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千钧一发本源本
萧晴抱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的时候，重新拿《八重门》和《焚天决》两本功法进行比对。《焚》书的心法修炼的确和《八》的第三章节极其相似，只有个别字句有所出入，不知是柳拂尘对原版进行了改进，还是张无敌在原来的功法之中找到了突破点。萧晴感觉到，两书之中的细微差别，虽然看起来并不碍眼，隐隐之中却把修炼者引导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之上。 凭借萧晴这几天来对《八重门》的领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八重门》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套心法修炼秘籍，更为准确的说是八套，八套相互之间没有多少关联的心法。此前萧晴一直埋头修炼第一章，对于其他章节也仅仅是背熟而已，这样的怀疑她在修炼的时候有过几次，但最终还是认定是自己无知的缘故。直到今天张无敌给她看了《焚天决》的全文，萧晴才知道到自己原来的怀疑是正确的。 那么柳拂尘到底是怎样一番心意呢？一个人可以练的功夫可以有很多种，招式也可以有很多招，但是只要一套心法做根基就已经足够。而柳拂尘却给自己罗列了足足八种心法，是想让萧晴八选一？ 萧晴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赶忙拿出了纸笔，凝神静气地将《八重门》全文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默了出来，默出来之后又反复核对，直到确保没有写错一个字。萧晴感觉柳拂尘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空xue来风，她像一个谋略家一样，在棋盘上小心翼翼地布局，深入到了每一个细节之中，从当票到给张无敌的信，每一步都有理有据。当日柳拂尘让她把这本《八重门》抄写了数百遍，甚至连一个字都不允许萧晴出错，现在看来，柳拂尘这么做也是深谋远虑，可能柳拂尘在原版功法的基础之上做的微调才是重中之重。 萧晴反复看着《八重门·第三章》与《焚天决》里的不同之处，心中一直在思索着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萧晴总感觉柳拂尘期盼着她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顺着自己的思路想下去，萧晴一时间竟也想到了一些理由来解释。柳拂尘为自己做了很多安排，很明显，她早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如果不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柳拂尘不会用来浪费自己的生命。她在给自己的心中也写到过：“记住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这里的每一句话，不会仅仅指信里面写着的话，还有就是她对自己说过的话！ 此中还存在着一个疑点，柳拂尘既然对自己说，要给自己寻找最为优越的修行环境，想必在她的心目中，都门正是这样理想的所在。那么为什么她一定要亲手帮自己凝化本源？难道说她不放心张无敌帮自己凝化吗？理论上来说，都门做的会比柳拂尘更好，柳拂尘对此肯定心知肚明。 凝化本源这一件事情，是柳拂尘生前做过的最后一件事情，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唯一的解释就是，柳拂尘认定自己的凝化方法更好，好到了一个其他帮派都无法做到的地步！就算是她信服的都门也不行。 萧晴想起了柳拂尘凝源的方法有所不同，她用的是那种几乎撑爆萧晴的方法。想到了这里，萧晴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去求证一下，考虑到本源实在是一个隐秘的问题，萧晴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自己的师父问清楚这件事。 敲开张无敌书房的门之后，萧晴发现张无敌的书桌之上放着厚厚的一摞纸张，这种纸张是专门写任务报告的纸。找到了张无敌之后，萧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徒儿请教师父一事，本源是如何凝化出来的？” 张无敌抬起头看了看萧晴，指了指靠东墙的一张红木椅子，示意萧晴坐下，然后自己起身绕过书桌，也坐在了萧晴的旁边。直到后来萧晴才知道，两个人坐着的那两把椅子上面加了某种法阵，可以将两个人和外界的声音屏蔽掉。 “本源淬炼之法千变万化，很难概述。”张无敌沉吟了一阵子，说道，“不过所有的凝练之法倒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反复淬炼，直到本源成型。不知晴儿想询问哪一种？” 萧晴想了想，说道：“是不是有一种常见的淬炼方式，是通过人体的一点持续抽空内力，数天之后这一点便成了本源。”