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血洗砖窑
在宿迁县政府里，早有人把董晓燕被抓告诉了董建华。董建华一听，火冒三丈，大发雷霆，问是谁抓的，当董建华听说是被便衣队陈伟和楚瑜抓走的，就更加的气的暴跳如雷，对着马成宇大喊：马秘书，马秘书，去把陈伟、楚瑜叫来！ 陈伟走进了县长办公室，楚瑜后面跟着。 董县长，请你息怒。我们只是在执行公务。陈伟向董建华阴腔阳调的解释说。 陈伟陈队长，你们军统是不是连我董建华也怀疑也要抓起来啊？啊？董建华挥舞着拳头，指手画脚的大怒道：查共产党查到我的头上来了，哼！ 董县长，我们只是把董小姐带回来问问话，别无他意。楚瑜立即替陈伟解围说：我们并没有把董小姐怎么样。 你们敢！谁把晓燕一根毫毛弄丢了，我拿谁试问！董建华来回转悠着说：哼！我看你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爸爸，我回来了。董晓燕突然跑进了办公室，搂住董建华的肩头撒娇的说：看把你气的，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董建华十分的心疼地说：他们没有难为你？ 没有，只是问了几句话。董晓燕微笑着撒娇说。 董建华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他的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董建华一把抓起了电话，仔细的一边听一边谦恭的回答说：戴师长，人不是我下令抓的，是便衣队。晓燕也在其中。嗯，我正为此事发火呢。秦小姐也会没事的。请戴师长放心！ 电话里传来了戴之奇的严厉的质问声：叫我怎么放心啊，啊？你们真的大胆，抓人抓到师部来了！谁是共产党？我么？如果我是，那么请你们去问问蒋公子，去问问委员长！ 请戴师长不要生气，我现在就叫他们放人！董建华点头哈腰的对着电话说。 电话里戴之奇以很强硬的语气说：如果闹到我派警卫兵去接，那么，后果你们自负！ 董建华还想再解释什么，戴之奇的电话突然就挂断了，董建华拿着话筒呆呆的很尴尬的听着话筒里的盲音无语了。 还不快去把秦小姐送回师部！董晓燕突然对着楚瑜大喊道。 陈伟不得不很狼狈的吩咐刘鼎三把秦瑾雯送到了戴之奇的师部去。 送走了秦瑾雯，楚瑜气急败坏的说：又让那个共产党分子给跑了！ 陈队长，楚特派员，你们连戴师长也敢惹？马成宇心中暗喜，却不表露一点儿的破绽说。 马秘书，怎么听着你有点儿幸灾乐祸？楚瑜没好气的质问马成宇说：抓不住共产党，好像马秘书你很高兴啊？ 是啊，我高兴曾经有人不是也把我当成的了共产党么？马成宇不无讽刺的道：董县长你们也敢怀疑吗？ 马秘书，你——，楚瑜气的一时语塞。 好了，下不为例！董建华无可奈何的挥挥手说：马秘书，你回吧。 马成宇暗暗微笑着离开了董建华的办公室。 董县长，还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忙。陈伟点头哈腰的说：据情报说，有一支部队正在红柳林的边上的一处砖窑活动，为首的就是马秘书的弟弟马叙虎。他们成立了一个什么“运河自卫独立大队”，这可是大好时机啊，只要抓住马叙虎，消灭了这个独立大队，可是大功一件啊！我想请求董县长派县警察大队与我们一同秘密的前去清剿。 消息确凿吗？董建华惊愕道：不是说，马叙虎是团长吗？他的独立团不是被我国军赶跑了吗？他怎么又回来在老家干起了土匪来了？ 消息十分可靠。楚瑜很得意的说：这一次，我们查明了，马叙虎和一个叫俞慕耕的一起负责招兵买马来了。 好啊，有请蔡局长协助你们吧。董建华老谋深算的回答说：叫蔡局长。 不久，一个人走进了董建华的办公室。此人肥头大耳，警察服裹不住突兀的腹部。 董县长，你找我？此人一进办公室就不请自坐的坐下了。 他就是宿迁县国民县政府新任的警察局局长蔡耀亭。他还兼任井儿头第八区区长。此人不仅为人老jian巨猾，而且心狠手辣，尤其是对付我党的地下干部和积极的人民群众。