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城隍庙地道
第七十五章城隍庙的地道 大树上的最后一片黄叶在凄冷的晚风中被带走。南归的大雁呈人字形翩翩飞过灰白的长空,用凄婉的叫声来与这片依恋不舍的大地告别。偶尔的叫声总能牵动我的心弦和拉动我的记忆。 大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忙,个个都穿着厚厚的棉袄或者保暖衣服。有的还外加了白色的绒毛帽子和白色的围巾,手里拿着不同的物件,脚步迈动的频率极快。形若失魂的行尸走rou在这个复杂的都市汇演下惊心动魄的一幕。有的人已然不顾规章制度,私自在道路的备用道上和公交车专站附近停下自己豪华昂贵的车辆。还理正词严地说,你停车,我停车,北京发展赛长安,你添彩,我添彩,北京自会更精彩。你疯狂,我疯狂,北京交通不拥堵。你大吼,我大吼,北京城市要颤抖。听得我啼笑皆非。 多如牛毛的出租车很有志气地霸占了城市的主要交通干道,蜗牛爬树一样,缓缓蠕动。那些等得心慌意乱的司机直怨声载道,没完没了地流言蜚语,辱骂别人。我在城隍庙的后院的房间了调养,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这些需要正视的问题,很遗憾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如果我的祖国需要我,我会义不容辞,赴汤蹈火。为祖国的繁荣而奋斗,这是我的信仰和终生目标,为此我要把皇储的墓室里面的宝藏洗劫一空,当然,我会寻找机会潜入秦始皇陵第三层,把值钱的东西统统拿走。像我这种最具社会正义感的热血青年,就该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为全人类的致富而盗墓。 我在这里静养了三个月,在这期间,我的起居住行寻阳道长的小徒弟陆毅这小子一个全包了。 不过这小子也对我大肆敲诈了一番,吩咐他去给我买点吃的,一碗面,他就黑我五十。一双鞋子,杂牌的运动鞋,他非要一百八,少一分都不行。这都不是最心黑的。最心黑的是,每天扶我一次最起码要三百八,每次还必须给现钱,拖欠一天都不行。在跟我去一趟厕所吧,他说毁坏了他高贵儒雅的形象,让我家三倍赔偿。也就是必须付款四百九。这样一个星期下来,我忍无可忍。狠狠的揍了他一顿。我说,你小子是为钱而生吗?什么事情都要以钱为代表,怎么不把钱凿个洞钻进去呢? 他一听,喜出望外,说:“等到把你的钱全都拿到手,到时候你别说从钱里钻过去,就是从你胯下钻过去我都不在乎了。” 我一个打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打得脸红筋胀。脑袋还被墙壁撞了个大包。但是他不但不迁怒于我,反而喜气洋洋,我问他为何如此乐观,是不是修炼了佛教的心经,有所体悟。 岂料他哈哈大笑,指着我的手掌,得意地说:“你打了我,我要告你暴力侵害。” 我一听,心慌慌,小腿肚子发软,急忙拉住陆毅这个死不要脸的家伙,请求道:“别,别呀,兄弟,难道你忘记咱们在皇储墓室里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了吗?做人不能太自私。你要知道,如果你敢告我,嘿嘿,那我就把你偷看芊雅洗澡的事情告诉她,你说到时候谁死得最惨呢?”说完我比陆毅还要得意,兴奋得比得到皇储墓室里面的宝藏还要兴奋。 陆毅瞟了一看仰天大笑的我,思量思量,眼睛眨了眨,毕恭毕敬的跑过来扶着我,恳求道:“大哥,你,你开个价。” 我一副你不要用钱来收买我的姿态,大义凛然地说:“作为一个思想境界高,人又帅气,而且多才多艺的社会知青来说,你最好不要用三百万来收买我。那样的话,我会很不高兴,严重的话,很可能会被组织调查。”我瞅了陆毅一眼,他的表情是如此的阴沉。我抓紧时机,疯狂压榨,装腔作势的清了清嗓子:“我仔细算过了,这件事情其实还是很棘手的,你黑我的事情已经被组织发现了。你知道我是北京市的人民法院院长的大表舅家二姑妈家二姨爹家三姨夫家父亲的朋友,所以你最好给我一千二百万。”我一张口,那是说狮子大开口,吓得陆毅蹬蹬倒退,小脸蛋没有一点血色。 “哥呀,你怎么不把兄弟拿去熬汤喝呀。”陆毅眼珠子转了转,冷不丁地塞给我这句话。 “哎呀,兄弟,你是一个理科生,我想你的计算能力应该比我的强吧。”我打比方举例子,一一罗列出来:“你比如说,要是你被芊雅告上了法庭,那我从这边打的去需要二百多。” “开口就是两百多,你怎么不拿我买到妓院!”陆毅直对我翻白眼。 我伸出手指,一条一条的把事情给他讲清楚:“你看啊,我从这里去,是不是要买包烟以备不时之需?是不是要开车费?