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白发断路
“由你来说！”林一凡对青衣道。 “说什么？” “说我想问的！” “我怎么知道你想问什么？” “那你就尽管说，我会看情况阻止你或者让你继续www.shukeba.com。” “青衣见过前辈…”青衣先是一礼，而后道：“我们…我们来自未来。” “……”这不是废话么？林一凡有些烦恼地揉了揉额头。不过，正如他预料一般，并没有任何危机出现——过去和未来之间并非不可交流，但也要看对谁。 “前辈…”青衣继续问道：“您老人家究竟来自何方，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本座乃是洪荒世界绝代天魔唯一的兵器破天魔刀，曾追随先主纵横寰宇一亿三千万载，共计斩杀凡人修士八万九千四百一十二人，仙佛、妖灵鬼魅一百四十七万三千六百八十五人，斩下过至圣者头颅，人称宇内第一刀！”破天魔刀刀身轻轻颤动，傲然道：“至于境界，未无敌，但离无敌不远！或许你无法理解，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们人族的几位大帝，在我眼中不过如此，若不动用人族至宝，他们加起来也不是全盛时期的我的对手！” 林一凡脸皮子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这牛皮吹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小子你别不信！”破天魔刀轻轻哼了一声，道：“在原来的世界里，至强者与天地宇宙平起平坐，天地万道为他们所用，先主尚未达到那个境界，但也只有一步之遥。我的实力自然无法和先主相提并论，但掌握的力量仅次于他，又岂是这个世界的至尊大帝能够比肩的？” 林一凡道：“你又没和大帝交过手，怎么知道他们实力究竟怎样？” “无需交手。”破天魔刀淡淡道：“我要将你培养成真正的强者，自然会研究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对他们的实力又岂会没有衡量？我不曾传授任何一种属于这个世界的法门给你，这又是何原因？不是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不强，而是暂时没有达到更高的境界，如果有人达到那种境界，结果自然要另当别论，以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造就的那种层次的强者，单以战力而论，或许不比先主差上多少。不过这些东西无须在意，因为就是最适合你的法门，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再强也强不过它。” 林一凡顿时沉默下来，大帝并非武道修行的终点，这是他早有预料的事情，这样看来，破天魔刀真的没有半点夸大之词。 “丫头身材不错啊…”破天魔刀话锋突然一转，道：“他破掉你那层膜没有？” “……”林一凡脸都黑了。 “他…”青衣正在思索破天魔刀透露的信息，闻言禁不住脸颊绯红，越发觉得这口魔刀混蛋而又不靠谱了，慌忙道：“前辈你别多想，我和他不是那样的关系，是他…他打算收我为徒，我和他…不可能的。” “不可能就是一种可能…”破天魔刀嘿嘿一笑，对林一凡道：“有苗头啊！” 林一凡又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青衣越描越黑，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他为什么要收你为徒？”破天魔刀又对青衣道。 林一凡微微一怔，旋即意识到破天魔刀像是在探寻什么。因为有些东西他无法直接说出来，即便能够说出来，破天魔刀也未必能够把握到关键，但青衣又不同了，过去未来之间的限制对她似乎并没有那么严格，她能透露的信息显然比他更多，可惜她并不知道林一凡究竟想说些什么。 青衣也隐隐有所明悟，道：“我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林一凡认为我有可能掌握命运规则的力量，说我和他是同一类人，拥有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天赋，而那个领域，纵是至尊大帝也知之甚少，唯有他能让我的天赋发挥到极致。” “过去未来，命运规则，同一类人…”破天魔刀思索片刻，而后喟然长叹，道：“没想到你小子真正掌握的是规则的力量，怪不得至强者会一世又一世地追杀你！” 以他的眼界见识，很快便理清了一切，洞察了所有。 规则，在原来的世界并非禁区，但却可以说是盲区，因为漫长岁月以来诞生的几个“天地宠儿”从未有谁达到至高境界。可以说，除了高高在上的至强者，没有任何存在知道，掌握规则的生灵同样能够成为至强者，这也是宙天神在无尽的轮回中不断遭受追杀的原因。 “林一凡他…他想知道命运是否真的存在。”青衣不懂什么一世又一世，接着道：“如果命运真的存在，那么必然只存在于时间尚未抵达的地方，可我们经历的一些事情，又表明时间很可能早已到达了未来，未来是真实存在的！” 破天魔刀静静地听完，而后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就比如现在，我和来自未来的你们相遇，这不就是时间抵达未来，未来真实存在的一种体现吗？不过这种存在并不具备多少意义，因为时间注定通向远方，相对来说，每个人都活在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时空。” “这些他都知道。”青衣道：“我曾窥探他的过去未来，可未来的他…” “住口！”毁灭性气息陡然间酝酿而出，林一凡赶忙打断了她，神色严肃无比。 青衣同样感受到了，那种危机仿佛能覆灭世间一切，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就让她面色苍白，背上冷汗涔涔，更有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升起！ “我懂了…”破天魔刀开口道：“和未来的他扯上关系，那么问题就在于未来，你说那些事情表明时间可能早已抵达未来，无非是你窥探他过去未来之时被未来的他发现了这种情况。” “前辈英明！”林一凡赞道，不愧是活了三亿年的老怪物，只通过些许蛛丝马迹就能洞察所有。 “两种可能，一种是纵观整个时间，身在过去的你窥探未来的他，结果被未来的他发现。”破天魔刀淡淡一笑，道：“另一种是如果将你的能力视为掌握命运之力的一种体现的话，那么你看到的只是一种命运，是时间尚未抵达，尚未真实发生的东西，结果被尚未发生的时空中的他发现了，表明时间很可能已经早已抵达未来，所谓的过去、现在都将被颠覆！” “未来并非按照我所预见的方向发展。”青衣补充道：“我看到的只是一种可能！” “也就是说我说的第一种可能并不成立。”破天魔刀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有些东西他无法说出口，但你却可以，可见过去未来对你的限制很小。”破天魔刀无形的目光落在青衣身上，道：“这样看来，将你的能力视为掌握命运规则的一种体现也不无不可，只是可惜了，命运是不定的。” 命运是不定的，这有什么可惜的？林一凡无法理解。 “相逢就是缘。”破天魔刀刀尖上透发出一抹乌光，直射入青衣眉心，道：“这些命理衍算之术，配合你的能力，多多少少有些用处。” “至于未来是否真实存在…”他又将话题转移到先前，对林一凡道：“如果未来真实存在的话，这种状况有悖于常理，背后多半有大恐怖。可据我所知的一些信息来看，这个世界应该是不存在什么大恐怖的。” “为什么？”林一凡奇道。 “我曾带着你穿过混沌壁垒，在混乱与虚无中飘荡了无尽岁月…或者说不知道多少年月，因为混乱与虚无中的时间都是乱的。”破天魔刀说道：“如果说真有什么大恐怖的话，对于你这种异数绝对是不会容忍的，早就出手将你我格杀。就算真的有，多半也早已超脱出去，不再过问这方宇宙中的种种，否则不可能放我们进入这个世界！” “原来如此！”林一凡点了点头，这的确可以看作是不存在大恐怖，或者说是大恐怖不问世事的一种原因。 “其实大可不必深究。”破天魔刀又道：“除非你能达到探索真相的境界，而且具有探索真相的必要，否则就算存在大恐怖，你们之间也不会存在任何交集，更不用说冲突，所以探究这些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 林一凡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也有这种想法。 破天魔刀突然叹了口气，嘿嘿笑道：“屹立在宇宙之上啊，那种感觉，啧啧…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有问题吗？” “为什么？”林一凡问道，难道是他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屹立在宇宙之上时洞察到的？以他的实力而言，这似乎很有难度。 “我不告诉你！”破天魔刀说道。 “……”林一凡无言。 “还有什么想问的，你继续问吧。”破天魔刀又道。 “没了！”林一凡没好气道，可说罢又有些后悔，因为这很可能是真正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正如破天魔刀所言，离开时光长河，他很快便会死去，而看他的意思，似乎在这之前，他们之间并没有其他跨越古今的交流，或许未来的自己还来过这片时空，但破天魔刀并未发现。 “你小子…”破天魔刀也不在意，道：“这张面具倒也不错了，能够隔绝很多强者的感知，你摘下来，让我看看未来的你走到哪种地步了。” 林一凡依言摘下了青铜眼罩。 破天魔刀细细观察片刻，而后严肃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修行出了大问题？” “不会吧？”林一凡微微一愣，他自认为修行很顺畅，从未出过什么大问题。 “你不懂。”破天魔刀冷哼一声，道：“若我所料未错的话，突破第一转之时，应该没有本源释放吧？” “是的。”林一凡点了点头，这是他早已意识到的问题，身为炼体法门，突破之际定然伴着潜能的释放，但在第一转大成突破到第二转之时，并未有这样的事出现，直到他突破到神轮境界，第二转方才能够修行。 那时候的他对修行的认知远远比不得现在，只当是体魄能够容纳的力量已经达到极限故而不能修炼第二转，并未深思。 “好在这一切都已得到弥补。”破天魔刀又打量林一凡许久，道：“这门功法的修炼不存在任何问题，但也值得你警醒。” 林一凡点了点头，在突破到神轮境界之时，他的体魄曾经历过蜕变，那时候他就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像是体魄变得更加完美了，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第一转修炼中留下的弊端被弥补回来的缘故。 “问题出在神魂！”破天魔刀叹了口气，道：“若我所料未错的话，你应该经历过神识涅槃吧？可你的神识之光极为黯淡，可见涅槃虽然最终成功，但却并不圆满。” “不可能吧？”林一凡摇了摇头，因为修炼的缘故，他的神魂早已化为一团幽光，在外面看来并不明亮，但内部的神识却耀眼至极，散发出的光辉比之恒星还要璀璨，这样的神识之光，又岂能用黯淡来形容？ “你懂什么！”破天魔刀并不多言，直接催动自己的神识没入林一凡神轮之中。 下一刻，林一凡几乎失去了感知能力，“目光”所见，是一片无法形容的璀璨，他引以为傲的神识光辉在那片璀璨的光芒面前如同烈日之下的皓月，真的不值一提。 “这才是你本源神识觉醒之前的状态，若是真正圆满涅槃，你的所有神识都将达到曾经的本源神识那种层次，此时的你就拥有凭借神识对决至尊大帝的能力！”破天魔刀接着道：“这还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因为随着修为的提升，你的神识迟早会恢复所有威能。关键是你这一头灰白的头发，那是大道之伤的体现，难以弥补，也是你进军无上境界的一道天堑！” 林一凡微微一怔，旋即默然，他如何不知道这头白发的异常？若真的只是寻常白发，只需稍稍以生命精气滋润，立刻就能恢复正常，他曾经尝试过，却没有丝毫作用。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和玲珑那丫头有关！”破天魔刀又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由我来修复你的本源世界，阻止你们相遇。果然，红颜祸水，红颜都他妈是祸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