他还有一个职务，就是秘密的就任地方还乡团团长。蔡耀亭极端的**反人民，和董建华一样，被宿迁人称作两条毒蛇。蔡耀亭有个极为合其身份的绰号，老百姓叫他“蔡蝮蛇”，叫董建华为“董五步”。因为蝮蛇是蛇类之中最毒的毒蛇，只要被蝮蛇咬了，立即就会中毒身亡。蛇类之中还有一种毒蛇叫五步蛇，只要被其咬了，走不了五步，就会倒地中毒抽搐身亡。 当蔡耀亭听说去袭击马叙虎的独立大队，很高兴表示说：请县长放心，此次本人亲自带队，定把这股共产党的匪军消灭殆尽！ 不是你独自前往，还有陈队长的便衣队跟随。董建华对蔡耀亭充满信任的说：有蔡局长亲自指挥督战，加上陈队长和楚特派员的便衣队，我想你们定能旗开得胜的。具体怎么部署，何时出发，你们商议吧。我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都去吧。 当然，在红柳林砖窑窑洞里训练的马叙虎独立大队是不知道的。 当蔡耀亭和陈伟带领警察局的大部分警察和便衣队赶到红柳林之时，马叙虎正赶上在小南河边散步，他突然发觉到红柳林里的鸟儿成群结队的冲天高飞，不由得惊疑起来。马叙虎立即派人渡河打探。随后，打探的回来汇报说： 大队长，不好了，有大批的警察正在穿越红柳林，好像要渡河，奔着我们来了。 快，吹哨子集合！马叙虎风驰电掣般的奔回，立即下令道：同志们，敌人来了！有可能我们面临的是一次大仗、硬仗。但是我们不怕。经过这么多天的集训，也该是检验你们革命意志的时候到了。下面有俞指导员给我们讲话，大家欢迎。 俞慕耕站在队伍的中间，马叙虎的身边，大喊一声道： 同志们，从现在起，我们这支革命的队伍就要接受党的考验了。虽然，我们不曾打过仗，但是，我们不怕敌人。上战场，你不打敌人，敌人就打你！你不消灭敌人，敌人就会消灭你！敌人不死，就得你死！你们还怕吗？ 不怕——！群情激奋，声音响彻云霄。 既然不怕牺牲，我们就有信心打胜仗！俞慕耕双拳一握，有力的一挥道：请大队长马叙虎同志布置作战任务。 第一中队，钱春妮听令，命令你带领群众，从砖窑后场绕道小南河二道坝，开进红柳林，隐藏于红柳林北岸，待敌人渡过小南河，被我打退阻击敌人，或者迎接我们撤退；第二中队，钱士鹏听令，命令你带领二中队埋伏在小南河南岸，阻击上岸的敌人，牵引敌人，把敌人引入砖窑；第三中队，俞慕耕听令，命令你们三中队埋伏在砖窑四周的有利位置，待敌人完全钻进窑洞发起攻击，配合二中队合击敌人；若敌人强大不可周旋，二中队顺一道坝立即撤进红柳林会合一中队阻击敌人；我和钱副司令和三中队退守二道坝阻击敌人，然后在红柳林会合。行动！ 于是，运河自卫独立大队各中队领令布置任务去了，就等着敌人钻进口袋了。 然而，蔡耀亭和陈伟、楚瑜穿过红柳林来到了小南河河边，狡猾的蔡耀亭一看，小南河里河水干枯了，河水不多，露出了两道蓄水大坝，相隔却有两里路。蔡耀亭暗思，不可贸然渡河。 陈队长，你们派便衣队先渡河联系你们的人，接应我们渡河。蔡耀亭老jian巨猾的对着陈伟说。 蔡局长，维护治安和行军打仗是你们警察局该做的。陈伟很不高兴的说：我们负责的是抓捕共产党，消灭其宿迁地下组织，协助你们行动。依我看，不如派刘鼎三和你前去查看，怎么样？ 你——！蔡耀亭气得心都胀大了，但又无法发作出来，他只有睁着眼睛瞪着陈伟，看着陈伟皮笑rou不笑的脸色，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楚瑜笑着说：蔡局长，不如这样，你呢带领人去那二道坝守着，防止匪军从那里逃窜；我和陈队长就在这里渡河，你看怎么样？ 蔡耀亭一听，暗想，这样可以，二道坝相对来说危险小。于是，蔡耀亭很干脆的回答说：可以！ 不过——，楚瑜故意拉长声音说：你蔡局长只能把一个小队带走二道坝，留下大部分警察归我和陈队长指挥。如果这样的话，功劳可就不是你的了，你可要想好了。 楚瑜不紧不慢的微笑着对着蔡耀亭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直把蔡耀亭说的目瞪口呆了。 