是不是得买一双像样的鞋子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出生名门世家?要是天气不好我得买把雨伞预备不是?你自己算算,都超支了二块五了。看在你是我好兄弟的份上,二块五我帮你支付。” “哼,说我贪得无厌,真不知道是谁贪得无厌?”陆毅在草稿子上算了一遍,气冲冲的把草稿子和笔砸到我的面前“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瞧仔细了。” 我瞪眼细瞧,我靠,真是数学老师得了小儿麻痹英年早逝呀,说了这么多,加到一块才到九十七块钱。我的大神呀,这数学老师真是罪孽深重啊。拿人钱财不办正事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我教的一窍不通。 埋怨过了,我考虑了几分钟,兴致勃勃地拿起草稿子,下笔如飞,噼里啪啦写了一大堆东西,扔到陆毅的手中道:“陆毅,这回可是在情在理,天地良心啊,你自己看看吧,不是哥存心要黑你的钱。是事情的发展历程就该是这样的。” 陆毅将草稿子放到眼前一看,一声怪叫,驳斥道:“大哥,你欺负我三岁小孩呢?从这里去法院你还要舍近求远,走北四环,中途还看买东西去看养老院的孤寡老人,完事了你还要到紫禁城温泉山庄去泡个澡?之后你还要去酒吧消遣。”陆毅扬手为手枪姿势,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呀,你怎么不叫我把这个北京城都给你弄下来呀。”说完他摧枯拉朽,把草稿子撕得粉碎。 “你别生气,你想想看,这些事情都是跟你的切身利益关联甚大的。”我大言不惭地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陆毅两手抱在胸前,爱理不理地说道。 “我说你咋那么憨呢,你想啊,咱们国家现在是不是弘扬社会正能量啊?”我废话连篇地说道。 “是呀,不过那跟我有啥关系呢?”陆毅不以为然道。 “那关系可就大咯,你想想,首先要是咱们把养老院的那些孤寡老人都摆平咯,你说官方媒体和慈善机构会怎么歌颂咱们?”我就不信以我的三寸不烂小舌头搞不定一个心机平平的陆毅。 “那咱们就会被评为社会十佳青年!”陆毅狂笑几声,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既然你这家伙执迷不悟,那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我厚颜无耻地威胁陆毅。 “最多五千块。”陆毅害怕我把事情透露出去,就给我一口价。 “我不是说了嘛,三百万。”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开口闭口三百万。听得陆毅的神经系统都要崩溃,他前段时间是一个小警察,就算省吃俭用,最多也就剩下三五万块钱吧。 “最后的开价,十万。”陆毅极为不悦地说道。 “你黑了我十几万,现在你给我十万,不行。”我不能答应这个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的交易。 “算你狠。”陆毅最后还是对我屈服了,他瞠目死瞪着我,粗气如牛吹拂我的满头白发,眼中的神色更令人畏惧三分。 陆毅曾经做了一件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那就是在我们第一次盗墓失败之后,他动用了国家的武装力量把李玉儿的mama和meimei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转移到了北京,等慕容羽的人搜索过后,再联系三叔,把她们毫发无损的送到了浙江杭州市西湖区去。 一个小警察能够把事情做得这么完美,是很值得敬佩的事情。对此我也对他感激不尽。他跟我黑的那些钱,说白了就是我有意让他黑的,就当做是给他这段时间照顾李玉儿的meimei和mama的辛苦费了。 他现在是旬阳道长的小徒弟,只可惜学艺不精,暂时不能委以重任,不然的话,定会在盗墓界掀起一波惊涛骇浪。说到这些,我也没必要去考虑,有些事情,始终是要自己亲自出马去处理的,老是依靠别人,不是长久的办法。 我养伤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旬阳道长和陆毅二人以外,也没有人和我有过接触,包括对我情深意重的秦瑶,痴心不改的梁熙,依依不舍的芊芊,愧疚不已的李玉儿,还有大夫的爱徒王欣然都希望来这里看望我。但是出于对我的安全考虑,旬阳道长叫他们都别来了。 昨晚,深更半夜,冷风凛冽时,旬阳道长来到我的住处看望我的身体状况恢复的情况。当他看到我生气勃勃,龙精虎猛的样子,非常高兴。她对我说,前不久他摆弄庭院里的花草时,无意间得知了一个地道。这个地道区别于打仗用来躲避战火的那种地道。旬阳道长说,此地道大约有两百多米或者更长,根据它四周镶刻在石壁上的文字和一些物品发出的气味来推测,那大概是几千年以前的地道。一直深入进去,他在里面的所见所闻光怪陆离,飘渺奇异。比如说不时会有人在他的身后哭泣,通道里的蜡烛会自发燃烧,沉重的石门会自动打开,僵尸的脚步声和促急的呼吸的声音时时缭绕在耳畔。极为古怪。
