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
“真的吗？太好了！”小季子走后，云妃在卉儿和平儿两人面前，露出了小女孩般的笑容。 “娘娘放心，芷云姑娘的房间，奴婢已经收拾完毕。要是让她知道东厂厂卫，把自己的房间搞成这样，还不把整个皇宫给掀了？”对云妃脾气了如指掌的卉儿，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打趣道。 可能是因为钱公公和芷云是老乡的缘故，也可能就向平儿常说的那样，老天爷不舍得夺走好人的性命，还可能是云妃对老天爷的祷告起了作用。芷云成了唯一从天牢里活着走出来的人，被东厂厂卫送回了栖鸾宫的偏殿。 栖鸾宫是先弟刘妃的住所，芸香依稀记得刘妃娘娘在世的时候，栖鸾宫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宫人都以能进入栖鸾宫为荣。可自从刘妃死后，在章太后的打压下，栖鸾宫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逐渐变成了宫女们的栖身之所。 “树倒猢狲散，防人之心不可无。刘妃娘娘，你就是太善良了，也不知道你在天上好不好？”云妃仰望着漆黑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刘妃对芸香也就是现在的云妃娘娘有一饭之恩，这也是芸香不让卉儿和平儿跟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芷云的房间位于栖鸾宫的偏殿，是栖鸾宫里最简陋的房间。屋子里的半截红烛，用尽全力拼命燃烧自己的青春，流下地是让人心疼不已的“眼泪”。桌脚上青苔清晰可见，凳子还是两年前张尚仪送的那只。不难看出，芷云是个聪明的人，房间是和宫中的姐妹所换。因为她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芷云万万没想到一向低调做人的自己，也会在有天会招来杀身之祸。想到这里芷云的眼睛里渗满了泪水，梨花带雨的表情每个都会心疼。“芷云，是我弄疼你了吗？”细心给她上药的芸香小心翼翼地说道，芷云摇摇头没有说话。好在伤口不是很深，不到半刻钟，芸香就给她上好了药。 “该，看你再敢得罪人不？杀人如麻的钱懿轩你都敢顶撞，这世间的事情还有你赵芷云不敢做的吗？若不是刘尚宫关照过天牢的人，我看你该怎么办？”芸香严声斥责道，话语中透露着对芷云nongnong的关心之意。 芸香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里，气的芷云忍不住破口大骂：“奶奶个熊！气死老娘了，钱懿轩你个王八蛋，不就是撞了你，顶撞了你两句，有必要这么记仇嘛。你等着，我赵芷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说到这里，芷云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屁股上的疼痛。 “报仇也要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在说，你这样子还找人报仇？不被人家给收拾，就会算是好的事情。”芸香看着呲牙咧嘴的芷云，扑哧地笑出了声说道。 “本来就是，你看东厂那‘两只狗’，看着都让人生气，什么叫欢迎我再次回到天牢。这不是存心……” “你知足吧！可以从杀人不眨眼的东厂厂公钱懿轩手中逃脱，你可算是第一人。”芸香打断了芷云的话，说完不忘给她竖起个大拇指。 “好了，我不想听你说话了，回到你的绛云殿去。”芷云佯怒道。现在已经是子时，芷云知道芸香明天还要给两个太后请安。若是让挑剔的章太后找到她的毛病，岂不是自己害了她。 “看样子，你也不是很欢迎我。好吧，我就不在这里讨人厌了，我改天在来看你。”了解芷云性格的芸香，知道芷云是为自己好，向芷云告辞道。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想着曾经和雪如说同样话的芷云心中五味陈杂，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外。 浩瀚的星空里夹杂着一轮弯月，调皮的小星星不断地眨着眼睛，像是和她打招呼。芷云说道：“听老人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用最后的一点光热，保护着自己的家人朋友。雪如你在不在里面？若在里面告诉我好吗？”芷云记得雪如曾托梦告诉过自己，已经投胎转世了，可她依旧是感觉到雪如就在自己的身边。 “人死了，就是死了。听不到也看不到，不管怎么样，芷云都希望你能够找户好人家，不要再被父母抛弃，让人贩子卖到宫里。”芷云擦了擦眼泪，她现在只要想起雪如的遭遇，就忍不住留下眼泪。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一颗毫不起眼的小星星，忽然发出了很亮的光芒，似乎是在回应着芷云的话。“雪如是你吗？你听到了是吗？你放心，芷云一定会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看到了希望的芷云，接着自言自语道。 钱府之所以叫钱府，不止是因为钱公公姓钱，更重要的是钱府里的钱财根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钱公公向来能说会道，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皇上哄得一愣一愣的。不仅不治他的罪，还常说钱公公是国之栋梁，就算是有个小金库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清官们听到皇上这话，纷纷提出辞官还乡，但都不皇上拒绝。贪官们看到了皇上对钱公公的宠爱，纷纷向钱公公送礼。不出三天，钱府里面全是官员的贺礼。万般无奈的钱公公，只好向皇上请求扩建府邸，并私自告诉官员再也不会收取他们的贺礼。 按说有钱人的生活一定很美满，可钱公公并不是这个样子。只因儿时所做的一件错事耿耿于怀到现在，直到救了芷云这种感觉才好点。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钱懿轩呀钱懿轩，都怪你所做的错事，现在好了他们的女儿来找你算帐来了。”钱公公的懊恼之情弥漫整个面部，和平常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我没错，就算当时我不做，别人也会做。再说了，我也算间接就了他们女儿。”钱公公又恢复了以前那副让人憎恨的模样，面容狰狞恶恨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