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秘密
“法夫尼尔是一条尊贵而渊博的巨龙，聪颖，强大，善良，绝不是那些只会胡言乱语的吟游诗人口中满身都是硫磺味，只会吃人和睡在金币上的白痴，如果像法夫尼尔这种巨龙都只有这么点智商，那么龙族早在时光的潮流之中毁灭了无数次了。” “不过，他毁灭了一个国家是真的，因为，那个国家的公主偷出了法夫尼尔的后代，一颗龙蛋。然后，盛怒之下的法夫尼尔追上了公主，把公主栖身的一个城市给毁灭了。” 听到了这句话，又有孩子们站起来了，指着吟游诗人的脸嚷嚷：“你还说法夫尼尔是条好龙，他都毁灭了一个城市了，杀了不知道多少人。” “那我问你，如果你面前有一个坑，你发现了，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问，当然是绕着走。”站起来的孩子们得意洋洋的说道，好像证明了法夫尼尔是坏龙就是他们的胜利。 “是啊，正常人当然是绕着走了，可就是有那么一些白痴，不仅不绕着走，自己跌下去以后还要把别人给拉下来，那个公主就是这样的人。” “诶？” “龙没有错，错的只是公主，你去偷龙的蛋是个大坑，谁都知道，既然如此你绕着走好了，那个公主却执意跳下去，还把一个城市的人给拉了进去，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呜呜呜~~这，这怎么能一样，法夫尼尔杀了这么多人……”小孩子们还是不服气。 吟游诗人看着这些思维尚在幼稚环节的孩子们无奈的苦笑，有些事他们是不懂的，世事沉浮，有谁可知？ “是啊，这是个坑，那位无脑公主挖的大坑，为了一枚该死的龙蛋拉下了一个城市为她陪葬，公主知道后果，就像你们知道后山有吃人的老虎，你只要不去后山那你就不会被吃，可你偏偏去了，你被老虎吃了你能怪老虎吗？” “我，我我我……” “别我我我了，龙并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个傻公主，她要是敢在其他国王脸上扇一巴掌那么死的可就不止一个城市的人了，何况她干的是更严重的偷龙蛋的行为，这简直就像是在一位国王面前把他的儿子杀了一样，龙已经很仁慈的只消灭了一个城市，好了别瞪我，你们不笨仔细想想我说的话，要反驳就现在反驳，等会儿我还要把故事继续说下去。” 孩子们气呼呼的喘着气，但是没办法反驳，年幼的他们早被吟游诗人的故事绕糊涂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话了吧，那我接下去了，法夫尼尔夺回自己的孩子之后因为毁灭了一个城市而遭到了那个古老国度的所有人的仇恨，这个国度的国王还下过谕令，只要有人能把法夫尼尔的头颅交给他，那么他就封那个屠龙英雄为公爵，并千里封邑，于是，在‘魇’的帮助下，艾得利开始了他的征程，一段黑暗而可悲的征程。” “我知道，我知道，艾得利获得了神的指引，无数正义的伙伴的帮助，在正义与勇气的协助下，他屠杀了堕落而邪恶的法夫尼尔，成为了一个伟大勇者。” “屁话，你以为法夫尼尔是什么东西，什么凭着正义与善良杀死了法夫尼尔，如果凭着正义与善良就可以去屠龙，靠着正义与善良就能解决一切，这个世界上哪还有这么多的不公平，老大又怎么会，怎么会……”吟游诗人突然激动了，脸上居然出现了几丝病态的红晕。老大看着这位原本慵懒的人露出严肃的表情，心中满是好奇。 “罢了，我说什么也不该把气撒到你们的头上，唉，年纪这么大了居然还有这么旺的火气，不该不该。你们还想听吗？还想听的话我继续说下去。” 思忆如潮，老大默默的描述着当年和吟游诗人的对话，沧海桑田，转眼沧桑，当年无忧无虑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老于世故，连鬓角都被累月的轮回染上了斑白，当真，无可琢磨。