张无敌点头道：“这的确是一种最为常见的凝练方法，它利用了人体的自愈，使大量内力流通一点，借以提高这一点的内力存储能力，这一种方法比较稳妥，相当于在人体内建立了一个新器官，或者可以叫做仓库。” 萧晴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又继续问道：“那么师父，有没有这么一种本源凝练方式，事先把人体的某一个点周边的经脉尽数封堵，然后往人体内充进大量内力，被封堵的点就成了死胡同，在内力的膨胀和高压下造就一个本源？” 萧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看见张无敌的表情并不轻松，似乎还有些凝重，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吧话说完了。张无敌思索了一下，说道：“有时间的话，不妨去帮内藏书阁找一本书，名字就叫做《本源之本》，书中第六十二页左右介绍过你说的这种情况。说实话这一种方法书中有过记载，不过没有听说谁用过。原因有二，第一是难度，很少有人能够那么精确地往人身体之中灌入内力，而且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不一样，别人的内力进入你的身体之后，会遇到极大的阻力，很难为你所用；第二是风险，直至现在，在武林之中还有一种杀人的必死之法，那就是爆源，持续灌入内力的话人的本源会被撑爆，凝源的时候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虞。” 萧晴暗暗吃惊，最后还是决定坦诚相告：“禀告师父，我......就是这种情况。” 张无敌脸上的吃惊之色一闪而过，沉吟道：“是柳释做的吗？”萧晴点了点头，并且指着自己左边的锁骨说道：“就在这里。” 张无敌起身，从书桌上取来一只油灯，然后用自己《焚天决》的墨焰点着了灯芯，放到了萧晴面前，吩咐道：“用双手握住灯座，然后把这盏灯当成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使你的内力从左臂放出，流过灯座再回到右臂，尽你所能越快越好。”萧晴依言照做，握住了灯座，然后屏住了呼吸，全力催动起了自己的本源，使内力绕着自己的两只胳膊形成了一个快速流动的循环。而张无敌在一旁感受着墨焰的温度变化。 因为是全力催动，所以萧晴只坚持了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内力流动的速度便过了最高峰，慢了下来，就算是萧晴也感觉到了那盏灯在一瞬间变得炙热无比。张无敌摆手让萧晴停了下来，判断道：“流速很快，很特别，如果同龄人消耗内力的方式是燃烧的话，晴儿你的速度则更像是一次爆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萧晴曾经听柳拂尘说过其中的优势，于是开口便说道：“这样可以使我对战的时候首先出招。一次先手或许足以决定胜负。” “小看了。”张无敌迅速评价道，“先手是一方面，不过更为重要的却是通量。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不同？” 见萧晴好像没有听懂，张无敌又问道：“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区别？或者说现在你为什么打不过我？” 张无敌这句话颇有些为老不尊，不过萧晴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而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师父的本源等级更高，对战经验更丰富，技巧招式更高级一些，还有......对力量的领悟更高级。” 萧晴的回答让张无敌比较满意，接着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也有商榷的余地，对战经验可以通过历练得到，技巧可以通过练习提高，招式可以从师门获得，唯有本源不是一蹴而就的。为什么本源的等级更高就会更加厉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通量，在起手的时候，我能够在短时间能调动体内更多内力发动招式，所以我能用的招式更多一些。而晴儿你天生便有这个通量上的优势，你可以在瞬间发动远远高于自身等级的招式，来做到一击必杀。尤其当这一切是对手无法预料的时候，你的突袭会变得更加凌厉。” 萧晴点头同意，这的确是一个不可忽略的优势，不过在同时她也想到了对应的劣势，说道：“但是一击不中的话，效果不就大打折扣了吗？通量提高，耐力不就下降了吗？” 张无敌说道：“所以还要学习如何分配自己的内力，我只是说你有瞬间发散自己内力的能力而已，这并不代表你不能用正常的速度消耗内力。在内力总量一定的情况下，你可以只有三板斧，也可以节省内力比持久，但前者比后者不知难了多少倍。” 师徒两个人的谈话进行了很长时间，萧晴获益良多，之后萧晴去藏书阁借到那本《本源之本》，在第六十二页果然看到了自己本源的种类，它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千钧一发”。而萧晴对于自己的本源的理解就白烂多了——有能力做一个高手，虽然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