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武侠小说 - 我叫王铁柱在线阅读 - 第十七章 北山老王!

第十七章 北山老王!

    当天晚上,六兄弟接到医院里的张轻年,准备去大排档胡吃海喝。

    让铁柱意外的是那个叫做李秀宁的小护士真的被张轻年给拐出来了。

    这小妮子长相颇有几分张轻年的秀气味道,不过让铁柱倒胃口的是李秀宁也是留着一刀切的齐刘海,瞬时间让铁柱没了搭讪的念头。

    一行八人,风风火火的开到职业中学外的猪圈大排档,老规矩,点了五菜一汤,要了两箱啤酒,就开始狂飙酒量。

    从八点一直喝到十点,赵刚这厮果然又喝多了,搂着李秀宁开始耍酒疯,最后更是霸王硬上弓,把李秀宁的初吻给夺走了。

    高卫所这个恨那,在那里跳脚直骂赵刚不是好东西。

    “秀宁啊,钢镚这人不坏,平时很老实,就是喝起酒来喜欢耍酒疯,你以后可得多担待啊!”铁柱一副家长的摸样,望着被赵刚熊抱住,小脸通红的李秀宁。

    “这厮也忒不老实了!”张轻年乐呵呵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找到归属。

    当晚赵刚再一次趴到厕所旁,撅着屁股呼呼大睡,嘴里不时涌出一股白沫。

    几兄弟前面开路,架着赵刚就往宿舍狂奔而去;铁柱殿后,笑眯眯的对一脸疑惑的李秀宁说道:“秀宁啊,以后和钢镚结婚了,一定记住,家里要装那种坐着拉屎的马桶!”

    “为什么啊?”李秀宁仰着一张可爱的脸蛋不解道。

    “我怕装蹲坑式的,钢镚要是一不小心喝多了,而你恰巧在里面拉了一泡屎,这厮要是直接栽倒,摔个狗吃,,,,!”那个屎字,铁柱没好意思说。

    “再见啦!”望着李秀宁早已红的诱人的脸蛋,铁柱不敢多做停留,转身一溜烟小跑回了宿舍。

    十天,平静的十天,很快过去了!

    职业中学再一次放假了!

    铁柱找到二虎,这厮愁眉苦脸,说道:“铁柱,我没饭钱了!”

    李家沟这伙人是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铁柱头疼,没了爹妈,这三个苦命的孩子便断了经济来源。

    “走,找十一去!”

    在湘西县湘西小学,铁柱找到了十一,貌似也是放假了,这小妮子没了家,双眼红红的,像是哭过。

    “这是一百块钱,你们先花着!”铁柱将十一交给二虎照顾,转身便往回走去。

    “铁柱哥,你去哪里?”十一哽咽道。

    “赚钱去!”铁柱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夕阳下,是两排让十一刻骨铭心,记了一辈子的雪白牙齿。

    等到铁柱火急火燎的狂奔回宿舍,陈大富,张轻年,郭苏都走了,只剩下准备和李秀宁调情的赵刚,还有一脸幽怨之色的高卫所,以及准备看热闹的李二。

    “我缺钱!”狂奔回宿舍,铁柱喝了一口凉水,抹了一把汗,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三兄弟都沉默了,沉吟良久,李二摸着下巴道:“听说这几天北山山腰处的收破烂老王正在鼓捣什么文物,我们村有一个据传是清朝时期的墓,也没人动过,如果你真的缺钱,可以跟我回村去一趟!”

    “铁柱,别听着家伙胡说,那可是犯法的事!”赵刚不醉酒的时候,胆子真的比老鼠还要小。

    “不行,在这么下去,我下星期可能就要饿死了;我饿死没事,不能让十一跟着我受罪!”铁柱打定了注意,想要和李二去北山看一看。

    “走,带上我,反正回家也是要下地干活!”高卫所撇了一眼赵刚,神色很是鄙视。

    “钢镚!”走到门口的铁柱没有回头,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咋了?”赵刚一愣神。

    “没事!”铁柱苦涩一笑,小跑几步,跟上了高卫所与李二。

    马路上,抽着味道浓烈的大前门,高卫所无聊的踢着石子道:“铁柱,我看不起赵刚!”

