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宁静
林一凡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而言根本无需去cao心这些事情，但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无力之感，二族真的太强大了，远非其他种族可比。 而在他们之上，还有俯视众生的主宰，乾坤鼎残片口中强大得令人绝望的存在，凌驾于万物之上，以众生为刍狗。蛮兽一族失去神智，纪元轮回，外界天地却寻不到丝毫痕迹…很多消逝的历史都和他们有关。 林一凡发了许久的呆，终于长叹一声回过神来。他觉得这些事真没什么好想的，想多了都是无奈，不如脚踏实地稳步提升力量，等到有实力、有资格的时候再去思索对策。 玲珑就在他身侧，她的心性似乎比青衣还要淡然几分，见他走神也未出声，就那么静静地等着，直到他回过神时才露出一丝温柔而明媚的笑意。 无论她怎么改变，变得怎样清冷淡漠，变得怎样出尘脱俗，在他面前，她依旧如从前那般温柔动人，仿佛整颗心都悬在他身上。 林一凡忽然有些理解她原本的未来中那个所谓的命了，若将来真朝那个方向发展，玲珑迷失自我之后，又会是谁陪在他身边？ 可无论是谁，他都应该是孤独而疲倦的，因为他觉得未来的自己真的有做一些事情的可能，也有那样的资格。若如此，那他背负的东西真的太多，也太沉重，除了玲珑，这世上还有谁能真正令他快乐？ 事到如今，能做的也都做了，能否破开那所谓的劫，也只能静待将来的结果。不过林一凡仍旧没有打算离去，在最初进入这些画面之时，曾有一道声音传遍整个天地，说战死是永恒的宿命。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真正的至尊级强者，可在这些画面中，他一直没有发现那等境界的存在。 他打算去古天路深处一观，看看这条有可能沉重得无法想象的古路究竟通向何方。 古天路虽是一条路，但更像是一片广袤的破败天地，足有两千里之宽，更望不到尽头，深不知几许。 两人修为都不高，但在这些画面中的速度却是出奇的快，不过半月时间便已深入天路三十万里，但途中所见各族强者尸骸丝毫没有减少，到处都是堆积成山的尸骨，到处都是鲜血化成的河流。 算上前面百余年走过的十万里，他们已经深入天路四十万里有余。一路上各族强者的尸体就从未变少过，此战之惨烈可见一斑！ 中途他们见到两座关口，每一座都恢宏无比，斑驳的城墙横贯整个古天路，足有上百里之高，仿佛一个巨人横卧在天地之间。城墙上残留着大战的痕迹，亦有各种颜色的血液沾染，透发着古老、雄浑的气息。 只是那两座关口都像是废弃了，没有强者驻扎，也看不到它们的用处。 又向前行进了八万里之遥，残留强者的身影终于开始大幅减少，古天路上尸体也不再像后方那般堆积成山。 半日后，林一凡在一片尸体下发现了大量的残骸，仿佛已经存在无尽岁月，几近腐朽。 “这一战之前还爆发过类似的大战！”他心中惊讶，无法想象这条古天路究竟如何古老，究竟发生过多少次这样的战斗。 又前行了三日，两人发现了几具尸体，每一具都恐怖无比，散发着滔天的气息。 有至尊级强者陨落在此！ 而且足有十一尊之多，其中一尊来自人族，一尊来自妖族，还有一尊种族未知，剩下的二族各自参半。 至尊的气息平时大多内敛，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但当他们陨落之后，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纵是长生强者也要受到极大的压制，更不用说如今只是意识体的林一凡与玲珑二人。 他们只能在数千里上万里之外观望，丝毫不敢靠近。这是一件有些诡异的事情，因为先前那些画面中，他们能够感受到的只是各种各样的强者意志，没有丝毫属于生灵，属于强者的气息。 所有画面都在此终结，那面石碑虽记下了当初大战的画面，却并非将古天路中的所有印在其中，真正的天路至今看不到尽头。两人驻留了大半个时辰，也无法从各个至尊的死状中推测出什么，只得无奈退出。 神识回归，诸般变化顿时清晰地体现出来，青衣盯着玲珑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如此绝色，也难怪你…” 她叹了口气，并未将话说完。 林一凡隐约能猜到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笑道：“青衣也是不可多见的美人，万万不可妄自菲薄www.shukeba.com。” 这并非虚言，世间美人各有各的美法，玲珑出尘脱俗，青衣温婉淡然，莫子瑜娴静柔美，姚梦曦清纯俏丽…谁又能真正分个高下？ 青衣听他赞美，面色不禁微微泛红，道：“耽搁的时间也不少了，我们还是尽早上路吧。” “不急。”林一凡摇了摇头，道：“我有一些东西想教给你，你也和我一起进去一次吧。” 说罢一指点出，将那元神双修之法教给了她。青衣虽一直没有答应拜他为师，但修行上的一些东西还是早做准备为好，打下深厚的根基，方能冲击真正的强者境界。 玲珑在经他传授之后，打算如他那般自创法门，他希望青衣也能走上这样的路，将自身资质发挥到极致。这样一来，无论她将来是否同意拜师，都不会出现根基不够扎实的情况。 青衣悟性不凡，只片刻便看出那元神双修之法的真正用处，顿时满脸通红，啐道：“这种法门如何能由你我共同施展，想都不要想！” 林一凡微微一怔，想及先前共同推演未来时所见，立刻意识到不妥。不过他始终认为青衣的资质才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拥有超越大帝的可能，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而放弃。 