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吟游诗人，他说的不错，如果真的凭正义与善良就能屠龙，这个世界哪还有什么不平事，不过，看他描述的这么仔细，还了解这么多的隐秘，还不会是编出来糊弄你们的吧，屠龙英雄的故事传承了千年之久，他才几岁，哪能知道这么多。”铠甲男很赞同吟游诗人的观点，但是对于故事的真实性却持保留态度，自15岁开始铠甲男就已经不再相信那些所谓的英雄故事了，尤其是这个靠着勇气和正义屠龙的故事。 吟游诗人编故事太正常了，如果故事不加修饰就拿到台面上讲，故事的起伏情节将会减弱很多，吸引力也会减弱不少，很多故事都是一代代的吟游诗人不断的修改之后再传承下来的，故事的真实性已经减弱到几乎没有的程度。 老大点头：“我长大以后也是这么想的，千年之前的事谁说得清，这个吟游诗人应该是信口胡言，虽然他的后续故事很符合逻辑性和人性。直到后来……” 老大面露恐惧，用慢吞吞的语气说道：“他杀了黑魔大圣之后……” 铠甲男一个激灵，忙问道：“什么，谁？” “那个自称半个吟游诗人的男人，他在我的眼前杀死了黑魔大圣，然后驱逐了我身上的死亡气息，重新赋予了我生命。”老大惊恐的说道，当年的那一战，惊天动地，破碎无数星辰，连过去，未来，甚至现在都不再有意义。 “他们的战斗，我不懂，不过我知道，黑魔大圣死了，他的灵魂被吟游诗人撕碎之后放入了放逐深渊，而后，我复活了……他和我说，他曾经和黑魔大圣是战友，千万年之前的战友，他们存在的时代远比屠龙英雄所在的年代更加久远，他们的战场远比千年前的圣战更加恢弘，千年之前的密事，远古圣王的宝藏他都知晓，而且，他还告诉了我他的真名，以及，被誉为禁忌的秘密。” “够了，别说了。”铠甲男突然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老大手上的死亡印记似乎也接触了到了曾经的记忆而开始沸腾，暗黑色的气息围绕着老大，铠甲男莫名的感觉到了恐惧，一种深入骨髓，近乎本能的恐惧，死亡印记并不是携带死亡之力，而是死亡本身，是什么秘密居然能让死亡也感兴趣？ “是吗？你不想知道当年黑魔大圣死亡的真相吗？还有，那位吟游诗人的真名。”老大虐笑着，笑的很残忍。 “我虽然人生经验不多，但是我的父亲告诉过我，对于没有能力触摸的事情，绝对不要去碰，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福气。” 黑魔大圣，自称为半个吟游诗人的超级强者，超越千年的战场，即便连接七个大陆，牵扯进无数位面的远古圣战都无法比拟的战争，连最古老的史书都没有记载的各种辛密，连神都为之背弃的秘密…… 不论哪一个都是有着最甜蜜气息的毒药。 “所以，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连你自己也后悔知道的秘密，否则……”铠甲男剧烈的喘息着，这次的震动实在是太大了，死亡印记，黑魔大圣的死亡之谜，远古时代的各种辛密，这些东西远不是铠甲男这种人可以知道的，这些秘密埋藏了千年之久还没被发现，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铠甲男绝不会触犯这个禁忌。 就像铠甲男知道老大怀里携带着与神器同等力量的死亡印章也不敢去碰，才看了一眼就几乎死去，谁知道是不是碰了一下就化作飞灰了。 怪不得老大敢把这个秘密说给自己听，这个秘密谁揣了都会惴惴不安的三敛其口，铠甲男发誓，就算是面对最亲密的人，他也不会把今天下午的谈话泄露一个字去。 “呵呵，呵呵。”老大讪笑着，继而摇了摇头：“那我继续讲那个屠龙英雄的故事吧。” 老大继续回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