蔡耀亭暗想，我没有了兵权，把大部分警察留给你，我去二道坝不是等死嘛，假如二道坝****有埋伏，不就是ro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想到这里，蔡耀亭眼睛一转，对着美女蛇一般的楚瑜说： 本局长哪儿也不去，就在儿渡河！ 既然这样，楚瑜暗自开心的对着蔡耀亭说：我和陈队长就把这大功留给您蔡局长了，我们去二道坝。 蔡耀亭一听，立即明白了，暗思：坏了，我上当了。原来这条美女蛇是引我进入她的圈套的。是他们想全身而退。可是，现在迟了，我总不能再反悔了。好啊你恶毒的美女蛇楚瑜，你等着瞧！想着想着，蔡耀亭不得不明着回答楚瑜说：我同意。 不过，蔡局长还要借我一个中队的兵力配合我便衣队。楚瑜柳眉飞舞，嘲笑般的盯着蔡耀亭说。 不行！蔡耀亭立即冷下脸来说：我们都守在这一道坝！ 哎哟，蔡局长，不说你小气，就说你不会打仗，楚瑜突然脸色一冷，拉得好长好长的严厉的说：假如****从二道坝逃窜，你我岂不是鞭长莫及呀！****这个马叙虎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况且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去过延安的共匪官员俞慕耕。这个俞慕耕上过延安军校，如同我党国的黄埔呀！ 你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蔡耀亭很不服气的说。 哟呵，蔡局长呀，我们戴老板的手下，可不是酒囊饭袋呀！楚瑜大笑着讥讽着飞舞着媚眼说：对不对呀蔡局长？ 你——！蔡耀亭瞪圆了眼睛气的脸色都变形了，半天才说：你，你骂我是酒囊饭袋？ 哪敢呀！楚瑜呵呵一笑：玩笑呢蔡局长。现在就行动吧。 就在蔡耀亭和陈伟、楚瑜讨论来讨论去的功夫，钱春妮悄悄的带领群众，扶老携幼已经迅速的渡过了二道坝。这时，刘鼎三突然发现很远的地方有人群在蠕动，就汇报说：陈队长、楚特派员，你们看，****果然在二道坝逃窜了。 蔡耀亭瞪目一看，果然如此。 快，去二道坝拦阻！蔡耀亭大喊道。 不对。楚瑜立即制止了蔡耀亭大声道：这个消息是保密的，****马叙虎是怎么知道的如此迅速而撤退的？这里一定有诈。我们不能上当！刘鼎三，你立即带领便衣队从脚下渡河，陈队长带领部分人去二道坝拦截！快！ 刘鼎三带领十多个便衣队刚刚渡过河，就遭到了钱士鹏的阻击，便衣队立即被打死了三人，其余人等立即撤了下来。 闻听对岸枪声，楚瑜大惊，对蔡耀亭说：蔡局长，渡河呀！我的弟兄们都过去了，你还等什么！ ****有埋伏！蔡耀亭迟疑地说。 这是小股****，是为了掩护二道坝转移的。楚瑜立即催促道：打过去看个究竟！ 于是，蔡耀亭不得不下令开枪，强行渡河。很快的，钱士鹏带领二中队抵挡一阵子，假装着败走，带领队员们撤了。 蔡耀亭和楚瑜赶到了砖窑，却不见独立大队一个人影儿。 就在这时，突然从窑洞里想起了枪声，子弹射中了一个警察，立即倒地毙命。 蔡耀亭吓得立即趴下了。所有的人都选择了地点趴下了，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窑洞，唯恐子弹冷不防的飞来。 手雷，扔手雷，对准窑洞！蔡耀亭大声的命令道。 于是，手雷一个接着一个的扔进了窑洞里。立即，窑洞里一片火光。窑洞被炸之处坍塌，砖块碎瓦片满天飞。 刚才对着警察开枪的正是马叙虎。他只身一人躲进了窑洞，目的就是引领蔡耀亭钻窑洞。可是，狡猾的蔡耀亭却命令炸毁了大部分窑洞。马叙虎趁着硝烟跳出了窑洞，回到了三中队的埋伏地点。 等到硝烟散了，蔡耀亭发现窑洞里再没有动静了，才下令对窑洞进行搜索。 这时，楚瑜立即发现了问题，她建议道：共匪可能就埋伏在这里的四周，蔡局长赶紧派人堵住所有的出口，坚决不让他们逃脱。 蔡耀亭依计而行，立即下令堵住了所有的砖窑出口。 三中队完全被包围封锁在了砖窑的四周。 蔡耀亭没有钻窑洞上当，这是马叙虎没有想到的。此刻，马叙虎对着俞慕耕说：看来，我们只有等待二中队来接应了。 是啊，我们只有二十几条枪，子弹也有限，我们不能在这里消耗下去。