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一石二鸟

    刘沛自然不知道大梁城中的事情，此时，他正看着黄山整理出来的一片文章。看完之后，刘沛不由的惊讶说：“先生，这白沙县原来每隔十年左右便会决堤一次啊？要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

    黄山点了点头说：“大老爷初次为官，有许多东西都不熟悉是正常的。每到一地为官，除了要先检查府库和粮仓之外，便是要翻查日志。古人云，以史为鉴。一县的县志，便可以看出此地的气候周期。比如这白沙，虽然只有流沙河一条大河，但是，流沙河的上游，缺连着新丰江。这新丰江是大梁国南境最大的河流，每隔几年都要发一次大水。而白沙县虽然处于下游，但是每个十年左右，新丰江便会迎来大潮，那时，这流沙河便会决堤。”

    刘沛不仅想起了以前在电视看的洪水，流沙河流经白河乡，自己也看过几次，感觉只是一条比较大的河，万万没想到它居然还会决堤。

    黄山继续说：“大老爷，这流沙河的河堤，已经快十五年没有修葺过了，想来也是运气，一直都没有遇上大洪。不过，按照县志推算，我估计在大老爷的任上，肯定会有一次大洪水流经白沙河的，所以，咱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刘沛不由的叹气，自己到任的时候，白沙府库是空的，粮仓也是空的。这又是修河堤，又是要充实粮仓，这钱肯定是不指望司徒明会下拨的。只能自己出了。不由的感叹自己这知县当得就像是模拟城市的玩家一样。还好，此时的刘沛最不缺的就是钱。便说道：“先生所言甚是，就算流沙河河堤在我任上不会决堤，我也应该修。既然做了这白沙知县，我便有义务为白沙的百姓做些事情。我等一下就召集人手，明日就着手修葺河堤。”

    黄山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修河堤肯定是要刘沛出钱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黄山发现虽然刘沛捞起钱来狠，但是，他从来不对百姓下手。而且捞来的钱，要么就是孝敬常例，要么就是用至于民，虽然不至于发钱，但是这巡防队，白沙新区，那一样不是花大价钱做的好事？河堤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的便是粮仓的问题。黄山继续说：“大老爷，这河堤修葺自然是重要，不过这义仓中的粮食空缺。”

    刘沛也是无奈的说：“先生，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苦恼很久了。这白沙虽然产金矿，但是却不产粮食。每年都是要靠西陵道下拨的粮食，这白沙的米价要比西陵县高出五成。而且，还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我之前建白沙新区的时候，便考虑过，从关西道买进木材，途径白沙新区，在运到西陵道，然后过西陵县入河南道。再从河南道那边买入粮食，运回白沙。这然虽然费点周折，但是米价必然可以降下来的。只是，这需要时间，没有两三年是充实不了白沙县那两个已经空的了义仓的。”

    黄山点了点头说：“大老爷的办法的确是好，可以一劳永逸，只是需要些时间。不过，老朽觉得，最好还是在今年汛期之前解决。”

    刘沛点头说：“既然先生如此说，那我就派人到河南道采购粮食？虽然多花点钱，不过这样是最快的办法。”

    黄山摇了摇头说“大老爷大可不必如此。老朽有一个办法，虽然未必能平价买入，但却也比单去河南道买入粮食划算。”

    刘沛问道：“请先生赐教？”

    黄山说：“这西陵道衙门的粮食虽然不多，不过西陵县乃是一道首府，民间商人的粮行自然有不少的存粮，而且，论起调拨资源的能力，这些商人恐怕比官府朝廷更加厉害。如今已经到了六月，转眼九月便有新稻上市了，此刻那些粮商恐怕也是要清存货，准备收新稻的。”大老爷只需要派人到西陵县贴出高价收粮的公告即可。

    刘沛疑惑道：“高价？”

    黄山点头说：“嗯，高价。”

    刘沛瞬间明白，黄山的意思，是利用所谓的高价，让西陵县的粮商在短时间内调集大量的粮食，到时候，卖方市场就会变成买方市场，价格自然就会比寻常去买要低。刘沛欢喜的点头道：“先生高明，我怎么没想到！就按您说的办，我明日就让何正去西陵县。”

    黄山微微一笑说：“大老爷，若是如此的话，你可以多收些粮食。在白沙新区多建一个大粮仓，自己再开一间粮行。”

    刘沛又有些糊涂了，这开粮行，寻常都是不赚钱的，只有遇到灾荒的时候，囤积居奇才能狠赚。但是自己自然是不能这样的做。便说道：“先生，我祖上有家训，不能趁灾荒之年囤积居奇，买高价粮食。”

    没想到刘沛居然会如此说。黄山欣赏的点了点头说：“大老爷误会了，老朽并不是让你做那囤积居奇的勾当，老朽只是让你多存些粮食，这西陵道不产粮食的，这些年来，也没有遇到洪水灾荒，不光是白沙县，整个西陵道的河堤恐怕都是年久失修的，至于那义仓，恐怕也都是些陈谷烂米了。”

    刘沛看着黄山脸上有些阴险的表情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把西陵道的粮食都买光？若是今年遇上了洪水，便可以趁机的坑司徒明一把？”

    黄山赞赏道：“大老爷悟性奇高。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厚道。若是没遇上灾荒的话，便折点价钱把多买的粮食卖出去。”

    刘沛点头说：“先生说的是，虽然我也不希望有洪灾的发生，不过，万一真的发生了，说不定还真的能坑司徒明一把。花点钱买个机会也不错。”

    此时刘沛所想的，自然之前与楚青云的约定。上次在都督府，刘沛就明显的感觉到司徒明对自己的态度了。只是自己身在白沙县，实在没有办法。想来自己自穿越以来，运气一直不错，说不定这次还真的能搏中了。虽然洪水一来，自然是要死人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是不可抗力，不能怪自己。刘沛安慰道。

    次日。刘沛便派何正到西陵县收购粮食，而修葺河堤的事情，则是交给黄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