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万恶的旧社会
兰子佑在内厅整理好衣服后,从房间出来。坐在宫冉歌身旁,瞥了一眼千若,坐在桌上手玩弄玉杯。 千若一抬头,看到两人前后出来。头低的越发的低,脸红的都快能滴水了。 那摸子看的宫冉歌一乐,抓过兰子佑的手,有意无意的把玩。兰子佑抬着头,望着她认真的眼神。心不由的停了半拍,抿着嘴,感受他手心里与那个人相交的温度。 千若身后的小侍,脸也红的不浅。陛下怎么这般不解风情,居然当着主子的面与别人如此的亲密。真是,不可理喻。而兰子佑的小侍想法也不约而同,没看到我家主子深得皇宠吗?还不知趣早些离开! 不知是听到弦儿的咒骂,还是感受到两人世界自己融不进去。 千若终于起身对着两人行礼道:“不打扰皇上的雅兴了,臣侍先告退。” 宫冉歌放下手里的纤纤玉指,哈哈大笑。 兰子佑翻了宫冉歌一眼道:“前阵子夜不归宿是为了他?” “子佑,这是吃醋了?朕怎么闻着酸气这般重。” 宫冉歌拿起手边的玉杯,抿一口笑道。只是,笑不达眼底。 “岂敢,除了受着子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要不,陛下帮子佑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好?” 兰子佑笑的妩媚,他的眼里映着的是无动于衷的宫冉歌。 宫冉歌抱起兰子佑道:“让御膳房备碗粥。” 轻轻将他放在床上,体贴的帮他紧了紧被子,手认真的整理他耳侧的碎发:“待子佑只是子佑,待宫冉歌只是宫冉歌后。” 床上的人,身体微微一颤。她从始至终都知道,知道自己是娘亲派来对付她的。呵呵,好句待子佑只是子佑,宫冉歌只是宫冉歌后。若我只是兰子佑,你能做到为我舍弃这大好的江山?女人的话,均不可信。 或许,是因为不敢信吧!毕竟她可是一国之君呐,自己只是区区一名男子。 对于她来说,自己算什么? 兰子佑不敢问,也不想问。既然她已知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宫冉歌从将兰子佑扶起,让他靠着枕头。接过小侍递给自己的粥,低声道:“退下吧。” 她转过头,望着思绪乱飞的兰子佑浅笑道:“乖,张嘴。” 瞧着他惊愕的表情,让宫冉歌不由想起了暗香楼的那人。呵呵,不知他过的如何。是否像自己一样如履薄冰,罢了。 兰子佑张开嘴吃着她给的粥,内心波涛汹涌,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宫冉歌瞧着他吃的差不多了,用手擦了擦他的嘴角。 “莫要难为了自己”扶着他躺了下道,又为他紧着被子道:“今日,你早些歇息。朕外出几日,书房的奏折该也批了。也不知忙到何时,子佑就不用等朕了。” 语毕,起身离开了。只身坐在书房里,望着成堆的奏折暗暗的蹙着眉。心里莫叹一声,万恶的旧社会。与宫冉歌有同感的,便属太傅家的嫡女白烨了。自从被自己的老娘知道写文之后,就被关起来。 终日背那些圣人写的古籍,简直都要疯了。不由对这个万恶的旧社会深深的寒意。看到一堆书卷,思绪乱飞。也不知道宫冉歌怎么样了?要不是她自己与可易估计还在饱受着牢狱之灾吧!她,也是个可怜的家伙。 哎,从自家娘亲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颜氏一族被灭门的事情,宫冉歌应该很伤心吧! 她们两的关系那么好,从小也就颜雪敢成天对着宫冉歌指手画脚。自己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毕竟人家的地位就摆在那里。其实白烨知道,宫冉歌挺照顾自己。可是比上颜雪怎么着都差上一点,要知道天杀的宫冉歌武功那么高。 要想杀一个人太容易,根本不用动手。一个眼神,多少的人会替她出手,可颜雪偏偏就是不怕这些。 哎,罢了。随意翻开一本书,什么卿卿负卿卿? 老娘!你确定这是让我读的?明明是泡妞,不,是泡男专用! 额,天哪。白烨忍着想哭的心情,看着这样像乱爬的蚯蚓一样的字。直到昏昏欲睡,趴着书桌上。 “吱~” 门被轻轻推开。一男一女的身影,慢慢靠近白烨。 男子抿嘴泛笑,女子将衣服盖着白烨身上。转过脸不忍心道:“梅儿,这样烨儿受的住吗?” “你要是不忍就让她回房吧!到时孤独终老,你自己陪她。” 太傅望了望书桌上被灯火照耀下的女儿,狠了狠心拉着自家夫郎,脚步放轻的将书房的门关了。 只留下一个苦逼苦逼的白烨,抬起头望着两人的背影。无比郁闷,我真的是他两亲生的吗?真的是吗?她终日埋在书海里,总算如娘所愿。