而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心底对真相的确有那么一点好奇。 一番争执，终究还是林一凡败下阵来，青衣死活不同意，只说完全可以将来抽空传授，他对此也毫无办法。 离开之前，林一凡又仔细查看了那面石碑。莫子瑜说过，这种石碑有可能被用来安葬真正的强者，可保尸骨亿万年不朽，里面说不定就有一具神灵遗骨。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石碑内部空空如也，别说什么神灵遗骨，就连半根鸟毛都没有。 林一凡也想过将它搬走，可那石碑像是扎根在此一般，饶是他全力催动黑莲也无法撼动分毫，只得无奈放弃。 停留四日，其他各族强者应该在两三千里之外了，这还是一面行路一面修行的结果，否则以他们的速度，全速飞行之下日行五六千里也是轻而易举。 大半日后，三人与大部队会合，玲珑的气质变化自然引起了很多强者的注意，少数强者眼中的热切更是毫不掩饰。毫无疑问，此时的玲珑更能激起他们的征服**。 林一凡见状忍不住冷哼一声，彻骨的杀意透出，同样没有丝毫掩饰。若是几日之前，他的行为或许会引起很多强者的忌惮，但经历石碑磨砺之后，众强者的意志、心性都经历过蜕变，又岂会受他的气势、杀机影响，一个个当即针锋相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之势。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保持了克制，在没有得到那具尸体之前，任何伤亡都只会消耗自身力量并给对手可趁之机，意气之争实为不智之举。 再次见到纪言，林一凡心绪微微有些复杂。在原本的未来中，玲珑成为他的妻子，虽然中途他曾拒绝过，但透过种种矛盾，不难看出他对玲珑亦有情意。 而在后来看到的几种未来中，玲珑也找过他，询问当初是否有人暗中施展手段扰乱了她的神智，很显然，她对纪言也有所怀疑。 林一凡对他谈不上了解，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他毕竟是有希望成为大帝的人，若是心性狭隘卑劣，又有什么资格登临那种位置，有什么资格获得乾坤鼎残片的认可？ 更何况透过王英熊等人时常挨揍的事来看，纪言对姚梦曦也宝贝到了极点，可见他对家人的爱护。一个对家人爱护备至的人，怎么也不会无情无性之辈，自然不可能用如此手段来伤害他这个“兄长”。 古路通天，一望无垠。 前方传来阵阵声响，声音不大，却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有一股摧古拉朽的力量。 “哗啦”三十里之外，一具高高矗立的魔神残骨轰然破碎，化为一堆齑粉洒落。 “什么东西？”在场诸强都是真正的高手，灵觉天生敏锐，早已感知到危险。 “飞蚁，很多的飞蚁！”短短片刻时间，有人看清了。那是一群飞蚁，每一只都有拳头大小，密密麻麻盘旋在一起，如潮水一般朝这个方向涌来。所过之处，许多高大的魔神残骨轰然倒塌，有的更是直接碎成齑粉。 “不可力敌！”古魔族一位首领沉着下令，道：“都给我挖，躲到地下去！” 其他强者也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效仿。蚁群如潮水浪涛般快速涌来，足有数百里之宽，想要躲避几乎没有可能。 能参与到那一战中的强者修为无不在长生境界之上，大部分尸骨已几近腐朽，但也不乏残存着少许力量者，坚硬如神兵。但那些飞蚁连这种尚未彻底腐朽的残骨都能啃食，足见其可怕。 正面未尝不能一战，但蚁群数量庞大，纵然可以凭借长生强者遗留的神兵法宝将之歼灭，也必定会消耗许多力量，给对手可趁之机。 一众强者纷纷挖坑，而后相继将自己埋下，更取出钟鼎等法宝护身，确保万无一失。 半个时辰后，飞蚁过境，众人相继自深坑中钻出，旋即骇然发现，地面居然下降了十米不止，更多了一层厚厚的齑粉。 有残骨尚未损毁，他们仔细查看，发现这些残骨中有神性与精气残留，纵是动用长生强者遗留的神兵全力劈斩也无法将其斩断，完全称得上是祭炼神兵的上佳材料。 这更说明了蚁群的恐怖，坚韧程度在长生神兵之下的一切骸骨都可啃食，它们的实力绝对不一般，真要正面应对，一众强者讨不了任何好处。 古天路并非一片安宁，七日之后，一只体长十余丈的巨大甲虫突然自骨堆中钻出，差点将附近一个摩伽神族强者吞了下去。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地爆发，那甲虫应该只是寻常甲虫吸食强者精气蜕变而成，并非什么得道妖物，神智极为混乱。 但它的力量真的强横无比，便是真正的长生强者来了也未必能将之诛杀，随意挥出一道神光都有千百米长，连古天路中极为稳固的虚空都能撼动。 而它的防御更是无双，身上的硬壳比之真正的神兵还要坚韧，寻常力量打在它身上只能让它剧痛，却无法真正伤害到它。 场中几乎每一个强者都身怀长生强者遗留的神兵法宝，并在老辈人物的帮助下祭炼到相当深的层次，足够发挥出媲美天人境界的力量。但即便如此，众强者最后依旧未能将之击杀，甲虫不敌逃走，众强者根本追不上。 经此一战，林一凡对各族强者的实力也有了真正的了解。借助神兵法宝的力量，场中每一个强者都可发挥出媲美天人境界的力量。当然，也仅仅只是媲美而已，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成为了天人强者。事实上无论是力量层次，还是防御、速度等很多方面都与真正的天人强者有着很大差距。 但各族强者的底牌显然不止于此，借助能够看到力量强弱的银眸，林一凡发现在场中部分强者体内还有一些力量蛰伏。那应该是真正具备灵智的神兵法宝，无需祭炼便可自主发挥出大半力量。 好在这样的神兵法宝并不多，人族、妖族、三神族各在十件左右，而且都是通玄强者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