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人血泪
你会死,真的会死! 我想到了一种让我恐惧的答案,那就是白蛇真的可以杀我。 比如说,他已经投靠了十个选中之人中的一个,并且那个人已经开启了审判,这样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干掉我。 “艹!”玖米高愤怒的摔了键盘,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我走了过去,看见整个电脑屏幕都变成了黑色。 “一百四十个顶级黑客同时攻击我,我被黑了。”玖米高沮丧道。 我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我正准备问他下一步怎么做,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想着可能又是白蛇使的电话,便没有接。 可是电话那头好像非打通不可,一直响了十多次,我这才拿起手机。 是父亲打来的。 “怎么不接电话?”声音有些低沉,看起来心情很差。 我砸了咂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来吧,你爷爷他...想见你最后一面。”声音顿了顿,轻了许多。 “砰~”手机应声而落。 爷爷病危... 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爷爷得过什么病,怎么会病危? 还是说,这才是白蛇使的警告? “小米,听我一句劝,好吗?”我看着玖米高,严肃地说道。 玖米高点了点头,严肃的看着我。 “这件事先到此为止,别查了。” “好。”玖米高干脆道。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但我也没时间多问,说了两句便准备回家。 项城客运发往农村的车很少,有时候甚至一两个小时没有一班,售票员告诉我最快的一班也是一个小时之后。 我翻了翻身上,找到了一张青色的卡片,打了过去。 三分钟后,一班只有一个司机和一个乘客的特快班车出发了。 我想起了上次柳二爷跟我说的话,无奈一笑,我的选择,真的对吗? 班车一路闯红灯加漂移,一个半小时之后,我到了莲花村,整整节省了两个小时。 谢过了司机,我直接下车朝着赵记棺材铺跑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跑的急了,竟然被一根柳树根绊倒在地,这才发现胸前一阵巨疼,染上了不少血。 那是被利器划伤的。 是一块玉,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一块我戴了二十年的玉。 那是小时候登爷爷送给我的,虽然不敢说价值连城,但无论是雕工还是玉质,都是上上之材,这是登爷爷和爷爷友谊的见证。 此刻却如此轻易的碎了,我有些不敢置信,同样又有些心慌,在农村,玉碎都是会出大事的,这会不会是一种预示? 没来得及处理伤口,我飞快的跑向了赵记棺材铺。 刚一进门,就感觉呼吸一窒,紧随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哭声。 爷爷还是走了,没有等到我回来,眼角挂着泪,死不瞑目。 我晕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并没有人看护,胸口也被包扎了起来,那块破碎的玉就放在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擦干净,玉的断面上有隐隐的血迹,断面非常平整。 我记得登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他说这玉上面雕刻的是一只噙着文书的白泽,是一种象征和平的神兽,但这块玉的破裂,正好将白泽的头和身体分开。 我慢慢的爬了起来,感觉身体无比的虚弱,外面下着细细的小雨,隐隐有电闪雷鸣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哭。 一会远,一会近,一会像是在耳边低语,一会像是在门外癫狂。 玉碎为凶! 我莫名的感觉头晕,忽然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悲哀,我拿起了半块碎玉,甚至能够感觉到脖颈疼痛,我不想死,却无力阻止。 “吒!”一声苍老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沧桑而悠远。 那是一个一身杏黄道服的老人,正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不紧不慢,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着他。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我那死不瞑目的爷爷,此刻的他虽然和蔼的看着我,可配上那两道血泪,却显得诡异而狰狞。 “小信,来我这。”爷爷笑道,像小时候拿糖引诱我叫我过去那样。 我恐惧的摇了摇头,不敢过去。 