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城

    雷格整整练了十年的刀，期间不知道下了多少的功夫，受了多少的辛苦，但是雷格却从没有抱怨过，硬生生的挺了十年，不光瘸子对他称赞有加，陈老爷子和瞎子也对其另眼相看，要知道学功夫最要紧的便是能坚持，只有持之以恒，日复一日的磨练自己，才能有鱼跃龙门的一天。但是大多数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坚持到底而荒废，所以说，对于练功夫来说，能挺到最后的人，绝对是本里挑一的爷们儿，也绝对能成事！

    公元二零六零年六月份，距离地球灾难爆发已经过去了十年的光阴，临近练刀的末尾，瘸子便找到雷格，如今的瘸子已经不复当年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了，毕竟他本身就对雷格这小子有点敬佩，说道：“我说小子，如今你已经练了十年的刀，得挑个时候，老子带你去弄把刀，放心，绝对帮你弄把一顶一的好刀，否则配不起你现在的能耐！”

    雷格光着膀子，浑身大汗淋漓，趁着挥刀的功夫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语，因为他一天的刀式还没有练全。

    瘸子见雷格如此热衷于练刀，心中倒是满意的很，也不多废话，直接扬长而去。

    中堂内，陈凉月正在作画，而陈星河，瞎子两人就在喝着茶，不时的观望一下自己孙子的大作。陈凉月画山水有盛唐风韵，刚开始作画那会，陈星河见自己孙子画技了得，便琢磨了一个赚钱的门路，他自己去古玩市场上倒腾了一方印，再把陈凉月的画弄的老旧一点，盖上印之后，还真有点古迹的味道，别说，拿到古玩市场上，一些见识短的文人雅士还真的难以分辨得清，不说别的，陈老爷子光靠着卖假画就挣了不少的钱，但是陈老爷子却浑不在意，笑话，就算是假画，老夫的孙子画技了得，你们能买一副如此有意境的画，也算是你们的造化，别不知足！

    见瘸子踱着步子进了中堂，陈星河说道：“瘸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带雷格这小子去弄一把刀？”

    瘸子打了个哈欠，说道：“且着吧，反正这几天不成，得过几天，方老头最近忙得很。”

    瞎子嘲讽道：“瘸子，你还敢往方老头那地界凑，不怕他再收拾你一顿？”

    瘸子取了茶碗，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提那些有什么用，再者说了，咱们都上了岁数，不管是什么事都没必要那么较真儿，就算是恩怨，这么多年也该淡了，我只是听说方老头有一把绝世的好刀，当年就是为了去寻那把刀，方老头只说了一句‘想要刀好办，只要能在刀术上胜过我，刀就给你！’老子可是不信邪，就拿刀跟他对了几百个回合。”

    瞎子依旧冷嘲热讽，打断了瘸子的话，说道：“说到较真，谁能比得过你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瘸子？倒是你们两个对刀，得亏没有什么赌注，不然你老小子要输个干干净净！”

    瘸子不耐烦了，语调上扬，道：“你个瞎子，少打岔，你说的是没错，方老头刀术了得我认了，老子一辈子服的人可不多，但是，虽然当时老子输给了他，不代表老子的徒弟还会输给他的徒弟！”

    看这架势，瘸子跟瞎子又要拌嘴，陈星河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光是他，雷格也已经对此有些免疫力了，瘸子跟瞎子两人性子相冲，不吵架才是怪事，这十年下来已经不晓得吵过多少回了。

    老爷子想问个明白，便劝解道：“行了行了，都消停点，我说瘸子，本来是你跟方老头的恩怨，怎么现在又扯上自个的徒弟了？”

    瘸子解释道：“是这么回事，方老头有好刀不假，但是自己不舍得用，想着等自己教出个徒弟来，就把刀给传下去，一代传一代，师傅传徒弟，算是一种香火的传承吧，这不前阵子方老头就收了个徒弟，壮的跟个牛犊子似得，估摸着也练了十来年的刀了。方老头为人刻板，我要是想把那把好刀给雷格小子弄来，怕是还得照着方老头的规矩来，打自然不是我跟方老头打，我估摸着方老头肯定不情愿白白把刀给咱们，而雷格小子要想胜过方老头的徒弟，怕是得费些周章！”

    陈星河皱了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雷格要想得到那把好刀，就得跟方老头的徒弟较量一番？”

    瘸子笃定的答道：“没错。”

    陈星河又问：“能有几成胜算？”

    瘸子答道：“难说，但是雷格小子这十年来一直练刀，从没歇过，你们也看在眼里，老子敢说，跟他年龄相仿的，在刀术上胜过他的很难找出几个来！”

    陈星河点了点头，说道：“这我信。”毕竟雷格练刀用的是数百斤的大刀，这已经远远高于众人之上了，而起点往往决定了终点，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还有一点，就是两个高手切磋，有些时候能决定胜负的可不仅仅是实力的高低，实力占八成，其他的因素估摸着也能占个两成，要是大意失荆州，那就不太好了。

    瞎子的碎嘴又开始叨叨了起来：“你个瘸子，自己技不如人，现在还要靠着自个的徒弟给自己找场子，忒丢人！”

    瘸子丝毫不让，说道：“那也好过某人，就算是叫人打了，也没人帮他找场子，可怜得很！”

    瞎子没法反驳，直接怒‘哼’一声给这次对话，做了个结尾。

    ……

    ……

    大约六月中旬的某天，瘸子特地挑了个天色好的日子，便带着雷格出城了，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M市西南方向的九龙山。

    方老头不仅是个刀客，也是个铁匠，他的打铁铺就在九龙山的山脚下，那里人迹罕至，倒是个隐居的好去处。

    经历了无数时日的练刀，雷格也有些习惯了每天手握大刀的日子，如今丢了大刀，只带着个轻便的包裹，倒是有些不适应了，虽说如此，但雷格却明显感觉出来，自己的步子轻快了许多，仿佛脱离了束缚之后，一下便可以踏出老远，这是自己练刀带来的成效。

    此时的季节还算不错，行在野外，只见满目都是翠绿嫣红，倒是使得心情放松了不少。

    不过在路上瘸子却告诫雷格道：“小子，等到咱们到了地方，你得跟一个练刀的小子较量，不论如何，你跟人比刀，要拿出真本事，别想着给别人留面子，这可是能试出你这十年来刀练得咋样，千万别丢了你师傅我的脸面！”

    雷格不明白为什么要跟人比刀，想要问个明白。

    还没等他发问，瘸子高深莫测地说道：“什么也不用问，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