是,三人心照不宣;额尔金如愿以偿地也得到了所想要的一切,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当然,三人的所取,对于圆明园中众多的珍藏而言,无非是九牛一毛;其它更多的财宝最后还是以所谓的战利品分别被运往了英、法两国,充实各自的博物馆了。 第二天,其它英、法联军的官兵们,实在抵不住圆明园中那么多珍宝的诱惑;不顾两位司令对他们的约束,全都涌入园内参与劫掠了。 格兰特与孟托邦见约束已经失效,干脆放手不管任其劫掠。 这些官兵不再如六人委员会那样挑肥拣瘦,他们是见物就抢;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圆明园中的一切都是宝贝,取上一、二件就能管他们受用一辈子。官兵们有的为了抢夺同一件财宝,还相互发生了械斗;不过,那样的械斗很快就会自动终止;因为,圆明园中的财宝实在太多了,谁也无法独占了全搬走,根本犯不着为某一件财物而争抢。 结果,凡是进过圆明园的联军官兵,个个都是兴高采烈地凯旋而归,人人发了一笔横财。 就这样,华夏民族的数以万计文物、珍藏被劫掠、流落到了海外后一去不返。而那些拿不走、搬不动的家具之类则被刀劈斧砍全都遭到了毁坏,来不及运走的成箱的绫罗绸缎则被倾倒于地横加踩踏任意糟蹋,许多上品的瓷器或失手摔落或故意砸破而使残碎的瓷片满地皆是狼藉不堪令人惋惜。凡此种种,可恨可叹,罄竹难书;耳闻目睹,令人心碎而顿足。 奕訢见英、法联军占据了圆明园并大肆劫掠,心中也乱了方寸;赶紧致函额尔金,欲制止联军的这些野蛮行径。 这次,奕訢在函中的口气软了许多,答应可以先将巴夏礼等八人释放,其余人员容后络绎放归;但要求联军撤出圆明园,停止劫掠。 额尔金见奕訢软了口气答应放人,自己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同时觉得,对圆明园的劫掠已经进行了几天,凡是搬得动、拿得走的均已被运出,所剩无几差不多了。因此,答复奕訢,同意撤出圆明园并重启和议。 于是,第二天,奕訢将巴夏礼等八人释放,额尔金也命令英、法联军撤出了圆明园。 接着,双方重新坐到了谈判桌前和议。和议中,额尔金知道清皇朝软弱可欺,又提出了要将九龙割让给英国的苛刻条件;奕訢一时拿不了主意,双方又为此而僵持。 正在相持不下之时,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使和议再次搁浅了。 原来,那些随巴夏礼一起被投进清皇朝刑部大牢的人,其中有些人因受不了大牢中长期非人的待遇和惊吓,拖不到被释放的一天就一命呜呼了。待得奕訢将他们释放送回英、法联军大营时,被羁押的三十九人,却只存活十九人;有二十人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清皇朝的刑部大牢中,其中包括《伦敦泰晤士报》记者包尔比。 虐杀大英帝国的使者?!这还了得;消息传开,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英、法联军中许多人愤愤地叫嚷着“要替死者报仇”,扬言要“踏平北京城,捣毁紫禁城”。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奕訢也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暴出如此愕然的事来,且事先自己竟然会一点都不知晓。 此时的奕訢,真不知道能对额尔金作如何解释,更不知道如何补救和该做什么了。看来,事已至此,任何解释和补救都将无济于事;奕訢感到了十分的无奈,只能听天由命。 但随着英、法联军中“要报复”、要“踏平北京城,捣毁紫禁城”的呼声越来越高;奕訢觉得不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更不该听天由命了。因为,此时的北京城内,因咸丰皇帝离京一走,整个京城内早已是乱哄哄的全没了秩序;当官的、有钱的赶紧带了家眷和财富出城避难,无钱无势的市井百姓则只好紧闭门扉躲在家里等待祸殃的降临,谁都无心守城。而那些前来京城勤王的部队早已抛下京城不顾而赶往热河去了,使原本就无斗志了的留守在京城中的官兵更加如同了一盘散沙。 奕訢知道,若是英、法联军此时真的攻城,京城断难守住,紫禁城确会有被毁于一旦的危险。而紫禁城乃皇上的寝宫,朝庭大臣聚会议政之所,可谓是社稷的象征;特别是,紫禁城内还有着清皇室的宗庙,岂容再遭殃?然而,夷人正在气头上,且事出有因,如何阻挡得住?平息得了?奕訢越想越怕,真的是坐立不安不知所措了。最后,奕訢不得不决定,向英、法联军屈膝求和。
于是,奕訢一面将京城中的突变快马奏报朝庭;一面赶紧差人向额尔金送达求和信,表示愿意答应联军的任何条件,只求千万别攻进北京城来毁坏紫禁城。 额尔金阅读了奕訢的信后,见清皇朝已被吓得软瘫成了这副样子,心中倒是暗喜;于是,要挟说:“若想保全北京和紫禁城,必须遵照大英帝国的意图签订新的条约。”并提出了更加苛刻的条件。 至此,奕訢已无力抗衡,只得喏喏答应;因为,他觉得若是不答应,这些强盗们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紫禁城或许真的会难保。 于是,奕訢与额尔金重新坐了下来准备签约。 然而,格兰特等人却仍然怒不可遏;认为英、法两国官兵的血不能白流,若是仅仅签约就罢休了,岂不便宜了清皇朝?