过了一会,爷爷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没有再靠近,只是站在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我。 门口贴着两尊门神。 “喔喔喔~”不知道哪里的公鸡叫了起来,接着是越来越多的公鸡,平时让人觉得烦躁的叫声,此刻来得那么温暖,仿佛整个莲花村的公鸡都在叫唤。 雨停了,爷爷消失了,他最后说了一个字,“玉。” 玉?我看了看桌子上的碎玉,想必爷爷说的就是这个,那么他是什么意思?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如果不是爷爷,我早就被那莫名其妙的哭声给玩死了,可我连见他也不敢,更不能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害死他的人,和这块玉有关? 我忽然想到了登爷爷,爷爷病危这么大的事,他竟然都没有来! 爷爷是一个棺材匠,一手打棺材的手艺可以说在十里八乡都是闻名的,而且爷爷的价格很公道,很多老头还健在的时候也会来这里给自己准备一个。 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爷爷还是个道士,而且杏黄道袍意为全真,是一种很高的评价,比如林正英演的僵尸片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才是杏黄色。 又思索了一会,还是理不出什么头绪,便爬起来,去了灵堂。 父母亲正跪在馆前守灵,见到我,母亲起身把我拉了出来,说我伤还没好,不要跟着一起守灵了。 我自然没有异议,还专门去找了几个跟爷爷关系不错的八仙。 所谓的八仙,其实就是抬棺匠,简单点来说就是把棺材从一个地方台到另一个地方,复杂点来说,要谁抬,怎么抬,往那抬,谁前谁后,什么忌讳,都是有讲究的。 我找他们只是为了一个问题,爷爷怎么会突然病逝的。 八仙的头头叫陈明天,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给他让了烟,他也没避讳,就跟我讲起了爷爷的事。 爷爷在三天前还是好好的,但是当时好像和谁吵了一架,然后把电话也给摔了,再后来爷爷拒绝了所有的活,每天呆在家里不出门。
“那您知道爷爷他和谁打的电话吗?”我疑惑道,只要找到了这个人,问题就简单了。 “老赵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打个棺材都不让我们看,更别说打电话了。”陈明天无奈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想着以爷爷的生活圈,跟他吵架的人可能只有一个,登爷爷。 登爷爷的名字叫登云,是一个实打实的道人,跟爷爷的感情是在爷爷参军的时候,听说爷爷参过军杀过人,只不过他一直不肯透露具体党派,后来好像爷爷帮登云解决过什么问题,两人才真正有了交情的。 我也是那一年出生的。 我决定回去找找登云的电话,试探一下他的语气。 路过村口的时候,我碰见了把我绊倒的那颗大柳树。 这颗柳树有近两百年历史了,两个成年人合抱都不能抱下来,根茎更是绵延不知多少米,我饶有兴致的来到大柳树下,忽然发现大柳树有点不对劲,它上面有很多蚂蚁。 有多少呢,这么说的吧,大柳树至少有两层楼那么高,顶端的树枝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几百根,可在柳树的另一边不断的爬上来蚂蚁,已经有了柳树的一半高。 而且蚂蚁全部都是红色,在蚂蚁的世界,确实有一种叫做法老蚁的红色工蚁,但那种蚂蚁全身呈暗红色,可这些蚂蚁却是血红色的。 我好奇的转到了大柳树的背后,想要拍下这难得一见的奇观,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得我撒腿就跑。 大柳树后面有一个成人拳头大的洞,所有的蚂蚁都是从这个洞里爬出来的,但爬出来的蚂蚁却不是红色,而是白色,只不过绕树一圈就变成了血红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大柳树在流血。 而蚂蚁就是吞噬了太多血液才变了颜色。 我没见过血红色的蚂蚁,却听说过白蚁的恐怖,当我远远的跑出十多米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大柳树都变成了血红色。 再然后越来越矮越来越矮,直至消失不见,也不过五分钟的光景,一株快两百年岁月的大柳树就这么没了。 我咽了口唾沫,忽然觉得这件事情无比的诡异,便转身跑回了家里。 也就三分钟的功夫,就听见外面张婶在喊,老柳家死人了,一家四口全部暴毙。 是真的暴毙,我跟着邻居去看了,七窍流血,四个人死法一模一样,这个跟老柳树消失也就发生在前脚后脚之间。 老柳树没了,为什么老柳家一家全死了?这让我感觉很不解,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 因为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老柳树消失了,然后就会有人顺理成章的推理出老柳树和老柳家的因果关系,并且一定会被大家相信。 但是问题在于,这件事是怎么做到的? 是什么人可以驱使白蚁?是用的某种科学依据,还是说,其他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