他来跟我说的原因是想借助我的能力,再深入到这个地道的更深处去探究探究,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隐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和重要的文物。 由于当时准备的器具有限,他只是进入到地道的中间路段就被迫撤出。他说在撤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白骨骷髅从地道的最深处飞过来,死死盯着他,唧唧怪笑,要把他封杀在地道里。幸亏他的手段逆天。动用了催山裂地之力,才得以保全性命。 他留下了一张地图在我的房间里供我和陆毅研究。看了一晚,我们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尝试过将这幅图和滕宏图联系来看,但看了几个时辰也一无所获。 “陆毅,你把桌子上的那张图给我拿过来,我们再好好的研究一下。”我习惯了使唤陆毅。 “有手有脚,你不会自己拿吗?”陆毅在对面的椅子上清点自己的财富。没闲工夫理会我。 “哎,有些人呀,你想给他机会他都不想要呀。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又想刺激刺激陆毅。 陆毅瞪着我,很不和谐地把图纸扔过来:“以后我加倍整死你。” 我抓过漂浮的图纸,笑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咯?” “风水轮流转,别得意得太早嘛。”陆毅语气僵硬地说着。 我把图纸铺展开,专心致志,不敢怠慢,集中精力,分析着这图纸上的路线和形状。 这个地道的设计很讲究风水地理位置,它的结构也是极其罕见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比这更复杂的墓室设计呢。 进入地道的路总共分为八条,按照旬阳道长的判断,有七条是死路,一条是生路。这些路分别通向地道深不见底处的东方,西方,南方,北方,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每一条路都分布在不同的层面上。旬阳道长做过准确的推演。 生路,是墓地中最为重要的通道。每个墓室的修建,墓主都会特别要求修建墓室的工匠把这条设计很特殊。换一种讲法,这条生路比其他的绝路上的机关陷阱还要多上几百倍或者几万倍不等,这个很有讲究的。全局的构造和整体的布局设计主要根据墓主身前的经济条件和身世地位地位来决定。 在生路上布置了这么多的机关和陷阱,多年以后就算被人发现,他们也会被误导。简单的来说,人们的正常思维是机关多的路不走,机关少的路就走。这样一来,进入墓室的人最后全都避繁就简,误入歧途,死在了绝路上。 我不得不感叹,这个墓室的设计者真的是聪明绝顶,善揣人心啊。墓室的分道过多就会造成盗墓者的犹豫不决,墓室的设计者安排在墓室里的妖魔鬼怪就趁此机会将他们扼杀于此。如此精妙的设计,真乃奇人也。 旬阳道长还特地嘱咐我,要我联系一个盗墓经验较为丰富的人跟我们一起下地道。我思来想去,在我们盗墓队伍中盗墓资历最深的人就是三叔。三叔在这方面是个行家,见多识广,眼光独到。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放下手中的图纸,拨通三叔的电话,道:“喂,三叔,大生意做不做?” 三叔以为我要跟他做生意,提不起几分兴趣,慢条斯理地回答说:“没兴趣。” 我删繁就简,直奔主题,把事情的大体情况给三叔说了一边。他很愉快就答应下来了。通话的过程中他骂了我两句,还带着哭腔。 三叔这边的事情有了结果,接下来我要联络一批打手。未雨绸缪,也好有个照应。 胖子身手不错,各方面也比我了解得多,完全可以胜任这件事情。更何况,滕宏图的部分地图还在我这里,他不来都不行。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午我第一天离开城隍庙,开着拉风的豪华轿车跟陆毅一块到新华门东路去把需要的东西都买齐。等三叔他们一来,我们就开始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