所以,即使同意议和签约,不攻进北京去摧毁紫禁城,也得给不知天高地厚的清皇朝留下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格兰特寻思再三后,决定干脆把正被占据了的圆明园放把大火焚毁了,倒也算是解了一口气。 其实,额尔金所思与格兰特相同;他知道,圆明园乃清朝皇帝最宠爱的行宫;把它毁了,不但可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糊涂皇帝一个难忘的教训;同时,还能给清皇朝一个警示,以使清皇朝在谈判桌上彻底屈服,让自己得到更多的东西;这可谓是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额尔金想到此,也就无所顾忌地悍然下令:“火烧圆明园。” 于是,公元一八六○年十月十八日,在这个令人难忘的日子里,格兰特率领三千五百余名英、法联军重新返回圆明园,一把大火将圆明园焚烧了。 这把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方圆二十华里之内,白天黑烟笼罩日光黯淡,夜间火光冲天耀如白昼;整个圆明园除了长春园内建于西湖中的海岳开襟等一些建筑因隔着湖水而没遭殃外,其余宫殿楼阁连同内藏的华夏民族多少年积聚起来的无数文化瑰宝,顷刻之间都被付诸一炬了。大火中,那些藏身于安佑宫内来不及逃离的三百余名太监、宫女、工匠均被葬身了火海。 圆明园被毁的同时,英、法联军又劫掠与焚毁了位于北京城西北的清漪园”、静明园、静宜园及位于由明神宗的外祖父李伟修建的清华园内的畅春园。 额尔金下令焚毁圆明园,确实使奕訢更是胆战心惊了。 奕訢不但痛惜圆明园的被毁,更担心英、法联军攻进北京城来把紫禁城也给毁了。这些强盗们,现在已经丧失了理智简直是疯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若再不促成和议让他们退兵,以终止这些强盗般的行径,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奕訢已是无计可施,仅剩了屈膝求和这条路可走。于是,赶紧将圆明园被毁之事《奏》报,并请求授权于他与英、法联军议和,以免遭致更大的祸害。 且说,咸丰皇帝带了一大批人,经过长途跋涉后逃到热河,终于在承德避暑山庄中安顿下来可以喘口气了。然而,刚到热河不久,就闻报圆明园被毁,咸丰皇帝不由得痛心疾首惋惜长叹;但当知晓其起因又缘于他所指使扣押的那些夷人中死了人,归根到底责任还在自己,也就怪不得他人了。于是,只好忍痛将此事压下不提;赶紧给了奕訢一份上《谕》,授权于他从速与西夷议和。 《谕》曰:“朕北巡在外,鞭长莫及;京中诸事,不宜遥制,皇弟权可便宜行事;朕期盼早成抚局,以息兵端;使社稷可保,宗庙能安,生灵免遭涂炭,则万幸也。” 奕訢接到这份上《谕》后,心中有底了。 于是,公元一八六○年十月二十四日,奕訢与额尔金签订了《中英北京条约》;该《条约》除了确认《中英天津条约》仍属有效外,又增加了诸如“开放天津为商埠、准许英国招募华工出国、割让九龙”等条款;同时,还将赔款额增加至八百万两白银。 奕訢自知弱国无外交,只得忍气吞声地任人敲诈而不敢哼一个不字。 额尔金心满意足地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后,才答应罢兵言和。 第二天,奕訢又与葛罗签订了《中法北京条约》;除了没有割让土地外,凡英国政府索要的,《中法北京条约》中也都列入了,法国政府得到了许多同样的实惠。 接着,沙俄政府也来趁火打劫了。 十一月十四日,俄国驻华公使伊格纳季耶夫也逼迫奕訢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该《条约》确认了先前签订的《中俄瑷珲条约》中一些不平等条款外,还将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的约四十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两个法国加上一个波兰总和的大片中国领土强行划归了俄国;从此,中国北部包括图们江在内的数千公里海岸线全让沙俄占据了,中国通向日本海的出海口即被封死。 奕訢虽然心中不乐,但为了使英、法联军尽早从北京撤军,以便他的皇兄能早日返回京城重享太平,只好忍气吞声地全部答应了。 就这样,英、法、俄三国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后,才将陈兵在北京城外的英、法联军撤离北京。 签约后,为了以示友好,英国政府表示愿意“帮助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英政府先行后,各国也就紧步后尘,均做出了同样的表示。清政府得到各国的这一许诺,才算有了些许的安慰。 此后,为吸取巴夏礼事件的教训及鉴于对外交涉事务增多,恭亲王奕訢、大学士桂良、户部左侍郎文祥等人联名《奏》请,设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专事洋务及对外交涉。 咸丰皇帝虽然准《奏》,但因此时京城尚未安定,且皇上和大臣们均远在热河,须待御驾返京后再说,故而暂被搁置。 至此,由于巴夏礼的节外生枝而引起的事件,结果以圆明园的被焚毁及清皇朝再次签订了许多丧权辱国的《条约》而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