    “我也是,总感觉那人一堆毛病!”李二撇了撇嘴,摸着硕大的啤酒肚。

    “胆小,抠门,怕事,而且明面老实,暗地里却很多小心眼!”高卫所一针见血。

    “哎呦,没想到咋们鼎鼎大名的猥琐哥也学会看人面相了!”铁柱夸张的捂着大嘴。

    “这是事实!”李二反驳道。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赵刚,但我们一起结拜过,喝过彼此的血,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铁柱抽着大前门,眼神迷离。

    很快的,三人溜达到了北山山腰处。

    这是一处围墙远,里面有用青石砖砌成的三栋房子。

    “汪汪!”

    一条老黄狗惊醒了躺在藤椅上,悠哉小眯的,传说中的老王。

    那是一个中年汉子,三十来岁,满脸的胡子拉碴,头发杂乱的如同鸡窝一般,像是几个月都没洗了。

    抛开脏乱差的打扮,这厮的身材确实很是魁梧,起码有一米八五,比陈大富都要高,而且浑身肌rou很结实,一看就是常年劳作。

    “小李子,怎么有时间来看你王哥了!”扣着鼻屎,长相颇为英武的老王笑眯眯道。

    铁柱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位不断胳膊不断腿,而且还很阳刚,身材魁梧的英武汉子,竟会心甘情愿当一个收破烂的。

    “废话少说,听说你这段时间鼓捣什么文物,跟我仔细说说,我准备干一票大的!”李二大大咧咧的往老王的藤椅上一趟,随手拿起身旁的一本杂志便翻看了起来。

    铁柱眼睛一撇,好家伙,那竟是一副男女混合暴虐大战的香艳画面。

    “很简单,甭管什么东西,只要是死人堆里埋得,统一一件一百大洋!”老王给高卫所,李二,铁柱一人扔了一根烟,笑道。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铁柱试探性问道。

    “老子不缺钱!”抽着大前门,老王大手一挥,很是豪爽。

    “好,王哥,我叫王铁柱,说来也是本家,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了,第一个找你,还请多照顾小弟!”铁柱笑道。

    “没问题,既然都是本家,那我一件给你加十块钱!”老王大笑道,露出满口被烟熏黄了的牙齿。

    “走!”

    招呼着高卫所与一旁聚精会神钻研战术的李二,三人大摇大摆的出了青石院。

    “这厮家里怎么都是母的?”出了青石院,高卫所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铁柱一愣神。

    “母猪,母鸡,母狗,母鸭,连他妈猫都是母的!”高卫所摸着满脸的胡茬子,一副见了鬼的摸样。

    “嘘!”正在这时,身旁的李二贼眉鼠眼的拉着铁柱与高卫所,找了一个小斜坡,悄悄的爬到了青石院子的后面。

    三兄弟偷偷露出三双眼睛,看向青石院内。

    只见老王这厮正躺在藤椅上,左手拿着那本男女混合双打杂志,右手探向下身,正不断的套·弄着。

    “哎呦我去!”铁柱一阵恶寒,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啊,啊,啊!”