进宫考取功名,又忙着在画师中穿梭,想想自己的画算的上品。 如今可是有机会跟真正的大师探讨一二。这让白烨怎么不兴奋,怎么能不幸福。眼睛望着画,再次出了神。不得不说,白烨脑子还是够使的。不管是何种画法白烨一点就通,望着手里的画,仿佛找到了知己般。 双眸里映着她自己的画,那水墨晕开的恰到好处。宫廷装饰奢华望着凉亭里美人,脚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 白烨生的儒雅,外加上肚子里沾点墨水恭敬俯身道:“臣乃宫中画师,路过至此。贵君相貌甚佳,能容烨为贵君画上一幅?” “可以。”里面那个娇羞的美男不是千若,又会是谁呢。小侍画儿望着画师,又低着头。 画师吗?若是主子与她走的近些,会不会有辱男风?画儿为白烨倒了一杯茶,细细的思索着。 白烨朝着画儿轻微额首道:“有劳了。” “不知画师,师出何地?”千若放下玉杯,眸子里带着些许认真。 若是画师,一定认识许多懂画之人吧!那样的话,找到画儿的爹爹娘亲或许有望。画儿一定会很高兴,虽说只有一丝丝的机会,自己也应该把握住才是。毕竟逢年过节的画儿总是独自一个,总觉得是难为他了。 对面那人起身,望了望满园的春色道:“英雄莫出处,莫非是贵君嫌弃烨的画功?刚才打扰了,烨告退。”
上次看到他是何时? 是与辛可易在谬以寺上香时。远远的就被他的气质所吸引,他有着男子该有的矜持和温柔。只身站在那里,望着来来往往香客们。蹙起的眉间不知再忧愁些什么?好想帮他去抹平那伤心。 白烨脑子里止不住的留恋,日日相思。面上却装作很难过的样子,后宫嘛,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眼线了。还是小心为上吧,毕竟小命要紧。美人什么的,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来了,她白烨还不必急于一时。 而宫冉歌却比白烨苦逼多了,已经在书房待了一个近半个月了。批了一堆的奏折又搬来了一堆。这个国家到底是有多少个问题?参来参去的,有意思没?一本奏折说,千将军为虎作伥。不顾王法,云云。 翻开另一本,上面写着:太傅的嫡女,披着画师之名,扰乱后宫。噗,宫冉歌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扰乱后宫?这一罪名可不小啊!想想上朝是太傅那义正言辞的模子,要是知道自家女儿扰乱后宫。 哈哈,那表情一定很丰富吧!宫冉歌面色凝重轻咳一声道:“传太傅进宫,说是朕有事要找她商议。” “是~” 宫冉歌将参她女儿的奏折都挑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并且,摊开放着。若有所思的扶着额,直到太傅立在自己眼前。躬着腰,扫了一眼桌上奏折。 太傅明白了大概,颤颤巍巍道:“不知皇上召臣来,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白衫啊白衫,枉朕称你为太傅!却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呵呵,你是想让朕为天下人所耻笑吗?”宫冉歌眯着眼睛声色俱厉道。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书桌,气氛凝固的让人不敢喘气。 太傅不自觉的向后退一步,低着头道:“古人云,子不教,亲之过。是臣管教不严,若是皇上要怪罪就请责罚吧,臣愿替犬女待受。” “太傅何处此言,若是朕真不念往日情分。早就在朝堂上议论此事了,何必等到现在。朕只是想提醒太傅一句,凡是需有度,若是过犹而不及的话,朕也保不了你了。”宫冉歌垂眸道。 听完宫冉歌的话,太傅的心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提的更高了。叹了一口气道:“皇上,需要微臣做些什么?”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太傅且先回去,朕累了。”宫冉歌打着哈欠,揉了揉眉心。小侍低着头,恭送着她。 言下之意是,要是有需要我会让你去做。现在还没有想到。太傅叹了口气出了宫门,罢了,随她所愿。宫冉歌低低的笑着,一摸怀里。簪子呢?那可是母皇要送给未来凤后!想想,应该是三个月前,披那只小野猫身上来了吧! 她的眉眼弯弯道:“疏影,你去暗香楼将朕的衣服拿回来。顺便将尤离,接进宫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