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失踪（7）
看见冉大师和白家的爷爷奶奶相谈甚欢，张文绣锦不禁有些奇怪，这家伙是不打算走了么？ 对此，白家兄妹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众人洗漱完毕，给爷爷奶奶道过晚安，各自回房睡下。 张文绣锦仍旧在之前的房间睡下，这间屋子俨然已经成为了她的专属房间，想起之前的林林种种，令她颇有感触。 前两次都是血雨腥风，难得这次竟然是如此家常的心态，心情放松的张文绣锦刚躺上床便睡着了。 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飘来，张文绣锦发觉自己置身于一片黑色的迷雾中。 这哭声听起来像是一名女生，声音飘忽不定，令人方向难辨。 “谁？是谁？”张文绣锦摸索着前行，黑暗中觉得脚下传来了水声，像是踩到了水里。 四周仿佛有很多人，然而她却一个也看不清，只能感觉有无数双手从她身上划过。 耳边充斥着低低的耳语声，就像是一群人在一起，男女老少都有，但是言语低声而模糊，相互混杂，分辨不清究竟是谁，在说什么。 潮湿的水气越来越重，脚下的水声也越来越大，张文绣锦惊觉水已经从脚底漫上来。 当她想要抽身往回走的时候，却被众人往前推，而脚下也仿佛出现了很多人，一个个的拼死拽着她的脚。 在黑雾中被人这么一推一拽，目不视物的张文绣锦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她想要叫喊，可是刚一张嘴，冰凉的水便钻入她的嘴里、鼻孔里，顺着她的气管漫进她的肺里。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拼命挣扎着，就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一个戴着古怪面具的男子出现在她身旁。 男子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醒醒，你在做梦，快醒醒！” 这声音好熟悉，这面具和这身衣服也像是在哪儿见过。对了，就是第一次碰上灭魂师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过路人”。 张文绣锦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惶恐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确信自己果然是做梦，但那份真实感却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掀开被子，张文绣锦打算去喝点水，低头穿鞋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露在睡裤外的小腿上赫然有几道青紫的抓痕。 她连忙蜷起腿，用手摸了摸，并没有特别的疼痛感。 呆坐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那个真实至极的梦境，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记得第一次在这里住的时候，当时她喝下了白龙给她加了料的牛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时，也是被一名男子叫醒的，仔细想来，那次和这次应该都是那个神秘的“过路人”吧？ 经过这一番折腾，睡意全无的张文绣锦索性盘膝而坐，照着小荛教她的口诀修炼起来。 ※※※ 清晨的薄雾中，一名穿着彝族服饰的老者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向河边。 每天早上去看看自己吊在河里的网中有什么收获，已经是他多年的习惯了。 有时候能有不错的收获，但大部分时候却是徒劳无功，但这并不妨碍充满期待的心情。 老人粗大的双手拉起渔网，从手上沉甸甸的感觉来看，今天绝对是个幸运的日子！ 老人的脸上露出的笑容，踩稳脚步，身体后仰，双臂发力。 随着哗哗的水声响起，渔网彻底露出了水面。 盯着渔网的老者目瞪口呆地看着渔网，那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丰富的渔获，而是一个穿着校服，被河水泡的肿胀发白的少女尸体。 ※※※ 作为一名小镇上的刑警，最大的好处就是清闲且受人尊敬。 然而最近这个小镇也真是太不太平了，不是失踪就是浮尸，简直让人不得闲。 陶勇翻看着文件，心里各种不爽。 他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个子不高，略微有些发福的壮实身形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稍微大一点。 资料上显示这浮尸的身上穿着的校服是金川中学的，所以才将案件移送到了这里。 从尸体的肿胀程度来看，这尸体在水中待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不超过两天。 尸体被送往了医院进行尸检，尸检报告估摸着第二天才能出来。 比对最近的失踪人口，也就是季兰芝和菲菲两人，不难看出，死者应该是菲菲。 不过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一点，以及调查清楚菲菲落水的原因，必须得到学校去一趟。 ※※※ 小镇新闻的传播速度非常快，午饭过后，几乎没人不知道发现了浮尸的事情。 最感到震惊的人就是张文绣锦班上的同学了，这几乎算是他们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就在身边。 尽管平时并不是所有人都待见季兰芝和菲菲，然而突然听到这样的噩耗，还是令人颇受打击，有几名女生甚至因此哭了起来。 当然，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因为惋惜菲菲的离世感到惋惜，又另当别论了。 而这些人当中，尤以娇娇哭得最厉害，尤其是在校长亲自陪着警察陶勇来到教室之后。 当陶勇询问大家最后见到失踪的二人是什么时候时，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个个仿佛都在苦思冥想。 张文绣锦也在努力回忆着，可是她的记忆一时从季兰芝和菲菲身上跳到血影身上，又跳到昨天晚上那个真实的梦境中。 难道，昨天晚上的梦并不是梦？而是菲菲的鬼魂？难道那个哭声就是菲菲？ 可是要如何才能够找出菲菲的魂魄呢？如果她并不肯亲自前来的话，自己要怎么去找到她呢？或者可以找九爷问问情况？ 就在张文绣锦出神的时候，娇娇的一声大吼将她拉回了现实。 “我真的不知道！”娇娇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校长为难地左右看看，陶勇却仍旧一脸的波澜不兴，凑到校长身旁跟校长耳语了几句，校长连连点头。 “这位同学，你跟我们去一趟校长办公室。”校长走到娇娇身旁，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娇娇抽噎着，颇不情愿地站起来，一步一抽抽地跟在校长和陶勇的身后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