    藤椅上,老王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将椅子摇晃的咯吱咯吱响。

    怕被发现,铁柱赶忙拉着看热闹的高卫所与李二,向着山下狂奔而去。

    “老王长的那么帅,又不缺胳膊不断腿的,怎么会当个收破烂的,而且连媳妇都没有?”铁柱看着身旁的李二。

    “哎,这是一个辛酸的故事!”李二小学也是在湘西小学念的,平日里干惯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常常拿到老王这里来销赃,所以与老王比较熟络。

    老王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他曾经当过兵,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

    85年初复员以后,他在lf市工商局工作,因为看不过那些当领导的一肚子坏水,他和好几个同事干过架,最后他觉得在那里干活憋得慌,索性直接走人;在走之前,还将他那位顶头上司给一顿暴揍。

    老王没有爹娘,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医生让老王爹二选一,当得知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后,老王爹选择了老王。

    老王咿咿呀呀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娘就没走下手术台。

    从小老王就恨他爹,从未跟他爹说过话,小时候也是调皮捣蛋的主,没有当兵前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后来初恋跑了,据说是那个女孩第一次去老王爹家,碰见老王爹正在干那事,吓着了,所以坚决和老王分手。

    那一次,老王哭的是撕心裂肺,彻底和老爹断绝关系,跑去当兵。

    没有死在越南老山的老王是幸运的,他每天都替战友们收尸,对死亡已经麻木了;经常是早上还和你一起说说笑笑的战友,下午便被子弹打爆了头颅。

    甚至有时候晚上战友就睡在自己身边,一颗炮弹打过来,战友直接在睡梦中被炸得稀巴烂,血rou脑浆糊了老王一脸,每次经历这种事情,老王都哭的像个泪人。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或许是吓得,经历的多了,则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看淡了生死,越是长大,老王就越是放不下他那个老爹。

    等到复员以后,老王兴高采烈的回到湘西县,原本还准备和自己父亲和好,回到家却得知父亲早就死了。

    邻居告诉老王,他爹知道他从小就争强好胜,自尊心很强,为了老王能快快乐乐的长大,他老爹也就没有再娶。

    至于那次老王初恋看到他老爹做那种事情,实在是造孽的老天爷不安排一个好时间。

    就在老王去当兵的第二年,他老爹就得了肺癌,晚期。

    穷人最怕什么?没钱?没权?不对;穷人最怕的是得了富人的病,而且是不治之症。

    这就是李家沟老人们常说的,穷汉莫得富贵病!

    得了病以后,老王爹工作越加卖力了。

    当时他在县委,包括几个居民小区烧锅炉,每天在县城里面来回跑,只为给老王攒娶媳妇的钱。

    放到如今,肺癌晚期能活多久?

    铁柱不知道,应该还能活不少时间!

    但自从查出肺癌晚期到死亡,老王他爹,只用了五天时间!

    他死在了隆冬温暖的锅炉房,当时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北风呼啸。

    据当时第一个发现老王他爹死去的,一个也是烧锅炉的老头说,当他走进锅炉房的第一眼,便看到老王他爹佝偻着背,面朝锅炉房的大门坐着。

    据说当时老王爹的手里还夹着一截早已燃完的旱烟,他的头颅低垂着,双眼紧闭,布满褶皱的老脸上,是淡淡的灰尘。

    那个老人对老王说,老王他爹留给他的最后一眼,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双永远也紧皱的眉头。

    认识老王爹十几年,他就没看到那双眉头舒展过。

    隆冬,大雪飘飞,寒风呼啸,老王他爹抽着老旱烟,紧皱着眉头,佝偻着背,垂着头,就这么走了。

    老王哭的像是个孩子,在他老爹坟前跪了一天一夜!

    再后来,老王没有娶妻生子,他拿着他老爹给他攒下的钱,收起了破烂。

    他也染上了他爹的习惯,欲望来了,他也不憋着,也不去找小姐,只是就坐在那张藤椅上,不管白天还是夜晚,也不避讳,就那样搓着小鸟,尽情发泄。

    究竟是当过兵胆子忒大,还是为了祭奠他爹,亦或者是对着头顶那片不公的老天怒射?

    没人知道!

    “哎,好一枚悲凉的虎人啊!”

    听完老王的故事,铁柱望天叹息,跟随高卫所,李二,踏上了去往西庄的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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