俞慕耕回答说：不知道二中队是否包围了砖窑外场。 然而，钱士鹏并没有包围外场，而是听到砖窑里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过，见没有了动静，他认为三中队已经绕道二道坝安全撤离了，于是，他就带着二中队顺着一道坝撤到了红柳林。 此时的钱春妮带领一中队，他们刚刚渡过二道坝，迎面就遇上了陈伟带领的便衣队和一队警察。钱春妮并没有来得及进入红柳林。于是，钱春妮不得不带领队员于二道坝阻击敌人。由于枪支少，每个中队只分配二三十条枪，子弹更是少得可怜。钱春妮不敢恋战，不得不吩咐队员们边打边撤，顺着二道坝撤回小南河南岸阻击。但是，钱春妮也明白，她也打不起消耗战。无奈之下，不得不带领一中队扶老携幼的向着砖窑撤退。 而此时的钱士鹏躲进了红柳林等候着马叙虎。马叙虎等不到外场的接应，蔡耀亭下令地毯式的搜索，马叙虎不得不边打边突围。 钱春妮赶回到半路，猛听到砖窑里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她知道三中队并没有撤离，她当机立断的命令副队长马长春说：你赶快带领群众继续往南撤，越远越好。 那你呢？马长春不解的问。 我来掩护你们，带领一中队杀回砖窑去救三中队。钱春妮急迫的说：那里有马队长、俞队长，还有俺大！ 好，你要小心，春妮！马长春说完，就带领几个队员护送群众向南撤退去了。 钱春妮边打边撤，终于撤回到了砖窑的外场。此刻，马叙虎、俞慕耕正带领三中队突围。就在这时，钱德福对马叙虎和俞慕耕说：马团长，俺知道你是英雄，组织一个部队不容易。俺不能让俺的弟兄们拼光了。你带领三中队从这里的一条暗道杀出去。这是砖窑的一条排水沟，已经荒废长满了野草，正好掩藏你们突围。我在这里阻击拖住他们，要快！ 不！我们一起突围！马叙虎十分感动地说：我们不能丢下你！没有你钱德福，就没有我们的这支队伍！ 别争了马团长，时间要紧，快走吧。钱德福坚定的说：如果我死了，请你们照顾好春妮，带好这支队伍...... 钱德福的话音未落，一颗子弹飞来，击中了钱德福的腹部，立即，鲜血和肠子流了出来。 快走哇！钱德福大吼：我现在更走不了了！ 无奈，马叙虎和俞慕耕不得不含泪带着三中队从排水沟突围出去。 钱德福艰难而顽强的阻击和拖住了蔡耀亭。 这时，蔡耀亭听到对面的枪声渐渐的稀疏了，就派人对着砖窑大喊： 砖窑的共匪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吧！ 声嘶力竭的呼喊一遍又一遍重复轮回。 钱德福循着声音看清了那个拿着铁皮大喇叭的警察瞄准了一枪，子弹正击中那人的心脏部位，那人扔了大喇叭，就倒下一命呜呼了。 蔡耀亭大怒，下令猛攻：给我抓活的！ 此时的马叙虎和俞慕耕带领剩下的三中队战士们迅速的顺着排水沟突围成功了。他们在外场正遇上撤回的钱春妮。 钱春妮，你怎么还没走哇！马叙虎十分的愕然道。 马团长，没时间解释了，后面还有警察在追赶，我们赶紧撤回一道坝，退回红柳林！钱春妮喘息着一边回答一边问：俺大呢？ 马叙虎和俞慕耕此刻流下了热泪来，哽咽着说：钱司令他....... 不！大，大大——！钱春妮疯狂的就要奔回砖窑，却被俞慕耕一把抱住了。 春妮，你冷静点儿！俞慕耕对着钱春妮大喊着说。 大啊，你不能走啊，大，大大啊——！钱春妮放声大哭，悲伤至极。 钱士鹏呢？马叙虎突然问钱春妮。 钱春妮猛然止住哭声道：他们没有接应你们？ 不说这些了，快，转移！马叙虎立即下令道。 此刻的蔡耀亭还在砖窑里和钱德福对峙着。半晌，蔡耀亭见没有了枪声，下令搜索。当警察找到钱德福的时候，钱德福已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牺牲了。蔡耀亭和楚瑜知道上当了，立即寻找马叙虎他们。可是，此时，马叙虎一行已经撤回到红柳林了。 刘鼎三立即报告楚瑜说：共匪撤进了红柳林。 蔡耀亭立即下令道：搜索红柳林，消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